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界在一旁戰戰兢兢,不明白怎麽就一會,教主的心情就如同過山車般,糟糕至此。


    但他作為聖教的一份子,有必要為教主排憂解難。


    他吞咽了一口口水,小聲道:“謝峰主,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教主喂您的可是大補的湯藥,因為先前教主用術法壓製了您體內的毒,您要是不趕緊喝,體內受損的經脈就很難複原了。”


    “唔唔唔..什...唔唔唔...”謝知意震驚的滿臉通紅,這話的意思,不就是池無邪沒和他雙修嗎!?


    他更加用力地在池無邪懷裏撲騰起來,這太他媽尷尬了!


    池無邪為什麽還順著他的話往下說!真是...太不要臉了!


    但一時他都不知道是自己不要臉,還是池無邪不要臉。


    可池無邪將他牢牢禁錮在懷裏,他隻能像鵪鶉似的把頭往下埋,露出來的脖子和耳朵都泛著紅。


    但細想一下,池無邪的修為在他之上,拒絕與他雙修豈不是輕而易舉!


    也都怪他,一下子被嚇糊塗,想事情一點不嚴謹,竟鬧出這樣天大的誤會來!


    但尷尬之餘,他提著的一顆心落下。


    至少沒跟池無邪發生那樣奇怪的關係。


    隻是,池無邪是不是有點毛病啊!?


    要知道合歡宗的情毒可沒那麽好壓製,需要耗費巨大的修為。


    可池無邪倒好,不嫌麻煩的給他下了合歡宗的情毒,又不嫌麻煩的用修為壓製,堂堂聖教教主,真是閑出屁來了!


    想著,他就偷偷瞄了閑出屁的池無邪一眼。


    隻見池無邪臉色沉地滴水,臉上絲毫沒有誤會被解開的愉悅,特別是見到謝知意鬆了口氣的模樣後,臉色更加冷峻,俊美的眉眼上方籠罩著怒火,故意將白玉瓷碗重重地放在床頭,黑色的藥汁濺在了桌上,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既然如此,那哥哥就自己喝藥吧!”他發狠道,手掌攥成拳擱在腿上,轉身背對謝知意而坐,似乎在與謝知意賭氣,又冷峻地剜了蘇界一眼,似乎在責怪他話太多。


    蘇界站在一旁快抖成篩子。


    謝知意求之不得,如果這不是毒藥,他巴不得自己喝呢。


    於是在池無邪眼皮子底下,快速地端過白玉瓷碗,捏著鼻子,一口氣全部灌進了嘴裏。


    可餘光裏卻瞥見池無邪的臉越來越黑。


    謝知意一陣納悶,重逢後池無邪的脾氣可真是陰晴不定,他不都自己喝藥了嗎?怎麽還跟他生氣呢。


    他想著想著,卻又意識到,喝進嘴裏的湯藥竟然一點也不苦,反而帶著淡淡的清香,十分爽口。


    鼻子幾乎下意識的有些發酸,這味道太熟悉了,是池無邪曾經還在千蓮峰時,經常會熬給他喝的湯藥。


    隻是這賣相與曾經不同,現在的黑得就跟池無邪的臉色一樣。


    溫熱的湯藥順著喉嚨流到胃裏,澆的他全身都暖洋洋的,忍不住想,或許池無邪沒他想象中的那麽可怕,也沒想過要報複他。


    可意識到這點,卻讓他的心情更加沉重。


    他將池無邪封印進萬鬼窟,池無邪若是都不恨他一下,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說不過去。


    正想著,門外傳來敲門聲,池無邪賭氣的背影突然有了一絲放鬆,若謝知意能看見池無邪的正麵,定能看見他布滿陰霾的眼裏燃起了興奮的光。


    他冷聲道:“進。”


    一個聖教弟子走了進來,小心地停在寢殿門口,隔著影影綽綽的紅簾,恭敬地作了一揖,道:“教主,您交代的事情弟子已經辦妥了。”


    “說。”


    “是。”那弟子道:“除祟大會剛剛結束了,白元長老聽聞您已抓到謝峰主,特繾弟子前來稟報,他查到孩童遇害一事的兇手另有其人,但謝峰主的玉佩與邪祟有關,還曾經出現在聖教地牢,仍與此事脫不開關係,所以在沒找到兇手之前,謝峰主都得被關押在聖教。”


    池無邪唇邊勾起一抹笑,“嗯,其他門派怎麽說?”


