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正麵人們都開始散去了,稀少了,韋馱也把口袋中的銀元摸出來,舉起正準備投進去。可韋馱一看船上的女子:美貌如仙,心一陣狂跳,手也開始晃動。舉起的手又放了下來。


    老船工:“天色不早啦,還有人投嗎?否則就到此為止,收船羅。”


    洛陽江上,天空中飄來一朵雲彩,雲頭上站著呂洞賓。


    一個天外音傳來:大士、大士,你想做善事也是煞費苦心,用這個計策把些有錢人都自願拿出錢來修橋。不過,這樣也不地道,那麽多人出錢,結果橋是你觀世音修的。我不如也讓人投中一下,看你如何向老百姓都交代。


    原來是八大神仙中的呂洞賓。他按下雲頭,化妝成衣白發老人,擠到韋陀身邊。


    呂洞賓一拍韋陀的肩膀:“後生,怎麽沒這勇氣呢?”


    韋馱:“他們投那麽多,都沒能投中。我就這三個銀元,肯定也是白投。”


    呂洞賓:“你這後生就錯了,誰不想娶這麽美貌的女人做妻子。如果能娶到,就是不吃,不喝,不穿都幸福呀。”


    韋馱:“老伯,老伯,我是想投一下。可一想,人家在這裏都投三天了,沒一個人投中。他們不知拋灑了多少銀子。我這就帶幾個銅殼子,可能也是白搭,沒投中,還招人笑話說我是癩蛤蟆想天鵝肉吃。再說,我隻想把橋修起。要是把錢投給那女子,那女子把錢一卷走,我們都白白送人情了。


    呂洞賓:“後生,我實話告訴你。這姑娘起心也並不是來招親的。而是為了修橋來籌錢的。她有心、有謀,這一下又有了錢。你又有技術、有決心,你們倆走到一起,橋不是很快就修好了嗎?再說她公開招親。你如果投中了,她又不好毀約。這樣橋也修了,你又還娶了這麽個如花似玉的妻子,何樂而不為呢?就算銀子沒投中,也是投去修橋了的,不會白甩。”


    看熱鬧的人高喊:“投!投!投!”


    韋馱又把銀元拿出來舉過頭頂。


    觀世音一雙熱情的眼睛,盯著韋馱。


    韋馱手又發起抖來。


    看熱鬧的人,還在喊:“投!投!投!”


    呂洞賓:“再不投就沒機會了。”


    老艄公:“韋馱,你到底投不投?不投我們就收船了。”


    韋馱慌亂中把銀元向船投過去。銀元在空中像有一雙手牽引著的忽左忽右,忽上忽下,最後穩穩落入觀世音的懷中。


    岸上人高喊:“中了!中了!中了她的懷中。”


    老艄公:“姑娘,你把船劃過來。”


    觀世音把船劃到岸邊。


    老艄公:“姑娘,這就是我說起過的韋馱。”


    呂洞賓:“這可是天作之合。這後生能娶一位仙女,福氣不小啊!”


    呂洞賓詭異的笑。


    觀世音認出呂洞賓。隻是把嘴一撇:“您老少管閑事。”


    呂洞賓哈哈一笑,背手而去。


    老艄公:“韋馱,今天你真是有福,能投中此幣。明天我會到你家來,說明緣由。你今天且迴吧。”


    韋馱:“多謝大叔,我也隻是玩玩,不必當真的。”


    韋馱走了迴去。


    觀世音:“呂大哥,你且停步。”


    呂洞賓:“觀音菩薩,我看你今天遇到難題了吧!”


    觀世音:“如若不是你搗鬼,那銀元也就不會落入我懷中。韋陀也就斷去了念想。”


    呂洞賓:“你們佛教是不能打誑語的,答應的事是要作數的。你隻能委屈嫁給這個韋陀了,否則,你的名聲掃地,就不可在中原立足了。”


    觀世音:“本我也隻是籌錢修橋,來的人都是官宦商賈,誰會知道一個窮韋陀也來了。再說,不是你暗中操縱,也不會這樣。”


    呂洞賓:“我沒有操縱,隻是你和韋陀有這‘百年修得共枕眠’的姻緣,就放下高貴的架子,嫁給韋陀吧!”


    觀世音:“呂大哥,你們仙人中的鐵拐李不也是在做救濟眾生的善事嗎?”


    呂洞賓:“鐵拐李,又叫李凝陽,諢名洪水,自號李孔目。是受太上老君得道。神遊時因其肉身誤為徒弟火化,遊魂無所依歸,乃附一餓死者的屍身而起。蓬頭垢麵,坦腹跛足,並用水噴倚身的竹杖,變成鐵杖,故稱‘鐵拐李’。他是專幹行善積德事的。”


    觀世音:“你呂大哥,進士落地後遇鍾離權,鍾離權於爐上煮黃粱飯,授枕予你睡。你夢見自己中進士、當官升侍郎、成親為宰相、被誣害獲罪、後家破人亡、窮困潦倒……倏忽醒來,黃粱猶未熟,方知貴不足喜,賤不足憂,人世間不過一場夢而已。遂棄家,拜鍾離權為師,入終南山修道。你的寶劍能鎮邪驅魔,也作了不少好事,在江淮斬蛟、嶽陽弄鶴、客店醉酒等。隻是今天所為,很是不地道。”


    呂洞賓:“我也隻是一時興起,還望觀音娘娘不要怪罪。”


    觀世音:“你隻要記住,你的使命也是幫助人們過上好日子。不要到處浪費時間。”


    老艄公家,龍女把元寶全數用布袋裝著,運到老艄公家。


    觀世音:“老大爺,這一百兩留著您養老和小孫女用,其餘的全數架橋。”


    福建泉州洛陽江畔一個小村莊,四周有幾棵樹。一條小狗搖擺著尾巴。幾隻雞在悠閑的啄蟲子。


    一個年輕小夥兒,正在院子裏幹木工活兒,英俊體壯。


    老奶奶:“韋馱,進屋吃飯。”


    韋馱:“娘,我這就快幹完了,幹脆幹完了,吃飯。”


    老艄公、觀世音、韋馱、韋馱媽在一起。


    老艄公:“這是觀世音,也就是昨天坐在船中的菩薩。”


    韋馱娘:“你就是菩薩?您真是菩薩?我這就拜菩薩了。”


    韋馱娘倒頭便拜。


    觀世音:“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韋馱,我看你一心想架橋,兩岸人民也確實苦於沒有橋而煩惱。一年在河中喪生不少,所以昨天也是逼於無奈。至於招親之事……”


    老艄公:“韋馱,觀音菩薩真是菩薩心腸。昨天你投銀元,要不是仙人呂洞賓做鬼,你也是不會投中的,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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