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修賢看到自己的徒弟被厲薇壓著打,心道:“這姑娘內功平平,可這武學…確實讓人欽佩。”他和厲薇一樣,也是三十歲之前就達到六合至尊級別的絕世英才,而如今這個數字又得加上一個,那就是他的徒弟甄源。


    呂修賢自從被梅若塵逼入武陵山脈後,一直勤學苦練,但自知不是梅若塵的對手,因此一直不敢出山。一日他在自己建的小屋中休息,突然聽聞一聲虎嘯,他尋思道:“這畜生今日叫喚得頗為不同,我去看看。”於是他便起身,跟著聲音追尋上去。


    他的輕功何等厲害,不多時便來到一座山穀之中。隻見一隻老虎正對著一位十一二歲的少年怒吼,可奇怪的是這少年明明什麽武器沒有,隻是右手拿著一塊石頭,卻沒有半點驚慌的樣子,反而直勾勾地看著老虎,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而這老虎似乎對這少年十分忌憚,一邊怒吼,一邊往後退,看來之前在這少年身上吃過虧。


    呂修賢雖然不在乎一位少年的生死,不過他此時好奇心起,於是便駐足觀看起來。看了一會,他心中覺得十分奇怪:“看著少年的身形,不似學過半點武功。為何這大蟲卻對他如此懼怕?”而這時,這少年突然抬足猛地往老虎衝了過去。


    老虎先是吃了一驚,後退了幾步,然而畢竟是叢林之王,發起性來,把其前爪在地下按了一下,隨即便騰空而起,從半空中撲將下來。呂修賢冷漠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絲毫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而這少年不驚反笑,身形一閃,迅速躲到老虎身後。


    呂修賢輕咦了一聲,心道:“這小子確是不會任何輕功身法,但他的這一躲卻這般快法,這個樣子……恩…就好像是一位不會任何外功的內功高手,僅憑內力帶來快速反應而行動似的。”


    少年伸手往老虎身上一抓,扯下滿手的虎毛。老虎吃痛,大吼一聲,又向少年撲來。呂修賢一開始沒有注意,看到少年這一舉動後他仔細一看才發現這隻老虎全身有好幾處禿班,看來便是之前被這少年抓出來的,難怪對這少年一直頗為忌憚。


    那老虎大吼一聲,退後幾步,重新躍起,再一次向少年撲來。少年又一次閃身躲開,這一次卻不再拔毛,而是自言自語說道:“唉,搞錯了,不該再拔它的毛,冬天要來了,我還需要他的皮毛來保暖,毛都拔光了怎麽行。”看樣子他之前一直沒有對這老虎下殺手就是為了等在冬日前才取其毛皮。


    那老虎見二撲不中,再一次向少年撲來。這一次少年不避不躲,而是提起手中的石塊徑直拍向老虎的頭顱。隻聽見一聲巨響,老虎被硬生生地砸入底麵,腦漿四溢,渾身抽搐了一下,便不再動了。而少年這才笑嘻嘻地從懷中取出一把小刀,開始剝皮。


    這一擊讓呂修賢確定無疑:“這小鬼確是身俱內功,而且還頗為不弱。莫非他是吞食過什麽先天靈物不成?”想到這他施展開輕功向少年走去。


    那少年初時沒有注意,後來內力生出感應,才發現呂修賢已經近在咫尺。


    “我的老天,你…你是何人?”他吃了一驚,正要後退,卻見對方的大手已然出現在他的頭頂。他心中焦急,但身體卻更快地反應了起來:他就地一個驢打滾,躲了開去。可呂修賢何等武功,盡管少年行動已頗為迅捷,還是躲不過呂修賢的這一抓。


    呂修賢抓住他後,二話不說,就開始試探他的內力。“什麽?我怎麽覺得這小鬼有兩股內息在體內運轉?”呂修賢吃了一驚,當今天下,除了梅若塵,恐怕再無一人對內功經脈的研究比他還深,盡管如此,他還是被嚇了一大跳。


    “我再試一試!”他再次注入內力試探,這一次更加清楚:“這小子和常人不同,體內居然有兩套經脈,因此有兩股內息分別在其中遊走!”他開口問道:“小子,你什麽時候開始變得力大無窮的?”他知道這孩子不會武功,因此也不提什麽內勁,經脈之事。


    少年此時正在用力掙紮,可他又如何掙得脫呂修賢的手掌?他掙紮了一會,開始氣喘籲籲起來。這少年從小在山林中稱王稱霸,這是第一次有人將他擒下而且他絲毫反抗不了,於是便老老實實地迴答道:“什麽時候開始?我不知道,聽我父母說,我生下來就和別的孩子不一樣?”


    呂修賢一聽,心中頗為遺憾:“看來是天生如此,我本以為是服食了什麽靈藥呢。”他再一次開口問道:“你的父母呢?”


    少年疑惑地看了一眼呂修賢,說道:“都死了。有一年的冬天特別冷,他們上山打獵,後來死在山裏了。”


    呂修賢又一次覺得頗為失望,心道:“唉,我還準備調查下他的直係親屬,看看是否有獨特的血脈。看來並非如此,否則就算是再冷的天,有如此內力無論如何也不會死在山裏。看來這小鬼確是上天眷顧,生下來就有了這一場造化。”


    他看向少年,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上天眷顧又如何,我當年也被稱為天之驕子,還不是內力全失,任人欺淩?這孩子也還不是父母雙亡,成為孤兒?他的雙經脈也確實頗為神奇,便留在我身邊作為研究對象吧。”想到這他把少年放下來,從他的手中奪過那塊拍死老虎的石頭,施展出十成功力,將石塊扔向數丈外的底麵。


    隻聽見“嘭”的一聲巨響,底麵被砸出一個大坑。而飛濺而起的石子打在少年身上,傳來陣陣疼痛。少年抬起頭來,萬分驚訝地看向呂修賢。呂修賢問道:“我的本事如何?可願意跟著我學本事?”


    少年用力地點了點頭,說道:“大叔好厲害,我自然願意。”


    呂修賢點了點頭,說道:“從今以後我便是你的師父。我的門下隻有一個規矩,就是不許忤逆。”


    少年楞了一下,問道:“忤逆是什麽意思?”


    呂修賢冷哼一聲,說道:“從此以後你便把我當做父親一般尊敬,不許背叛,你可明白?”


    少年答道:“是。”於是二人便成為師徒,而這一晃就是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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