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澈今日過來,還是這副樣子,恐怕除了來見木清源說清楚她們之間的事情,更要把自己的狀況告訴木清源。


    在一切還沒有塵埃落定之前,景澈的秘密還是要保密,她怕木清源將來麵對墨帝,說漏嘴。


    “父親,我上次與景澈出去,正是為了拿到可以醫治他的靈藥,因為這靈藥,景澈才得以站了起來,隻是如果想要痊愈,還得找到剩餘的靈藥,這件事,還不可以讓其他人知道,特別是墨帝。”木紫籮嚴肅的說道。


    忽然,景澈拉著木紫籮,跪在了木清源麵前,驚的木紫籮都沒有反應過來。


    “你們這是幹什麽,快起來,靖安王,老夫受不起。”木清源趕緊說道,眼看著,就要把兩人拉扯起來。


    “丞相大人是啊籮的父親,這禮,受的起。”景澈說道。“我早就想拜訪丞相,奈何時機不對,才拖到今日,啊籮嫁與我,實屬委屈了她,還請丞相放心,景澈必然會珍惜紫蘿,今生隻有她一人,讓她幸福,還請丞相成全我們。”


    景澈做到這份上,木紫籮怎麽著也得說點什麽,“父親,請成全我與景澈,無論他以後怎樣,是殘廢,或者……女兒都不會離開他的。”


    木清源知道,木紫蘿說的,是無論景澈是生是死,都要與他在一起,女兒的心意如此堅決,自己又怎麽忍心繼續反對,隻要蘿兒覺得靜安王是她的幸福,這就夠了。


    若是瓔珞還在世,大概也會支持自己的女兒吧。


    隻是現在,木清源看著一同跪著的兩人,卻覺得很是憋屈,想自己女兒才醒來沒多久,就要嫁人了,如今女兒還如此維護景澈,讓他心裏發酸。


    有道是女大不中留啊!幸好,女兒嫁的是自己喜歡之人,他也隻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靖安王這個樣子,看起來並沒有傳說中的那般虛弱,罷了,罷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隨緣吧。


    “起來吧,我同意了,隻不過,婚事要等籮兒十六之後。”木清源擺了擺手,讓兩人起來。


    木紫籮與景澈攜手起來,兩人相視一笑。


    木臨風在一邊,也替木紫蘿感到開心,笑道:“如此,靜安王以後就與我們是一家人了,雖然還未成親,但是這卻是板上釘釘之事,我喊一聲妹夫,亦是可以的。”


    木紫蘿害羞看著景澈,羞怒的對木臨風說道:“哥哥亂喊什麽。”


    哪知景澈卻覺得妹夫兩個字格外的悅耳,也笑著說:“我到是覺得妹夫可以喊,因為此生,我非紫蘿不娶,早喊晚喊,亦是一樣,大哥就這樣喊我吧。”


    “如此你豈不是要喊父親嶽父?”木臨風笑嘻嘻。


    木清源聽見嶽父兩字,忙正了正身軀。


    “景澈見過嶽父大人。”


    景澈對著木清源行了一個晚輩的禮節,木清源眼裏滿是讚賞,心裏想著,有這樣一個女婿,也不錯。


    過後,木清源因為有話要與木臨風談,景澈與木紫蘿便離開了書房。


    “景,我有話要問你,跟我來。”木紫籮拉著景澈的手。


    “好。”


    木紫籮領著景澈來到她的房中,為景澈倒了一杯水。


    “景,我問你,你在大殿之上所說活不過三年是什麽意思。”她相信,景澈不會無緣無故那般說,上次她就想去問白術關於景澈身體的事情,隻是沒來得及問。


    在大殿上,她沒有認真思考,理所當然的便覺得這是景澈為了騙墨帝故意說的,可是經過一晚,她越想越不對勁。


    聯想到以前景澈為了自己不再對他付出再多的感情,所作的那些事,不都是覺得自己給不了她幸福的生活嗎?可是,景澈隻是中毒,總有一天也會找到解藥治好。


    即便沒有找到靈藥,也隻在複發之時,會痛苦不已,但是這還不足夠讓景澈害怕,那麽,景澈真正害怕的,不是給不了她幸福,他害怕的,是不能與她一起,生死白頭。


    景澈拿著杯子的手一頓,該來的總是要來,這件事瞞著木紫籮,總歸是他的錯。


    “啊籮,這件事是真的,對不起,我瞞著你。”景澈的眼眸垂了下來,不敢看木紫蘿。


    景澈輕輕的說卻讓木紫籮心裏一痛,“為什麽騙我,為什麽不告訴我?你到底還瞞著我多少事?”


