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秦淮圖,汣璃與軒轅天戰的步伐便變得輕易而快速,隻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一個弄堂裏麵。


    其後兩個一身布衣的男子站在他們消失的地方,四處張望,卻沒發覺他們四周的人卻是越來越少,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弄堂裏麵隻餘他們兩人。


    一把飛鏢飛射而出,將一男子的手臂釘在牆上,頓時鮮血如注,另一男子,臉色大變,驚慌失措地看著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汣璃與軒轅天戰出現在他們麵前,嚇得未受傷的男子扭頭就跑,他們卻也不追,軒轅天戰冷著眼瞧著被釘傷的男子,“是誰派你們跟著我們?”


    男子也算有幾分骨氣,他偏過頭,“你殺了我吧!”


    軒轅天戰微微一笑,“那好,我就成全你,不過你死了也是枉死,我故意放一人離開,就是為了讓他去找你們的主子。”


    此人大驚,他罵道,“你個卑鄙小人。”


    軒轅天戰邪魅一笑,揚起手朝著他的天靈蓋擊去,“隨你怎麽說。”


    他的手在接近此人天靈蓋的時候,卻被汣璃擋住,軒轅天戰一驚,兩人的內力竟然旗鼓相當,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汣璃拔出男子手臂上麵的飛刀,對軒轅天戰道,“放他走吧!”


    軒轅天戰點點頭,其實,是誰派他們來跟蹤他們,兩人都已經心裏有數。


    男子狐疑地看著兩人,對著汣璃抱拳道,“大恩不言謝。”


    汣璃沒有迴應,而是和軒轅天戰一起朝皇宮的方向而去,他們不必殺他,因為派他們來的人也必定不會放過他,何必讓自己的手上沾滿鮮血呢?


    軒轅天戰道,“想不到祁王爺並沒有在下想象中那麽不堪。”


    汣璃嘴角勾笑,曾經和蘇絲絲有著婚姻,卻傾心於蘇絲絲的姐姐,與蘇絲籮聯合陷害蘇絲絲,並害她跳水的男子,他心狠腹黑的程度,比起蘇絲籮和西陵昰不知怎樣?


    軒轅天戰見汣璃隻笑不語,又道,“汣璃今天的心情不錯呀,秦淮圖的孌童當真有那麽好,下次,在下也要去見識見識。”


    卻不想汣璃不怒反笑,“非也,非也,我是在笑西陵祁。你如果有些耳聞,應該知曉,以前的蘇絲絲,可是與西陵祁有著婚姻呢!”


    “自然,三國之中又有幾人不知道蘇絲絲的名號,又有幾人不知曉蘇絲絲的事跡。”


    汣璃停住腳步,看著軒轅天戰的眼,“所以汣璃想問問軒轅將軍,您將真正的蘇絲絲送進皇宮,有何目的?”


    軒轅天戰的表情凝固在臉上,“你知道了?”


    “是呀!”


    “什麽時候?”


    “有幾天了吧!”


    “那麽……”軒轅天戰眼裏閃過一絲狐疑,“為何不拆穿我?”


    汣璃反問,“為何要拆穿你?”


    軒轅天戰大笑,“哈哈哈,我們果然是親兄妹,果然是親兄妹呀!”


    放肆的笑傳得很遠,汣璃也是唇角帶笑,“將軍還未說,您將真正的蘇絲絲送進皇宮到底有何目的?”


    軒轅天戰停止了笑,“你真是不知?”


    汣璃搖搖頭,“不知。”


    “在下是為了讓你到時能夠順利脫離那個身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汣璃麵色不悅,“如此說來,你並沒有將花謙諾與流螢送出龍都?”


    “非也,在下也的確如你所言,將他們送出了龍都,扔到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去了。”


    汣璃疑惑地看著軒轅天戰,那麽她就不明白了。


    軒轅天戰一手攬過汣璃的肩膀,“你還不明白嗎?就算把花謙諾送到天涯海角,如果他想迴來,便依舊會迴來,你不可能阻撓他的步伐,更不能改變他的人生軌跡。”


    汣璃的眼神飄得很遠。是呀,她明白,不然為何向西陵昰求了那道聖旨呢?他一旦迴來,流螢也會跟著迴來吧,那個牢籠,自己不想呆著就讓被人去呆著嗎?


    人都是這般自私吧,軒轅天戰是軒轅璃的哥哥,他不願軒轅璃過著被囚禁的生活。可是蘇絲絲也是該有親人的,蘇正書曾經那般求她原諒,蘇昀段曾經對她那般無微不至,他們若是泉下有知,也不願蘇絲絲過著被囚禁的生活吧,況且現在,蘇絲絲在世間唯一的親人,蘇絲籮也死了,她更是無依無靠。


    “你說得沒錯,所以,你也不能改變我的人生軌跡,我不需要誰替代我的生活。”


    說罷,汣璃擦著軒轅天戰的身子而過。


    軒轅天戰追了幾步,“汣璃,不管你認不認我這個哥哥,你是我在這世間唯一的親人了,我不會放任你不管。”


    汣璃依舊沒有停住步子,“是嗎?你敢說你這次答應和我們一起前往西陵邊境,沒有半點私心?”


