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不修,你搖尾乞憐的樣子,讓人惡心。從此我楊天風,和你再無瓜葛。”楊天風看到爺爺楊不修這副嘴臉,終於忍不住了,走到楊不修麵前,用手中劍割斷身上的長袍,然後把劍和長袍都丟在了楊不修麵前。


    “商伯牙,我與你弟仲尼一見如故,引為知己,卻不想他竟然有你這樣的兄長。可想而知,他這些年活得多麽不易。”


    “你的功夫若是有你的膽子一樣大,你的話,我還能畏懼幾分。”商伯牙招招手,就把楊天風隔空擒在了手中,扼住了他的咽喉,但並沒有用力摧毀。“我商伯牙,從來不懼怕對手。但問題是,你得給我舞台啊?你們這群蠢豬,一個國家的人被我二弟玩的團團轉,還好意思高攀他。我是恨他,也是要殺他,但你們這群蠢豬,連提他的名字都不配。”


    “桑噗啊,”楊天風的咽喉被捏著,本來咆哮的喊出商伯牙的名字,非常的有氣勢,體現了各種氣節,可惜聲調變了個亂七八糟,商伯牙也就變成了桑噗啊。


    商伯牙抬頭看看楊天風,這個仲尼信中最是敦厚老實之人,未免有些正得太迂腐了。


    “你放開我大哥。”楊天信掙脫開楊天奇的拉扯,站了出來,直麵這塔裏最大的魔頭商伯牙。


    “哦?”商伯牙轉過臉來,看著一臉認真的楊天信,“我聽叔至講,你在全性山那個洞穴裏,得到了另一匹驢子?那麽一個問題來了,你到底是不是人?”


    “嗯?”楊天信一愣,“閣下也是超凡入聖,打不過你,無非是個死,何必出言不遜呐?”


    “哦,我可能沒有說清楚。”商伯牙空出來那隻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你們兄弟是不是那個被自稱為神靈的雜碎唯訶感染過了?”


    “什麽唯訶?誰是唯訶?”楊天信完全聽不懂對方的話,眼神轉在四周尋找一個能夠給他答案的人。


    “我來問吧,你連個話都不會說。”商叔至又小小的打擊了一下商伯牙脆弱的自尊,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最近一次到全性山,是什麽時候?”


    “最近?最近沒去啊,之前在西川城,再之前是歧路鎮,那時候你們也在。”


    “那就奇怪了,楊家如果沒人去的話,枷鎖怎麽解得開?”


    “額,你好像弄錯了,去全性山,和找驢子的那個,都是楊天奇。”


    “哦,那一迴事。你們都受了感染,算是那個什麽唯訶神的子民了,也就是自絕於人族,做了神靈的走狗。”


    “什麽?什麽時候的事情?”楊天奇,楊天信同時問向商叔至。


    “他們不知道?”商叔至迴頭看向氣色逐漸正常起來的橙餘。


    橙餘搖了搖頭,盡量避免過多的說話,延緩自己的恢複,他猜商叔至搞出這一出,就是在拖延時間,給他恢複。


    事實上呢,他猜對了前一半。商叔至突然整這一出,而且還是半真半假的老早就給商伯牙說了去,讓他一見到這家兄弟就會自然蹦出來這種想法。


    然後自己就可以趁著這個機會 ,質問兩個其實當時被抹去了記憶,什麽都不知道的當事人,兩人越是不說哪,疑心重的商伯牙就越是會自我聯想。


    他會想這二人如此有恃無恐,是不是現在還有什麽更厲害的人物在們身邊,那個人物會不會就是那個唯訶。而他目前還沒可知的辦法來對付唯訶。


    果然,商叔至是了解他的大哥的,直截了當的問了出來,“你們倆絲毫不畏懼他,是不是像表現給什麽人看?”


