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衍住的小閣樓壁上很多磚塊都可取下來,隻因那些泥漿的工夫真不怎樣,沒過個數年很多磚塊就成了積木一樣,這也給了他藏物的絕密之處。拆開一塊,把石子放在夾層再放上磚塊,除非將房子拆了才能將石子搜出來。


    小女孩說如果將石子交給別人或讓別知道他得到石子就會將他殺了,如此當然得藏得妥中又妥。


    晚上迴來第一時間就是取出那塊磚將石子取出來,在想了想與小女孩相遇的情景後,再研究上麵的字。


    慢讀如下:萬物皆有情,迴還力更生,脈不動氣動,星河始於轉。


    脈氣出會陰,由天下至督,任督循環也。逆練仙順練人,浪潮倒轉崩於石,迴風掃柳萬物摧,蓋因脈氣可督而任也。


    尾閭夾脊上玉枕,晴明咽喉下會陰,周天動,成仙矣。


    仙之源氣為本,氣之源意為生,山遠意可達,河燦意可隨,意引經流穴氣不止,氣意相融身不絕……


    看著像個武林小說中的練功法子,心想她不會因為我喜歡武林小說而與我開玩笑吧?


    但這兩個石子身係身家性命,是因為其材質還是因為這些字?如果是因為這些字的話,則這些字堪比武林神經。


    但是不管怎麽樣,這些字挑得嬌小可愛,看著就有不忍釋手的感覺。


    次日開始與長慶做菜園,三畝地兩天耕完,兩天下種、一日搞澆水係統,總共忙了五天。


    第六日開始在地邊大樹下練五行掌,將厚厚的樹葉墊在樹幹上用手掌拍打,長慶也準備好了擊掌後泡手的藥水,這些藥水可以及時消除當日的掌傷,否則就難以為繼。


    長慶表現出對武功很內行的樣子。


    大半月後近了中秋時節,菜園裏的菜已在節節高後變得甚為嫣然,是收割售賣的時候了。


    割了滿滿一車拉到菜市場一角,長慶吆喝,喬衍論枰收錢,忙得不亦樂乎。


    突然間三個騎馬男子品字形帶著一班衙差走過來,前麵那個位於口部的二十餘歲的男子手中長鞭指著菜車:“把這輛車子推了。”


    他說的是推車,但當然不會卸菜。


    後麵七個衙差迅速走過來圍著車子,七手八腳就想推著車子離去。


    長慶一把按住車轅,車子頓時像生根了一樣,衙差的七手八腳都不能拉動菜車分毫。


    又三個衙差過來幫忙,其餘的都“嘿嘿”盡力,但車子就是動不得分毫。


    後麵兩口的兩個男子下馬,左右各一人拉一條車臂,車子動了一下但又立刻停住,再也不能動了。


    前口男子看到長慶的手,喝道:“把他的手砍了。”


    衙差三把明晃晃的長刀往長慶的手砍下,想將長慶的手砍為三截,長慶縮手行前兩步,“哎喲”兩聲慘叫,三個衙差的長刀悉數脫手掉地,捧著錯位的手腕嚎叫不已。


    後兩口男子出手,明晃晃的兩刀砍向長慶身上,長慶早撿起衙差剛才掉在地上的一把刀,也不見他怎樣阻擋還擊,兩把刀都被隔到身外。


    男子臉色一變,從口袋掏出一支響箭射到空上,一聲尖銳的鳴叫劃破長空。菜市場隻有方圓裏許本來不太,箭響幾乎驚動了所有人,紛紛舉頭張望過來。


    長慶感到不妙,拖著喬衍便走。


    往南邊穿過兩個街角之後前麵就是條大橋,大河由這裏流經入海,大橋就架在河上橫跨南北兩地。迅速看了眼橋對麵,是一馬平川一樣的低矮丘陵沒有適合藏身之處,見旁邊有一莊園遊人如織,情急之下就拐進去,這裏正是富人消遣的得意樓。


    這個得意樓堪稱為雞籠鎮最著名消遣去處,光顧的也都是鎮上的名流巨賈,內裏假山流水式的建成一個莊園,園後的一座寬十餘丈高五層的木閣就稱為得意樓。樓兩邊還有三層副樓兩坐用來接待一般賓客。


    後麵蹄聲得得,品字男子帶著衙差一直緊追不舍,但路上行人既多走之未有不及,騎馬反而追不甚快,後麵奔跑的衙差又不好意思反客為主,僅亦步亦趨跟在後麵,長慶兩人進園之後他們還有數十丈距離,但他們的眼睛沒有離開兩人,對兩人走進園中看得清清楚楚。而菜市場東麵毗鄰的衙門在聽到響箭之後,一個白衣男子騎馬帶一大批兵馬湧出來。


    兩人隻顧奔走,不知不覺穿過流水假山,走到了得意樓後麵,本以為由此穿過進入樓後密集的居住地借狹小複雜的小街小巷逃走,哪知眼前是個花紅柳綠的園子,園牆甚高,前無去路。


    危急間一個七八歲小女孩突然從梯角迅速竄出脆道:“你們快隨我上樓。”


    兩人甚是意外,感到這個小女孩是受人安排,想突然間是什麽人這麽巧?但反正別無選擇追兵就到,就跟在小女孩後麵“噔噔噔”的沿木樓梯而上,彎彎曲曲差不多上了十轉梯小女孩才帶他們轉進一個大廳,並不理會廳中一大桌環坐的十餘人將他們帶到屏風之後。


