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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貴嬪得了處理後宮之事的權利,當晚便傳來掌薄內侍,要來記錄後宮各項事宜的賬簿記錄。仔仔細細研看之後,心想日常瑣事倒是容易管理,隻是眼下需得做出幾件事來,一是要給皇上看看自己確有做後宮之主之才,且能為他分憂解困。二是要在後宮諸人心中樹立威嚴,雖然自己之上還有個錦貴妃,但是一定要她們知道自己以後才是後宮之主。諸事繁多先從首要重要的下手,想到前一陣因為戰事國庫甚是空虛,今日又見皇上的生辰宴辦的如此之簡陋,可見國庫空虛,以致皇上要省錢卻不好大張旗鼓,她便想著從後宮開始節流,多省些銀子,雖然解不了前朝的燃煤之急,但是多少可以小補,隻是這節省之事必要從自己開始才能服眾。


    她正想著隻聽宮人一片請安之聲,抬頭望去原是蕭衍進來了,忙迎接上去,見他上上下下都濕的,不由心疼道:“這麽大的雪,皇上身邊的人也不跟著打著傘。”


    蕭衍淡淡答道:“原是想自己走走散散酒,不想雪下的大了。”她親自服侍解了鬥篷,換了外衣摘了長冠,一邊又吩咐宮人將炭火燒的旺些一邊又吩咐廚房做碗熱薑湯來。又擰了熱手巾仔仔細細給他擦拭,這邊她剛忙完那邊熱薑湯便呈了上來,她接過來笑盈盈的說道:“皇上在雪地裏走了這麽久,先喝些熱的去去寒氣。”


    蕭衍喝了一口從裏到外都熱了起來,在外麵聽了錦心的冷言冷語又在雪地裏待了好久,感覺自己從裏到外都冷透了,在她這裏被細致體貼的伺候後頓時感覺從裏到外暖了許多。他喝了幾口薑湯見桌上放著一堆宮中賬本起居記錄等等,不由溫和囑咐道:“管理後宮本是個累差事,慢慢來,不急在這一時。”


    薑貴嬪微笑答道:“臣妾看了一會,心裏有些主意想先和皇上商量商量,若是皇上覺的好,臣妾便吩咐下去執行。”


    蕭衍端起薑湯輕喝一口,不緊不慢的說道:“你先說說看,朕且聽著。”


    薑貴嬪從容不迫的細細說道:“臣妾仔細翻看了這幾年宮中的賬簿,覺得後宮用銀子未免多了些,有些地方甚至是奢靡了些,隻是一時半會不能處處都修正過來,唯有從裁減宮女開始。各宮的娘娘嬪妃進宮的時候多半帶著幾個自己在家時便隨身伺候的丫鬟,而宮裏早按照著分位安排好了宮女,所以各宮的宮女數都是超出的。”


    聽到這蕭衍不由打斷說道:“裁減幾個宮女,剩不了幾個銀子,反而鬧的闔宮上下都不安。”


    薑貴嬪謹慎的答道:“表麵看雖然裁減幾個宮女省不了幾兩月例銀子,但是十幾個宮若是都裁減起來,那便是上百的宮女,那一個月便是省了幾百兩銀子,一年便是近萬兩。再加上宮女每一季的宮服和每個月脂粉銀子,一年四季的衣服加上一年的脂粉錢一人也有幾十兩,一百個宮女一年就是幾千兩,若是再加上每日的飯食,林林總總的算起來卻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蕭衍沉思片刻說道:“你說的雖然有道理,但是這樣怕後宮多有不便,況且傳了出去外麵未免會有各種流言。”


    薑貴嬪自信滿滿的答道:“這個臣妾早就想好了,放出的宮女臣妾定下的規矩一是年紀大的放出去婚配,二是有父母的出去侍奉高堂,若是宮外無親無故或是不想出宮的也不會強人所難,對外隻說是皇上仁慈善心,不忍看著宮女年紀大了還未曾婚配未曾侍奉過高堂,想必那出宮的人隻會對皇上心存感念,那聽說的人隻會說皇上是明君。臣妾會從自己宮裏開始裁剪宮人,而且隻會比別的宮都裁剪的多,長春宮內的各項開支,臣妾也會刪減大半。”


    蕭衍關切的說道:“何必為了省些銀子苦了自己,況且你辛苦省下的這些銀子也解不了國庫空虛之急。”


