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處。


    lee坐下,然後直接問道何暮朝,“暮朝,月月現在正在深度睡眠裏,這種睡眠裏她不會有夢魘,會睡得很熟,對她精神上的恢複有好處,所以我才沒有讓你進去。你,不會怪我吧?”


    何暮朝在她對麵的沙發上坐下,“不會。月月怎麽樣了,這次的治療有效果嗎?”


    lee看向他,麵色稍微有些凝重,似乎不好開口講。


    何暮朝看出來lee似乎欲言又止,心裏跟著打鼓問道:“是不治療依舊對月月無效?”


    lee搖搖頭,然後皺著眉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暮朝,我似乎知道了一些關於你們的**……我很抱歉……”


    何暮朝皺眉,“**?”


    lee點點頭,麵色有些抱歉,但更多的卻是沉重。


    “暮朝,我想跟你說的是,首先,我已經確定了月月確實患有多重人格分離症,希望你能夠坦然地接受這一點。”lee站起身,來到何暮朝身邊的沙發處坐下,然後繼續說道:“剛才在催眠的時候,月月告訴了我一些事,但我不確定你想不想聽。因為……她提到了一個名字,叫尹世炫。”


    轟隆隆!


    尹世炫三個字一出,何暮朝立刻就忽然冒出了滾滾的殺氣!


    lee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像老朋友那樣,聲音很溫柔,“你冷靜一些,我知道這個人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麽,但是我接下來想說的是,也許事情並不像你想象的那個樣子,他其實隻是月月人格分離症的產物而已。”


    “什麽意思。”何暮朝克製著體內的殺氣,盡量平靜地問道,但由於他身上的殺氣太過於凝重,即使已經盡了全力,聲線卻依舊冷的結冰。


    “她剛剛體內的另一個人格跟我說了一些關於她失蹤時候的事情,你想聽嗎?”lee神色凝重地問道。


    “說。”何暮朝沉聲道。


    此刻,何暮朝所有的禮貌個隨和全然不見,他渾身氣勢凜然,騰騰的殺氣猶如實質,絲毫無法隱藏!


    lee上前握住他的手。


    然而,下一秒,何暮朝絲毫沒有猶豫地直接抽出了自己的手,眉頭鎖的更深,臉上的殺氣也愈發明顯。


    lee麵上稍作一驚訝,隨即內心沉沉地想著,自己果然還是太著急了嗎?看來還得慢慢來才行。


    “好吧。”lee收迴手,表情略微掛上了一絲同情,“月月的另一個人格說,她恨你。所以她要報複你,要離開你。她失蹤的那一天,其實就是她多重人格分離症發作的那一天,那一天她不是被綁架了,而是她的另一重人格掌握了她的身體,帶著她逃離了你。之後,原本的月月就陷入了沉睡,但不是完全的沉睡,她偶爾會產生真正的幻覺,比如被關在一個很黑的地方。


    其實她口中所謂的很黑的地方,就是她本身的人格被另一重人格囚禁的地方,那個地方不是真實存在的,而是她意識中的地方。偶爾她也會產生假的幻覺,比如她有時候會看見自己跟什麽人在一起,在做什麽事,可她的大腦會傳送給她另一層記憶,就比如尹世炫。她的確找上了尹世炫,但不是她本身的人格做的,而是她身體裏的另一個人格做的。所以暮朝,這就是我抱歉的地方,無意中知道了尹世炫的事。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我會爛在心裏,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何暮朝震驚地看著她,他從來他沒有跟她講過關於尹世炫的事情,甚至在對她簡述月月身上發生的詳細事件的時候,也是將這個段落直接跳了過去!可她竟然知道!這說明什麽?這隻能說明這件事情是月月的另一個人格告訴她的!而月月真的患有多重人格!


    望著震驚的何暮朝,lee的麵容變的很擔憂,柔聲道:“暮朝,也許我不清楚其他的事情,但是至少有一點我是可以肯定的,月月本身的人格是不知道自已另外的人格做下的事情的,所以我希望,你可以不要太介意,不要因為另一個她做的事情而責怪她,因為我看得出來,她本身的人格還是愛你的。”


    何暮朝渾身殺氣,臉色陰沉得如雷雨天氣,沉默不語!


