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晚些,兩人行至醉逍樓後門。等那人先上了馬車,賀望舟才準備離開。


    “公子。”


    紅袖從遠處跑來,滿心歡喜的看著他。


    賀望舟臉上看不出情緒,隻淡淡問她:“你不在滿花樓待著,過來做什麽?”


    紅袖笑得歡喜,“我想見見公子。”


    賀望舟皺了下眉,“紅袖,你僭越了。”


    她噗通跪下,“公子息怒,奴隻是……奴有事情要迴稟公子。”


    “真是要事嗎?”


    賀望舟一句話把她問得麵紅耳赤。


    “需要你時我自會派人找你,你不用自己找過來。”


    紅袖猛地抬起頭,她眼眶泛紅,麵上盡是不甘。


    “以往公子去見五爺都是讓奴陪著的,公子莫不是娶了妻就不讓奴伺候了?她什麽都不會,隻有奴能幫你。”


    “紅袖。”


    聽著這驟然轉冷的語氣,紅袖才後知後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你既自稱為奴,就該清楚你我隻是主仆。如果你不想跟我,不願為我辦事,我可以給你銀子,你自行離開。”


    從賀望舟離開之後舒言就沒了看賬本的心思,見她已經戳爛了好幾張紙,手上也沾了不少墨汁,這兩日一直伺候在跟前的小丫鬟道:“少夫人若是覺得無聊,可以去府上後園逛逛,前幾日夫人剛叫人把去年的菊花換成了海棠,這幾日開得正好呢。”


    舒言笑了。


    現在是早春,而海棠四月開花,這丫鬟,是在給她設套呢。


    她裝作起了興致,扔了毛筆,要去看海棠。


    然,已經走出去的她頓住腳步,轉身迴去拿了前兩天賀望舟給她的錢袋子。


    靖安侯府每一處造景都彰顯著與將軍府不同的奢華。


    到了後園,隻有幾顆光禿禿的梅樹,哪有什麽海棠花。


    小丫鬟指著遠處的水池假山說:“轉過去就是那片海棠花了。不光有海棠,池子裏還養了幾條錦鯉,岸邊有大片的睡蓮,可美著呢,少夫人趕緊過去瞧瞧吧。”


    舒言盈盈笑起,“好啊。”


    兩人快到時,小丫鬟步子往後一撤,故意慢了舒言兩步。


    舒言迴頭,小丫鬟低眉順目道:“前麵路窄,奴婢怕衝撞了少夫人。”


    她應了一身,轉身抬腳要繼續走。


    見計謀得逞,小丫鬟轉身離開。就在此時,舒言一把將其拽過來,在小丫鬟開口之前先點了她的啞穴。


    舒言噙著笑,一把將小丫鬟拽到身前,推著她往前走。


    快要走出時,她拔下簪子扔到前頭,在聽見另外一個腳步聲時,將小丫鬟一把推出去。


    頓時,一道滿是酒氣的身影從暗處撲過來,小丫鬟後腦著地,直接昏死。


    舒言嫌眼髒,不屑於看這等醃臢醜事,先行離開。等聽見其他人的聲音時,才轉迴來,說自己丟了隻簪子,誰先尋到就賞誰一兩銀子。


    聽說有賞錢,每個人都恨不得長出八雙眼睛,這一路尋過去,自然就撞破了那樁醜事。


    舒言痛心疾首,見他們都不清醒,讓人直接打了池水潑醒。


    早春的池水可不是一般的冷,兩人驚醒過來,看清楚眼前形勢,臉色瞬間蒼白。


    小丫鬟的啞穴還未解開,甚至都沒為自己開脫的機會。那酒醉的家丁太不會看形勢,竟還敢衝著舒言亂喊:“言兒,快讓人放開我!”


    在場所有人下人皆是一驚。


    舒言冷笑,“本夫人的名字也是你一個奴才能喊的?來人,給我打。”


    家丁挨了打,喊得更是大聲。


    “言兒你這是做什麽?你我剛親熱溫存過,你答應今晚就跟我私奔的,怎麽現在就翻臉不認人了?”


    “你好好看看清楚,剛才跟你親熱溫存的人,是誰!”


    舒言一聲厲喝,嚇得家丁一顫,定眼一瞧,舒言穿戴完好,倒是身邊跪著的那個丫鬟衣衫明顯被撕扯過,發絲淩亂,頸邊全是親熱後的曖昧痕跡,就連嘴角也給咬破了。


    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家丁徹底清醒,嚇得一屁股跌坐地上。


    “是你沒腦子還是我沒腦子?我夫君可是靖安侯府大公子,我放著好好的少夫人不做,榮華富貴不享,偏要跟你這個奴才私奔?”


    她輕嗤,“大概教你們這麽做的人,也是個沒腦子的吧。”


    家丁咬死不認,非說舒言早跟他暗通款曲,二人之間早就不清白了。


    舒言又是一聲冷笑。


    “嘴硬沒關係,姑奶奶我就喜歡你這種嘴硬的人了。來人,給我打,隻要能叫他開口說實話,我賞四兩銀子。”


    她抿唇笑,“一句話四兩。”


    話音剛落,好幾個人都衝了上來,有用拳腳的,有用棍棒的,為了拿得十兩銀子,每個人都下手極狠,不過片刻家丁已經血肉模糊。


    不遠處的假山後探出半個腦袋,神情緊張的看著這邊,舒言一眼認出那是梁氏院子裏的人,故意揚聲吩咐:“打,給我使勁兒打,若是人死了,就算在大公子頭上。”


    這家丁已經被打得隻剩下半口氣了,直到暈死過去也沒問出兩句可用的供詞,期間小丫鬟也嚇得暈過兩迴,每次都被人用冷水潑醒。


    等舒言瞧著時候差不多了,才挨個的賞了銀子。


    她緩步走上去,借著攙扶的動作解了她的啞穴,小丫鬟立馬哭著求饒。


    “這是要招了?”


    舒言可惜道:“晚了。剛才你不說,現在我不想聽了。不過,你可以說給侯爺聽。”


    小丫鬟臉上血色瞬間退了個幹淨,要是被侯爺知道這些,她一定會沒命的!


    梁氏趕過來時,舒言正捏著帕子哭得傷心不已。


    “言兒不知道究竟是哪裏做錯了,怎才進府就一直被人刁難陷害。父親你可要為我做主,如果今日之事傳出去,我的清白何在?靖安侯府臉麵何在?”


    顧不得看被打得半死的家丁,也管不得管腦袋磕出血的丫鬟,梁氏惴惴不安的走過去,剛要開口,賀正元已然發問:“還真是你養出來的好奴才。”


    梁氏心裏咯噔一下,趕緊跪下請罪。


    “侯爺這是何意?”


    賀正元一聲令下,又有人被押上來。


    看清楚是自己院裏的王婆子,梁氏一陣心悸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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