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黃金享受永恆之樂...這是一眾黃金信徒以及生命對於黃金樹最高的讚賞,生靈們畏懼死亡,因而黃金樹的降臨取消了與親人分別天人兩隔的無盡之苦。


    但黃金樹所帶來的可不隻是繁榮昌盛,隱藏在光輝外表下的腐壞則會成為日後玷汙者最優質的養料與動力...


    在那遠古的不知何時之日...有這麽一個男人...他的醜陋在這個被黃金恩賜的時代之下顯得格格不入,毫無美感的臉型,寬大的鼻頭讓此人受盡了權貴們的屈辱...


    這個男人沒有名字,隻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仰望天空,他之所視並非祈求黃金樹...而是那本該永遠存在於那黃金樹繁大的枝葉之上的偉大指引...那個屬於他的指引...


    “啊...太陽啊,我摯愛的太陽啊...您為何棄我等而去啊...”沒人知道這個男人究竟有多麽古老,是誕生於黃金樹時代?還是存在於黃金樹之前的時代?沒有人知道...


    但王權貴族們知道的是這個男人力大無窮,如果用在擴展黃金領地之上絕對是極強的戰力,那份力量足以和為王的葛孚雷及其兄弟所媲美。


    不過權貴們向來高高在上,而那個男人也完全沒有效忠他們的意思,他本以為自己會渾渾噩噩過完這一生,直到他漫無目的的徘徊在交界地,看到了那些身影...


    粗獷暗灰色的巨大身軀,深處鮮血的圓形切割麵...此為被迫上戰場的惡兆之子們,他們手拿砍刀神色瘋狂之中又帶著一絲悲苦淒涼,隻是不斷地揮砍著大刀斬殺一切黃金勢力所認為的敵人。


    但是他們所得到的的永遠隻有侮辱與輕視以及排擠,他們是被視為肮髒的棄子是黃金樹治理之下最下賤的最被機會的群體...


    即便是誕下這些惡兆之子的父母也大多對自己的孩子厭惡不已。


    在戰場上廝殺的惡兆之子們的身影被這個頹廢的男人所見,也不知為何這個男人對於惡兆之子們有著極大的好感,雖然他們外貌確實不太友善...但遠比他人認為的和善...


    男人並不是在意世俗之物的人,醜陋與否男人更在意的是每個生靈的心靈,高潔之人即便外貌醜陋其靈魂也會無比閃耀,死後更是會如絕美極光;


    而真正低俗下賤之人即便有一副好的皮囊也掩蓋不住靈魂的腐敗,死後一定會如深沼泥潭...


    很快的,這個男人便和戰場上的惡兆之子們打好了關係,經過男人長時間的相處他發現這群惡兆之子很是單純,遠沒有粗獷的外表那樣狂野,他們的心智如同孩子一般,這或許是因為他們從未被重視過的原因吧...


    因此他們保留著最純粹的靈魂,並沒有受到王權貴族們的玷汙。


    男人和惡兆之子們相處的很愉快...這或許男人失去指引之後最快樂的一段時間,但好景不長...男人與惡兆之子們聚集在一起的消息傳到了王城的貴族耳中,噩耗也就由此傳來...


    與男人關係極好的那些個惡兆之子被殘害至死,而下一步他們就是要處決這個與惡兆之子同流合汙的汙穢之人,貴族們本就厭惡這個男人,厭惡他的長相厭惡他的氛圍,厭惡他不敬重黃金樹,整日把什麽太陽掛在嘴邊。


    “畜生東西,為什麽!?為什麽如此對待我們?!”雙拳難敵四手,男人力量雖然很強大但並沒有任何可用的武器,王城出動很多高手最終將男人製服...


    他被迫跪倒在這群在他看來肮髒、愚昧的貴族身前,那張本就被貴族們厭惡的醜臉如今更是沾滿泥土蓬頭垢麵的,很是狼狽。


    “不敬黃金樹,與汙穢之子詛咒之子們同流合汙,該殺!”體態豐滿的高階貴族摸著自己大肚囊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那雙眼神帶著鄙夷、帶著晦氣,仿佛自己不是人一般宛若牲畜...不,可能還不如牲畜...


    男人怒了...他想起與自己朝夕相處的惡兆朋友們,想起自很久之前就受他們的壓迫...一時之間所有的情緒...不甘、憤怒、瘋狂一股腦的在此刻爆發出來。


    男人力量增大數倍直接將按壓他的高手們一並震開接著如瘋狗一般撲倒眼前的酒囊飯袋,一拳一拳的捶打在他的身上,那貴族粗壯的鼻息猶如豬玀哪還有一絲黃金貴族的優雅可言?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男人癲狂的瘋狂錘擊,直至將貴族砸成肉泥,也就在這時更多的士兵蜂擁而至再次將男人緝拿起來,這次男人要麵對的是王城羅德爾最恐怖的囚禁...而不日片刻就會將其處決...


    但在那之前“人道”的貴族們還是為他留下了一絲苟延殘喘的機會...但殊不知這是個禍端...是造就了交界地最強惡魔的禍端...


    陰暗的空間、腐臭的氣味...滴滴答答的水聲與窸窸窣窣的爬行生物貼著地麵爬行的聲音一切都是那樣的讓人絕望...而這裏也就是關押男人的地方——王城的下水道,一切汙穢之物的聚集地...