    “我剛剛已經在催眠中盡量讓她走出了陰霾,效果理想不理想要等她晚些時候醒過來才能看見。暮朝,我不希望我跟你說的事情會讓你一直這樣,從而影響到月月的病情。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夠像原先一樣對待她。”lee繼續柔聲說道。


    何暮朝緊緊地皺著眉,薄唇抿成一條線,沒有做答。


    然而,lee溫柔且期待的眼神目不轉睛地望著何暮朝,似乎在等待著他對她點頭。


    “我想靜一靜,麻煩你了,我會先讓管家帶你去其他的客房休息一下,待會午飯的時候我再來找你。”何暮朝沉聲道,然後起身走向別的地方。


    lee理解地點點頭,隨後又叫住他,“暮朝,還有一件事,我想我應該一聽告訴你。”


    “什麽事?”何暮朝轉身問道。


    “除了尹世炫以外,還有別的人,也和月月發生過……不,也和月月的另一重人格發生過關係,你需要他們的資料嗎?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在明天的催眠中幫你得到。”lee有些猶豫地說道。


    氣氛有短暫的凍結。


    “不必了!”何暮朝冷冷地扔下三個字,隨後大步離開。


    lee望著何暮朝明顯不悅的背影,嘴角輕輕勾上一絲得逞的笑容。


    白風月這一覺睡的很舒服,這是長久以來,她頭一次睡的這麽沉。一覺睡醒之後,她覺得自己的心情都跟著好多了,似乎躁鬱症都消失了一樣。忽地,她想起lee的臉,忽然覺得自己之前錯怪她了,而且居然還對她的態度那麽差,此刻她有了一股難以名狀的罪惡感。其實lee也挺好的,人漂亮,又溫柔,醫術又高,最主要的是之前自己對她態度那麽惡劣,她居然都沒生自己的氣,還一如既往地為自己治病,這樣的醫德和人品堪稱醫療界的典範了吧?


    很快,白風月就出了房間,想要去找何暮朝要一下lee的電話號碼,親自跟她道歉。


    何暮朝此時正在書房。圖麵前電腦的屏幕暗著,上麵倒映出他有些黯然的俊臉,他枯做在椅子上,腦子裏如同一團亂麻。


    這時,小女人走了進來。


    她笑的很清甜,似乎連日來臉上的陰霾全都消失不見。


    “暮朝,原來你在這裏!”


    白風月開心地來到他身旁,“暮朝,你怎麽沒去公司,是因為不放心我嗎?”


    何暮朝微微有些皺眉,腦子裏的一團亂麻被小女人的突如其來忽然打斷,而他此刻全部的亂麻都在看見小女人的笑靨時自動轉化成了一個念頭………


    小女人……在笑?


    最近小女人都會對他笑,從之前的強顏歡笑到最近的微笑,但卻沒有哪一次見她笑的這麽發自內心過!難道說lee的催眠治療奏效了?!


    思及此處,何暮朝“霍”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驚喜地望著他的小女人,“月月!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有沒有覺得有什麽變化?”


    白風月也開心地望著他,然後用力地點點頭,“嗯!暮朝,我覺得好多了,似乎心裏也不再覺得那麽壓抑了!哦,對了,我還想跟lee道個歉,我之前……對她態度挺不好的……”


    何暮朝走近她,很認真地看了看她,似乎想要確認一下她是不是真的好了!


    隻見小女人神色清爽,完全不似之前的萎靡!


    “月月!你真的好了!”看著小女人撥開陰霾的笑臉,何暮朝激動的差點兒一把抱住了她!


    “嗯!”白風月再度用力地點頭,而後撲進他懷裏,“對不起暮朝,發病的時候說過那麽多冤枉你的話……我不是真的不信任你的,我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就忽然變成那樣了……對不起……”


    何暮朝聽著小女人的道歉,一時間腦海中思緒萬千。


    “沒關係,你當時隻是生病了而已,那不是真正的你。”何暮朝輕聲說道,不知道是說給白風月聽的,還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這時,一陣敲門聲伴隨著管家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先生,午飯準備好了,需要現在去請太太嗎?”


