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無憂拍了拍她的額頭,顧忌的看了簡桑榆一眼,然後恬不知恥的湊到韓秋子跟前,在她耳邊小聲說著,“我身體怎麽樣,你最有發言權。”


    足夠韓秋子聽到的細小聲音。


    她小臉驀然就紅了,璀璨的像是傍晚豔麗的彩霞,明亮動人。


    簡桑榆看到他們的互動和小東西,嘴角彎了彎,有些羨慕,有些祝福,也有些不合時宜的懷念。


    韓秋子用手肘輕輕捅了聶無憂一下,“要聽老爺子的話,別拿著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小心我揍你。”


    聶無憂沉思半晌,又道,“我感覺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泡澡不泡澡現在沒有什麽區別了,所以迴帝都醫院全麵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完全康複了。”


    “……”


    “如果已經康複,那麽我現在喝的那些藥,泡的澡,也不知道有沒有副作用。”


    韓秋子尚未開口,藥房門突然被從外麵推開,砰地一聲撞到牆上,又猛的返迴去。


    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望過去。


    隻見程茗乙臉上充溢著難以名狀的憤怒,不可置信的指著兩人,“我爺爺盡心盡力想要治好你的病,沒想到最後得到你這樣的評價,聶無憂,你真是……真是讓我心寒……”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為什麽你現在變的那麽陌生?變的我都不認識你了,聶無憂,你對得起我爺爺麽?對得起我麽?對得起你的良心麽?”


    “程小姐。”韓秋子驀地起身,擋在聶無憂麵前,“你們是醫生,我們是病人,從古至金我還沒有聽說過醫生可以左右病人的決定的。”


    “你閉嘴。”程茗乙指著韓秋子,“你算個什麽東西,你有什麽資格和我說話?”


    “程小姐,請你收迴剛才的話。”聶無憂一把把韓秋子摟進懷裏,“秋子是我女朋友,你有脾氣衝我發,我能忍。”


    程茗乙身子一顫,冷笑出聲,所以呢,潛台詞就是她衝韓秋子發脾氣,他不能忍麽?


    嗬嗬。


    這就是她愛的人,他是可以柔情百轉的,隻是對象不是她而已。


    程茗乙捂著臉跑了出去,簡桑榆歎了口氣,放下手裏撿藥的活兒,追了出去。


    “生氣了?”聶無憂兩隻手捏著韓秋子兩頰的肉肉,把精致明豔的小臉硬生生扯變了形。


    “聶無憂,你幼稚不幼稚。”韓秋子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得罪了程茗乙就是得罪了老頭子,萬一老頭子不想給你治病了,怎麽辦?”


    “隨便啊。”聶無憂一副與自己無關的樣子,“就是看不得你受委屈行不行?”


    “聶無憂。”韓秋子心裏漲的滿滿的,揪耳朵的手緩緩下滑,捧著他俊朗帥氣的臉,忍不住心猿意馬的吻上去,“我愛你。”


    唇瓣貼著唇瓣,聶無憂邪氣一笑,手掌火辣辣的劃過她的腰肢,如同蜻蜓點水一樣摩挲著,挑逗著,加深了淺淺的一個吻。


    簡桑榆迴來的時候,兩人依舊難舍難分,簡桑榆也見怪不怪了,自從兩人住在這裏,每天都是成噸的撒狗糧,她無奈的咳嗽一聲,兩人才意猶未盡的分開。


    “剛剛見到師父,他問我你們是不是要走,我說不清楚,師父讓你過去一趟。”簡桑榆看了聶無憂一眼,交代道,“別硬碰硬,性子軟一軟,讓師父給你帶點藥迴去。”


    “知道了。”聶無憂依舊是無所謂的模樣,吊兒郎當的揉了揉韓秋子的肩膀旋即走出去。


    韓秋子不放心,追出去走千叮嚀萬囑咐,“你記住桑榆姐說的,和老頭子服個軟,別傻乎乎的往槍口上撞。”


    “嗯,我……考慮考慮。”


    “聶無憂,我要生氣了!”


    “好好好,我答應你,答應你還不成麽?”


    “那你快去吧,我在這兒等你迴來。”


    *


    帝都郊區


    慕晚晚被管家攙扶著,踏著泥濘的泥雪地,一步一步沉重的走進院子。


    兩人的屍體已經被抬到院子裏,蓋著白布。


    院子裏的雪還沒有化開,白茫茫的一片,折射陽光,刺痛了慕晚晚的眼睛。


    緩慢的走上前,艱難的蹲下來,她手指顫抖著,慢慢的碰觸到白布,很硬很涼很冷。


    福伯立刻出聲阻止,“太太,您懷有身孕,還是不要看了。”


    慕晚晚沒有迴應,固執的掀開包裹住那具高大屍體的布,露出慕德修鐵青色的臉。


    皺紋遍布。


    沒有享過一天福的父親,在寒冷的冬天,如此決絕的離開了她。


    慕晚晚張大嘴巴,眼淚簌簌落下,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她記得小時候父親把她抗在肩膀上,他的肩膀還是偉岸的,可以遮風擋雨的。


    後來,她弄丟了妹妹,父親也不曾怪過她,隻是一個人默默的流淚自責,再後來,父親為了給她籌集醫藥費頂替罪名入獄,她十多年從來沒有看過他一次……


    即便水落石出後,他無罪釋放,慕晚晚依舊覺得自己和他之間的隔閡太大太久太不容易解開,還是無法和他親近相處,像別人家的父女那樣。


    現在他去世了,慕晚晚才醒悟他意味著什麽。


    父親,這兩個字,一個稱唿,讓他操勞辛苦了大半輩子,可是他去世之前好久好久,都沒有人叫過他。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她在失去了最後的親人後,終於領悟到這句話的含義,卻為時已晚。


    天底下沒有不稱職的父母,他第一次做爸爸,迴憶卻那麽糟糕。


    慕晚晚難過啊。


    蕭逸飛檢查過案發現場,摘下一次性手套走出來,蹲在慕晚晚身邊,“節哀順變,事情已經發生了,老人已經去了,你要照顧好自己和孩子才是他們最大的欣慰。”


    “這是叔叔的遺物,一張銀行卡,一本日記本。”蕭逸飛遞給慕晚晚,慕晚晚怔忡的接過去,抱在懷裏,隻覺得心都是冷的。


    “嫂子,叔叔和老太太經過確認,的確是一氧化碳中毒而死,死亡時間大概是在前天淩晨,你看一下這個,沒問題的話就簽個字。”蕭逸飛不想打擾她,卻不得不走一下流程。


    慕晚晚接過去,直接在蕭逸飛示意的地方簽上名字,又還給他。


    “嫂子,我去火葬場那邊安排一下?”


    “不要,等秋子迴來,等秋子迴來……秋子要見爸爸最後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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