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不會是她沒吃咱們的那些外賣?”一人道。


    “不可能,那幾天我天天蹲點兒,都打聽好了,她妹妹不在家,就她一個人在家,她不吃誰吃?”另一人道。


    “那會不會是她胃口不好叫迴去了卻沒吃呢?”一人問道。


    “那就更不可能了。你想,她要是一直不吃,怎麽還會一直叫外賣?肯定是吃了之後才又叫的。”另一人肯定地答道。


    “那會不會是藥有問題?”一人又問道。


    “那就更不可能了!我當初好奇,想看看這個藥是不是真的有雇主說的那麽神奇,於是就給我家那條揣了崽子的大黃狗也吃了幾天,你猜怎麽著?頭幾天一點事兒也沒有,大半個月後的忽然有一天,它在窩裏好端端的趴著的時候,忽然就流產了!你想啊,你這給狗才吃了不幾天,而且劑量還都特別小,這它都還沒扛住,更別提那個連著吃了那麽久,每次又都是那麽大劑量的白小姐了!”另一認真釘截鐵地說道。


    “那難道是她又懷孕了?可是剛流完產的女人不是需要坐月子嗎?難道她身體還恢複的時候就又懷了?”一人不解地說道。


    “那說不準。不過反正咱們錢都收完了,雇主也沒找咱們麻煩,估計跟咱們也沒什麽關係了,你就別杞人憂天了!你跟你說,這事兒咱得爛在肚子裏,不然麻煩就大了!”另一個人緊張兮兮地說道。


    他們的對話很簡短,全程不過兩分鍾,但卻聽的白風月渾身的血液都凝結住了!


    她的孩子……


    她的孩子!


    原來如此!


    原來竟是如此!


    原來她的孩子是這樣失去的!


    她到底犯了什麽錯!她的孩子到底犯了什麽錯!為什麽她們要遭到這樣的待遇!憑什麽!


    這幫人簡直就是畜生!豬狗不如的畜生!


    “走走走!吃飯去吃飯去,趕明兒個我得換個區域送了,不行不行,要不我幹脆迴去以後明天就辭職吧,不然我心裏總不踏實。”


    “哎呀這麽久都沒事兒,你可別瞎擔心了。走走,去我家喝酒去,我做東!”


    “你坐東?你小子這麽扣門的人還會坐東?難不成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怎麽的,去不去吧!不去我就自己走了啊!”


    “哎!去去去去!走!”


    接著,兩人收拾好心情,一邊往外走,一邊像沒事兒人一樣有說有笑地說道。


    但,卻在剛出了巷子口的時候,白風月宛若修羅般的樣子忽然出現在二人麵前!


    這樣的一幕顯然是不在兩個外賣小哥的意料之內的,於是他們齊齊被嚇了一跳!心都差點兒驟停!


    她怎麽會在這裏!


    不過壞人的定力總是比較強的,雖然不確定她究竟聽沒聽見兩人的對話,但他們兩個還是強作鎮定,假裝不認識白風月一樣,想要從她身邊大搖大擺地溜走。


    “想走?”白風月忽然間冷淡地開口,聲音宛若地獄裏的惡鬼!


    接著,就見白風月一個揮手,她身後緊跟著的四個保鏢立馬就閃身上前,將兩個人圍在了中間,接著,都沒看清是如何出的手,兩個人就被製服並帶上了車。


    莫重別出來的時候,就見白風月僵直的背影,雙肩控製不住地因怨憤而顫抖。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月月似乎出事了……


    “月月,你沒事吧?”莫重別見狀急忙一路小跑過來,然後小心翼翼地輕輕上來握住她的肩,問道。


    白風月顫抖的很厲害,她努力地深唿吸著,企圖讓自己平複下來,但是她做不到!她一閉上眼睛,似乎還能看見身子下麵如同潮水一樣的血!她一閉上眼睛,似乎還能聽見那個小小的孩子再喊媽媽!媽媽救救我!媽媽我疼!媽媽!媽媽!


    白風月本已經恢複了的傷疤,在這一刻竟被全數重新撕裂開來!憑什麽!憑什麽她的孩子就要遭受那種苦,而始作俑者卻逍遙自在!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看到白風月猩紅的雙眼,莫重別害怕了,她用力地搖著白風月的身體,“月月,你別嚇唬我,你怎麽了!”


