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糖葫蘆修魚是故意的,出來逛了半天兩人都累了,他就是突然很想和顧鶄鷓惡作劇一下。


    “我說這麽酸,糖衣都被你吃了。”顧鶄鷓氣鼓鼓的嘟著嘴,剛剛她隻看山楂快掉了,沒注意糖衣已經被咬下來了。


    “牙齒酸的掉下來了嗎?”修魚就是故意的,一臉壞笑。


    “好啊,你還敢笑我。”顧鶄鷓輕輕擼起衣袖,雙手開始輕撓修魚的腰。


    修魚可是很怕癢的人,顧鶄鷓一撓修魚便癢的直不起身,開始怕被人聽到,修魚還用力的壓抑著笑聲,可顧鶄鷓手上力度一變,修魚再也控製不住,“哈哈...”的笑出了聲。


    一笑出聲,整個人便沒了力氣,順勢依靠到顧鶄鷓的懷裏。


    “妻...妻主...我錯了……。”太癢了,實在太癢了。


    眼看修魚在顧鶄鷓懷裏都快扭成了麻花,笑的都沒了力氣反抗。


    “迴去給你做其他的糖衣食物好不好。”顧鶄鷓停了手,動了動身子讓快笑岔氣的修魚在她懷裏能更舒服一些,還用手輕撫修魚的背,幫他順著氣。


    “這個...這個還能...能做其他食物?”修魚的唿吸還沒調整過來,說話還斷斷續續的。


    他隻吃過糖葫蘆,其他的他都沒有見過。


    原來這個糖衣還可以包裹其他的食物,應該也會很好吃吧。


    “當然可以。”要知道在現代,你買的糖葫蘆,可不一定裏麵是山楂的,什麽蘋果、香蕉、山藥、小聖女果、都是可以裹的,最誇張的是,顧鶄鷓還見過一次,裏麵裹的是尖椒。


    裹一整個蘋果就算了,好歹吃了糖衣,蘋果能拿著直接吃,這個裹尖椒,顧鶄鷓實在是理解不了,哪怕顧鶄鷓很愛吃辣,也沒辦法理解糖衣裏的尖椒會是什麽味道。


    難不成把外麵的糖衣先吃了,在把尖椒洗洗拿來炒菜用!


    至於直接吃光是想一下都覺得舌尖發麻,實在是不敢買來嚐試。


    等修魚吃完糖葫蘆,顧鶄鷓也喝了茶水,兩人都稍作休息後,開始去找賣西瓜的人。


    糖葫蘆在修魚的威逼利誘下,顧鶄鷓到底是吃了三、四顆一點糖衣都沒有的山楂,酸的顧鶄鷓臉都要變形了,修魚卻笑的開心不已。


    顧鶄鷓雖不喜愛酸的食物,可她喜愛修魚啊,所以修魚的這小小的惡作劇,顧鶄鷓願意縱著他。


    見修魚笑的開懷,顧鶄鷓嘴裏雖然酸的流口水,可心裏卻是甜的。


    等兩人逛街般的終於到了集市上,昨天賣瓜人的攤位,今天已經被別人占據,問過後才知道這攤位是不固定的,誰來的早便是誰的。


    賣瓜人大家也還算熟悉,隻是那賣瓜的人並不是每天都來。


    每次帶來的東西也都不一樣,顧鶄鷓描述的瓜,倒是有人見過的。


    顧鶄鷓想知道的事情,也都打聽的差不多了,賣瓜人如果來了基本就會在這個攤位的附近,這附近的幾人都認識,會大家相互占用一下攤位,在遠一點的就不熟悉了,大家為了避免麻煩都不會走的太遠。


    顧鶄鷓同修魚,一邊等賣瓜人,一邊同不忙碌的商販閑聊。


    要知道市井之間的閑聊是可以知道很多有用的東西的。


    朝陽群眾不就是這樣來的嗎!


    顧鶄鷓對商販之間講的故事還挺感興趣的,偶爾會同商販聊上幾句,修魚這些類似的故事聽得多了,已經沒了什麽興致,隻是默默的聽著,一言不發。


    等人太過枯燥乏味,聽聽這些事打發時間也是挺不錯的,在同商販閑聊幾句,時間過的也算飛快。


    顧鶄鷓同修魚一等就是一天,賣瓜人也沒有出現。


    看著修魚疲憊的小模樣,顧鶄鷓都有了一絲心疼。


    顧鶄鷓:“明天別同我來了吧,坐一天累壞了吧。”


    “沒事的,以前什麽苦沒吃過,現在這不算什麽的。”以前他受的苦,可比現在艱難曲折的多了。


    迴到府邸,兩人簡單的梳洗了一下,便都去睡了,外麵跑了一天兩人都有些累了。


    雖沒幹什麽體力活,卻也格外的疲倦。


    第二日,顧鶄鷓怕又要白等一整天,說什麽也沒讓修魚一同前去。


    修魚雖願意陪著顧鶄鷓一起,可想到昨天幹坐了一天,除了聽別人聊天什麽也沒幹,今日顧鶄鷓沒讓他一起去,修魚便也沒有強硬的要一同去。


    他坐在那裏,總有人看他,也讓他覺得十分不自在,哪怕戴了麵紗,也很不爽!


