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麵人放下屠刀,扯去蒙麵,跪拜觀世音。


    蒙麵人:“我等一時糊塗,聽菩薩教誨,定會好好為善,洗去罪孽,重新做人。”


    曹溪刺客張行昌懷藏匕首,進入室內。


    慧能端坐方丈室,香桌上擺放十兩黃金。


    張行昌徑直走到慧能麵前。


    慧能伸出脖子,讓張行昌行刺。


    張行昌拿出匕首向慧能刺去,可刀到慧能胸前,卻無法前行。


    慧能:“正劍不邪,邪劍不正。隻負汝金,不負汝命。”


    張行昌聽得慧能如此一說,收刀之時,突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慧能伸出手來,掐住張行昌人中。張行昌慢慢醒來。


    張行昌倒頭便拜:“師傅饒命,我本與您無冤仇,隻是神秀禪師容不得你,要我來行刺。”


    慧能把金子給張行昌。


    慧能:“你把這些金子拿迴去,與眾兄弟分了,免得他們害你不義。你現在馬上離開我這裏,等會兒,我的徒弟來看到你了,記住了你,你日後恐難做人。”


    張行昌:“多謝禪師指點迷津。說完,倒頭一拜,閃出門外,消失在田野。”


    曹溪寺院內,張行昌將手中的金子分與其它徒弟,各自拿到金子笑嘻嘻的。


    匪首:“張行昌,你不僅沒有殺了慧能,反而還被他賄賂,看我如何向神秀大師交代。”


    張行昌:“大師兄有所不知,我的匕首連刺他幾下,都逼近到胸前時,匕首再不往前行,硬逼我自刺,甚是讓我驚嚇。如若不行,你可再派人去試試。”


    匪頭:“那他如何還會給你金子?你不是要他性命的人嗎?”


    張行昌:“慧能大師說,不給我金子,我空手迴來,你們會說我不義,要加害於我。”


    匪頭:“哪有這等愚蠢的禪師。”


    張行昌背著包袱,走進寺院見慧能。


    慧能:“我已久念其汝,為何遲遲才來?”


    張行昌叩拜慧能:“我受大師指點,才幸免災難。考慮再三,還是來求師接納弟子,我要遁入空門。”


    慧能:“阿彌陀佛,我早已看出你有慧根、佛緣。過去罪孽,當其淨心洗去,革麵做人,可成大器。”


    張行昌:“承蒙上次大師不殺之恩,而今我必要參得佛果,精進修行,傳法度生,才能報答大師之恩。”


    慧能:“修行在心。無常者,即佛性也。有常者,即善惡一切,諸法分別心也。”


    張行昌:“大師所言,大違經文。”


    慧能:“吾傳佛心印,安敢違背於佛經。”


    張行昌:“經說佛性是常,大師卻說無常。經說善惡諸法乃至菩提心,皆是無常。大師卻說是常。如此,我乃迷糊。”


    慧能:“《涅盤經》之經文,需一字一義參悟,非一日之功能得。”


    張行昌:“初入空門,特求大師開示。”


    慧能:“你知道嗎?佛性如果是恆常不變的話,更說什麽善惡諸法從中生起!如果是恆常的話,那麽,從無量劫以來,將無有一個能夠發起菩提心來。佛性正因為它是空性的,無常的,所以它才能夠生起萬法,人們也才能夠發起菩提心。因此,我所說的無常正是佛所說的真常之道。又,一切諸法如果是無常的,不是以同一真常佛性為體、為同一真常佛性所現的話,那麽物物都各有各的自性,都處於生死之中,這樣一來,真常之佛性便有不遍之處,這與真常佛性遍一切處、成一切法是相矛盾的。所以,我所說的常正是佛所說的真正的無常、佛針對凡夫外道於無常執常、二乘學人於常中計無常、共形成八種錯誤的顛倒知見,故於《吐盤》這一了義經典中,破斥這些二邊之見,開示常樂我淨的真義。真常超越於二邊對立的常與無常之上,非常非無常,亦常亦無常。你今天依文解義,用凡夫的斷滅論的無常和常見外道的確定死常,來理解佛所說的圓滿玄妙、最真實究竟的常與無常觀。象這樣讀經,縱讀千遍,又有何益!”


    張行昌:“弟子恍然大悟。”


    慧能:“你悟徹了什麽?”


    張行昌:“因守無常心,佛說有常性。不知方便者,猶春池拾礫。我今不施功,佛性而見前。非師相授與,我亦無所得。”


    慧能:“你果有慧根佛緣,對經文誌徹,我便為你取名誌徹,你可安心參禪了?”


    張行昌:“多謝大師,誌徹終身受用大師教誨。”


    說完,誌徹離開了寺院。


    南海寺內,印宗禪師與慧能禪師論道。


    一陣風吹來,寺院的幡旗開始飄動。


    印宗禪師:“慧能大師,你看那幡旗在動。”


    慧能禪師把頭一看:“大師,你總能說是幡動?”