    是不是她不問,他就不說,直到那一天的到來,讓她防不勝防的承受失去他的痛苦。


    想到有一天會失去景澈,木紫籮的眼淚便流了下來,她閉著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可是眼淚又豈是自己能夠忍住的呢。


    景澈感覺到不對勁,抬眼看去,隻見兩行淚水掛在木紫蘿瑩白如玉的臉龐,那雙含著水霧的眼睛,此刻卻帶著不安,還有惱意。


    “啊籮。”景澈連忙站起來,替木紫籮拭去眼角的淚珠,“別擔心,這三年內,我一定能夠找到腐靈花還有聖女淚,我保證。”


    “嗚嗚嗚,為什麽會這樣?”木紫籮一把抱住景澈,埋首在他懷中。


    “啊籮。”景澈用力抱住木紫籮。


    許久,景澈就這樣靜靜的抱著木紫蘿,直到她慢慢的冷靜下來。


    “腐靈花有下落了嗎?”木紫籮紅眼眶從景澈懷裏探出頭,拚命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安與害怕。


    如今能做的,隻有盡快找到腐靈花與聖女淚,她是不會讓那一天到來。


    “還沒有找到,不過,已經有眉目了。”


    “在南驪?”


    景澈點點頭,這件事,如果想要成功,還要阿蘿出麵。


    “我已經打聽到,腐靈花確實在南驪境內,隻是卻是在南驪國的秘境,路線,隻有皇室之人知道。”景澈說到。


    木紫籮點點頭,“那怎麽辦?”


    景澈親了木紫籮的額頭一下,笑著說:“啊籮,坐下來,我慢慢與你細說。”


    兩人在房內的美人榻上坐下,景澈環著木紫籮的腰際。


    景澈娓娓道來:“南驪國的皇後,隻生了一個公主,這個公主,便是現在的南舒,南驪皇對皇後用情至深,即便她沒有為南驪皇產下皇子,也享受著寵愛,所以,南舒是所有皇子公主中,最受寵的公主。據說,南驪皇後如今中毒了,纏綿病榻,如今,已是時日無多,南驪皇廣尋名醫,都不能治好南驪皇後。”


    “她得到是什麽病?”


    “一種可以讓人的生機漸褪的毒,甚至久了,五髒六腑都會腐爛,直至整個人腐爛成一灘水,現在,南驪皇後已經開始全身大麵積潰爛,恐怕隻有幾個月壽命了。”景澈說道。


    木紫籮蹙眉,怎麽還有這麽殘忍的毒,“這件事,與腐靈花有何緣故?”


    “想治好南驪皇後,需要炎心蓮的蓮瓣,還有赤仙狐的心頭血。”


    “原來如此,你是想拿去與南驪皇交換?”隻有這個法子,如此一來,南驪皇必然願意將腐靈花的生長秘境告訴他們。


    見景澈點點頭,木紫籮又道:“炎心蓮都讓白醫聖製成了藥丸,一共才幾顆,給一顆出去,也可以,隻是赤月那隻狐狸,估計想要取它的心頭血,不容易。”


    “它若不願意,便燉了吧,省得它整日煩你。”他早看那狐狸不順眼了,隻要一在府中,便窩在木紫籮的懷中,想來,還是殺了的好。


    正在某處啃著靈草,已經許久未歸的赤月,渾身打了個冷顫。


    想來是主人在念叨它,如此,明日它便迴去罷。


    木紫籮失聲笑了出來,“你這是連狐狸的醋都要吃?”說著聳動鼻子嗅了嗅,“這是什麽味,酸得緊。”


    景澈寵溺的看著木紫籮,也淺笑了起來:“你若以後還抱它,我就拔光它的狐狸毛。”


    “好好好,我以後不抱它,赤月的心頭血,交給我。”一點點心頭血,要不了赤月的命,最多,她用寶貝補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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