    晚上歸來時顧鶄鷓坐在桌案前,輕輕的揉著自己微疼的太陽穴,這一日又是白等的一天。


    賣瓜人依舊沒有出現。


    附近攤位的人都知道顧鶄鷓在等賣瓜人,昨日還好,今日顧鶄鷓一去便有人來同顧鶄鷓打聽,知道顧鶄鷓需要的東西後,還有人帶各種瓜來問顧鶄鷓收不收。


    開始顧鶄鷓見大家太過熱情,有些東西她也確實需要就收了一些,這一收可好,人們一看顧鶄鷓肯收,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都要拿過來讓顧鶄鷓看上一眼,再問顧鶄鷓需要不需要。


    顧鶄鷓要是收了什麽,就會有一大堆人拿著這種東西過來找顧鶄鷓,這一整天,顧鶄鷓真是過得雞飛狗跳。


    很多東西她都收夠了,還是有一群人過來送,哪怕顧鶄鷓說不需要了,人們依舊使勁往顧鶄鷓懷裏塞。


    到頭來賣瓜人沒等到,雜七雜八的東西倒是真的帶迴來了不少。


    把東西放到廚房,廚房的人都詫異顧鶄鷓買了這麽多,好在王府的人是真的多,這些東西大家分著吃一吃,有個三、兩天也就吃完了。


    第三日再去等,顧鶄鷓就學聰明了很多,沒有在直接去街上,而是跑到一旁的酒樓裏找了個二樓的雅間去等。


    顧鶄鷓剛等了不一會,就看到街上的人抱著奇奇怪怪的東西,東張西望的在找人,顧鶄鷓不想承認,這些人找的是她。


    坐在二樓雅間的她都默默的離窗口遠了一點,生怕有眼尖的人看到她,在跑到雅間來找她,這些人們的熱情顧鶄鷓已經深刻的體會過了。


    顧鶄鷓從一大早就開始等,茶水都喝了兩壺,也沒等到賣瓜的人,顧鶄鷓都不準備等了,想著不如明天再繼續來等,卻聽到街上的人們突然熱鬧了起來。


    顧鶄鷓等了三日的賣瓜人終於來了。


    周圍攤位的商販一看賣瓜人過來,就開始給賣瓜人描述這兩日發生的事情,周圍的人太多,每個人描述的又不同,也不知賣瓜人聽懂了多少。


    總之賣瓜人周圍瞬間就圍滿了人,有人是在同賣瓜人說話,但大部分人都是在看賣瓜人出現了,顧鶄鷓會不會也突然出現。


    顧鶄鷓見大家如此熱情,也不好直接過去找賣瓜人,隻得在酒樓二樓繼續等著。


    顧鶄鷓理智的認為,賣瓜人出現了,她不出現人們一會就會散了,可顧鶄鷓還是太過天真了一點,人們並沒有離去。


    顧鶄鷓這一等,等的可真是花兒都要謝了。


    人們見到賣瓜人出現了,都等著顧鶄鷓過來找賣瓜人,每個人都圍著賣瓜人手裏抱著自家想賣給顧鶄鷓的物品,給賣瓜人周圍搞了個水泄不通。


    賣瓜人想離開,都做不到,圍成這樣生意肯定也做不成了。


    顧鶄鷓本想就這麽安安靜靜的等到大家都自覺離開,可顧鶄鷓低估了銀子的魅力,人們累了就在賣瓜人周圍坐了一圈,誰都不肯第一個離開。


    過了一個多時辰,顧鶄鷓等的都快睡著了,實在沒辦法,隻能麻煩酒樓的人去把賣瓜人叫過來。


    一上來賣瓜人不太清楚是什麽情況,酒樓叫他的人獨自迴來,顧鶄鷓讓酒館的人帶話過去,賣瓜人才遲疑的同酒館的人一同過來。


    顧鶄鷓讓酒樓人對賣瓜人說:前些時日,半兩銀子買瓜人。


    果然賣瓜人一聽,是她,心裏雖喜悅,可又怕是別人冒充遲疑好久才敢跟著過來。


    萬一遇到什麽不好的人,進了酒樓恐不能全身而退。


    進了二樓的雅間,見到顧鶄鷓本人,賣瓜人忐忑的心才算真的放下,還好真的是她。


    “我等你好幾日了,結果都沒等到你來,你今天帶來的瓜我也都要了,你家裏還有嗎?我全要”顧鶄鷓終於見到了賣瓜人,生怕賣瓜人會突然跑掉一樣,一股腦的把想說的話全說了。


    她可是等了好幾日了,實在有些迫不及待了。


    “家中還有。”賣瓜人聲音還是那樣柔柔弱弱的,顧鶄鷓說了一大堆話,賣瓜人才迴答了顧鶄鷓一個問題。


    “家裏的我也都要了,家裏還有多少?多的話我去你家裏拉。”顧鶄鷓一聽賣瓜人家裏還要高興地不得了。