    囚禁本是懲罰,但男人卻在此地見到了足以改變他一生的存在...那些完整的...長有尖角的...王族惡兆之子...


    “怎麽...會...”男人眼含熱淚跪倒在地,雙眼一動不動的注視著那些身上長滿了尖角的惡兆之子,“啊...太陽啊,原來您一直在我身邊啊...”


    男人看到了...在那惡兆之子身上所展現的神跡...那代表日冕太陽光輝的....尖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男人大笑起來,笑聲迴蕩在整個下水道,“原來如此...為何我會對惡兆們心有好感...果然不是同情...”


    是啊,自己對於惡兆們的感情從不是所謂的同情,而是發自內心的...就如自己尊敬心中的那顆閃耀無比的太陽那般...他是如此對待惡兆之子的...不!應該說是...


    太陽的孩子!有太陽印記的孩子!


    他們與自己是同類人啊...在那一日,昔日指引他的太陽重現在他的夢中,那是如此的輝煌...如此的偉岸...那無邊無際的日冕照耀在自己的身上,男人虔誠的跪倒在太陽之下沐浴著日光...


    “太陽...我的太陽...太陽一直與我同在....!”蘇醒的男人高喊出聲,無與倫比的力量從他體內爆發,男人強硬的突破了這暗無天日的囚禁...


    他發誓此次的複出...絕對會讓那些自視清高的貴族付出代價...你們不是忌諱那惡兆的力量嗎...我就親自玷汙了你們引以為豪的黃金樹,讓你們永世不得輪迴歸樹!


    躲避掉眾人的追殺男人選擇了短暫的蟄伏...他需要進一步視察目標,看看這交界地到底還有多少不平等...


    最終男人瘋狂了...世界的陰暗遠比他想象的要多...黃金對於他族的壓迫暫且不談...其餘種族之間亦是存在著同族之間的蔑視,越是行走在交界地男人就越是絕望...


    他曾一度詢問心中的太陽自己要該如何是好?到底怎麽樣才能讓世人清晰地認識所謂的玷汙、不祥...如何消除這些不平等?可是他的太陽沒有迴應他...


    自突破囚禁他的太陽再一次離他而去,男人陷入了無盡的痛苦之中,沒有太陽的冰冷以及世間肮髒念想的煎熬讓男人的精神狀態愈發下降...


    他感覺自己快要瘋了,甚至時不時看到一個不屬於他的身影...那倒影之中的自己是和惡兆之子們如此的相似..


    “啊...為何...太陽啊我如此的虔誠...為何我沒有那群孩子那般有著您的日冕餘韻!”他想要惡兆之子那般的尖角,他視那些尖角為榮耀,更是將其認為是太陽對世人的認可...


    自那偉大的熔爐誕生一切太陽就不曾消失,惡兆們身負熔爐賜福又有著太陽餘暉..這在男人看來是無上的榮幸...但是現在的世人卻將其稱之為詛咒...甚至有的惡兆之子本身也很忌諱自己的這副模樣...


    “啊...孩子們啊...你們所忌諱的是常人祈求一生也求而不得之物啊...”男人心累了...此時的他早就沒了向王權貴族複仇的念想,他隻是在雪山之上靜靜地眺望遠方...


    雪山...也是一個遍布歧視的地方...任何生物族群當中都有強大的完美的存在,也有弱小殘缺的存在...而巨大的巨人則是完美的...那體型相對矮小的山妖便是殘次品...


    對於山妖的歧視催生了他們叛逆的念頭,這群山妖也確確實實在黃金樹勢力和巨人交戰的時候在背後捅了巨人們一刀,導致戰場迅速傾斜...


    現在正處於兩軍整頓時期...黃金一方基本是大獲全勝,為王的葛孚雷依舊鎮守在此,而身為親王的白狼也不在營地內轉而繼續遊蕩...


    這也是這個男人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一聲聲悲痛的哀嚎吵得男人心煩意亂,迴首望去竟是巨人自家的內亂...


    多個身軀如高山般巨大的巨人正圍在一個體型矮小,小的基本和山妖差不多的巨人旁邊,對著他有言語上的侮辱、毆打...以及以汙穢之物玷汙他羞辱他...


    那個巨人太過於弱小,而且長的十分醜陋,他的樣貌在普遍容貌程度高的巨人之中也算是格外顯眼...


    這個小巨人無比淒慘的跪倒在地抱頭哀嚎,那聲音撕心裂肺讓人痛心,但巨人們依舊不曾停止...他們宣泄著戰敗的不甘,如往常一樣日複一日的欺淩這個比他們弱小太多的巨人來彰顯出自己的強大。


    “該死的東西,該死該死...煩死了,為什麽讓我看這些,該死!”男人精神早就崩潰,看到如此熟悉的場景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當時被貴族踩在腳下同伴被殺的屈辱場景...他的情緒瞬間暴動。


    沉重的力道踏擊著雪山引得陣陣動蕩,因為這動蕩那些巨人的注意力注意到了山邊的男人。


    那男人一看體型就不是巨人或者是山妖,一定是前來攻打自己的黃金族人,巨人們見他一個人流落在此紛紛漲紅了雙眼,他們感覺有了新的出氣口。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的男人遠比過去比較溫和的他要偏激...也遠比白狼和葛孚雷要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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