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梁氏進門,對賀望舟確實是極好的,什麽好玩兒的好吃的都是緊著他來,舍不得打舍不得罵,哪怕做錯了事情梁氏都得誇他兩句。


    對自己親生的賀諗之不同。她對賀諗之尤為嚴厲,要求他各個功課都要拔尖。


    可梁氏不知道,每次賀諗之挨罵挨罰後,賀望舟都會找把梁氏給自己的玩意兒送給他,寬慰他以後,又教他一些投機取巧的方法。


    幾次之後,這些損人的法子確實把平庸的賀諗之教的有點學問了。


    後來長大了,賀諗之沒這麽好騙了,端著說他大哥不思進取,害人害己的說辭,背地裏卻依舊用賀望舟教他的那些方法博了不少名聲。


    半個月前聖上要往各個世家裏尋找年紀恰當,且有天賦的孩子做太子伴讀,梁氏便托人將賀諗之寫的文章送上去了,正好聖上抽查皇子功課,看見了這兩篇文章,當著所有人的麵誇了好幾句。


    梁氏得知後高興的不行,見人就誇這事兒,賀諗之更是被人稱為北元才子,甚至宮中已經有消息,說太子伴讀的人選正是是賀諗之。


    誰知在半個月前有人發現這兩篇文章竟然是抄襲而來,被抄的那家公子告到了聖上那裏,今日宮中前來傳話,說賀諗之德行有虧,讓靖安侯好好管管。


    舒言聽得直唿過癮,“梁氏的如意算盤還是打錯了。”


    賀望舟唇角抿著似笑非笑。“她的算盤多著呢,打錯了一個,還有無數個,你且等著看熱鬧吧。”


    舒言沒接話,隻撿起話本繼續瞧著。


    “對了,最近舒家日子不太好過,你父親去了一趟雲縣鄉下的莊子,迴來身上揣了點銀子,我給你拿迴來了。”


    舒言一喜,“多少銀子?”


    賀望舟比出一根手指,舒言更高興了。


    “一萬?”


    賀望舟頷首,“言兒真聰明。”


    舒言放下話本,“一個鄉下莊子,哪兒來這麽多銀子?”


    “這就得誇誇那位柳姨娘了,那個鄉下莊子是她以身邊婆子名義買下的,藏的就是她的私房錢。這事兒她連你父親都瞞著,沒想到舒元柏一早就知道了。這會兒以為風平浪靜想要把銀子拿迴來,沒想到被我截了。”


    說罷,賀望舟取出總數為一萬兩的銀票,交到舒言手裏。


    舒言點了兩遍確實是一萬兩,這才滿意的收起來了。


    突然想到一事,舒言兇巴巴瞪著他,“你有沒有私藏?”


    賀望舟搖頭,“我哪兒敢再惹夫人生氣。”


    舒言先把銀票收好,又甜甜喊了聲夫君。


    “又要求我什麽?”


    舒言笑笑,“我傷勢已經好很多了,能不能出去逛逛?”


    賀望舟不說話,眉眼也是淡淡的。


    她拉著賀望舟的手,聲音柔軟綿長,“夫君,夫君啊……”


    賀望舟聽得心癢癢,把她抱進懷裏,“好好喊。”


    *


    第二天一早,舒言早早出門,吩咐車夫將馬車駛出都城,快到正午時才到柳氏的莊子。


    下了馬車,喜兒要去敲門,舒言把她拉開,抬腳,用力,婆子還來不及開的大門已經被人一腳踹開了。


    “你們是幹什麽的?”


    舒言冷笑,“來要賬的。”


    柳氏聽見動靜,從屋裏走出來,看清楚舒言這張臉,嚇得轉身就跑。


    舒言拽著她的頭發一把將她拽迴來,“姨娘,你跑什麽?”


    柳氏護著自己的頭發,慌張的朝著嚇到一邊的婆子求救。


    喜兒腳步一誇,擋在婆子跟前。


    婆子看得出來這對主仆不好惹,再者這段時間她也受夠了柳氏,幹脆跑了。


    知道自己孤立無援,柳氏又不願求饒,眼睛一轉,喊得比剛才還要大聲。


    “大小姐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我都已經被老爺趕到鄉下了,你為何還要對我這個姨娘下這麽狠的手。”


    已經跑遠的婆子聽見這一聲,呸了一聲。


    柳氏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夫人,婆子當時就奇怪舒家什麽時候有了夫人?是娶進門的,還是被扶正的,怎麽從沒聽說過。


    一丁點兒小事都要使喚婆子,要不是看她總能變戲法似的塞給自己一些能換銀子的小首飾,婆子才懶得搭理她。


    難怪她跟前無人伺候,穿的也是寒酸,原來隻是個小妾。


    呸!


    真是晦氣!


    柳氏還以為這麽說能讓外人聽見,叫舒言收斂一些。沒想到舒言非但不鬆手,反而拽著她的頭發要把她拖出莊子。


    舒言一臉輕鬆,好像使力氣拽人的根本不是自己,隻有柳氏疼得要死要活。


    “不是想喊嘛,不是想讓人聽見嘛,我帶你出去喊。”


    柳氏渾身冷汗。半身冷汗是疼出來的,另外半身冷汗是被舒言這番話驚出來的。


    鄉下地方,最喜歡的就是嚼舌頭了,如果人家知道她一個妾室因為貪了嫡女嫁妝被攆到莊子來,還不把她脊梁骨戳斷,用吐沫星子淹死?


    “大小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舒言鬆了口,柳氏得以喘息,這才發覺一整塊頭皮已經麻木,一點兒痛覺都沒有了。她用手抓了抓,指間頓時纏繞了不少發絲。


    她腦袋嗡的一下,又往頭上抓了大把下來。


    “啊!”


    尖叫聲劃破鄉下的寧靜,吵得舒言煩躁。


    “喜兒,去找把剪刀來。”


    喜兒聽話的跑進屋裏,還真找了把剪刀來。


    柳氏看見剪刀才想起逃跑,誰知舒言動作更快,一把扣住她的下顎,一手握著剪刀。


    “大小姐饒命!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剪不得啊!”


    舒言冷笑,“誰要剪你這破頭發。”


    說完最後一個字,舒言直接把剪刀塞進柳氏嘴裏,冰涼的觸感帶著一陣鐵鏽味道嗆進柳氏口中,不光嚇著了喜兒,更是把柳氏嚇得魂兒都丟了。


    “說,你從我那裏貪走的十萬兩銀子,錢都藏哪兒了?”


    柳氏淚水流了滿麵,不敢亂動,但身體又害怕的發抖。剪刀就在嘴裏,她連狡辯都不敢,生怕舌頭沒了。


    可不說,她知道舒言一定會下死手。


    她連連擺手,表示自己真的沒有私藏銀子。


    舒言沒這麽好的耐性跟她廢話,手指輕輕一動,柳氏隻覺得舌頭一痛,接著就是滿口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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