    薑貴嬪神氣認真的答道:“臣妾也知省下的不過是小錢,更知道解不了燃眉之急,但是臣妾想著若是個個宮裏都效仿那便是一筆不小的銀錢,長遠下去便積少成多,若是以後朝中還有用銀子的地方也不至於太窘迫,況且這些法子都是不會失了皇家的顏麵。”


    蕭衍見她說的有道理,雖然前朝用銀子沒有從後宮擠出的道理,但是這樣省銀子倒是也說的過去,況且宮女放出去也可和家人團聚,本來是想氣錦心才隨口給了她處理後宮之事之權,卻不想她倒是盤算的仔細,如此這樣一想便對她接著要處理的幾件事聽著用了些心。


    見蕭衍似是讚成,薑貴嬪又說道:“臣妾還想把將軍府賣掉,一來府中隻有幾個下人留著打掃,基本沒什麽人住著,倒是每年修繕費用不少,二來府中地勢甚好,離著宮中也近,白白空著也太可惜了。”


    聽聞她竟然把將軍府賣掉,蕭衍不由訝然:“哪裏用的著如此,將軍府還是留著,朕還想等忙完這陣,讓你從薑氏族中挑選個年輕男子過繼到你父親名下,也好傳承你家香火。”


    薑貴嬪含笑答道:“皇上的好意臣妾明白,隻是繼承香火也不用非要守著將軍府的宅子,臣妾城外還有莊子,那些家兵都在莊子上,那裏倒更是曆練的好地方,況且若是貪圖這宅子而過繼過來一個敗家子,不但磨滅了薑家的名聲,還會成了別人口中的外戚,到時候更是掃了皇上的顏麵。”


    蕭衍想想也有道理,況且看她倒是實心,並不是圖什麽虛名,便戲言道:“若是如此,你以後可是沒了娘家,受了委屈也沒地方去了。”


    薑貴嬪不由輕笑,“臣妾隻有一個家便是這皇宮。”


    一番話說蕭衍心中如同點了炭爐般溫暖,欣慰道:“你仔細挑幾個薑氏世家的子弟,過年的時候正好進宮覲見,叫進宮來朕也看看,幫你掌掌眼,若是人品才學上佳,必是要賜他個安國公世子的封號。”


    薑玉嬌微笑欠身,“那臣妾就先替臣弟謝過了。”


    兩人又將之後的幾件事逐一分析商量完,蕭衍不由讚道:“朕倒不曾想你是個管事的奇才。”


    薑玉嬌坦然答道:“臣妾八歲時已經跟著府中的管事娘子學著管理府中諸事,九歲時開始學著處理莊子,店鋪上的收益,慢慢的又學著組織商隊將咱們的瓷器綢緞賣到魏國,再從魏國買迴玉器皮毛等賣迴齊國。管理後宮的事在臣妾看來就是管理一個大了許多倍的將軍府。眼下正值冬季商隊不宜遠行,待到春天時,臣妾想繼續以自己名義組織商隊去魏國,倒時掙了銀子也可彌補些給後宮。”


    蕭衍感概道:“以後諸多瑣事,都要辛苦你了。”


    薑玉嬌欣然道:“這點事哪裏就談上的辛苦了,臣妾能為皇上做事,乃是臣妾的福氣,若不是皇上收留臣妾為妃,臣妾這都城第一老女的帽子怕是要戴一輩子了。”


    蕭衍見她說的情深意切,不由心中歎了口氣:自己隻是微微對薑玉嬌好些,她便如此的念念不忘,自己往日對錦心遠比對薑玉嬌上心百倍,也未見她如此過。


    薑玉嬌見他有些悶悶不樂的不知想著什麽,“皇上聽臣妾說了半日的庶務,怕是累了,臣妾服侍皇上沐浴吧。”


    蕭衍深吸了口氣,“今日鬧了半日到真是累了,過幾日項國的太子要帶著公主來和親,怕是更要折騰幾天了,愛妃也早些歇息,到時你怕是也脫不閑的。”


    薑玉嬌聞言便去吩咐宮人打熱水,一邊服侍他洗漱一邊想著,不知這項國的公主是何相貌是何秉性,不知可如皇上的眼,皇上又會封她一個什麽位份呢?眼下後宮的這幾個妃子自己已經是琢磨透了,到時候有的是空閑時間去會會這位項國公主。


