張岩一聳肩,肩上的那隻手頓時被彈出去,他轉過身來道:“你想聊什麽?”


    蒲和尚捂著手一時沒反應過來,這人看似尋常,怎麽會有如此高的修為?他在腦中搜尋著他的身份,張岩在他眼前揮了揮,道:“不聊了?那我走了。”


    “聊,當然聊。小兄弟,真是好本事。”


    “承讓承讓,蒲大師才是技高一籌,你怎麽到我背後來的,我可是一點都沒察覺到。”


    蒲和尚見對方一開口便道破了他的身份,心頭更是疑惑,仙人改造院什麽時候多了這麽一號人物?


    罷了罷了,管他是誰,至少從他身上他感覺不出任何敵意,蒲和尚伸手做請,道:“小兄弟,那我們去槐樹那邊,可成?”


    “不成。”


    張岩指著寒輕歌的屋子道:“他進了我媳婦兒的屋,你讓我走?”


    蒲和尚眼角抽了抽,道:“不知二位什麽時候成的親?”


    張岩翻了個白眼,道:“關你屁事。”


    蒲和尚知道跟他動手討不到好果子,幹脆道:“小哥行個方便。”


    “你家媳婦兒拿來給人行方便?”張岩冷笑道。


    轉過身叉著腰對屋裏吼道:“你給我出來,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可就砸門了。”


    “張兄,看我薄麵,給他一刻鍾的時間如何?他不會傷害寒姑娘的。”李昶從後走來。


    張岩指著屋裏他他他了半天,他想說居亦然對寒輕歌沒安好心,可這話一著急卻說不出來了。


    李昶朝他拱手道:“張兄,我這地方你第一次來,不如我帶你去看看,如何?”


    蒲和尚幫腔道:“這可是神墟最好的地方,不去看看著實可惜。”


    李昶對他並無好感,道:“你帶著琴幽快滾。”


    一聽這話,張岩才看見在院子邊上琴幽正躺在地上,看樣子是被人施了法,還沒醒來。張岩微微一探,發現隻是普通的昏睡咒才放下心來。


    “不是去大槐樹那邊嗎?還不走?”張岩道。


    外麵終於安靜了,居亦然鬆了一口氣,低頭望著懷裏的人,方才寒輕歌一進來他便將她點倒,抱著她半臥在床上。


    雖然他很想跟她說說話,但是他怕嚇著她,隻能讓她這樣睡著。望著她的睡顏,居亦然心底無比滿足,但很快地又被滿心的遺憾塞滿。


    輕歌,若你便是滄溟該有多好…


    居亦然吻了吻她的額頭,抱著她望著天花板,手臂越收越緊,寒輕歌睡得不舒服在他懷裏換著位置,手臂搭在他的肩上,居亦然將她的手放進被子裏,寒輕歌又環住他的腰,頭放在他的頸窩,這才繼續安睡。


    他刮了刮她的鼻尖,喃喃道:“以後沒人這樣讓你抱著,你可怎麽睡得好?”


    眼前浮現出彩豔的樣子,心頭頓時殺意迸發,寒輕歌被殺意侵擾又不安起來,居亦然連忙壓下心頭的情緒,她這才又睡去。


    若是有這樣一個人在她旁邊護著她,也是不錯的吧…


    他這樣說服著自己,卻發現說服自己真的很難。


    屋外的三人望著這處小屋,張岩的眼睛能噴出火來,居亦然這個結界讓他的五感隔絕在外,他對裏麵的事一點都感覺不到。


    “居亦然要是對輕歌有任何不軌之舉,我一定會殺了他。”張岩冷冷道,蒲和尚心頭暗暗叫糟,心裏隻盼著居亦然不要一時衝動做出什麽不好的事來,這樣的話不但眼前這個瘟神,還有自己背後的主子,都不會放過他。


    “他不會。”李昶道,目光落在華泠的屋子上,華泠睡得正好。她在墓中的時候從未這樣好睡過,沒想到放她自由,她不僅沒有離開反而安心在此生活。


    李昶明白這其中固然因為她是自己的念,可她已經存世逾百年,已跟一般墮仙沒有兩樣,隻要她想離開,無論想去何處都沒有問題。


    明日再給她尋些花草,再給她擴了擴這院子,弄一條石子路,引一條活水,他這樣盤算著,嘴角微微上翹,仿佛又迴到了當年在宮裏無憂無慮的日子。


    就在這時,天上緩緩落下一人,她落到院中望了望,徑直朝著寒輕歌的房間走去。


    在老槐樹旁的三人霍地站直身體,這個人他們三個都是認識,或許仙人改造院就沒有不知道她的人。


    她的殺名在仙人改造院絕對排上前三,每一月都會有墮仙替她抵命對她,許多墮仙都是聞聲色變,更沒人願意跟她來往。


    她就是明江月。


    李昶和張岩身形一展,瞬間到了她麵前,明江月的視線在兩人身上來迴了幾圈,行了一禮,道:“不知二位誰是墨南國主?”


    李昶道:“我是,你來這兒有何事?”


    “聽聞寒妹妹搬到了這裏,我特來請她到我屋中坐一坐。”


    張岩和李昶同時拔出劍來,明江月連連擺手道:“誤會誤會,我不是來找她替我抵命的,而是請她做個見證。”


    張岩冷聲道:“作何見證?”


    “這是我跟她的事,可不能告訴你們。”


    她又轉向李昶道:“墨南國主,我晚上前來請人,便是為了不瞞著你,這份誠心希望你能明白。”


    張岩冷笑道:“你的誠心值幾個錢?你要是不滾,休怪我不客氣?”


    明江月並不動怒,反而笑了笑,悠悠哼起小調來,屋裏忽然傳來居亦然阻止的聲音聲,眾人迴頭一看,隻見寒輕歌竟然迷怔著眼站在門口,居亦然擋在她身前,一見明江月頓時劍現在手。


    三人同時出手,換做別人或許根本無處可去,可明江月的身前突然多了一個寒輕歌,三人投鼠忌器,隻能返迴原處。


    寒輕歌迷迷糊糊醒過來,張岩和居亦然一左一右上前將她拉到己方來,兩人同時將她往自己身邊拉誰都不肯鬆手,寒輕歌被這一拉一扯倒是徹底清醒了,甩開兩人的手,道:“你們幹什麽?”


    問完後,她才發現其中一個竟然是居亦然,偷偷往張岩邊上靠了靠,道:“你是居亦然?”


    “我是居亦然。”居亦然苦澀道,她看向他的眼神如此陌生,不吝於一把刀插在他的心上。


    “寒妹妹,好久不見。”


    寒輕歌一看是她,這下子睡意全沒了,視線在這院中掃了一轉,偷偷朝張岩問道:“什麽時候來了這麽多人?這是出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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