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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竹小心翼翼的捧著錦心今日赴宴要穿的衣裙,進來寢室見她還是一付無精打采的樣子半靠在長塌上,正專注的看著窗外,她走近了也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園中萬物凋零,天也是陰沉沉的,沒有半分好景色,心中疑惑錦心在看什麽看的如此入神。


    她一邊把衣裙掛在衣架上仔細查看著一邊忐忑的問道:“娘娘今日果真什麽賀禮都不送嗎?”


    錦心依舊望著窗外淡漠答道:“人家是皇上,天下都是他的,送什麽人家都不會稀罕。”


    青竹躊躇說道:“話雖如此,可是什麽都不送怕是不好吧。”


    錦心輕歎口氣,“即便是精心準備了,人家也未必會看一眼,何必多此一舉。”


    青竹賠笑道:“就是娘娘不送賀禮,也該早些去赴宴才是。”


    錦心淡淡的答道:“去那麽早還不是傻坐著,橫豎不晚就是了。”她望著窗外園中,萬物皆已凋零,唯有那棵玉蘭卻開著花,雖然有花朵,卻早已不是月前滿枝怒放的樣子了,隻是有那麽幾朵勉強的吊在樹枝上而已,一陣風吹過便搖搖欲墜。若是這幾朵花再掉了,這園子裏便是再沒有一點生機了,想到這她不由默默的歎了口氣。


    錦心這邊沒想早去,紫宸殿那邊鶯鶯燕燕卻早就匯聚了在一起。張淑儀剛一進來就一眼看見了滿頭紅寶石步搖的薑貴嬪,心中不由憤憤不平起來,自己老實守著皇後還在喪中的規矩,即便是皇上的壽宴也不敢打扮的太過豔麗,卻不想讓這不守規矩的鑽了空子,看著薑貴嬪的眼睛竟快要比她頭上的紅寶的還要紅還要亮。


    隻是礙於她貴嬪的身份才忍住不說,隻是小聲念叨著:“誰沒全套的紅寶首飾。”轉身見趙淑媛也是衣裝簡單,不由走近諷刺道:“如今貴妃娘娘已然不得寵了,怎麽趙淑媛還學貴妃娘娘的打扮呢,莫不是沒什麽上的台麵的首飾?”


    趙淑媛聞言隻是微微一笑,心想你若不是太後的親戚,怎敢如此和我說話,明明位份在我之下卻連個禮都不行,“這後宮裏誰還沒有幾套好首飾,隻是有是一迴事,位份能不能戴卻是另外一迴事了。”


    她一語刺中張淑儀的心事,本來依賴著太後姑媽成了側王妃,在王府裏恨不得橫著走,就是正妃王氏也要讓她幾分,除了不得寵之外其他都還過的如魚得水,不想皇上登基後,太後就帶發出家修行去了,自己最大的靠山已然不如從前了,偏偏自己不得寵又沒有個一男半女的,隻封了個淑儀不上不下的,偏淑媛以下連步搖都不能戴,自己的那些個首飾中有大半都得自己升了淑媛才能戴,想著不由心痛。


    她正在想著卻無意看見薑貴嬪手上的紅珊瑚手串,不由諷刺的笑道:“貴嬪娘娘的頭上的這套紅寶步搖真是奪人眼目光彩照人,隻是這手上的紅珊瑚手串未免單薄了些。”


    薑貴嬪聞言微微一笑,摸摸手串,“張淑儀說的是呢,隻是這手串是皇上從雁城大老遠帶迴來給本宮的,皇上說這珊瑚的顏色襯著本宮的手白,本宮便一直戴著沒摘下來。”說畢也不看張淑儀的臉色便轉身去查看宴席的布置去了。


    張淑儀的臉上一陣白一陣紅,便怒氣衝衝的坐在那裏指使宮人倒茶。


    這邊趙淑媛見張淑儀被刺,甚是痛快,隻是轉念一想薑貴嬪此時正是受寵,再一時的痛快自己也不是那個得寵的,不由心中湧出幾分酸意,正想著這專寵何時能輪到自己身上時,見眼前的王修容給她請了安,不由笑容滿麵:“妹妹快免禮,妹妹今日穿的可真是嬌豔。”


    王修容笑笑:“想著是皇上的萬壽,便穿的喜慶了些。”


