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的夜市大排檔就在街頭,肖成南熟絡的招唿著眾人坐下,又對正在炭火上烤串的老大爺喊了一句:“郭大爺,羊肉兩斤,腰子羊球羊鞭排骨見樣來八份,另外,在來兩桶冰鎮紮啤。”


    很快,幾個不鏽鋼盤子端了上來,大把大把用鋼條串著的肉串兒端了上來,油光閃閃的烤串散發著孜然和辣椒粉的香味,勾得眾人的饞蟲都快從嗓子眼裏爬出來了。


    緊跟著,小夥計搬來兩桶冰鎮紮啤放好,黃大軍麻利兒給肖成拿滿上,餘下兩人也各自倒滿,四個大號紮啤杯舉著碰到一起。


    “幹杯!”


    正喝得開心,從街邊閃爍霓虹燈的按摩房裏麵走出幾個小混混,頭發染成五顏六色的爆炸頭,耳朵鼻子上掛滿各種金屬環,流裏流氣囂張跋扈。


    混混們大搖大擺的走進肖成南他們所在的燒烤攤,圍攏著坐下,脫掉上衣露出畫虎刺龍的紋身,吹著口哨,將小圓桌敲得震天響。


    領頭的一個公鴨嗓翹著二郎腿,抓起一把一次性筷子扔向郭大爺,不耐煩的嚷道:“老東西,前幾天答應上交的份子錢呢?你tm耍老子啊,靠!”


    炭火前的郭大爺苦著臉,雙手緊緊攥著圍裙前的一疊零散鈔票,那可都是攢著留給遠在大西北蹲苦窯的兒子救命用的錢,他又怎忍心讓這些地痞小混混搜刮去。


    正說著,公鴨嗓指了指一旁的小夥計,嘟囔著嚷道:“小東西,把那羊腰子肉串給老子拿過來,在給老子搬兩件啤酒來,麻利兒點。”


    麵黃肌瘦的小夥計梗著脖子,眼中怒光閃爍,並未理會公鴨嗓,而是將不鏽鋼盤端到肖成南他們那桌放下:“叔,你們要的腰子羊球。”


    肖成南點了點頭,對著小夥計豎起了大拇指,眼角的餘光卻在不經意間瞥向對麵的公鴨嗓。


    同桌的黃大軍等人似乎也察覺了什麽,悄悄將串烤串的鋼條攥在手裏,隻等肖成南一聲令下,分分鍾虐翻對麵的小混混。


    見小夥計竟然敢不聽自己的話,公鴨嗓當即怒了,叫罵著起身掄起小馬紮重重的砸了過去:“你個小雜種,活膩歪了不是?還他媽的反了天了,老子弄死你!”


    哐當!


    一聲巨響,小馬紮被砸得四分五裂,卻並未傷著小夥計。


    別看那孩子麵黃肌瘦弱不禁風,身子倒是靈活得很,很輕鬆的就避開了迎麵砸過來的小馬紮,放在背後的小手,緊緊攥著一把打磨得雪亮的鋒利剔骨刀。


    “靠,你他媽的還敢躲是吧,老子今天不弄死你個小野種,我tm就跟你姓!”公鴨嗓徹底被激怒,招唿著手下人:“兄弟們,給老子把這老東西的攤子砸了。”


    同桌的混混暴怒而起,將小圓桌掀翻在地,一人掄起一張小馬紮,邪氣衝天不可一世的謾罵著:“麻痹的,看什麽看,速度點都tm給老子滾遠點。”


    正圍坐著吃宵夜的人們頃刻間作鳥獸散,還有些渾水摸魚的家夥甚至連賬都沒結就想要開溜。


    炭火前的郭大爺一籌莫展,死死的拽住小孫子讓他別衝動,攤子砸了還可以重新支起來,這要是人被傷著了,那可該怎麽辦啊!


    “想走的可以,先把賬給結了,郭大爺那麽大的年紀了,做點小本生意不容易,不期望你們雪中送炭,至少不要讓我看見誰落井下石助紂為虐。”


    一個不卑不亢,不輕不重的聲音響起,不尖酸不刻薄,似乎就像是在問候大家,羊肉串好不好吃一般。


    循聲望去,那說話之人正是大馬金刀的端坐在小圓桌前的肖成南,自顧自的斟滿一杯紮啤,又抓起烤串津津有味的嚼著,含糊不清道:“小軍,大個,李子,多吃點,據說這玩意兒壯陽哩。”


    如此一來,原本準備渾水摸魚吃霸王餐的眾人,紛紛停下腳步,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不光是他們,就連公鴨嗓一行混混也有些懵了,神色複雜的打量著肖成拿一行,發現對方才4個人之後,囂張跋扈的氣勢陡然淩人起來。


    其中一個穿破洞牛仔褲帶鼻環的混混指著他們,叫罵著道:“小子,你誰啊,管閑事都管到老子們西哥的頭上了,速度點給老子滾蛋,要不然老子們連你們一塊收拾。”


    肖成南突然笑了笑,一仰脖子喝光一杯啤酒後,起身走向公鴨嗓。


    黃大軍三人則異常默契的走向人群中,攔住那些試圖趁機不買單的家夥,笑盈盈的提醒著:“兄弟,你們好像忘了什麽事兒吧?”


