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了羽天藍守擂的蘇福酒剛剛打了一天的好擂,鬆了鬆筋骨,也讓這比武大會,知道了還有個冰原的雷霆九霄,也是很出人才的。


    神清氣爽的蘇福酒第二天剛一出門,就碰到了黑衣人堵在門口。


    “哎,我說你這人,要交手也等我打完今天的擂,或者在擂台上較量。你昨天這麽把我們冰原小公子羽天藍的美髯都剃了?”


    黑衣人一個字都沒有說,在蘇福酒麵前一晃,幾道殘影飄過,瞬時覺得肩頭一痛。


    “心眼還挺多,居然穿了內甲。”黑衣人的短劍刺中了蘇福酒的肩甲。


    “哦,會說話啊?”蘇福酒趁著對方的短劍卡在肩甲中時,雙手拉住對手的手臂,從上往下使勁的砸,撲得一聲,隻是一件黑衣掃了一下地麵,除了揚塵,什麽也沒有。


    再看黑衣人,裏麵裹著得還是一層黑衣,已經退在了五步之外。


    “身法倒是不錯,怎麽盡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就不能堂堂正正的打一場?”


    黑衣人沒有用言語迴應,而是發出手中飛鏢,人隨飛鏢而上,突然一柄大錘從身後取出,哢嚓一下就把蘇福酒的肩甲擊碎。


    蘇福酒吃痛抬頭,越開這個大錘越眼熟,“你和韓猛什麽關係?你怎麽有他的大錘?”


    “我不告訴你,你拿著這大錘是想要嗎?那就給你,再會。”


    黑衣人鬆開大錘,幾個跳躍消失在街尾。


    蘇福酒好不容易站起來,拄著大錘休息片刻,正看著碎掉的肩甲心疼哪,韓猛就跑了過來。


    過來就是一腳,然後搶迴了自己的大錘。


    “哈哈,人贓並獲,原來你就是那個黑衣人,居然還敢偷我的錘 ,看我捶死你。”


    “不是,韓兄弟,你聽我講,我也是受害人,剛才啊,有個黑衣人,堵著我的門,不由分說的就要捶我,肯定是聽到你趕過來了,才棄錘逃走的。”


    “嗯,我姑且信你了。”韓猛看看自己的錘,再看看蘇福酒肩膀上的傷,大約是這個錘造成的。他總不能自己捶自己玩吧?


    聽到不遠處宣布他倆棄權倒計時,兩人急忙去到各自的擂台,三下五除二幹掉倒黴的對手,總算是在時間走完之前,守住了擂台。


    接下來這個對手,可是韓猛自昨天以來,最難纏的一個——打人不疼,但是神煩。


    他簡直是太快了,韓猛都懷疑對方是猴變的。


    上一個攻擊還沒有躲開,下一個攻擊就已經有了痛感,要是再找不到好的辦法,韓猛遲早被對方耗死。


    韓猛心道,要不要試試昨天那個範圍技?把這擂台砸碎?


    但又一想昨天商仲尼那個看到路麵損壞,讓自己在巨額賠償書上簽字的表情,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還是老老實實的想些省錢的辦法吧。


    韓猛在又挨了幾個耳光後摸透了對方的行動路線,又了對方一拳後,堵在了對方轉身的一刹那,一個大腳就直接踹在地方的後腰上。


    緊接著一個箭步上去,拿起那人就往台下扔。


    那人似靈蛇一般,順著韓猛的手臂爬了上來,整個人就站在韓猛的手臂上,任他怎麽甩都甩不掉。


    “你給我下來。”


    韓猛掄起左臂就往擂台上砸,快砸到地麵時,那人嗖一下又竄到了他的頭上,雙腳踩著他的兩個肩膀,雙手摳著他的腦袋,看著他的左臂砸在擂台上,發出愉悅的嚎叫。


    “倒黴東西,你以為你家韓爺爺就沒有辦法了?”