    趙淑媛看見王修容不由想起,以前貴妃是專寵,宮中嬪妃隻有李修華分得一晚寵愛生了公主,眼下皇上雖然也寵貴嬪娘娘,到底還是顧著其他的嬪妃的,隻是眼前的王修容卻比自己受寵許多,又看了看王修容嬌嫩的容顏,如同夏日花朵般嬌豔,不由心中歎了口氣,到底是比自己小了幾歲,看著就是鮮嫩了許多,臉蛋都好像能掐出水,難怪比自己得寵呢。如此想著看著王修容的目光就不由有些冷冷的。


    王修容乃是丞相府的庶女,從小便看遍府中諸人的臉色,如何不懂她的臉色,見她打量自己的眼神帶了些冷冽,便自覺的退到一邊逗李修華的孩子玩去了。


    王容華來的最晚,也屬她的位份最低不由逐個給幾個嬪妃上前行禮請安,最後見了王修容,不由心中醋意橫生,本來自己仗著舞姿在這後宮中還可分一點雨露,不想來了個王修容,雖然和自己同姓,卻是不同命,舞姿更是在自己之上,不由悶悶的,轉眼見了李修華的孩子,不由露出幾分笑意,“這孩子長的可真快,幾天不見好像又大了許多。”


    別人誇自己的女兒,李修華自是高興,“又大了嗎?我天天看著倒是不覺著。”


    王容華賠笑說道:“還是姐姐有福氣,有公主日日陪著,不像我們整日閑著,日出等日落,日落等日出。”


    李修華聞言不由也歎了口氣,“為了這個公主我算是把後半生的寵愛都丟了。”


    王容華不由安慰道:“姐姐何出此言,皇上就是看著公主也會多來姐姐宮裏的。”


    王修容也笑著附和道:“公主如此可愛,想必皇上愛的很。”


    王容華聞言便對王修容說道:“聽說妹妹最近甚是得寵,不知何時生個皇子公主。”


    王修容含羞答道:“哪裏得寵,不過皇上多看了幾次臣妾跳舞而已。”


    王容華聽聞心中醋意更濃,“以前貴妃娘娘擅做畫,皇上甚是喜愛,如今愛修容娘娘的舞,想必也能像貴妃娘娘那樣專寵。”


    王修容聽聞卻是感覺更像是詛咒,眼下誰都知道貴妃失寵,拿自己和她比,不是詛咒自己以後也會和貴妃一樣失寵嗎,她便不答話隻淡淡一笑。


    錦心來的時候宮內已經安置完畢,眾人都坐上席位上等著皇上,見錦心進來眾人齊齊起身行禮,內侍領著錦心坐了自己的席位,錦心坐下才發現眾人穿的都是如此之少,此時皇上未到,宮門大開,寒氣入骨,不由心想,她們穿的這麽的少,也不冷。


    錦心安心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隻覺似乎眾人的目光都在自己的身上,四處看去,先是見張淑儀,一臉幸災樂禍的笑意,她心想:我失寵了你一定是高興吧,樂死你丫的。不動聲色麵色平靜的拿起眼前的茶喝了一口,放下茶又見對麵的趙淑媛似有深意的望著自己,她倒是一副麵色的平靜的樣子,錦心更是知道,什麽都不表露人最是危險,說不定心裏早樂的開花了。待到想尋林昭華閑話,也就她還和自己熟識幾分,卻又不見她的身影,按理說今日的場合,她怎麽會輕易缺席,便問身後的青竹,青竹卻也不知道。她環顧四周今年蕭衍的生辰宴的規模遠不如去年,今年隻在宮中設了小宴,赴宴的也隻有嬪妃數人而已。


    正想著,隻聽內侍高聲宣告,“皇上駕到。”


    蕭衍一臉笑意的帶著薑貴嬪走進殿內,眾人忙紛紛起身行禮。


    蕭衍拉著薑貴嬪坐到了上首主位,錦心這才發覺怎麽今日自己倒坐在下首了,往日就是皇後在時自己也是坐在蕭衍身邊的,難不成薑玉嬌成皇後了?雖然隻是一想,但是坐在哪裏在錦心看來並不是很重要。蕭衍本來想看她坐在下首處失望落寞的神色,竟然沒有看到,甚是失望。