    白風月強吸了一口氣,“小別,你自己迴去吧。我有些事情要處理,咱們改天見。”


    說完,她輕輕地拂開莫重別的手,然後轉身僵直地上車離開。


    莫重別擔憂地站在原地,目送她離開,然後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被拂開的手上。月月的手……怎麽涼成這個樣子……


    這樣沉著的夜仿佛一潭死水一般黑寂,毫無生氣,滿是死亡和腐朽。


    一片空地上。


    四周似乎隻有無窮無盡骷髏般的樹木,風聲一過,似乎能聽見鬼哭神嚎的聲音。然而,隻要再仔細的一望,你就會發現,哪有什麽樹木,那分明是一座座高聳的墓碑,而這裏哪兒又是空地?分明是墳場!


    幾個保鏢將綁來的兩人扔在地上,然後統一後退一步,麵色嚴肅,表情統一,整齊地站好待命。


    一身黑衣,麵色慘白的白風月緩緩地從車上下來,雙目猩紅,死死地盯著兩個殺人兇手,目光似刀子般,仿佛要將兩人淩遲處死!


    忽然,另一輛越野在白風月的車旁一個急刹停住!


    隻見何暮朝神色匆匆地趕了過來,從車內一把推開車門,然後一個大跨步就下了車,緊接著散步並作兩步地來到白風月跟前,刹那間一把將她緊緊抱在了懷裏!


    “月月!”何暮朝緊張地喚道。


    天啊,她的身子怎麽抖的這麽厲害!她的額頭怎麽這麽涼!臉上怎麽一點兒血色都沒有!


    白風月滿心現在隻有仇恨,之間她在被何暮朝抱進懷裏的一瞬間就直接反手一把將人推了開來,然後咬牙切齒惡狠狠地指向兩個人,“他們!就是他們殺了我們的孩子!就是他們!他們該死!該死!”


    她的聲音不複從前的溫婉,而是想冰炭一樣,想雪崩一樣,鋪天蓋地而來!幾乎要淹沒一切!


    “月月,我來,我來!懲罰的事情都交給我,所有流血的事情全部由我替你做!你不要那麽激動,這樣對你的身體不好!”何暮朝不顧白風月的推拒,重新將人又摟迴懷裏麵。


    白風月再次用力地掙脫開他的懷抱,她直指左手邊的小墳包,“就是這兒!我親手將我的孩子葬在這兒!”她忽然發了瘋似的一把揪住其中一個外賣員的衣襟,身體忽然爆發出強大的力道,力道大的直接就將人給拎了起來!這是一幕反物理的畫麵!直接將何暮朝驚呆在了原地!


    “就是這兒!”白風月一臉憤恨與哀傷,“我親自挖開每一捧土!將它小小的身子埋進去!它還那麽小!隻有,隻有我的手掌大……那土那麽冷那麽冷,又硬……他的小身子軟軟的,小臉兒也軟軟的……如果它能長大……它應該也會叫我媽媽……也會然後我抱……”白風月說著說著,表情和聲音就逐漸變的柔和起來,像是在同自己的孩子對話般地慈祥。


    “可是你們!”陡然間,她柔軟的麵龐再度變得狠戾起來,聲音也因猙獰而變得嘶啞!“可是你們居然那麽殘忍地直接要了它的命!我白風月自問與你們無冤無仇!我的孩子更是與你們素不相識!你們卻蛇蠍心腸地奪走了他的命!它有什麽錯?它有什麽錯!”


    嘶吼間,白風月狠狠地又將人摔在了地上,然後狠狠地掄起胳膊,朝地上的人扯打起來!


    何暮朝被眼前的小女人嚇了一跳!她是怎麽做到的?她居然能單手拎起來一個大男人!


    世間都小看了女人。


    女人,為女則弱,為母則強!


    世界上大部分的奇跡,都是母親所創造的!所以,白風月此時的一幕又算得了什麽?!