    “沒什麽人?君子自有良心,天地自有正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們倆兄弟剛才不是還你死我活的嗎?現在怎麽又好得和一個人似的,他的問題,要你來問,他是啞巴了嗎?”楊天信今天也是出奇的剛,真是一句一懟,螺旋上升,直把沒有說話的商伯牙生生的又給憋了迴去。


    “我們兄弟是我們兄弟之間的事情,和你們兄弟有什麽關係?啊,說起來,咱們兩對三兄弟還蠻像的,大哥都是表麵忠厚,實際上陰的很。二哥哪,看似不爭不搶,但話語權牢牢的掌握在手裏。老三嘛,你……額,在長相這方麵,咱倆碾壓他們四個。”商叔至的話越說越繞,越繞越長。


    “好了,叔至,你究竟想說什麽?”商伯牙的耐心快要耗盡,這是他人生第一次以主角登場,他不想出什麽岔子。


    “大哥,你看啊,現在青鳥國是我們倆說了算,咱們控製著青影當傀儡,然後在控製楊不修,這樣就能拿下西川那邊。如此一來,整個西部,都是你我兄弟二人的天地。”商叔至又推銷起了他所向披靡的搞錢軍,盡管他還沒看到那七萬人聚集的盛況,但已經給商伯牙繪聲繪色的描述了出來。


    “你的意思是,我不殺你?咱們合作?”


    “不是,大哥。你為什麽要殺我呐?像咱們這個檔次的人,殺人,必然是要有目的的。要麽是錢,要麽是權,再不然就是女人。”


    “嗯。”


    “你看啊,大哥,女人你不喜歡。”


    “噯,三弟,話也不要說得那麽死。”


    “好,先揭開這個,說錢,我的錢,那不就是你的錢嗎?我問你,從小到大,你花過一毛錢自己的私房錢嗎?不都是花我辛辛苦苦煉丹的錢?”


    “這個倒是,我想殺你,應該不是為了錢,你這人雖然不正經,但沒把錢看得很重。”


    “什麽叫不正經?我這人的人品天下盡知。”


    “拉倒吧,那誰,還有……”商伯牙正要爆料商叔至的一些異性朋友,被商叔至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


    “搶下寶庫裏的分你一半。”


    “八成”


    “六成,不幹拉倒。”


    “成交。沒想到你這麽在意。”


    “額,不說這個了,說迴剛才的話題,權力,我也沒權力啊?你仔細想一想,我連商有德這種看門大爺都使喚不動,有個什麽權力哪?去求援兵,沒有一個人給我麵子,我自己愣去深山老林裏挖了一萬來土匪頭子,我有什麽權力值得你惦記的?”


    “噯?你這麽一說也是啊。殺了你好像解決不了問題。這麽說,咱倆之間,沒什麽仇恨才是。”


    “不對,主人,別讓這小子蒙騙了你。現在商家繼承人商仲尼下落不明,這商家未來有可能就由他掌控了。”


    “顯你了。”商叔至抬腳剛想踹,但考慮了對方的實力,虛踩了一步,沒有踹出去。“你知道什麽?我二哥仲尼天縱奇才,就張家那點彎彎繞,能把他怎麽樣了?”


    “主人,你不知道,張家那些個黑窯,進去就沒有活著出來的。他在詐你。”


    “是嗎?我親愛的兄弟。”


    “怎麽會哪,可惜啊,女媧長卷不翼而飛了,不然搖出來讓大家看看。二哥仲尼現在日子過得不一定多滋潤哪。”


    “誰?誰喊你家卷爺呐?”尋著聲音看去,一個白衣少年郎無來由的出現在眾人麵前,沒見他從哪裏進來。


    “你是何人?”變故又增加了一些,對方實力不明,氣息幾乎覺察不到,關鍵是敵友也不明。


    “剛才那個小子不是喊卷爺我的名字嗎?我不就站出來給大家看看?要不然大家真以為卷爺徒有虛名。”白衣少年往空中一躍,那一層的天花板就變成了一麵大鏡子。


    很快,他們就看到了他們想看到的人——商仲尼。


    “噯?大哥,三哥,你們又把長卷尋迴來了?沒傷著不器吧?本來打算當賠禮道歉的物件的。”商仲尼正在指揮著那些窯工瓜分窯場頭目的財產,忙得不亦樂乎,突然就眼前開出個鏡子,看到了刑人塔中的景象。


    “挺好吧?怎麽去了刑人塔了,那下麵那個東西太危險,你們趁早出來吧?還有啊,大哥三弟啊,那個商家呐,你們誰愛要誰要,那倒黴玩意,誰要誰作死。”商仲尼許久沒有見到熟人,逮住了話頭就說個沒完。