    開宴後蕭衍便誇張的給薑貴嬪布菜,引的眾人眼光都落在薑貴嬪身上,恨不得在她身上刺個洞才解恨,錦心隻是微微一瞥,便隻安心品嚐眼前的菜肴了。


    蕭衍見錦心一如往常神色安靜的品嚐著菜肴,心中很是忿恨,竟然還吃的下,被冷落了這麽久竟然還是吃的下,心中怒氣頓時浮起。


    想到這蕭衍朗聲說道:“皇後剛剛故去,後宮不能無主,朕暫時又沒有立後的打算,所以後宮之事先交與薑貴嬪打理。”


    眾人聽聞,頓時形色各異,隻有錦心聽了,隻是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頓,瞬間便恢複常態,繼續夾起菜緩緩放入口中,輕輕咀嚼,隻是吃了什麽什麽味道,她卻不知。


    蕭衍見眾人神色和先前大有不同,偏偏最想看到失色的那個人卻是依舊常態的在專心吃菜,不由補充道:“朕雖然特賜薑貴嬪處理後宮之權,但是怕有人不服管束,所以皇後的鳳印金冊暫時放在貴嬪處,若是有人不服管束。”說到這他轉過頭來微笑著望著薑貴嬪,“若是有人不服管束,愛妃大可拿出鳳印金冊,按照宮規處置。”


    果然此話一出,眾人臉上神情百樣,蕭衍滿意的看到錦心的臉除了更蒼白外更是添加了幾分震驚和失望,雖然這幾分異色很快便被她努力掩飾了,但是蕭衍依舊像一個經驗豐富的獵人撲捉到了飛速奔跑的猛獸一樣,心中充滿了快意,臉上浮出幾分得意而狠絕的笑意。


    薑貴嬪聞言忙走到下首處,俯首行了大禮後,欣喜的答道:“臣妾謹遵聖諭,定會盡心管理後宮,不負皇恩。”


    蕭衍笑著走過去親熱的將她扶起,“愛妃不必如此拘謹。”


    眾人聽了蕭衍賜予薑貴嬪處理後宮權利便已然心中揣測不已,再聽聞鳳印金冊竟然都暫時給她保管,這分明是封後的意思了,也就差一道封後的旨意和儀式薑貴嬪便是皇後了,於是猜測薑貴嬪暫時沒有封後不過是因為她還沒有子嗣,若是生了皇子那一定是要封後的。眾人再看薑貴嬪眼光中不由多了幾分敬畏幾分嫉妒。


    唯有錦心心中想道:“他何時開始對薑玉嬌如此視如珍寶了,仔細往迴推算卻是從蕭衍迴到都城時,大概是她舍身去雁城那個時候吧,倒是也不奇怪他總是對救了他的性命的女人有種奇怪的感情,算是感恩情節嗎?似乎也不準確。之前是自己,現在是薑玉嬌,不知以後會是誰呢。


    宴席之上,錦心看似似乎是在觀賞這歌舞,實際卻是思量紛紛。好容易等到宴席散去,卻發現外麵竟是下起了好大的雪,出了紫宸殿,她不由長吸了口氣,裏麵雖然炭爐燒的溫暖,但是夾雜了脂粉的香味和菜肴的油膩味,聞的久了卻是熏的有些頭暈。


    看著四周飄落的雪花,錦心努力迴想去年這個時候的情景,竟然感覺是那樣的不真實,去年蕭衍生辰時,那時可有下雪嗎,卻是已然想不起來,唯有記得去年生辰時,坐在他身邊享受他殷勤布菜的女人是自己,想到這頓時感覺寒氣刺骨,不由攏攏了披風。


    青竹上前撐起竹傘,錦心輕聲說道:“我想自己走走,你去找把傘先迴去吧。”


    青竹看了看天,猶豫道:“娘娘,這雪怕是越下越大了,不如早些迴宮吧。”


    錦心不答話隻拿起傘,自顧自的走了,青竹隻好去向別的宮人借了傘先迴鳳藻宮去了。錦心在雪中走了一會,倒是感覺分外的安靜,片片雪花落下,地上一片白茫茫,四周寂靜無聲,隻有遠處的宮燈露出幾絲光亮,仿佛這天地間隻有自己般,頓時煩惱憂愁全無。走到長亭,慢慢坐下,放下竹傘,任由雪花落在發間臉上,反倒不覺冰涼了,想起自己和蕭衍過去的種種,竟然感覺像是另外一個空間的自己的遭遇,如此遙遠如此陌生。