    “你,你想幹什麽?”


    見肖成南單槍匹馬走了過來,幾個混混立馬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感,盡管眼前這人是含笑而來,可他們卻沒來由的覺得後脊背一陣發涼,下意識的就往後退了一兩步。


    公鴨嗓到底有幾分大哥風範,短暫的慌亂過後,他推開小弟和肖成南麵對麵的站立著,無奈身高不足一米七的他,在肖成南麵前怎麽看都像是個猥瑣的跳梁小醜。


    “你,你想幹嘛?”公鴨嗓的聲音有些發飄,目光根本不敢和肖成南直視,一股無形的強大壓迫感緊緊將他包裹著。


    肖成南皺了皺眉,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對著公鴨嗓淡淡的說道:“那什麽,西哥是吧?郭大爺都這麽大的年紀了,你們還收他的份子錢,不太合適吧。”


    公鴨嗓一愣,挺了挺胸,有些心虛的說著:“這,這是虎爺定下的規矩,凡是在鐵渣街一帶做買賣的,都要交份子錢。”


    一聽這話,一旁的郭大爺急了,忙道:“何西,你們不要欺人太甚,別以為老爺子我不知道,年前虎爺就定下規矩了,隻有租門麵開店的才交份子錢,我們這種小本經營根本就不用。”


    虎爺是鐵渣街一帶有名的大混子,壟斷了附近百分之八十的紅燈區,旗下還有洗浴中心和拉土方的車隊,當然也收了不少的打手小混混,公鴨嗓何西就是其中一個混混小頭目。


    “老東西,你算個球啊,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以為拿虎爺來就能壓老子一頭啊,別tm做夢了!”公鴨嗓突然怒了,別郭大爺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揭穿了他的醜陋麵孔,儼然觸動了他的逆鱗。


    肖成南似乎明白了什麽,不動聲色的橫跨一步攔在公鴨嗓麵前,眼中掠過一絲狡黠,笑了笑,道:“西哥,別生氣,咱有話慢慢說,你說這個叫份子錢是虎爺定下的規矩對吧?”


    “對!”公鴨嗓怒道。


    “那行,郭大爺該交多少份子錢,我給。”說著,肖成南從衣兜裏麵拿出錢包,掏出一疊紅彤彤的鈔票。


    公鴨嗓有些懵了,顯然是被肖成南突然的態度變化給弄得有些雲裏霧裏,可兩眼看著紅彤彤的鈔票時,又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眼放精光,道:“你真要替這老東西交錢?”


    肖成南點了點,道:“對,我幫他交。”


    公鴨嗓獅子大開口,吼道:“三千塊,每個月三千塊。”


    聞言,郭大爺頓時急了:“何西,你,你,不是一千塊一個月嗎?怎麽變成三千了,小陳,別給他,他這是勒索敲詐,他……”


    肖成南轉身對著郭大爺笑了笑,示意他別說話,自己有分寸的,然後又轉過頭數了三千塊錢遞給公鴨嗓,笑道:“西哥,這是三千塊,你數數看。”


    公鴨嗓將信將疑的接過錢,心裏噗通噗通直跳,數都沒數,直接招唿著一幫混混準備散去,臨了還不忘咋唿一句:“算你們識相,老東西,我下個月再來,記得提前準備好。”說著,一行小混混扭頭就走。


    “西哥,別著急走啊,咱好像還有事兒沒辦完吧?”肖成南突然喊道。


    果然,公鴨嗓一行頓時停下了腳步。


    扭頭一看,肖成南正叼著煙,似笑非笑的盯著他們,黃大軍幾人不知何時,已經繞過去攔住了混混們的去路,手裏攥著鋒利的鋼條剔著牙,笑眯著眼饒有興致的望著幾人。


    沒一會兒,更是掛起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心道這幾個小混混真他娘的瞎了狗眼,保護費都收到南哥頭上了,這不是作死的前奏麽?


    等著吧,別看公鴨嗓手裏捏著三千塊,待會兒要不把他們幾個榨得骨頭渣子都不剩,那人就不是肖成南。


    “你,你們,你們想幹嘛?”公鴨嗓心虛道。


    “不幹嘛,就是想和西哥說個事兒。”


    肖成南憨態可掬的笑著,走到公鴨嗓身邊,一手攬著公鴨嗓的小細胳膊,帶著商量的口吻問道:“那什麽,西哥,兄弟我初來乍到不懂規矩,還希望西哥給兄弟幾個說道說道。”


    “什麽規矩,什麽說道,你到底想幹嘛?”公鴨嗓額頭上的汗都冒出來了,他吃不準肖成南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被人家掐著的胳膊卻是分毫動彈不得。


    “其實也沒什麽,我就是想問問西哥,問問虎爺,這要是咱們每月都按時交了保護費還有人來搗亂砸場子咋辦?”肖成南吐了口煙圈,慢條斯理的說著:“在我的理解中吧,這拿人錢財提人消災,既然都收了保護費,那自然就得保平安啊,西哥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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