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坤繼續訓斥著,那咆哮聲震得屋子裏都有了迴音,搞得肖成南在心底猜測著搞不好這老東西以前在少林寺練過獅吼功。


    同時,也讓他在心底隱隱泛起幾許愧疚感,更是明白了趙玉冰為何不顧一切的要和自己結婚。


    趙玉冰的眼眶紅了,強忍著不讓眼淚流下,卻依然倔強,從小挎包裏拿出一個本子,攤開結婚證,道:“二叔,他不是野男人,他是我丈夫,他叫肖成南。”


    “什麽,你說這野男人是你丈夫?”趙德坤氣急敗壞,伸手想要去撕結婚證卻被趙玉冰躲開了,隻得指著肖成南的獰笑著。


    “趙玉冰,你說,這個野男人破保安是你丈夫?你當我傻子啊!別以為隨便在外麵找個野男人來就想瓜分我們老趙家的股份,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趙氏集團必須得姓趙,誰都拿不走!”


    “哼,二叔,你終於說出你的心裏話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背地裏搞的小動作,你以為你找人跟蹤我,偷拍我,設局陷害我,這些我都不知道嗎?虧你還大言不慚說要替我爸爸照顧我,輔佐我把集團做大做強,可從始至終你都是在貪圖董事長和總裁的權利位置!”趙玉冰猛的抬起頭,緊咬著嘴唇,豆大的淚珠終於忍不住滾落而下。


    被一針見血戳中心事的趙德坤,脖子上青筋暴起,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嘶啞的咆哮著:


    “好,趙玉冰,既然捅破了這層窗戶紙,大家就開門見山的說道說道,對,我是貪圖董事長和總裁的權利,可那分明就應該是我的,是我的。”


    “當初我和你爸爸共同打拚,將家族式的工廠作坊發展道今天的上市企業,趙氏集團能做大做強我立下了汗馬功勞,你爸死了,董事長和總裁理應由我繼承,哪裏能輪得到你個黃毛丫頭。”


    說著,趙德坤再度將戰火引向肖成南,伸手一指他:“哼,趙玉冰,你以為你和這個野男人領證結婚了我就那你沒辦法嗎?哼,我告訴你,沒用的,你的婚約早在你出生前就給你定下了,楊碩才是你的未婚夫……”


    趙德坤還在繼續喋喋不休的咆哮著,肖成南卻從兩人爭吵的隻言片語中提取到了諸多有用信息。


    想必,趙玉冰不顧一切也要和自己結婚的壓力就是來自趙德坤,來自這個試圖不折手段想要將她從集團董事長和總裁位置上拉下馬,以便自己取而代之的二叔。


    當然了,更讓肖成南不能接受的是昨夜的事情,竟然是老謀深算的趙德坤給趙玉冰設的局,卻陰差陽錯的把自己卷了進來,讓自己也成了他算計的對象。


    本來趙德坤一而再再而三的罵他是破保安野男人就已經夠讓他窩火的了,現在卻又得知事情真相竟是這般,更是激起他的無名怒火。


    而且,那老東西指著自己的鼻子一個勁兒的跟訓三孫子似的,不由得眉頭一皺,冷冷的說道:“老東西,麻煩把手起開,別他娘的指著老子。”


    趙德坤冷哼一聲:“哼,小雜毛,你算什麽球玩意兒,也配和我說話?不就是人家的一條看門狗嗎,別以為你和趙玉冰結了婚就想在我麵前耍橫,狗東西……”


    後麵半截話還憋著嗓子裏,趙德坤突然收迴了手指,卻發現食指早已不聽使喚,搭聳著絕逼是被掰斷了,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嚎叫著:“嗷,小雜毛你找死啊,阿力阿遠,給老子揍死這個狗……”


    聞訊而來的保鏢急忙撲向肖成南,眼前卻突然冒出一個黑影重重的砸向兩人,巨大的慣性衝擊波將三人掀翻倒地,倆保鏢定睛一看這不是自家老爺趙德坤麽?


    驚詫之餘,兩人已來不及思考老爺究竟是被如何踹飛的,鯉魚打挺翻身跳起後,揮舞著拳頭砸向肖成南。


    麵對兩人的暴風驟雨般的拳頭攻擊,肖成南眉頭都沒皺,幾個瀟灑的剪刀步輕而易舉的避開了疾出的拳風。


    接下來的幾秒鍾,可謂是肖成南迴國後“梅開二度”的個人秀典禮,但見他拳頭手肘膝蓋齊上陣,直拳勾拳擺拳左突右撞淩空側踢,揍得兩個黑衣保鏢隻有招架之勢毫無還手之力,頂著淤青臃腫的豬頭癱在地上哭爹喊娘,狼狽不堪。


    “gameover,打完收工!”


    肖成南將手指關節捏得哢嚓作響,左右搖晃著脖子,一腳踹在早已被嚇傻眼的楊碩身上,怒吼一聲:“傻b,還不快帶著他們滾蛋!”