    一路靜靜跟隨的蕭衍見此,心中卻是忍不住的心痛,很想走到跟前為她撐起傘,然後輕輕拂去她頭上臉上的雪花,再問一句,不冷嗎?思慮了半天才堪堪的忍住了,隻慢慢的走近她。


    錦心卻是專注看著雪景,沒有發現身邊的蕭衍,站了一會他不由帶著幾分氣問道:“貴妃想什麽想的如此專注。”


    錦心一驚見是他,淡淡的答道:“不過是看雪景。”


    蕭衍諷刺笑道:“貴妃當真是好眼力,如此黑的夜晚,竟然還能欣賞到雪景。”


    錦心無話可答,便沉默著,蕭衍卻依舊不放過,“貴妃怕不是在欣賞雪景吧,可是在這裏傷心?失寵的滋味可是貴妃進宮來第一次嚐到。”


    錦心聽到貴妃那兩個詞,頓感無比刺耳甚至能順著耳朵刺到她的心,依舊裝作常態的答道:“有得寵的時候就有失寵的時候,沒什麽可傷心的。”


    蕭衍笑了笑,“原來貴妃竟然如此鎮定,倒是辜負了我往日的情意。”


    錦心心中冷笑一聲,“皇上的情意從不會隻給一個人,不知是誰辜負了誰,又不知要辜負多少。”


    蕭衍帶著幾分玩味望著錦心,“貴妃可是還想著我獨寵你一人?”


    錦心不改神色的答道:“我從沒有這樣想過,後宮中如此多的嬪妃,誰又能專寵一輩子。”


    蕭衍笑著答道:“也許我會寵著玉嬌一輩子呢,玉嬌不像張淑儀,得寵了便隻會給自己的母家要更高的官位,也不像趙淑儀即便是迴答一句話都必要仔細想過才出口,更不像李修華隻會用計算計我。”


    錦心默默聽著他讚美薑玉嬌,默默的看著眼前的雪花飄落。


    蕭衍見她無言,心中最想問的話猶豫著終是問出了口,“錦心,你可想過當皇後嗎?”問完便專注著看著她,似乎要等一個誠實的答案。


    聞言錦心心中微微一驚,揣測著自己和他就是從皇後死時開始變的陌生,他大概還在猜疑自己,便望著他誠摯的答道:“我從未想過當皇後。”


    蕭衍心中微微一痛,強笑道:“是嗎。”轉而又問道:“錦心,你說我是不是該對薑玉嬌更好些呢,萬一我以後又愛上了她,就像以前愛你那樣。萬一我此時對她不夠好,不知道她以後會不會像你現在這樣呢?”


    錦心本來以為從皇後的話題兩個人可以聊下去,或許能解開彼此心結,卻不想他突然轉到了薑貴嬪的身上。半響錦心才勉強答道:“雪大了,我先迴宮了。”蕭衍望著她落寞的背影消失在風雪中,才輕輕的自語道:“原來竟是我自作多情了。”


    錦心在雪中一邊慢慢走著一邊迴想著剛才的對話:我們現在大概連朋友都算不上了,倒是像多年不見的仇人,一見麵就想著如何刺傷對方。走了半響才想起來,薑貴嬪可是不會給自己的母家要什麽,她娘家早她娘的死絕了沒人了,難道她要給自己家看大門要個二品官位,還是給自己家掃地的要個三品。


    她可是不會用計,那是因為人家是用計的高手,哪裏能讓你看的出來。


    錦心不由更加憤慨,為啥剛才自己就啞口無言的,這會人都走的沒影了才想起來,難道剛才嘴被凍住了不成,真是笨嘴拙舌的。


    迴到鳳藻宮烤著炭火,暖和起來卻又想道:即便自己剛才牙尖嘴利又如何,迴幾句話不過是一時痛快罷了,與自己和蕭衍之間死結卻依舊是無解。想著看看那幾朵玉蘭花如何了,推開窗戶一看那幾朵玉蘭早已不見了,地上的積雪中隱約可見一點影子,大概是被雪壓落又掩埋了,再環顧整個園子,當真卻是一片白茫茫真幹淨,不由幽幽的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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