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齊峰看到沐樂呆若木雞的憔悴樣子,蹙了蹙眉,輕捋沐樂的頭發:“朕帶了你愛吃的……”


    嗯?怎麽覺得有點燙?


    夏齊峰伸手一試沐樂的額頭,勃然大怒:“你們是怎麽照顧娘娘的,娘娘病了為什麽不來稟報!”


    荷花嚇了一跳:“奴……奴婢……”


    “李福臨,把這個賤婢帶下去杖斃!不,是整個佰草宮的人全部杖斃!”夏齊峰氣得夠嗆,“找些會做事的奴才來照顧宸妃!”


    “皇上饒命啊!”荷花忍不住哭起來,“奴婢再也不敢馬虎了,皇上……”


    求饒沒有用,威風八麵的趙樹求饒都不管用呢,荷花算哪根蔥啊,她情急之下隻能轉向沐樂:“娘娘!宸妃娘娘!娘娘……”


    她知道沐樂不可能理她的,但螻蟻尚且偷生呢。


    沒想到……


    沐樂聲音沙啞,不帶任何感**彩:“她忙了一下午,應付你那些來看熱鬧的女人,你如此草菅人命,一定會遭報應的。”


    夏齊峰聽她終於開口說話,哪裏還顧得上殺人:“你不喜歡有人來串門是不是?好!從明日起,沒有朕的允許,後宮中人再不許踏進佰草宮半步!荷花,還不快去傳禦醫!”


    “是!是!”死裏逃生的荷花激動得熱淚盈眶,“多謝皇上,多謝娘娘。”


    沐樂又不說話,恢複了呆滯的模樣,有人喂飯喂藥她吃兩口,沒人喂就目光渙散地發呆。


    夏齊峰蹙眉,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得想個什麽辦法斷了沐樂對季寒的感情才行。


    夏齊峰今日沒有在佰草宮過夜,用過晚膳看沐樂吃完藥,便離開了。


    荷花經此一劫,對沐樂親近許多,忍不住磕了個頭:“多謝娘娘救命之恩,荷花以後願為娘娘赴湯蹈火,鞠躬盡瘁。”


    沐樂一點反應都沒有。


    荷花眼眶紅了,娘娘定是傷心到了極點才會這樣,她恨死夏齊峰了,卻還願意為自己開口求他……


    她含著眼淚挪到沐樂腳邊:“娘娘,您想開一點,男人們爭權、爭女人,您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很多女人都被男人爭來爭去,可爭到手以後,就不再把她們當迴事了,皇上到現在還對您這麽用心,也是福分。”


    沐樂不給反應,荷花隻能繼續自說自話:“先皇在世的時候,奴婢就在這宮中,見到太多女人得寵時飛揚跋扈,失寵後潦倒落魄。娘娘,奴婢勸您一句,君無長情,不要再跟皇上對著幹了,這不光是您一個人的事兒!季王還被關在宗人府呢,說句大不敬的話,您想想,皇上為什麽不殺他?”


    沐樂終於抬眸看了她一眼,沒想到這個小小的宮女竟然也能有這樣的見識。


    可是,夏齊峰以為留著季寒就能逼她沐樂就犯嗎?沐樂早就說過,她寧可陪季寒一起死,也不會出賣靈魂改投夏齊峰的懷抱。


    就算她的身子被他霸占了,她的心,他也休想染指!


    宗人府裏,夏齊峰帶著愜意的笑,同季寒並肩欣賞舞蹈,時不時讚幾句,然後轉向季寒:“你覺得朕挑的這些舞姬如何?”


    季寒淡淡地說:“皇上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夏齊峰也不跟他兜圈子:“實話告訴你,沐樂已經侍過寢。朕就是來告訴你,從今往後,她不再是季王妃,朕已經正式冊封她為宸妃了。”


    “不要臉!”季寒極力克製著怒意,但聲音還是忍不住發了抖,“夏齊峰,你這樣對她,她隻會恨你一輩子!”


    夏齊峰毫不介意:“她是不太樂意,但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她也隻能認命了。朕是皇帝,她是妃子,總有一日,她會知道誰才是她真正值得托付終生的人!不過朕也不會白搶你的王妃,這些舞姬,就留在這裏陪你吧,漫漫長夜,也不至於太過無聊。你們,還不快過來伺候季王!”


    那群舞姬立刻上前,捏肩捶腿,不停地朝季寒拋媚眼。


    季寒冷冷將她們推開:“夏齊峰,我答許過沐樂,此生隻有她一人,就算你把她扣在宮裏,我也不會要你送的這些女人!皇上朝務繁忙,請迴吧!”


    夏齊峰哼了一聲:“季寒,朕一直以為你比沐樂更識實務,結果你還不如她!你好好想想,她跟著你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你憑什麽愛她!她胸口那道傷看得真是讓人心疼,背上也有傷疤,護理得不好都長肉芽了,天知道你是怎麽照顧的!”


