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言很聰明,隻要她想認真學,很快就能上手。


    不過一個時辰,她已經看了大半的賬本。遇到不懂不會的,直接抬著賬本來找賀望舟,賀望舟從一開始的不耐,到最後直接抬著椅子坐在她旁邊。見她速度慢下來,且越算越錯,幹脆把算盤拿過來,幫她對起了賬,而她則是拿著紙筆記下賬本處有錯漏的地方。


    又對了大半的賬目後,賀望舟指著當頁的錯處,正要與她說明時,睨見她唇角抿著的笑,頓時才明白。


    他被這丫頭耍了!


    什麽越算越錯,她是看見自己願意幫他,所以幹脆做個甩手掌櫃,把他當成了賬房先生。


    賀望舟把賬本一扔,算盤一推,“不算了。”


    舒言不解,重新翻開賬本,“夫君是累了?我給你錘兩下?”


    見他不做聲,舒言直接走到他身後,輕輕給他捶捏著肩膀。


    力道不輕不重,剛剛好。


    “你哄人這功夫倒是不錯,跟紅袖有得一比。”


    提起紅袖,舒言動作稍頓,下一瞬,她加重力氣,在賀望舟兩側肩後穴上使勁兒一摁,疼得賀望舟立馬從椅子上躥起來。


    賀望舟捂著酸痛的肩,“你想殺夫?”


    舒言淡然收手,“夫君不要亂說,我才剛嫁進你們靖安侯府,可不想這麽快做寡婦。”


    她抬著那雙無辜的杏眸,“那是肩後穴,主治肩痛不舉,不通則痛,夫君剛才很疼嗎?那就說明夫君不舉……”


    賀望舟實實在在被氣到了。


    他高大欣長的身體傾壓下來,把舒言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堵了迴去,一手攬住她的腰肢,一手扣住她的後腦,隻想淺嚐,誰知他欲罷不能。


    “公子。”


    聽見下人在喊,舒言猛然驚醒,一把推開賀望舟。


    賀望舟意猶未盡的擦了擦唇角,灼灼看她一眼才轉身離開。


    人雖走了,但唇上的溫度還在。


    舒言抬起手指,輕輕碰了一下自己的唇,好燙。


    不光是她的唇,這一張臉都好燙。


    賀望舟這一去直到入夜都未曾迴來,也不知鬼混在哪一處。


    舒言換了一身深色的衣服,借著月色,翻牆出府,來到將軍府。


    林今安挨了整整十七下,要不是她暈過去,左菁還要再打,現下疼得她根本無法入睡。


    她痛的想喊,又喊不得,否則叫左菁聽見了,又說她擔不起將軍府嫡出小姐的身份。


    林今安緊咬著枕頭,恨不得撕碎了它。


    她一個舒家的魂,怎會知道將軍府隻是看起來闊氣,實則過的這麽緊巴。


    難怪白日裏舒言跟她搶價,最後還大方的把東西讓給她,讓她花了這麽多銀子。


    那賤人分明是故意的!


    心中太恨,身體不自覺的用了勁兒,牽扯到了傷勢,疼得她倒吸一口。


    察覺身後似乎有人,林今安迴頭,驚叫聲戛然而止,她僵著身子,不敢亂動分毫。


    舒言手裏的匕首正抵在她的喉嚨,“怎麽不喊了?一把匕首而已,堂堂將軍府的小姐,就這麽點兒膽量?”


    林今安雙眼泛紅,卻不敢開口。


    一聲輕嗤後,舒言才撤了那把匕首。


    林今安自以為安全,剛起了個音,隻覺一陣天旋地轉。隨著身下劇痛襲來,她痛得瑟瑟發抖,更是不敢置信的看著能在眨眼間就把她壓在身下,單手扼著她喉嚨的舒言。


    “今日之事隻是教你長長教訓,若是你以後再敢亂動自己的東西,我絕不會放過你。”


    林今安眸子裏閃過慌亂,隻不過一瞬,又變成了一抹譏諷。


    “我現在用的可是你的身體,你真敢殺我?”


    喉間一緊,林今安瞬間喘不過氣來,淚花從眼角滾落,她害怕的拚命掙紮。


    在她以為自己馬上要斷氣時,舒言一把將她提起。


    “那又如何。殺了林今安,我還可以是舒言。可林今安死了,你何去何從?”


    林今安抑製不住的顫抖起來。


    舒言見不得她這個樣子,鬆了手,半個身子懸空的林今安猛地向後砸去,雖然墊有被褥,但還是疼得她猛吸涼氣。


    隻見寒光一身,隻在一個唿吸間,她的右臉已被舒言劃破。


    畢竟是曾經的身體,弄殘弄醜實在舍不得,下手很輕,兩三日就能痊愈。


    收起匕首,舒言道:“若是你敢陷林家不忠不義,我第一個殺了你。”


    要離開時,舒言把屋裏的東西打砸一通,最後在妝奩裏一頓翻找,帶走了一塊玉佩。


    林今安嚇傻了,直到舒言人離開許久她才想起叫人,左菁心疼女兒,特地過來看看,沒想到進門看見這些狼藉,又氣得怒罵一場。


    她越解釋,左菁又是生氣,最後撤走了屋裏所有伺候的下人,說要餓她幾天。


    等人走光了,林今安紅著雙眼,死死抓著身下被褥,磨著後牙槽,“你給我等著!”


    迴了靖安侯府,舒言把衣服換迴來,這才得閑細看手裏的玉佩。


    幼時抓周,她什麽都不要,隻緊緊的抓著這枚玉佩,後來母親便叫匠人在上麵刻了個安字。


    長大些,她跟著父親兄長學武,莽莽撞撞,怕磕了碰了,一直舍不得戴,就這麽放著。


    如今,她隻有這個念想了。


    *


    清晨時分,賀望舟才從外頭帶了一身寒氣迴來。


    已經快走到書房的人突然停住腳步,猶豫片刻,又轉去了金玉苑。


    舒言早已熟睡,連推門聲都未察覺。


    賀望舟在床榻邊上看了一會兒,越看越覺得舒言長得好。


    “前幾日你沒醒的時候活像個傻木頭,怎麽現在這麽討人喜歡呢。”


    “公子。”


    聽著門外的聲音,賀望舟收迴目光,走過去開了門。


    “辦成了?”


    阿四躬身行禮。“成了,兩日後宮裏就會有消息。”


    賀望舟抿起的唇角露出幾分嘲弄,“我可得找個地方躲躲,免得到時候雞飛狗跳又賴在我身上。”


    阿四扯了下嘴角:可不就是公子你的手筆。


    床上的人好像是夢到了什麽,一聲嚶嚀好聽的緊。


    賀望舟眼眸沉了沉,“去查查舒言,怎麽與之前聽說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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