    謝知意瞪著池無邪,恨不得把他的笑臉劃爛。


    總算是理解了池無邪那句“恐怕我想放哥哥走,哥哥也走不了”那句話。


    白元長老在修真界一向具有權威,說一不二,他若是判定了某人有嫌疑,那修真界沒有人不會買他的賬。


    所以池無邪才會大費周章舉辦除祟大會,還將白元長老奉為座上賓,不惜送上極樂神花這樣的仙品。


    就是在這等著他,有了白元長老的首肯,就算他現在逃出聖教,也會被其他門派抓迴來。


    果然,那弟子道:“其他門派自然都以白元長老的話為準則,現在謝峰主除了聖教,已無別的去處,就算靈霄派前來要人,我們也是可以不交的,若是他們執意要帶走人,那就是與整個修真界為敵。”


    謝知意氣得牙齒都快咬碎了,沒想到池無邪做的這麽狠。


    這是完全將他軟禁在聖教了。


    虧他剛剛還覺得池無邪或許沒那麽恨他。


    他再也忍不住,朝池無邪撲了過去,本想打個池無邪措手不及,可誰知池無邪明明是背著他坐,卻像後背長了眼睛似的,在他的手還沒環上池無邪脖頸時,池無邪就轉過頭來,俊美的眼裏閃過一些狡黠的光,然後抬起掌,輕而易舉的鉗住了他的手腕。


    拚力量,謝知意從來不是池無邪的對手。


    但此時此刻,還是得拚,又抬起另一隻手,朝池無邪揮去。


    隻見池無邪微微蹙眉,麵上露出一種甜蜜的煩惱似的神情,又抬起一掌鉗住了他的另一隻手腕。


    現在他兩手腕都被池無邪握住掌中,眼神怨恨得瞪著池無邪,正要抬腳。


    隻見池無邪勾唇一笑,整個人朝他撲過來。


    天旋地轉間,他的手腕被反壓在被褥上,壓出了兩個小窩,整個人也如同鯉魚打挺般摔在了床上,他還來不及喘氣,池無邪的身軀已經壓了上來,清冽木香混著蓮香層層包裹住他。


    謝知意雙眼瞪大,池無邪俊美無雙的臉越貼越近,炙熱的唿吸打在他耳側,身上一沉,池無邪竟然肉貼肉的壓在了他身上,絲毫不客氣。


    “池無邪!滾開!你知不知道自己很沉!”謝知意氣得大罵,卻又動彈不得,手腕被池無邪牢牢壓住。


    “不要,這次可是哥哥主動投懷送抱。”


    “送你屁的抱!快滾開!你就這麽壓在人身上,你禮貌嗎!?”


    池無邪沒有理會他的大罵,而是低下頭,將他圈在自己身下,眼神溫柔的描繪身下這張臉的每一處,嫣紅的唇,小巧的鼻,濕潤的眼,唿吸逐漸變得粗重。


    謝知意看著池無邪眼底慢慢燃起不正常的火光,預感池無邪的變態屬性又要卷土重來了,正要繼續大罵,池無邪的臉已經貼了下來,炙熱的唿吸全部打在他脖頸處,冰涼的耳墜貼在他的臉上,池無邪偏頭看了眼他的唇,喉結滾動了下,這讓他莫名的一陣緊張,可預想中的恐怖事件卻沒發生,池無邪轉向他的耳垂,一口咬了下去。


    “啊!”謝知意痛地大叫,“動不動就咬人!你是小狗嗎?”


    耳朵上的肉雖然多,但這樣被咬一下,還是很疼的。


    “哥哥。”池無邪親昵地喚了一聲,又伸出舌頭,輕輕舔舐著他的耳垂。


    謝知意渾身猶如過電般驚悚。


    第二次了!這是第二次池無邪舔他耳朵了!


    但上一次舔他耳朵,還是池無邪心魔出現時,可現在池無邪看起來沒有失智。


    難不成去了趟萬鬼窟,心魔已經融入了池無邪體內,成為了他的一部分。


    難怪見麵後,池無邪越來越變態了!


    察覺到謝知意的不專心,池無邪懲罰似的將柔軟飽滿的耳垂叼進嘴裏吸吮起來,可觸感比他想象中還要好,一下子就收不住力,更加用力的吸吮起來,舌尖貪婪地撥動著小小的耳垂,放在牙尖上,一下又一下磨。


    謝知意剛剛還是渾身過電,現在就是猶如被五雷轟頂,一股麻意順著尾椎骨直達天靈蓋,震驚地合不攏嘴。


    可他手腕被擒,身子被壓得死死的,就如同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


    唇齒相融的水聲在空曠的寢殿響起,蘇界聽得滿臉通紅,帷幔後通報的弟子也同樣如此,他跪在地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畢竟事情還沒匯報完,教主也沒讓他退下。


    謝知意被壓得懷疑人生!