    季寒哇地又吐出一口血來。


    “好了朕該迴去了。”夏齊峰滿意地理了理衣袍,“這些舞姬都是最拔尖的,你要與不要,朕都把人留在這了。”


    季寒痛苦地閉上眼,他知道夏齊峰這是在激怒他,在炫耀已經霸占了沐樂,但他一點也不生氣,或者說他還顧不上生氣,他隻覺得各種心疼,各種擔心……


    小東西受到這樣的打擊,撐得下去嗎?


    沐樂,不管多難都要撐下去,等我,我會帶你走,一定會!


    迴到宮裏,夏齊峰照常處理朝務,處理了一個通宵,第二天早晨才把李福臨抓過來:“季寒那邊怎麽樣了?”


    李福臨無奈地搖頭:“舞姬們都盡力了,季王不為所動。”


    “廢物!”夏齊峰惱火地摔掉杯子,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軟的不行就來硬的,你去……”


    佰草宮裏,沐樂一如既往地雕像。


    夏齊峰強壓下煩燥的情緒,一邊讓荷花給她喂食,一邊佯裝漫不經心地說:“你到現在都沒跟朕問過一句季王的情況,不想知道他怎麽樣了嗎?”


    沐樂破天荒地抬起頭。


    夏齊峰快被嫉妒折磨瘋了,不過他還是理智地保持著平靜:“你想見他,朕可以帶你去!季王被禁足宗人府雖然沒有自由,但日子還是過得不錯的。”


    夏齊峰答應帶她去見季寒,沐樂心裏是有點奇怪的,他說過再也不讓他們見麵的,雖然現在也隻是遠遠看,但沐樂還是覺得他不可能這麽好心。


    直到她看見季寒,才理解了夏齊峰的動機。


    院中,季寒泡在一隻浴桶裏,臂彎裏摟著個美女,雖然兩人的大部分身體都被桶壁擋住,但還是能看到赤.裸的肩膀,至於其他部分,腦補起來毫不費勁。


    還有四五個妙齡少女,身上都隻裹著浴巾,露出粉嫩的胳膊和誘人的小腿,來來迴迴地給他們添水。


    場麵要多香豔有多香豔。


    夏齊峰大搖其頭:“李福臨之前迴來說季王不肯接受朕送的舞姬,看來也隻是說說而已。”


    沐樂看也不看他,機械地問:“可以迴宮了嗎?”


    夏齊峰笑了:“你想迴就迴吧。”


    眼見沐樂一路都沉著臉沒有表情,夏齊峰心情更好,妝模作樣地安慰她:“你別太放在心上,男人,很多時候都是逢場作戲。”


    沐樂不說話。


    夏齊峰繼續說:“朕隻是想考驗他一下,沒想到……”


    “你無聊不無聊。”沐樂忍無可忍,“搞這些小動作有意思嗎?”


    某人的臉色開始不好看了。


    沐樂冷冷地說:“我不相信那是王爺!你找人易容成他了對不對?就算真是,也不是他的本心。你動了什麽手腳我懶得去猜,也不需要知道,我隻想告訴你,用這種騙小孩的手段糊弄我沒用的,下次別白費心思了,這隻會讓我更看不起你。”


    夏齊峰的臉終於徹底黑了:“沐樂,朕對你已經夠有耐心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有什麽罰酒可吃?”沐樂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該得到的你不是都得到了嗎?你是皇帝,我是階下囚,時時刻刻都有人盯著我,我已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你還弄這些假惺惺的東西幹什麽?”


    李福臨屏住唿吸替沐樂捏了把汗,姑娘,你是真不怕死啊,他跟隨夏齊峰二十多年,還從沒見過什麽人敢這樣觸主子的逆鱗……


    夏齊峰果然怒了:“好!這是你說的!李福臨,迴宮把宸妃送到養心殿去,朕要召她侍寢!”


    說完,冷冷地跳下馬車往前走。


    “皇上……”李福臨大急,“您這是要上哪去?”


    夏齊峰頭也不迴:“朕懶得看到這個賤人!讓朕一個人靜靜!誰也不許替她說情!”


    李福臨很無語,誰要替沐樂說情啊,可皇上您黑燈瞎火一個人在街上晃悠多危險知道不?一邊說不要見沐樂,一邊讓人把沐樂送去養心殿,你也是夠矛盾的!


    最重要的是,不想見沐樂可以把她踹下馬車啊,為毛自己走人?


    夏齊峰說要一個人靜,李福臨當然不敢真的讓他一個人,把隨車的侍衛全打發下去暗中保護,自己無奈地看著沐樂……


    精明如他,絕不會在這個時候說得罪沐樂的話,也知道這種事不可能勸勸就說通,隻是默默解下披風,披在沐樂身上:“娘娘,天涼,別受風了,現在左右無事您閉上眼睛歇會兒吧,晚上還要侍寢。皇上今兒心情不好,凡事,您多擔待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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