    楊碩趕忙攙扶起趙德坤,招唿著律師和自家的黑人保鏢連滾帶爬的落荒而逃,生怕肖成南反悔,連他一塊兒收拾了。


    事發突然,從肖成南動手到趕跑這幫雜碎,前後沒超過一分鍾,等到還愣在原地梨花帶雨的趙玉冰反應過來之時,偌大的屋子裏哪裏還有二叔和楊碩的身影。


    若不是地毯上染著的些許血跡,她更加寧願希望剛才發生的一幕隻是幻覺。


    這一刻,趙玉冰早已是心亂如麻,短短幾分鍾之前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顯然已經超乎了她的腦容量,她迫切的需要一個人好好的安靜安靜。


    “肖成南,剛才的事兒,謝謝你。”趙玉冰誠懇的說道。


    “謝啥,這都老夫老妻了,老婆有難,當老公的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惜。”肖成南咧嘴笑道。


    本以為趙玉冰會生氣的,但她卻一臉平靜的看著肖成南,道:“我累了,想一個人靜靜,樓上樓下都有臥室,你自便。”


    說著,趙玉冰也不管肖成南,徑直轉身向二樓臥室走去。


    “等等。”


    肖成南突然叫住了她,伸手在茶幾上拿起紙和筆刷刷刷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碼,遞給趙玉冰,道:“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有什麽事情就給我打電話,我24小時開機,隨叫隨到。”


    趙玉冰有些錯愕,卻也並未幹涉肖成南的決定,衝他點了點頭,然後頭也不迴的走向二樓。


    肖成南站在原地看著趙玉冰的背影,黝黑的眼瞳再度變得深邃而空洞,表情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或許,這就是宿命吧!


    很快,駕駛著那輛趙玉冰留給他的寶馬m3,轟鳴著化作一道白色殘影,消失在通往市區的柏油路上


    二樓家中,趙玉冰倚欄遠眺消失在道路盡頭的白色殘影,那一汪深不見底的桃花眸泛起一絲漣漪,喃喃自語:“爸爸,你說我這樣做到底是錯了,還是對了?”


    ……


    肖成南開著車並未進城,而是漫無目的的飛馳在外環高速上,直到油表提示不足三分之一的油量時,這才返迴市區。


    此時,已是深夜十一點,皓月當空,星光熠熠。


    他駕著車迴到上班的保利別墅區,但卻並沒有招搖過市的開著寶馬到值班室炫耀,而是將車停在不遠處的停車場上,這才步行走向值班室。


    正說著,迎麵走過來三個勾肩搭背的年輕小夥子,正是同組的保安兄弟黃大軍三人,幾人明顯也發現了有些魂不守舍的肖成南,主動和他打招唿。


    “南哥,有情況啊,這是被榨成人幹了麽?”


    “哈哈哈,依我看,南哥這是被那少婦當藥引子給煉成藥渣了,沒聽過麽,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那開瑪莎拉蒂的美女,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啊!”


    “就是,就是,南哥,南哥你給兄弟們說說啊,啥滋味,水靈不?和十六號樓那小娘們兒相比,那個更和口味?”


    ……


    麵對兄弟們無傷大雅的玩笑話,肖成南突然覺得豁然開朗,心情一下子就好了,笑著吼道:“靠,你們這幫沒正形的玩意兒,你們南哥我像是那種人嗎?”


    “南哥,這個可以有!”


    “南哥,這個必須有!”


    “南哥,這個妥妥的得有!”


    三人異口同聲的迴道。


    “去去去,別他娘的扯鹹蛋了,一個個都二十好幾了,還沒個正形。”肖成南訓斥了幾人一句,和他們並肩走到一起,繼續道:“對了,下午楊扒皮有沒有找我?”


    楊扒皮,別墅區的保安部長,也是眾保安心中的頭號公敵,和肖成南各種不對付,幾乎天天都故意找茬給穿小鞋,若不是顧及到介紹肖成南來當保安那人的臉麵,恐怕他早就將肖成南開除了。


    “靠,那老東西不找你麻煩才稀奇勒。”一提到楊扒皮,黃大軍立馬接上話了:“不過,南哥你放心,有兄弟們在,他楊扒皮就算是想找你的不痛快也沒門兒,讓兄弟們給頂迴去了。”


    “行,真有你小子。”說著,肖成南伸手拍了拍黃大軍的肩膀,大手一揮道:“兄弟們,鐵渣街吃宵夜去,我請客!”


    “南哥威武!”


    “南哥霸氣!”


    “南哥拉屎不放屁!”


    ……


    一路上,眾人有說有笑的嬉鬧著,很快便步行至離臨海市富人區保利別墅僅一站之隔的城中村鐵渣街。


    鐵渣街,臨海市素以髒亂差而著稱的一處城中村,到處是出租房和閃爍著霓虹燈的按摩房,電杆上貼滿各種專治梅毒淋病的小廣告,狹窄逼仄的半空中電線網線交織著如同亂麻。


    道路兩側,發廊洗衣房棋牌室縱橫交錯,水泥路麵年久失修坑窪不平,濃妝豔抹衣著暴露的按摩女叼著煙倚靠在玻璃門內,毫不避諱的對著過往行人搔首弄姿拋媚眼,光腚的小孩和髒兮兮的癩皮狗滿街亂躥,烏煙瘴氣喧囂吵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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