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天裏,坎庫笑眯眯地看著楚景天:“王爺托我捎句話,南埠雖然辛苦一點,但對你是個好消息。江淮司長明年最遲後年就要告老還鄉,新司長肯定是在葉秦飛和白豔中間選,所以,會空出一個一級馭獸師的名額,霓彩月能力不足不予考慮,所以,這個人會在南埠產生。”


    楚景天的臉色不大好看了,冷冷瞅著坎庫:“你們什麽意思?擔心沐樂當上二級馭獸師我會不平衡,這是來許我好處的嗎?”


    坎庫似笑非笑:“你會不會?”


    “滾!”楚景天翻了個白眼,“爺沒那閑功夫!”


    “哈哈!”坎庫笑得很歡,“我就知道大人不至於這麽小心眼,其實是王爺有事相求。另外一級馭獸師的事,也是先和大人打聲招唿。王爺原本覺得大人玩世不恭,並不適合統攬全局,但發生了蘇一凡的事情,他對大人的看法已經完全不同了,但是大人要服眾,自己也該多努力些才好!”


    楚景天揚揚眉毛:“許這麽大的禮,要我幫什麽忙?”


    “大人是大夫嘛!”坎庫笑嘻嘻地遞過去一隻瓶子,“這點小事,對你,舉手之勞。”


    楚景天聽完,無語了。


    給人治病還要換著法兒求人的,他這輩子第一次見!


    等他見到沐樂的時候,就更無語了……


    小東西歪歪腦袋很懷疑地看著他:“楚大人,這藥,真是你自己研究出來的?不是說黑死丹的解藥隻有南越有嗎?”


    “所以我也不確定有沒有效!”楚景天狠狠瞪她,“你先試著,不管用我再想其他法子!別人眼不見為淨,爺是要跟你一起去南埠的,天天麵對這麽張臉,老子會做噩夢!”


    沐樂揪開瓶蓋,朝瓶子裏瞅瞅,雖然瓶子已經不是上次季寒和坎庫拿來的那隻瓶子,但……


    會不會隻是換了個殼?


    算了,還是不要的好!


    沐樂把藥還給楚景天:“既然不確定管不管用,我不要了,萬一不管用弄得更嚴重呢,我現在這樣挺好的,就這麽著吧!”


    楚景天抓狂中:“沐樂,你有病啊!”


    那到底是不是你的臉!


    沐樂同學更加懷疑:“楚大人,你敢發誓這真的是你自己研究出來,不是王爺給你的藥嗎?如果是的話,你出門被車撞,騎馬被馬摔,老婆再也生不出崽!你發誓,我就收下這藥!”


    “靠!”楚景天往門口一指,“滾!”


    沐樂咬著嘴唇走了,她就知道這事沒這麽簡單,楚景天果然拿了季寒的藥來誆她!


    掰著指頭算,能留在逞都的日子已經不多,沐樂很珍惜在馭獸司的時光,每日都去照顧歡歡,研習獸引,讓她欣慰的是,歡歡在上次的叛亂中受的傷已經快好了。


    她還很想豆豆,可豆豆在季寒手上,她不願意再去找季寒,不知道季寒現在還是不是每日都喂它烤羊腿。


    她以為自己會這樣,過著平靜的生活直到離開,卻不想……


    災難來得很突然,至少沐樂從未想過會有這種事,霓彩月一大早來宣布消息的時候,她還以為她聽錯了。


    “林路,你今日便收拾收拾離開吧。”霓彩月的聲音是不容質疑的命令,“側妃也迴王府,現在馭獸司步入正軌,您身份尊貴,長期留在這兒,於季王顏麵有損。”


    林路呆若木雞,霓彩月剛才宣布,正式晉坎庫和白青為三級馭獸師,讓她和吳沛沛離開。


    吳沛沛要走不奇怪,人家本來就是來幫忙的,林路選不上馭獸師也不奇怪,她早有心理準備,坎庫和白青的能力在她之上,她有自知之明。


    但她萬萬沒想到,霓彩月會把她趕出馭獸司。


    她原本以為留在這,至少能混口飯吃!


    “大人,林路無家可歸,你不能趕她走啊!”沐樂很著急,“隻要你讓她留下,她不當馭獸師可以幹別的,就算比不上白青和坎庫,她也不差的!”


    “沐大人,我知道林路和你是好朋友,如果可以通融,我也不願拂你麵子。”霓彩月好生為難,“但皇上有旨,國庫吃緊,各處都要嚴格控製花費用度,王爺已經下令,馭獸司的雜役人數,今年要消減一半,我正在頭疼如何對大家交待,這時候再進人,實在說不過去。”


    沐樂咬咬嘴唇:“那她,跟我一起去南埠行不行?”