    軒轅天戰停住了步子,他的確有私心,可是他的私心不就是為了讓他們能站在更高的位置嗎?


    軒轅天戰沒有半分隱瞞,“有。”


    “你就這麽確定,到了最後,我會乖乖將你想要的東西給你?”


    “你要它,根本就沒用。”


    汣璃反唇問到,“是嗎?何以見得?”


    軒轅天戰震在原地,他愣愣地看著汣璃離去的背影,難不成,她想當女皇帝?否則,為何要那個東西呢?


    汣璃的身影已經遠去,徒留軒轅天戰一個人站在原地發呆,她難道真的想當女皇帝嗎?可是光有那個東西是不夠的,她手裏沒有兵。


    突然,軒轅天戰雙眼猛睜,明白了過來,再次看向汣璃消失的方向,眼裏的神色帶著自豪,果然,軒轅家沒有一個孬種。


    天色漸晚。


    汣璃看似向著皇宮的方向而去,可是在走到軒轅天戰的盲角的時候,她彎曲雙指湊在唇邊吹了一個響哨,雪狼飛奔而出,站在她的腳邊,汣璃撫摸著雪狼的狼背,它的身上還留著與怪物搏鬥時留下的傷口。


    一人一狼,朝著蘇府的方向而去,幾個月無人居住,蘇府一片荒涼,院子裏麵長滿雜草,屋宇間布滿蜘蛛網,家具散落在地。


    汣璃坐在枯草上麵,雪狼也躺在她的跟前,汣璃掏出一個瓷瓶,“這是我從東夜陵哪裏順來的,他用的藥應該都是極好的。”


    說罷,沾了藥膏往雪狼的身上輕輕擦拭著,現在她最真實的一麵,隻能在一個動物麵前表現出來,人一旦戴上假麵具,想摘掉就難了。


    雪狼像是懂得汣璃的憂愁,它把頭往汣璃懷裏湊了湊,好似安慰。


    “你要是人該多好,至少可以和我說會話。我覺得軒轅天戰想從我身上得到的東西不是銀鈴,若是銀鈴真的那般重要,東夜陵也不可能由著我,在他麵前把它踩碎。”


    汣璃自顧自繼續分析道,“如果不是銀鈴,那麽會是什麽東西?難道和蘇昀段秘密在做的事情有關嗎?可是他真的沒有給過我任何東西,軒轅天戰何以認為東西就在我的身上?”


    說著說著,汣璃的視線轉向屋內,就算抄家也不可能抄的如此徹底,這簡直就是掘地三尺,更像是想要找東西一般。


    汣璃猛然站起身來,看來真是與蘇昀段暗中所做之事有關,而且軒轅天戰派人來蘇府找過,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東西,蘇絲籮是蘇府的背叛者,蘇昀段不可能將東西給她。


    汣璃腳步輕易,幾步跨進房裏,看樣子他們來的人不少,若是真是一個顯眼的東西,鐵定被找出來了,他們沒有將它找出來,就說明,它以一種人們意想不到的方式存在著。


    汣璃慢慢走著,雪狼跟在她的身後,她看著院子裏麵大量枯死的樹木,心裏頗有感慨,竟然不知不覺走到了以前她的閨房。


    打開門,裏麵雜亂不堪,隨處都是被翻找的痕跡,眼睛卻盯著地上一件熟悉的衣物,那件衣物破爛不堪,而且還沒有袖子,是一件再平凡不過的衣物,可是它曾經卻給於她那麽多的溫暖與保護,她穿著它,幾乎在皇宮裏麵橫行霸道也無人敢管。


    手,下意識已經撿起它,拍著它上麵的灰燼,她本是將它洗好,放入箱子之內,何以,讓它蒙了灰塵。


    拍著拍著,汣璃覺得有些不對勁,她的鼻子能聞到一些常人不易察覺的味道,比如這件衣服,除了因為潮濕有些黴味以外,還參雜著另外一種奇怪的藥味。


    汣璃眉頭舒展開來,原來秘密就藏在這件破衣服裏麵,又有幾個人會想到,他們掘地三尺想要找到的東西,竟然在一件破衣服裏麵?


    汣璃眉角帶笑,將東夜陵的衣服疊好,對著雪狼道,“我們走。”


    事後,一把火將整個蘇府化為灰燼,她不得不說,蘇昀段是聰明的,隻是……汣璃捏著手裏的衣物,這衣物除了有一點特殊的藥味以外,並沒有其他任何異樣,她要如何,才能知道裏麵的內容呢?


    火光引起龍城的人們奔走告知,亂成一團,嘴裏嚷著,“走水了,走水了。”


    汣璃拍拍雪狼的狼背,“雪,你先離開,明天我帶著你一起去雪國找鬼煞前輩,隻是在此期間,你隻要遠遠跟著我們便可。”


    雪狼像是聽懂了一般,看了汣璃一眼,便消失在房宇中。r6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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