    此時,喪子之痛已經貫穿了白風月的每一條神經!她好不容易愈合的傷口也在這一刻重新被硬生生地撕扯開來!她原以為她的孩子是被花芊芊一家害死的!但由於花芊芊一家三口最後都沒落得什麽好下場,於是她也就隻能不了了之了。但沒想到卻不是!她的孩子根本就不是花芊芊一家害死的!是他們!這兩個人麵獸心的混蛋!連那麽小的孩子他們也下得去手!他們簡直沒有人性!他們才最該死!


    “月月,月月你不要這樣!”


    何暮朝上前再度抱住已經幾近發狂的白風月,任由她不停地用力掙紮,不去管自己已經被她無意間抓傷的脖頸和麵龐。


    也許這才是她喪子之痛的真正內心寫照,這才是真實的她!像之前那樣,她隻是靜靜地躺在病床上,沉默,發呆,眼神空洞,反而是假象。他完全想象不到,她當時的內心是不是也如現在這般狂吼,幾乎要將她整個人撕裂開來!


    “你放開!我要殺了這兩個畜生!我要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白風月瘋狂地嘶吼著,身子越發地有力,差點兒就掙脫開何暮朝的懷抱!


    而此時,何暮朝的臉上已經不知何時有多出了一道傷,可他去恍若未察,隻一心疼惜地抱著他懷裏的小女人,匆忙地說道:“月月你聽我說!你冷靜冷靜,他們兩個無緣無故怎麽可能會這麽做?他們背後一定是有人指使的!你冷靜冷靜,不要這樣!”


    聽到何暮朝的話,白風月果然逐漸停止了掙紮。此刻,她海藻般絲滑長發已經在她的掙紮和夜風的作用下變得淩亂不安,臉上遍布交錯的淚痕也使得許多發絲黏在了臉上,配著她發絲下透露出來的仇恨的眼睛,使她的樣子看起來異常恐怖!


    對……他們倆個確實提到過還有比人!他們背後還有一個始作俑者!


    想到這兒,白風月忽然一把抓住何暮朝的手臂,轉過身一臉乞求地盯住他,“暮朝!暮朝!你說的對,他們背後一定還有別的人!還有一個更喪心病狂的人!我們一定要把他找出來!我們要為我們的孩子討個公道!我們要為它報仇啊!暮朝,你幫幫我,你快問,現在就問!你問問他們,幕後的人誰!你問,你問啊……”


    白風月仰著頭望著何暮朝,雙手緊緊地抓著他的手臂,不光自己的指節已經清白一片,就連何暮朝的手臂都被她抓的幾乎不過血了!她的雙眼擎滿淚水,有期待,有寄望,有痛苦,也有哀求!


    何暮朝心疼地看著小女人的樣子,然後極其隱忍地,用力地點頭。他抬起另一隻手,輕輕地撥弄了她麵頰上沾染的發絲,為她掖到耳後,而後才沉聲道:“接下來的都交給我,我保證不會放過他們任何一個人!”接著,他又放柔了語氣,輕聲對小女人說道:“現在,我們迴去,好嗎?”


    白風月原本期待的眼睛忽然變了顏色,便得更加暴躁起來!


    “迴去?我們為什麽要迴去!為什麽不現在就問!”白風月怒吼道!


    何暮朝眉頭緊皺,隨即馬上妥協道:“好,現在就問!我們現在就問!”


    接著就見何暮朝一個狠厲道眼神下去,他身後原本站著沒動的幾個保鏢瞬間就提起了兩個“罪犯”,準備就地審問!


    白風月見何暮朝終於開始審問起兩個人,心裏終於放下了一塊大石頭,雖然依舊用力地喘著粗氣,但是情緒卻明顯地弱化了下去。


    看見白風月弱化下來的情緒,何暮朝也暗自鬆了一口氣。可正當何暮朝剛準備再鬆一口氣的時候,就忽然感到自己的懷裏一沉——小女人居然毫無征兆地昏倒了!


    他現在最害怕的就是白風月昏倒!這已經是她自從兩年前大病初愈以後的第幾次昏倒了?有時她隻是昏一會兒,可有時候她卻能持續昏迷好幾天!


    記得她昏迷好幾天的那次期間,秦老爺子曾經帶隊過全金市最好的醫生團隊來給她做檢查,但檢查結果卻是查不出任何原因。於是秦老爺子也隻能給出了很官方的原因:可能是由於情緒過於激動,身體啟動的自我保護機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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