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柳疏月並未答話,來人把玩著手上的扳指,眼裏閃過一絲玩味,“你跟那位相府公子也是有數麵之緣了吧,他和龐茹燕可是是已經定親,再過不久就要成親了。到時候,要是再想做什麽,可是一切都晚了。”那女子看似不經意地說著,在說道最後一句話時還故意加重了語氣,就想看看柳疏月到底是什麽反應。


    柳疏月倒依然是微笑的模樣,撩了撩耳邊的碎發,紅唇輕起,“這是何意,我怎麽聽不明白。他們成親本就是定數,我身為好姐妹祝福都來不及呢,怎麽還會做些其他的事嗎?”


    “當真如此?難道你對那相府公子果真沒有半分情誼?說不定他對你有心思呢。”那女子輕笑著,可臉上閃現的玩味之意和心思卻是柳疏月從不曾見過的。


    “此言差矣,夏公子是姐姐未來的夫婿,我怎麽會對他存什麽心思。如果你今日是來看笑話的,那麽請你離開,如果你是想挑撥離間,也請打住,我斷不會上你的當。”對於她所謂的猜測,柳疏月義正言辭地拒絕了,自己心裏就算存了什麽喜歡,也不想就這樣被人當麵戳破。


    “我今日不過是想來跟你打個賭,如果賭贏了,你得到的可是一世的榮華富貴,還有你心裏想要的人。”


    “我不想跟你打什麽賭,你走吧。”柳疏月目光凜冽,微寒的眼神裏不帶有一絲感情。自她知道龐茹燕和夏朗定親之日起,便早已明白了,龐茹燕美貌無雙,夏朗風流倜儻,對於茹燕也是彬彬有禮、關懷備至,他們才是天作之合的一對,自己根本是沒有什麽機會。


    柳疏月雖然一臉冷漠,可那女子卻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倒是興致更高了。“疏月姑娘可真是心急,怎麽也不問問是什麽賭。龐茹燕如今失足落水還在昏迷中,你說如果她出了什麽意外·····”


    那女子說到一半忽然停住,看了柳疏月一眼後才又繼續,“如果龐茹燕這次落水後出了什麽意外,比如說,不再醒來,或者是毀了容,又或者是突然變得臃腫不堪,沒有了美貌和迷人的身姿,你認為那相府公子可還會喜歡她?可還願意跟她成婚?聽說這位夏公子可是向來隻愛美人的風流人物。”那女子正對著柳疏月,冷眸一轉,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清冽地直視柳疏月,若有一種無形的壓力。


    此刻,站在對麵的女子,早不是柳疏月認識的樣子,如花的臉龐看似天真爛漫,柳疏月卻從她的話語裏感受到了陣陣寒意·····想到這裏,柳疏月頓覺冷意襲身,忍不住打一寒戰,整個人也一驚,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你想做什麽?”


    “不,不是我,是你想對她做什麽!”女子嫵媚一笑,梨渦輕陷,輕撫竹子,愉快地笑起來,“如果我是你,一旦喜歡上,才不相信什麽姻緣,隻會憑著自己的努力去爭取。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黑衣女子略略沉吟,眼中閃過一輪精光,“她這次隻是落水,不出幾日就能恢複。但如果她再生一場大病呢,我聽說京郊西處的雲來客棧來了一位神醫,據說醫術十分得了,不過這大夫呢,既能救人自然也能傷人。”說完,黑衣女子頓了頓,“如果你想做什麽,或許他可以幫你。”


    一月色下,黑衣女子的眼神裏分明閃著一股決絕的狠意,根本不是這個年紀應有的樣子,而且這副挑撥的樣子,也讓柳疏月對她徒生了不喜,甚至是有些厭惡。“我想你找錯人了,心思也用錯地方了,就算我身份卑微,再怎麽羨慕,也不會害她。”


    柳疏月目光銳利,清泠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悅,“告辭了,今日就當你我從未見過,你說的這些荒唐話,我也權當沒聽過。”說罷,柳疏月直起身子,提起燈籠,徑直轉身離開。


    她的反應並沒有讓那女子生氣,反倒是在疏月轉身後還不忘提醒道,“據說那位神醫隻會在京郊停留幾日,所以你隻有兩天的時間可以考慮。”


    柳疏月臉色並沒有絲毫改變,對黑衣女子的話也顧若罔聞,反倒是加快了腳步越走越遠,不到片刻已經走出了竹林。而身後的黑衣女子,臉上卻浮現出一抹邪魅的笑意。柳疏月,我就不信你會無動於衷!


    柳疏月提著燈籠悄然迴到院裏之後,看見丫鬟小菊正在四處找她。原來小菊弄好熱水之後,準備來叫小姐,卻發現她不見蹤影,但桌上的衣衫首飾還在,於是就沒張揚驚動其他人,隻是一個人在院子裏悄悄找起來。


    見小姐迴來,小菊慌忙迎上前,“小姐,你去哪了?讓小菊一陣好找。”


    “沒事,出去轉了轉,透透氣,屋子裏太悶了。”柳疏月一麵走向自己的屋子,一邊將燈籠和身上的鬥篷脫下交給小菊。對於這個丫鬟,她並非是不信任,隻不過今晚的事情也沒必要讓她知道,以免惹禍上身。


    “看小姐身子都有些涼了,小菊早已備好了熱水,小姐快去沐浴吧。我再去添點熱水。”


    “嗯,”柳疏月進入屋子後,撩起袖子用手探了探水溫,已經有些微涼了,看來她剛才去竹林的時間也不短。


    身後的小菊拎來了半桶熱水,一瓢一瓢地往浴桶內澆去,直到感覺水溫正合適,這才伺候小姐沐浴。柳疏月緩緩解下羅衫,褪去褻衣,走上台階,將玉足伸入了溫水之中,隨後整個身子也浸在浴桶內,一股熱氣襲來,柳疏月的小臉迅速變得紅潤起來。


    她坐在浴桶內,右手撩起水滴在左胳膊上,看著看著,心思卻已飄遠。竹林裏女子的那番話,不斷地耳邊迴響。其實她也曾設想過,倘若龐茹燕不喜歡相府公子,或是相府公子看不上龐茹燕,退了親,自己是不是有機會,是不是就能擺脫這裏的一切苦難。


    可這也隻是假設而已,她不敢妄想高攀,更不曾存了害人的心思。龐茹燕對她那麽好,事事為她著想,除了茹燕,可以說這世上沒人對她這麽好,就連她那血脈相連的親人,所謂的父親大人和哥哥,對她也從來都是冷眼相看。而龐茹燕,是唯一真心對她的人,不求迴報地為自己付出。


    柳疏月想著這些,便覺得自己心裏想著夏朗是對不起茹燕姐姐,而今日那女子挑撥的話,竟有些觸動了她的心,一時間隻覺自己竟然有些可恨。柳疏月不由地在心裏告訴自己,柳疏月,鎮定,你一定不能被幹擾!一定不能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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