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芳是真的餓了,見江月弄來雞蛋飯,盡管連鹹菜都沒有一根,她吃得仍是有滋有味。


    “慢點吃,不夠的話,我再給你去炒。”


    江月見曹芳那狼吞虎咽的勁頭,心很疼,很不是滋味,擔心曹芳吃快了咽著。


    “怎麽,把我當吃貨了?”


    吃著自己男人親自動手炒的雞蛋飯,曹芳心情好了很多。


    曹芳之前說把孩子給江月,那不過是氣話罷了。就算江月肯把孩子留在這裏,曹芳也舍不得!


    “哎,看來,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了。”


    曹芳終於吃完飯,放下碗筷,看著一直坐在一旁陪著她的江月,雖然江月沒有再說什麽,她已經心滿意足了。


    “我這次來,其實也隻是想把孩子背來給你看看,到現在,你還沒見過她,你都不知道,她長得多美!”


    “再美,也沒你美呀。”


    “你倒是盡撿好聽的講,我哪裏能有我們的閨女美啊。”


    曹芳嘴上雖然這樣說,心裏還是美滋滋的。


    夫妻倆在一起躺了一夜,說了大半夜的家常,所有的矛盾似乎都已經得以解決。


    第二天一早,曹芳早早起來,把宿舍裏裏外外的收拾了一遍,背上孩子,在大家正式上班前,就悄悄離開了西陽村。


    江月把曹芳送到村口,臨別,他看得明白,眼淚裝滿了曹芳的眼眶!


    “在忙,也要抽個時間迴家來看看,媽和爸想你呢!”


    這是曹芳離開時給江月的話,江月聽得心都碎了。可是,有什麽辦法呢,脫貧攻堅,就是一場戰役,戰鬥已經打響,作為衝鋒在前線的戰士,怎麽可以脫離戰場?


    “書記,這麽早啊,嫂子呢?”


    雪亮一向起得算早的,可是,今天他起來,就看到江月已經從外麵迴來,有些詫異。


    “她,她走了。”


    江月說著,沒有多停留,因為江月的眼睛裏還裝著眼淚,他不想讓雪亮看見。


    剛剛,江月也偷偷的哭了!


    正是: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嫂子走了?”


    雪亮從褲兜裏摸出手機來看,七點都沒到。


    “走了,這麽早!”


    雪亮自個兒嘀咕著,抬頭看去,見江月已經走出去老遠,才想到說:“書記,你怎麽也不留嫂子吃了早餐再走啊?”


    不過,這話怕是江月沒有聽到了。


    曹芳之所以走這麽早,是在這裏,她看到了江月的工作,看到了大夥的工作。為了脫貧攻堅工作,所有人,都在爭分奪秒的幹!


    曹芳明白,她多在這裏呆一分鍾,就會給大夥多增添一分麻煩。


    曹芳雖然不是黨員,沒有如何高的覺悟,但是,她卻不是那種樂意帶給別人麻煩的人!


    所以,早早的,曹芳走了。


    像徐誌摩的詩所描寫的:


    悄悄地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地來;


    我揮一揮衣袖,


    不帶走一片雲彩。


    吃了早餐,駕上車,雪亮向岩村出發了。


    因為在昨天,雪亮又接到了原單位辦公室小李打來的電話,說是上頭有文件下來,要上報幫扶責任人走訪結對幫扶的貧困戶的情況。還把文件通過微信傳給了雪亮!


    雪亮雖然駐西陽村參加脫貧攻堅工作,可是,還有對岩村的貧困戶的幫扶工作,這兩項工作,盡管不在同一個地方,卻是同樣重要。


    這個月,因為到西陽村駐村參與西陽村的脫貧攻堅工作,一下來,就沒空閑,所以,雪亮還沒有抽得時間去岩村走訪他結對幫扶的貧困戶。


    現在,上頭催報,雪亮隻得暫時放下西陽村這邊的工作,先去岩村走訪他結對幫扶的貧困戶。


    岩村離縣城比西陽村離縣城要近很多,不過,和西陽村不在同一個方向——非但不在同一個方向,反而差不多是在相反的方向,所以,從西陽村直接去岩村,比從縣城去岩村要遠很多很多。


    雪亮是早上出發的,到達岩村,在下午兩點過鍾。


    到了岩村,雪亮按規定先在岩村村委會做了簽到。


    由於雪亮與新增加給他結對幫扶的貧困戶還沒有接觸過,也不知道這個貧困戶家具體住在哪裏,隻知道,新增給他的這個貧困戶叫陶錦,家住在岩村二組。


    所以,雪亮找到了岩村二組的包組幹部,希望包組幹部能帶他去。不巧的是,岩村二組的包組幹部去鎮裏了。這樣一來,雪亮不得不自己去找這戶貧困戶。


    好在,這段時間一直在村裏工作,雖然是在西陽村而不是在岩村,但工作性質卻是一樣的。雪亮對於如何搞村裏的工作,已經熟悉了不少。以至於,沒有花多長時間,雪亮就找到了陶錦家。


    陶錦家有七口人:陶錦,陶錦的妻子,陶錦的兒子兒媳婦和兩個孫子一個孫女。其中,大孫子叫陶白!


    陶白二十歲,小學沒有讀完,早些時候和人出去打了幾年工,現在賦閑在家裏,無所事事。


    陶白的弟弟和妹妹還在上學,弟弟十七歲上高一,妹妹十五歲上初二。


    陶白的父親有殘疾,走路靠拐杖,基本沒有勞動力,陶白的母親是嚴重的精神分裂症病人。


    陶錦七十五歲,身體很不好,他的妻子比他大一歲,身體比他的還要糟糕。


    他們一家七口人,有六個人吃低保,隻有陶白沒有領低保金。這很符合政策:陶白是成年人,身體健康,有勞動力,斷然不能享受低保。其他六人,均無勞動能力,享受低保無可厚非。


    然而,陶白對於他沒有吃低保非常不滿。他認為,他也沒有收入,也要享受低保,為此,他都到村委會去鬧了很多次。


    當然,能不能享受低保,並非是鬧的,是有政策規定的。所以,盡管陶白鬧了很多次,她仍然不能享受低保。


    這樣一來,陶白對政府對工作的看法,意見就很大。陶白甚至表示,什麽活都不去做,就在家裏閑著,這不,現在不是在搞脫貧攻堅工作嗎?他這個樣子,就是打算讓岩村摘不掉脫貧的帽子。


    因為:脫貧路上,一個都不能少!


    這句話,可不是隨便說的,它充分體現了中央對各民族脫貧工作的重視,對每個老百姓的關心。


    脫貧攻堅一線組織的村委會,豈能留下陶白這樣一個人不脫貧?隻是,一時大家還沒有什麽好的法子。


    “你是新來的吧,我勸你呀,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別在這裏浪費時間,我是不會聽你的。”


    雪亮來到陶錦家,見陶錦家的門半掩著,敲門進去,剛好遇到一個小夥子提了一隻鳥開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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