    剛剛站在屏風後那個衙門走出來的白衣男子就現身廳前,竟然是後發先至。白衣男子頭發甚短臉麵四方,太陽穴像兩隻雞蛋一樣高高鼓起,兩隻眼睛精光閃閃。胸衣左上角上有個一寸大小的紅色的“武”字圖案。


    他一現身,坐中人皆起立,正中麵西兩個腰上掛著單刀的粗壯漢子衣服同一處也有一個“武”字。


    兩人一個胡戟滿臉,一個臉色方正,同時向白衣男子恭謹的拱手:“卑職不知孟大人光臨,沒有遠迎,請恕罪。”


    “噢,怎麽是你們?”白衣漢子眉眼帶笑好像很意外,“哈哈,你們躲在這裏飲酒也不通知老孟一聲,很不夠朋友啊。”


    說話的兩個粗壯漢子同時讓位,並吩咐酒保換了杯子凳子,並上了新茶。


    “嗬嗬,迭幫主不必客氣,你們請坐下,老孟來此是為一點公務,無心機飲茶。”白衣漢子笑嗬嗬向眾人做個坐下的手勢。


    “是什麽重要的事要孟大人親自出馬?”滿臉胡戟的粗壯漢子拱手


    “小事,小事,哈哈。”白衣男子又做個大家坐下的姿勢,“本官打擾你們閑聊也挺不好意思,你們就繼續飲酒盡興,本官這就出去一下。”


    話一說完立即“噔噔噔”跑下樓。


    說話的壯漢子叫長慶與喬衍出來問道:“你們是什麽人?他們為什麽要追你們?”臉色甚是嚴肅。


    長慶簡短捷說了剛才的情況。


    胡戟漢子皺皺眉頭:“他們是在外麵等著追查你們的師承,你們不可以讓他們抓住,一會隨咱們一塊出去。”


    “請問大叔怎說?”長慶道。


    “此事說來話長,容後再解釋,本幫主隻想問你們一句話,你們的師父是不是武林院的人?”


    長慶與喬衍沒聽過這個什麽院,均搖了搖頭。


    “既如此,你們更要隨咱們出去?”胡戟漢子臉色沉重,那個方正臉的漢子也目光灼灼的望著他們。


    “為什麽?你們為什麽要救咱們?”長慶很疑惑。


    胡戟漢子道:“這關係到你們師承的安危。你們如果信得過本幫主那就聽咱們的話。當然你們如果現在出去就會落入他們之手。”


    “請問你們是什麽人?”長慶問。“在下迭海沙,是海砂幫幫主,這位是在下的賢弟,海砂幫的副幫主區雲帆。”


    長慶與喬衍都是大吃一驚,海砂幫在雞籠鎮大名鼎鼎人盡皆知更是抗擊海盜的英雄幫派,他們一直以傳說來看待,想不到一時間同時見到兩位幫主。


    他們如是說必有他們道理,而衙門的作風又已領教,當然是選擇相信他們。長慶拱拱手道:“海砂幫的大名對咱們如雷貫耳,兩位幫主的英雄事跡咱們亦多有所聞,咱們願聽兩位幫主安排。”


    說畢又看了下其他人士,有十餘人的穿衣打扮與兩位幫主相同,隻是胸前衣服沒有“武”字圖案。另有兩個男女與五個家奴模樣的人坐在一排,男的打扮輕衣緩裘顯得貴氣,女的一襲黃衣臉潤如玉亦頗有富貴氣,那個小女孩就倚在這個女的身上。


    喬衍也跟隨長慶拱了拱手。


    迭海沙向區雲帆耳語幾句剛想說話,那個帶長慶與喬衍上來的小女孩突然問道:“師父,他們為什麽要抓這兩人?”


    小女孩說話很大氣,對長慶與喬衍居然不稱哥哥,而她稱兩個幫主為“師父”,顯然是他們的弟子。


    她叫黃小牒,今年八歲,是雞籠鎮首富黃翠山的女兒,因自小酷愛舞槍弄棒,她父母就為她找上了兩位幫主,這次在得意樓正是約上他們來見他們的女兒。


    兩個幫主一見黃小牒甚是喜歡,立馬同意收她為徒,恰逢聽到下麵衙差追人,他們又素來與衙門唱對台戲,保護為衙門欺負的百姓,在窗口看到兩個小子急急奔跑知道是被追趕之人,遂考驗黃小牒叫她帶長慶與喬衍上樓,想不到黃小牒完成得幹淨利落。


    坐中那對男女就是黃小牒的父母。


    迭海沙道:“牒兒也不要問為什麽,你隻需記住他們現在是你的師兄。”


    “我為什麽要叫他們師兄?”小女孩嘟起嘴巴。


    長慶與喬衍則同時一愕,不知迭海沙此舉何意。


    “牒兒聽師父的話。”迭海沙道。


    黃翠山夫婦好像剛想訓斥黃小牒,黃小牒搶著道:“哈哈,突然多了兩個師兄,牒兒也好開心。”


    看來她小小年紀也懂得了看風使舵。


    “哈哈,牒兒聽師父的話,這才是好牒兒。”迭海沙感到很欣慰。


    黃小牒“嘻嘻嘻”的向長慶喬衍扮個鬼臉,臉色是似乎並不樂意尊他們為師兄的樣子。她頂著兩個高高聳起的小髻丫,臉蛋如粉雕玉琢,大眼睛水靈靈的透著嫵媚的精光,甚有清麗脫俗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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