    賣瓜人站在門口,聽到不顧鶄鷓要去家裏,突然有些慌亂,如果她去了家裏,見到家裏的情景會不會嫌棄自己,會不會再也不願意同自己說話了。


    顧鶄鷓見賣瓜人沒有迴答,覺得是不是自己太過直接了,把她當成什麽壞人了。


    “要不,明天你在背一些過來?”顧鶄鷓話鋒一轉,徐徐圖之。


    大不了就一點點來,反正她要在這裏待三年,有的是時間。


    賣瓜人站在門口依舊沒有出聲,顧鶄鷓有點搞不懂賣瓜人是什麽意思了,是看她要的急切,準備坐地起價了?


    顧鶄鷓剛欲張口,就聽到有人的肚子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顧鶄鷓下意識的先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好像不是她的,抬眸朝著賣瓜人的方向看過去,馬上就看到賣瓜人慌張的用手捂上肚子。


    “噗......你捂上就不叫了嗎?坐過來。”看見賣瓜人這副樣子,顧鶄鷓莫名覺得有那麽一點可愛是怎麽迴事。


    雖然看不到賣瓜人的樣子,也沒能從聲音上聽出賣瓜人是男還是女,可顧鶄鷓就是感覺賣瓜人年齡應該不大。


    賣瓜人小心翼翼的坐到了離顧鶄鷓最遠的地方。


    “坐那麽遠作甚,我還能吃了你不成,坐這裏。”顧鶄鷓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賣瓜人坐過來。


    賣瓜人猶豫了片刻,卻生生坐到了顧鶄鷓身旁。


    顧鶄鷓:“有什麽喜歡吃的?”


    賣瓜人搖頭。


    顧鶄鷓:“有什麽忌口的?”


    賣瓜人搖頭。


    顧鶄鷓:“肚子餓不餓?”


    賣瓜人點頭,又快速變成搖頭。


    “不用怕,我不會吃掉你的,最少你餓著的時候不會。”顧鶄鷓叫來酒樓小廝,要了酒樓裏的幾道招牌菜。


    其實顧鶄鷓也一直沒吃東西,坐在這裏光喝水了,她本來想找到賣瓜人談好生意,迴家同夫郎們一起吃飯的。


    可賣瓜人肚子叫的那麽響,她要同人談生意,一頓飯菜都不請多少有些不合適了。


    而且飯桌上好談生意。


    酒樓小廝很快就把飯菜端了上來,賣瓜人看著麵前這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熱乎飯菜,遲遲沒有動筷子。


    “再不吃我可要喂你了。”剛說出口,顧鶄鷓就想給自己一大嘴巴,調戲夫郎調戲的她都嘴瓢了,怎麽上來就說這麽放蕩的話,可真該死啊,可不要把人嚇到才好。


    賣瓜人一直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亂想中,也不知道自己怎麽聽得,就聽到顧鶄鷓要喂著吃飯,慌亂的拿起桌上的碗筷。


    一個沒拿好,還差點把碗筷掉到地上。


    賣瓜人條件反射的僵硬了身體,這要是在家裏娘是會打自己的,會責罵自己,沒出息的東西碗筷都拿不住。


    “放輕鬆,我不會把你怎麽樣的,快吃飯吧。”顧鶄鷓隻當剛才自己嘴瓢把人嚇到了。


    賣瓜人手裏拿著碗筷,看著碗裏的白米飯,桌上還有魚和肉,這些東西就是過年的時候家裏都是沒有的。


    “不方便摘麵紗?”顧鶄鷓突然覺得自己欠思考了,這要是個未出閣的男子,她現在的所作所為估計都和登徒子無疑了。


    “要不這樣,這些東西給你打包迴去,你迴家去吃,你看.......”


    顧鶄鷓還沒說完,就感覺有人拉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朝著拉自己衣袖的力度看過去,就看到賣瓜人在瘋狂的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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