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有細作?”


    似乎,朱允熥並不吃驚,表現得十分平靜,“這有細作的事,是你們錦衣衛該去查實的。怎麽,你還指望我,幫你去查實了?”


    “臣不敢...”宋忠臉色一變。


    “臣隻是懷疑,這細作與朝中人有關。如今朝廷裏,想置梁國公於死地的人,不在少數。而且,梁國公抗旨移營。若再因此吃了敗仗,那皇爺怪罪,恐怕梁國公他...”


    顯而易見,宋忠說的不無道理。


    就好像,暗中有人,將藍玉的每一步,都給算好了。


    挖好了坑,就等著藍玉跳進去呢。


    “可有實據?”


    宋忠大膽起身,離朱允熥更近,“錦衣衛李澤先一步到了梁國公移營的地方。那裏剛下了小雨,泥土濕潤。可有一抔土,卻沒那麽濕。這足以說明,有人比梁國公先一步到了移營的地方。”


    朱允熥邊聽邊點頭,“嗯,可這個李澤,不也是先一步到那個地方的嘛。”


    這倒不是朱允熥抬杠,而是宋忠所說的,根本站不住腳。且不說那土帶不迴來,即使帶迴來了,也早就已經,算不得證據了。


    更何況,一人之詞,向來無力。


    宋忠接著往下說,“一塊兒跟著李澤去的,還有錦衣衛仵造司的。”


    仵造司,在錦衣衛之中,十分的不起眼。


    全部的人加起來,也才不過八個人。


    而就是這八個人,他們的權力可要比刑部、大理寺還要大。他們拿出的證據,也能起到完全定性的作用。


    如果,錦衣衛是皇帝的爪牙。


    那錦衣衛的仵造司,就是皇帝的耳目了。


    有了仵造司做佐證,朱允熥這才重視起來,“除了這些,還查出了些什麽來。皇爺爺現在可不是來聽你們訴苦的。要麽,把證據擺在皇爺爺麵前,證明自己的無辜。要麽,就乖乖的到皇爺爺那兒去認罪。”


    “這兩者,我更傾向於前者。”


    好不容易把藍玉送出去,朱允熥可不希望藍玉這個時候再迴來。


    隻要一直在外麵,朱元璋就不會輕易的為難藍玉。否則,進了京城,就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臣正在查,國子監、翰林院,還有就是禮部、吏部、刑部,臣在這些地方,都放了眼睛。隻要有一丁點的風吹草動,臣都能立刻知道。”


    朱允熥點頭,“查出東西來,第一時間去報給皇爺爺。”


    沒想到,出了京城,藍玉的處境,仍然十分的艱難。即使在千裏之外,也有人想著要置藍玉於死地。


    這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兵權,這是自古以來的文武之爭。


    文與武,素來爭鬥。


    你方唱罷我登場,在趙宋時,文官權勢到了巔峰。


    即使在本朝,皇帝也是對武將多有限製。畢竟,文官的嘴皮子再厲害,也厲害不過武將手上明晃晃的兵器。


    “你去吧,我乏了。”


    叫走宋忠,朱允熥獨自坐在露台上,對著外麵發呆。


    原本以為,贏了朱允炆,就範朱棣,自己就能高枕無憂。現在,才會漸漸的發現,自己最大的對手,一直都是害怕自己尚武的文官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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