    無論是水聲還是池無邪粗重的喘息聲,都在他耳邊無限放大,一下一下鞭策他本就不多的羞恥心!


    這都什麽事啊!池無邪現在就像個發瘋的小狗一樣,叼著他的耳垂使勁地吸吮,像餓了幾萬年沒吃過奶的狼崽子似的。


    想著蘇界還在外麵,他費力掙脫開池無邪壓住他的手腕,伸向床邊的紅繩,用力一拉,隻一瞬,紅色紗幔如漫天的花瓣般,飄飄然落了下來,將兩人完全遮住。


    蘇界不僅臉紅,心都快跳出嗓子眼。


    餘光裏,隻見到一節纖細的手腕穿過紅紗伸了出來,如玉似的指尖上泛著薄薄熱汗,抓住紅繩纏繞在手上,白嫩的肌膚立馬被勒得通紅,用一點力,泛白的骨節就露了出來,更顯得脆弱不堪。


    但很快,另一節強勁有力的手腕也伸了出來,包裹住那浸著熱汗的手,重重摩挲那潔白指尖後,又快又急的將那細嫩的手抓進了紅紗內。


    接著是很重的一聲喘息,似乎是謝峰主在罵他們教主混蛋。


    他再也待不下去,感覺再待下去,他就跟那蒸籠裏的蝦子一樣,都被蒸熟了。


    反正謝峰主藥也喝了,這裏沒他多少事,連忙輕手輕腳的撩開帷幔,在門口見到跪著的另一個弟子,向他投去了一個同情的目光後,逃也似地跑走了。


    謝知意這輩子沒這麽羞愧過,他自然是聽到了蘇界離開的聲音,雖然看不到,也能感受到蘇界離開時有多慌張。


    蘇界一定是誤會了什麽,他抬眸瞪著壓在身上的人,無論怎麽罵,這人都不鬆口,就跟狗見到骨頭似的。


    他狠狠罵了一句,“變態!”


    又想起現在失了自由,心裏更是升起怒火,罵道:“池無邪,兇手總會找到的,你關得了我一時,關得了我一世嗎?”


    伏在他肩上啃耳朵的人,終於停住了動作,像是饜足的獸般,慢悠悠吐出被吮吸得紅腫充血的耳垂,伸出舌尖意猶未盡舔了舔唇,貼著身下人的耳朵,輕聲道:“哦,哥哥,你倒是提醒我了。”


    絲絲熱氣打在紅腫的耳垂上,謝知意痛得肩膀一陣戰栗,但聽池無邪這樣說,心裏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還來不及開口,上方又響起低沉而又讓人不容拒絕的男聲


    “你,接下來的事情知道該怎麽辦吧。”


    說話的人自然是池無邪,隻是他這句話不是對著謝知意說的,而是對著跪在外麵的弟子說的。


    那弟子早被這動靜嚇得渾身是汗,跪著的地麵浸著兩圈水漬,連忙結巴道:“嗯,弟子...知道,弟子這就去辦,讓這件事再也沒有兇手。”


    說完,連滾帶爬,滿臉通紅的跑走了。


    那弟子剛走,謝知意就氣憤道:“沒有兇手?池無邪,你什麽意思?!”


    池無邪輕輕一笑,揉著他的指尖道:“不就是話裏的意思嗎?既然白元長老說找到兇手後,哥哥就可以離開聖教,那無邪自然是讓他們這輩子都找不到兇手的。”


    “你是不是有病?!就為了關住我,你要讓殘害那些孩童的兇手逍遙法外嗎?”


    池無邪又是一笑,“那又如何,無邪不在乎。”


    謝知意心裏一陣發麻。


    果然,池無邪還是黑化成了書中的大反派,他視所有人的生命為草芥,生與死隻在他一念之間。


    “不過,哥哥在乎,無邪也不是不能做個順水人情。”池無邪看著他氣得通紅的眼睛,又把臉貼了上來,和人耳鬢廝磨,陣陣熱氣打在伶仃脖頸處,“隻要哥哥求無邪,無邪肯定願意多花些時日,秘密把這兇手處理掉。”


    他說的處理掉,自然是殺掉。


    “求你?”謝知意氣笑了,他當然希望除掉兇手,可兇手被秘密除掉後,他就再也逃不脫聖教了。


    就這,池無邪還要他求,不就等於求池無邪軟禁自己嗎?!難不成他看起來很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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