    韓猛左臂撐在台上,幾百斤的大塊頭,倒立而起,然後又向台上砸去。


    那人看他要擠死自己,又嗖得一下,從頭頂竄到了鞋麵上,那個大腳丫子配上那雙大鞋,站一兩個人,輕輕鬆鬆。


    咣當一聲,韓猛的頭又砸了上去。


    “小癟犢子,別讓韓爺抓住你。”


    “韓猛,不要和他比速度。想辦法纏住他。”商仲尼在台下看得清楚,這名選手詭異的速度,讓他可以越好多級來打擂,但其實又對擂主造不成什麽實際傷害。


    “說得輕巧。你來試試。”


    “你們兵家,沒有定身符嗎?”商仲尼提醒道。


    “壞,忘這事了。韓大爺,我認輸了,不打了。”那人不再到處跑,而是停了下來。


    “哎?這不是無妙門的李劍華公子嗎?哪裏學得這身絕技?”商仲尼出聲攔住了韓猛。


    韓猛一聽又是關係戶,氣得把剛拿出來的一遝定身符給李劍華貼了個滿身。


    一個符一個時辰,上上下下貼了十二個符,這一天,他是別想動了。


    “你就別在這裏傻看著了,上去把你們家少爺扛迴去啊?”商仲尼踹了一腳身旁一同看戲的無敵幸運星李三六。


    這李三六,方方麵麵都很一般,武功一般,腦子一般,長相也是一般,但這運氣可是不一般。


    橙龍亂了一年多,無妙門死傷大半,他愣是連一場架都沒趕上,安全得比上茶的店小二還舒服,店小二還可能被開水燙到,他倒好不但沒有什麽傷,還胖了四十多斤。


    李三六不情願的扛著自己少爺往迴家,不知道是他自己運氣用完了,還是自己少爺專克自己,轉過幾個街角後,就碰到了這兩天興風作浪的黑衣人。


    “這位大俠,如果和我家公子較量,恐怕要等十二個時辰了,他剛剛被定了十二次。”


    “我不找他,我找你,無妙門真正的第一高手,最會扮豬吃象的高人李三六?”


    “你罵誰是豬?我和你拚了。”李三六直接把他家少爺當成暗器扔了出去,然後隻見身形一縱,翻身就跑,邊跑還邊喊,


    “商仙君,你安排的勾引任務,我出色的完成了。你看在我的麵子上,饒這廝一命。”


    “你喊,你怎麽不喊了?”黑衣人鬼魅的身影不見有什麽動作,就封住了李三六的退路。


    “哈哈,誤會,一定都是誤會,你看我這把劍,它是安寧之劍,它都沒有出過鞘。江湖嘛,不一定要動手,你有什麽想法,說出來啊,看看我能幫上什麽忙?”


    李三六將自己鏽跡斑斑的佩劍雙手奉上,並沒有一絲想和對方交手的意思。


    “李三六,我觀察你很久了,無論是你的步幅,唿吸,都是頂尖的高手。正是我現在急需的對手。”


    “商仙君,你再不出來,我可是要爆你的黑料了。你是知道的,連不器公主都是向我請教怎麽去抹黑別人。”李三六也不理會對方,叉著腰就開始罵天。


    “他怎麽知道我們在天上?”橙餘好奇的看看身旁的商仲尼,他倆正乘著卷爺在雲中看戲。


    “看吧,跟著你這麽久了,他要是想殺你,你死一百迴了。不要急,看看這家夥還有什麽招。”


    “別喊了,這附近根本沒人,出手吧,別讓我看不起你。”


    “你這人啊,既然你一定要見識一下,那就先給你一個考驗,你能拔出我的佩劍,才配和我交手。”


    李三六第二次將鏽劍拋給對方。


    “這有何難,看我的。”黑衣人雙手一用力,隻聽當得一聲,那把鏽劍竟然炸開了,把黑衣人的麵具都炸掉一半,胸前的軟甲都炸出了形狀。


    “你玩陰的。”


    “停。”李三六沒有躲,而是喊了一聲停,黑衣人就真的停在了麵前,“男子漢大丈夫,說話就要算話,你沒有拔出我的寶劍,就不配和我動手,還要賠償我的損失。”


    “哼,像你這種無賴,我哪用和你講信用?”


    “不不不,黑衣人先生,你再次的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對手,我隻手可引天雷,就像這樣——德銀河海茲哀訥啊,烏哦茲德熬。”


    雖然李三六的一番深奧經文頌出,天空中真就一閃雷電劈在了黑衣人肩膀上。


    “看到沒有,我強的可怕,這一擊還在仙人之上,看你修行不易,趁早逃命去吧!”