    “這個你倒是可以問問王爺。”霓彩月笑得頗有深意,“你是二級馭獸師,要帶侍女伺候是很正常的事,你用自己的俸祿養她,不占馭獸司的開銷,自然是全由你做主。隻是南埠的戒備比我們這裏更嚴,哪怕是雜役和侍女都要經過審核,林路的人品王爺心裏有數,我想他不會反對。”


    林路眼睛亮了,離開馭獸司,她隻能去當雜役丫鬟,與其跟別人,當然不如跟著沐樂。


    沐樂卻是抽抽了,要去問季寒啊,她不想去呢……


    她眼珠轉轉,決定彎道超車,去找楚景天:“楚大人,你去南埠能不能多帶個侍女?”


    楚景天當場就拒絕了:“爺帶的都是小廝,不帶女人,否則家裏的醋壇子會炸鍋!”


    沐樂可憐巴巴:“楚景天,你幫個忙好不好,大不了,我給你當白老鼠,試試你上次的藥?”


    噗!


    楚景天差點笑噴出來,沐樂,你也有今日!


    他很“無奈”地看著她:“可是那藥,我已經還給季王了。不就是報備個人嘛,你自己去說一聲不就成了?林路是知根知底的,你要求又不過分,王爺怎麽會不同意?”


    沐大人就這麽很沒麵子地被人掃地出門,整個人都不好了。


    林路看到她低落的樣,心比刀割還難受,拍拍沐樂的肩膀:“我知道你不想去找王爺,其實我到哪都一樣,你別為難,我想我很快能找到活計!”


    她覺得沐樂失了身,看到季寒一定會難過,她不忍心逼迫。


    若是沐樂自己的事,她打落牙齒和血吞也不想找季寒的,可林路是她最好的朋友,這樣的舉手之勞,她怎麽能不來?


    王府看門的小廝對她很客氣,一口一個沐姑娘地請進去,沒找她難堪,更沒嘲笑她的長相,恭敬得就差讓人去拿轎子抬了,即便這樣,人家讓她在院子裏稍候,要去通報王爺的時候,沐樂還是很有扭頭逃跑的衝動。


    “側妃真是可憐!”暗處,倆丫鬟端著盆兒走過,肆無忌憚地八卦,“都快一個月了,王爺還沒跟她圓房……”


    “不會吧!”另一個丫鬟驚叫,音量大到沐樂覺得擱在王府這種地方實在很不合適,“我看王爺對她挺好的啊。”


    “那就是做給人看看,吳將軍是什麽人哪,三分顏麵總還是要給的,我聽側妃那裏伺候的人說,兩人到現在沒圓房。王爺這是得有多嫌棄她,才會弄成這樣啊!”


    喂喂喂,你們這麽說自家主子的閑話,真的合適嗎?還有,圓房是什麽意思?


    “沐姑娘,王爺有請。”小廝已經迴來,沐樂才驚覺地眨眨眼,哦,讓她進去了!


    季寒坐在書桌前,優雅清淡一如往昔,手邊有隻茶盞,看見沐樂,淡淡問道:“你有何事?”


    順便悠閑地抿一口茶以顯示漫不經心。


    “我是來……我來……”沐樂一邊用袖子擋住臉,一邊斟酌地歪歪頭,“王爺,什麽叫圓房?”


    她改主意了,決定先打聽一下剛才聽到的事。


    公平地講,沐樂現在對這種事也知道一點兒,如果剛才那倆丫鬟說“睡”、“碰”,甚至是“上”,她都能聽懂,可她們偏偏用了“圓房”,這種術語在現代可不就是出現頻率低嘛!


    季寒直接把嘴裏的茶噴出來。


    腫麽了這是?沐樂撓頭。


    季寒狼狽地擦擦嘴角:“圓房是夫妻雙方行的周公之禮,你為何忽然問起這個?”


    “周公之禮是什麽?”


    這個知道的人更少,王爺您的解釋,還真是淺顯易懂啊!


    季寒真想說你自己迴去查書,不要問我!可他不能!他刻意安排丫鬟在沐樂麵前說那些話,好不容易她聽到了,也上心了,萬一迴頭再把這事忘記怎麽辦?萬一她不好好去查怎麽辦?


    所以季寒同學隻能咬牙切齒地說:“沐樂,上次在馭獸司,你說蘇一凡對吳沛沛做了什麽,不是說得挺順溜的嗎?怎麽現在變成一副完全不懂的樣子!”


    納尼!


    沐樂的臉唰一下紅到脖子根,驚得連擋臉的手垂下來了都沒注意到,原來圓房是這事,早說呀……


    這麽說季寒到現在也沒和吳沛沛那啥?她還以為他見了吳沛沛,會像彪哥見到荷花和彩蝶那樣迫不及待呢,難道……季寒那方麵有問題?


    “你笑什麽?”某人強壓住心中的喜悅,又裝淡定地抿了口茶,“你今日來,不會單為問無聊的問題吧?”


    還好他不會讀心術,否則,非被氣吐血不可!


    啊,她笑了嗎?沐樂趕緊去捂臉,觸手所及是熱得發燙的皮膚,她心虛地抬起頭,一看到他又趕緊扭開,嗷,心跳的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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