    蕭衍沐浴後隨手推開窗子,雪已經停了,隻見一棵玉蘭身披銀裝站在園裏,不由想起不知錦心那裏的玉蘭是個什麽樣子,下意識的摸了摸裏衣內的玉蘭玉佩,倒是依舊溫潤。薑玉嬌梳洗完換了寢衣進來,見他呆呆的望著窗外,輕輕的走近了幾步,順著他的眼神望去,見他望的是那棵玉蘭,當初就是聽說錦貴妃喜歡玉蘭,帶著皇上也愛看幾分,自己便花了不少銀子也在寢宮的小花園裏種了一棵。此時不知他是看樹還是思人,自己當初在他心上種刺的時候,既得意又痛快,而現在才發現自己的刺種的太多太深,以至於想拔的時候卻不得不擔心會不會傷了他。


    正想著,蕭衍覺的冷了便關了窗,迴頭見薑玉嬌正專心的望著自己,心中微微一動,問道:“玉嬌可想過當皇後嗎?”


    薑玉嬌聞言心中一驚,心想難道是自己剛才表現太過嗎,轉而看他神色,平和寧靜中帶有一絲失落,一邊俯身跪在地上一邊答道:“臣妾想做皇後。”


    蕭衍淡淡一笑:“那你為何想做呢?”


    薑玉嬌望著他從容答道:“臣妾想做皇後,想做後宮之主為皇上分憂,臣妾想做皇後,想以後生的孩子能理直氣壯的待在皇上身邊,臣妾想做皇後,想百年以後能與皇上同葬一處,即便到了地下也能繼續伺候皇上。”


    蕭衍輕輕的吐的口氣,這個答案他是最想在錦心口中聽到,卻不想心中最懂自己的人原是她,他不由上前,輕輕扶她起來。“不必那樣多禮。“薑貴嬪不由順勢靠在他懷裏,蕭衍隻是輕撫她長發,似是欣慰又似撫慰。


    第二日薑玉嬌伺候蕭衍洗漱更衣後,他便從胸前摘了那枚玉蘭玉佩,交給她輕輕的囑咐道:“這個玉佩你先幫朕收著,朕想帶的時候再和你要。”薑玉嬌一邊應聲一邊小心接過來,她雖然不知道這玉佩的來曆,但是從皇上在她這裏就寢時便見他貼身帶著,雖然揣測大概是錦貴妃送的但終究不確定。


    蕭衍早朝後她便開始寫書信帶給管家,讓他尋覓將軍府的買家,正寫著就聽冬蘭來報,“娘娘,趙淑儀和王修容在殿外,說是要給娘娘請安。”


    薑玉嬌會心一笑,“她們倒是來的早。”便起身整整衣裙,又對鏡中整整儀容,似是發現發髻有些亂便對冬蘭說道:“重新梳個昭君髻吧。”


    她一邊散了頭發一邊自語道:“梳好了頭該來的人就都來了,省的見一個把事說一遍。”直至梳好了發髻又精心選了步搖發飾,這才緩緩的出來,果然如她所料後宮嬪妃除了錦心和林昭華都已經到齊,錦心不來她倒是不意外,那林昭華必還是病著。


    薑玉嬌吩咐宮人上了熱茶,又等眾人輕抿一口後,才說道:“今日各位姐妹齊齊到訪,不知是有何事。”


    眾人互相看看,一起重又起身行禮,“臣妾給貴嬪娘娘請安。”


    薑玉嬌不由展眉一笑:“大家都是姐妹,何必如此客套。”


    趙淑儀賠笑道:“皇上即賜娘娘管理後宮之權,臣妾等便視娘娘如同皇後般,每日晨昏定省不敢偷懶。”


    薑玉嬌含笑答道:“趙淑儀客氣了,本宮尚不是皇後,怎敢勞動大家。若是天好想來坐坐閑話,本宮倒是歡迎的。”


    薑玉嬌環顧四周,“今日正好人到齊了,昨日本宮和皇上商議了些後宮的事,本想今日派宮人去各宮通知各位姐妹,不想你們正好一齊來了,本宮正好麵對麵與你們說,各位若是有不解不滿之處便隻說就好。”


    待到她說出各宮裁剪宮女時,便看著眾人的臉色,張淑儀果然忍不住,“若是這樣身邊使喚的人還不如在王府裏多,難道宮中就差這幾個宮人的錢不成?”