    印宗禪師:“不是幡動,那難道是風動?”


    慧能禪師:“也不是風動。”


    印宗禪師:“既不是幡動,也不是風動,那幡為何飄起?”


    慧能禪師:“幡能飄起,是因為你的心在動了。”


    印宗禪師:“此話怎講?我心動,還能讓幡也動嗎。”


    慧能禪師:“心靜則萬物止,心動則萬物不寧。”


    印宗禪師:“聽禪師之言,貧僧倍感慚愧。參佛學法而今,才悟出真諦。”


    印宗禪師馬上跪拜慧能。


    慧能禪師:“佛法無邊,醒悟在於修行。”


    印宗禪師:“我本是個凡人,定當以為能修煉成佛,可總懷疑肉身難以消除。今見大師,讓貧僧認識了肉體菩薩。”


    慧能禪師:“貧僧在弘忍大師所傳佛寶法衣,你就此拜師吧!”


    慧能大師拿出包袱中的法衣。


    印宗禪師倒地便拜。


    寺廟中僧人與女尼一一拜仰。


    慧能禪師:“從後佛教衣缽,隻在心中傳承,不再以法衣、錫杖相傳了,眾等牢記。”


    玉泉寺內,神秀在與眾弟子論道。


    一佛陀:“慧能大師一字不識,怎麽讀懂佛法?”


    神秀:“他得我師之智,深悟上乘,我也不如他。可他得了我師衣缽。我雖未追得,但仍還是想著他的佛法。可我而今身為國師,不便前往。爾等可有願前往去曹溪,學得一些法意,再迴玉泉寺說與我聽見。”


    誌誠禪師:“既然大師有如此心意,我願前往。”


    神秀:“你聰慧,前去定能有所收效,那你去吧!”


    誌誠行走在去曹溪的路上。


    曹溪寺院內,慧能正在說法:吾所佛法,可教眾徒,但切記不可盜聽,今有人在盜聽。


    誌誠忙合什:“阿彌陀佛。我受神秀師傅指派,前來聽取大師教誨。”


    慧能:“你從玉泉寺來,理應上賓,可為何要做監聽?”


    誌誠:“不是監聽,全是誤會,隻是在暗學。”


    慧能:“暗學與監聽何別?”


    誌誠:“先是暗學,現已道明,不足為過。”


    慧能:“既然你師傅要你來,想必他也給你教法不少,你是如何示眾?”


    誌誠:“常指誨大眾,住心觀靜,長坐不臥。”


    慧能:“住心觀靜,是病不是單禪。長坐拘身,於理何用?你可知:生來坐不臥,死去臥不坐。元是臭骨頭,何為主功過?”


    誌誠:“弟子隨神秀大師,已學道九年,不得其悟。今得大師一說,人生生死事大,師父慈悲,更為教示。”


    慧能:“你師神秀是如何教人戒定慧法,說來聽聽?”


    誌誠:“師說,諸惡莫作名為戒,眾善奉行名為慧,自淨其意名為定。”


    慧能:“我不敢誑語,你師所說戒定慧,我不苟同。”


    誌誠:“佛祖是一,戒定慧為何有別?”


    慧能:“你師所言,是屬大乘人法,我的可是接最上乘人。我所說法,不離自性。離體說法,名為相說,自行常迷。須知一切萬法,皆從自性起用,是真戒定慧法。有偈語:心地無非自性戒,心地無癡自性慧,心地無亂自性定。不增不減自金剛,身去身來本三昧。”


    誌誠大悟,連連給慧能懺悔至致謝。


    誌誠:“大師,我這一來受益匪淺,今不再迴玉泉,定拜您為師,願意接納。”


    接著又說:“五蘊幻身,幻何究竟。迴趣真如,法還不淨。”


    慧能:“你既然願意學法,我再說與你聽。汝師戒定慧,勸小根智人。吾戒定慧,勸大根智人。若悟自性,亦不立菩提涅盤,亦不立解脫知見。無一法可得,方能建立萬法。若解此意,亦名佛身,亦名菩提涅盤,亦名解脫知見。見性之人,立亦得,不立亦得。去來自由,無滯無礙。應用隨作,隨語隨答,普現化身,不離自性,即得自在神通,遊戲三昧,是名見性。”


    誌城又拜:“不立義,是何故?”


    慧能:“自性無非、無癡、無亂,念念般若觀照,常離法相,自由自在,縱橫盡得,有何可立?自性自悟,自由自在,頓悟頓修,亦無漸次,所以不立一法。諸法寂然,有何次第!”


    誌誠叩拜地下,俯首稱師。


    眾合什: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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