    小女人聞聲,立馬鬆開了抱著何暮朝的手,然後轉身去開門。


    “太太?”


    管家看到白風月以後,略顯驚訝地喃聲問好道。


    “你先去忙吧,我和暮朝這就過去了。”白風月微笑著說道,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好的,太太。”


    隨後,管家恭敬地退下。


    餐桌上。


    白風月端起水杯,以水作酒,敬了lee一杯,麵色愧疚地道:“lee,之前真不好意思,讓你受委屈了。難得你還那麽不計前嫌,繼續幫我治病。”


    lee溫柔地笑笑,笑的很坦蕩,似乎絲毫都沒有將之前的事情放在心上,“沒關係,那個不是真正的你,所以你不必太介意。不過目前來看,雖然你的狀況好了很多,可也並不是完全好了,接下來還需要繼續積極配合我的治療才行哦。”


    白風月點點頭,開心地笑了。


    臨別的時候,白風月特地從自己的首飾盒裏挑選出了一個吊墜,那是她和何暮朝在歐洲的時候買的限量版,她非常喜歡,用來贈送給lee,作為感謝她的禮物。


    lee很開心地收下了之後,便迴去了,順便約了明早過來的時間。


    離開何暮朝的城堡之後,lee臉上的笑容和眼神溫柔全然消失不見。她拿出白風月剛剛送給她的吊墜,隨手丟進路旁肮髒發臭的垃圾桶裏。


    嗬。


    想笑?以為一切都結束了?


    嗬。


    一切都還為之尚早。


    當天晚上,白風月久違地吃了一頓飽飯,然後我窩沙發裏看電視。


    何暮朝依然忙,又在書房裏度過了一個通宵。


    第二天一早的時候,lee就來了,她照例為白風月進行了深度催眠的治療。這一次治療的時間稍長,一直到下午四點多才結束,但治療的效果也很明顯,白風月覺得內心似乎變的更輕盈了。


    晚飯的時候,白風月破天荒地提出,希望lee能在為她治療期間搬到何暮朝的城堡來住,一來這樣她隨時有問題隨時都能第一時間找到她,二來,lee住得太遠了,她每天都要起得很早趕過來,家裏又沒有傭人給她準備晚餐,太折騰了。因此她希望,lee住過來,這樣就方便很多了。


    lee為難地看著白風月,有些不好意思,道:“可是這樣,不會打擾到你們嗎?”


    她說這話的時候,還刻意地瞅了瞅何暮朝。


    白風月立馬迴道:“不打擾,反正我們家房子大,客房也多,你就隨便挑一間嘛!其實平時暮朝去公司以後,我一個人在家也蠻無聊的,要是你搬過來,我還能有個人說說話,多好!”


    聽見白風月話的何暮朝微不可聞地皺了皺眉,但沒說話。


    “這樣啊……”lee為難地又看向何暮朝,似乎是在爭得他的同意,“暮朝你看……”


    何暮朝見話題指向了自己,這才禮貌客氣地開口向lee,“既然是月月的意思,如果你不嫌棄、又方便的話,我很歡迎。”


    於是,事情就這樣被白風月一手促成了。


    下一天的時候,lee就拖著她的行李箱過了來,正大光明地住進了何暮朝的城堡。


    這一天,何暮朝很早便去了公司,家裏除了傭人們,就隻剩下了lee和白風月兩個人。


    lee照例為白風月催眠。但這一次,她並沒有真的在操作治療,而是直接給白風月打了麻醉劑,之後自己便反鎖上了房門,拿出手提電腦,開始了一個長達四個小時的視頻會議。


    待關上電腦的時候,她才走到白風月處,將她手上的針拔了下來。


    針拔下來沒到一個小時,白風月就醒了過來。睡醒以後的白風月感激地看了看lee,隻見她正端著水杯在喝水。看來她一定是在對自己的催眠的時候話說的太多了,累到了嗓子,白風月愧疚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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