    薑玉嬌慢條斯理的解釋道:“坐在這裏的姐妹去年都是赴過皇上生辰宴的,去年規模場麵如何,今年規模場麵如何,各位心裏應該有個計較吧。”


    張淑儀不以為然答道:“今年也許是下麵的人辦事不得力,辦的簡陋了也說不定。”


    薑玉嬌暗笑這宮裏她怕是最蠢鈍的了,“下麵哪個人沒有皇上的吩咐敢這樣糊塗做事?”


    張淑儀突然醒悟,可不是誰多長了幾個腦袋敢這樣,便有些訕訕的隻低頭喝茶。薑玉嬌便看其他人似是征詢大家的意見。


    趙淑儀見此忙答道:“臣妾一向覺自己宮中的宮人過多,早想要裁剪幾個,今日娘娘既然提及,娘娘吩咐裁剪幾個臣妾便裁剪幾個。”


    眾人見此,都連忙附和,張淑儀抿嘴一笑,“隻是不知道貴妃娘娘那裏要裁剪幾名宮人?”


    眾人聞言,又齊齊看著薑玉嬌。


    她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喝了口茶,“貴妃娘娘那裏是一人不裁的。”


    張淑儀不由氣惱:“憑什麽我們都要裁剪,她那裏是原樣,難道娘娘是忌怕她的位份。”


    薑貴嬪似笑非笑的說道:“本宮倒不是忌怕,隻是這是皇上的意思。”她知道坐著的各位沒有膽量去問皇上,又補充道:“不過本宮的長春宮是必然比各位裁剪的多的。”


    眾人頓時無言,閑話幾句後便紛紛告辭。


    薑玉嬌午膳後便又研看後宮嬪妃四季衣服脂粉等等花銷,把能節省的要節省的都記錄下來隻等著過了春節便開始施行,冬蘭泡了參茶小心放在邊上,見她看的累了便一邊小心的給她捶著肩一邊說道:“娘娘既然掌管後宮為何不趁機克扣一下鳳藻宮,讓她受些苦,此時她正失寵,皇上也不會知道。”


    薑貴嬪閉目安然答道:“正是她失寵,她宮裏的吃穿用度反而才要更好,此時皇上尚未立後,按位份她在我之上,吃穿用度按宮規都是要比我好,再者咱們皇上是心軟念舊之人,咱們若是克扣了鳳藻宮,錦貴妃裝作可憐的樣子,勾起了皇上的憐愛之心,說不定一心軟,她就複寵了,咱們豈不得不償失。”


    她又補充道:“各個宮中都要按著位份,每個嬪妃都不可苛待,皇上既然讓我管事,頭一條便是公允守著宮規辦事,即便是有人想背後使壞,到底說不過宮規去。隻咱們多節省些便好了。”


    冬蘭忿然道:“難道就這樣錦衣玉食的養著她一輩子?”


    薑貴嬪露出一絲冷笑,“那要看她的壽命了。”說完便睜開眼打起精神開始翻看節禮冊子,正查看到蕭衍生辰各處送禮單,唯有不見鳳藻宮送的,仔細想想去年據說是那幅生日宴的畫,今年似乎沒見送任何禮,若是送了必定是有記錄的,難道說她竟然沒有給皇上送賀禮,不由啞然好笑:這位貴妃娘娘倒真是喜怒皆形於色。正想著,卻見冬蘭嘟著嘴進來,說道:“今日皇上歇在王修容那裏了。”


    薑貴嬪淡然答道:“知道了。”


    冬蘭憤憤不平,“娘娘難道就不介懷,最近皇上寵幸那王修容頗多,那王修容一看便是個狐媚的。”


    薑貴嬪輕笑道:“她再狐媚不過也就是得寵一時罷了,就像禦花園裏的花,越開的絢爛美麗的越是花期短,宮裏的嬪妃就像是各種花,都是珍稀的品種都有美麗的顏色,誰都不可能長久的一枝獨秀。”


    冬蘭想了想好奇問道:“那娘娘是什麽花呢?”


    薑貴嬪不假思索的答道:“我倒是從未想過自己是什麽花,隻想著自己是棵鬆樹最好不過,四季常青。”


    正說著,一宮人來稟報:“娘娘,含冰殿的宮人來報,說是林昭華病的越來越重,想請娘娘下旨請禦醫院院首去診治。”


    薑貴嬪聽了神色冷淡的派了冬蘭去請院首,自己隨手拿起宮室錄翻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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