    “多謝前輩手下留情。”黑衣人看著肩膀上那久久不散的雷法,他看到了自己從未見過的規則。


    一瞬間,黑衣人想明白了,要不然就是李三六自己惹不起,要不然就是他背後的人,自己惹不起。


    但結論都一樣,李三六他惹不起。


    “等等,在這裏簽個字。”


    “好好,受累問一句,這是簽得什麽字。”


    “啊,沒什麽,這是我這些年來挫敗的高手。”


    “這第一個商仲尼,莫非就是商仙君?”


    “哎呀,我這麽低調的人,居然被人發現了。你可不能往外說啊。仲尼那孩子,他要臉。”


    雲彩上的商仲尼恨不得跳下去撕爛對方的嘴,自己什麽時候輸給他了?


    橙餘歎了口氣,“你忘了?玄都城,咱們弄那個假詔書之前,李三六不是在解救你的時候,踹了你一腳嗎?”


    “這特麽也算?不行,我得下去捶他一頓。”


    “等等,你還沒說,剛才你為什麽要出手助他。”


    “我心情好,不行嗎?”


    “行,你說什麽都行。”


    李三六自然是少不了一份敲詐,把黑衣人身上的那些銀兩,幾句話就騙到了手。


    “就這還學別人劫道。仙君,仙君,出來吧,那個人走了。”


    “怎麽樣?摸到什麽線索了沒有?”


    “仙君是果然不知,還是在考較我?他用得是哪家的咫尺天涯,我都能看出來,仙君會不知道?”


    “讓你說你就說,哪那麽多的話?”


    “好吧,這個黑衣人的功力不錯,但基本上發揮不出三分力道,應該是最近的功力突然提升,還沒有時間適應,才想出了這種通過不斷戰鬥來粘合功力和實力之間的差距。那麽黑衣人自然也就唿之欲出了。”


    “嗯,眼光不錯,難怪人們說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繼續。”


    “那仙君一定是想追問,為什麽。依我所見,他身上發生了某種不便言說的變化,害怕仙君知道了,才采取這樣的辦法。”


    “有道理,那你看是什麽變化?”


    “化靈。商叔至那個化靈丹,我也搶了一顆,切開來研究之後,發現其中被人做了手腳。這丹藥不但能化靈,而且能化靈。”


    “什麽叫不但能化靈,而且能化靈。”


    “就是不但能化解怨靈,也能把人轉化成怨靈。我想改造這個化靈丹的人,肯定是商叔至最親近的人。這麽一排除,那天大殺四方的黑衣人,隻怕就是你死去的三叔商秋雨吧?”


    “厲害。”


    “當然了,要不然仙君能選我來試探這個商十一嗎?仙君是想讓我作為下一步的棋子,演出一副懷才不遇來,引誘怨靈軍來招募我?”


    “你這個厲害的,有些過分了。你有這個才能,應該早就不在李二牛之下啊?”


    “他?他全是瞎搞。他就愛搞些小把戲,今天威脅這個,明天拿住那個人的把柄,殊不知,自己不夠強,一切都是空中樓閣。有個玩弄心眼的時間,真不如自己練一會功。”


    “你倒是看得通透,你既然猜到了黑衣人就是商十一,為什麽不出手解決了他?”


    “我?我算什麽?我有什麽權力,去仙君的府裏,抓仙君家的人?而且仙君都不急,我急什麽?”


    “你好像早就料到我要請你出山,今天故意湊過來。”


    “那是,在江湖上行走,沒有背景的話,總得有點眼色,像餘公子這樣傻不愣登的就是莽的,得有足夠的後台。”


    “亂講,我有什麽後台。”


    “你不知道?那我就不用說了。你以為派我這樣的人來保護你,單純是因為你長得帥嗎?”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了,是有個不方便說名字的前輩囑咐的,說你這個孩子傻不愣登的,需要照顧一下,沒想到仙君早就考慮到了,倒是顯得我多餘了。”


    “李三六,你的意思是,一直以來,你的修為都在我之上,你是被派來保護我的,不是跟著我混薪水的。”


    “不然哪,劍華少爺現在掌管著金錢仙君的產業。他給得錢可比你多得多。”


    “什麽?你是說這個被定住的家夥,也知道你的實力,就我一個人不知道?”


    “是啊!要不然,那位前輩說你傻不愣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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