    “什麽意思?天下第一的世族,傳承最悠久,從無斷絕的第一大家族,怎麽你就這麽不稀罕嗎?”商伯牙有點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自己本來預計好了幾個迴合,連台詞都想好了——仲尼,沒想到吧,我比你強,我才該是這商家的繼承人。


    相當於自己的情感都梭哈了上去,對方突然來一句——不談了。


    “滿招損謙受益啊!這點道理,不用我講吧?商家動輒就滅黃泉,取乾元,分赤烏為三,亂橙龍為四。這種情況下,還不成了天下的公敵嗎?三弟父母的事情還不明顯嗎?”商仲尼給兩位兄弟分析著當前的局麵,一個字概括——亂。


    “等等,仲尼,你說得這些,不都是你的功績嗎?你身背這些功績,你就是不去爭,隻怕是也推不掉吧?”商伯牙說話的方式鬆軟了下來,好像自己又一次找錯了敵人。


    “嗐,你真的以為,我一個人就把人家一個國家的人玩得團團轉了?我不過就是一個場麵上看好看而已,私底下的拉攏勾結,都是有這樣那樣的人來的,要不然我哪敢一個人獨闖橙龍國,我就算拿捏橙餘吧?那不是還有神龍前輩在嗎?我莫非頭鐵得連他老人家的虎威也敢冒犯嗎?”


    “哪?”商伯牙有些看不清楚了,仲尼為什麽這般說,好像一切和他無關。


    “很簡單嘛,你看一個人是不是主謀,你別看他幹了什麽,你看他最終得到了什麽?你看我,看看我 。得了什麽?一雙洗了八百遍還沒洗幹淨的雙手,還有一群苦哈哈的窯工兄弟。隻怕還沒有叔至去一趟阿蒙的庫房,得到的萬分之一多吧。好了,收迴去吧。我得去鋤地了,都是剛學。”商仲尼中斷了連線,扛著鋤頭,應該是去哪裏刨地了。


    鏡子一轉,從空中落下,又變成了那個少年郎。


    “怎麽樣,卷爺是不是有這個能耐?”


    “是是,卷爺,怎麽就你一個人來。橙不器哪?”


    “哎呀,你一說我才想起,主人被這個家夥給擄走了。”少年郎指著商伯牙說道。


    “是我啊,我剛才就說了,你們不信啊。”商伯牙攤開手,恰好把楊天風放下來。


    “我信啊,所以我才說了這麽多。”


    “我知道,所以我才給你機會,讓你說這麽多。就是想看看你的能耐,配不配做我的對手。”


    “恐怕超乎你的想象。”


    “哦,是把叔母請來了嗎?不太可能吧?乾元城若是沒有她坐鎮,能守得住幾天。”


    “不是,這次我請來的是一些小人物,有舅舅派來的探子,還有橙餘意外結識六個地痞,以及我那夥山賊裏比較有腦子的幾個。”


    “哦?你不去請更厲害的人物,請這些人,他們甚至連你都不如,能對我造成什麽傷害?”


    “你聽過那個故事嗎?”


    “哪個故事?”


    “就是那個,鍥而不舍,老鼠啃大象的故事。”


    “你倒是會比喻。”


    “我沒有用比喻。”


    “那就是誇張嘍,計較這麽仔細幹什麽?”


    “當然要仔細了,差一點,放跑了一個壞人,都是損失。”


    “你這話越說越有意思了。”


    “更有意思的還在後麵呢,你沒有感覺到身體的氣已經在向外向內同時走了嗎?”


    “這不是正……什麽時候的事情?”商伯牙的臉色終於不淡定了。


    “剛才我不是說了嗎?他哥仨和咱哥仨一模一樣,老大看起來憨厚,但其實陰得很。楊天風就把那種散功丸碾碎了塗抹在脖子上,賭得就是聖人的高傲。顯然他賭對了。”


    “你這散功丸,真的能散功?”


    “那是當然,你不記得了嗎?我的功力還是從橙世那裏來得呐。”


    “你,你早就發覺我不對勁?”


    “不然哪?你也說了,商家是天下第一大家族,會不知道誰是哪家的探子?”


    “我……我做得很仔細,那些給我派任務的人,從來沒有和我發生過任何聯係,而且我都把他們除去了,你是怎麽知道的?”


    “額……沒那麽複雜。我往你身體裏種了蠱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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