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玉天。”玉天說這話,眼睛看著擂台上麵的嚴矯。


    嚴矯當然也看見了他,於是他原本的那種張揚頃刻之間消散,臉上轉而變為極度的憤怒。


    他一看見玉天,就想起了那天在太跡城自己不敵玉天的氣情景,他就很不得把玉天碎屍萬段。


    當時他那一掌他落敗,不是因為他技不如人,實在是因為他在石洞裏消耗了太多的精神力,當時玉天突然出招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但這今天不同,現在的他已經完全掌握了在石洞中獲得的秘法,這可以讓他的實力超過本身等級的限製。


    嚴矯臉上的怒氣稍淡,而笑容慢慢浮現,因為他一直在等一個機會,一個能夠再次和玉天交手並且擊敗他的機會,現在玉天卻自己送上門來了。


    於是他用盡挑釁的眼神看著玉天。


    玉天當然也能明白嚴矯是什麽意思,他雖然不了解嚴矯這個人,但卻很明白他們這種人是什麽樣的。


    “我叫唐恪,恪盡職守的恪。”玉天拉住的那個少年說道。


    “啊?”玉天愣了一下,又尷尬地笑道:“你好。”


    他其實根本不關心這個少年叫什麽,他現在一心隻想自己該如何麵對嚴矯。


    是遮蔽鋒芒,悄無聲息的離開?還是完成他們彼此都明白的、永遠逃不開的一戰?


    玉天的心中已有定數。


    他知道,既然已經進入了元禦學院,他和嚴矯之間的梁子隻會越來越高,就算他今天離開,嚴矯以後也會不斷找他的麻煩。


    所以真正能遮住鋒芒的隻有一種做法,那就是登上擂台,然後賣個破綻輸給他!


    “唐恪。”玉天輕輕拍了拍唐恪,卻始終盯著嚴矯的眼睛。


    “怎麽了?”唐恪問道。


    “你不服,對嗎?”玉天說道。


    唐恪一聽,馬上挺直了身體說道:“我當然不服,你是不知道剛剛……”


    玉天打斷他,沒有讓他再說下去,因為他不想聽這些對他沒有意義的話。


    他隻是語氣十分平靜地說道:“你現在受傷了,你這不忿麽就轉交給我吧。”


    “什麽意思?”唐恪十分不解。


    然後他就帶著不解的眼神,看著玉天一步一步地走上了擂台,然後眼中的不解就變成了震驚。


    玉天這是要代自己出戰,這是要給自己報仇?


    唐恪本就溫熱的一腔血當場就沸騰起來,他好像從來麽有見過這種人,他現在心中滿滿的都是欽佩與感動。


    嚴矯也在看著玉天一步一步走上來,他開始變得興奮,好像已經看到了玉天敗在自己手下的樣子。


    但是他忘了,玉天可是在太跡城中取得最大造化的那個人,而且當日與他交手的時候,他所展現出來的實力,絕不止威禦四五重!


    但是他現在已經被不知從何而來的喜悅感衝昏頭腦。


    “嚴矯。”玉天冷冷說道。


    “你還記得我?”嚴矯冷笑道。


    “當然記得,隻是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了。”玉天淡淡說道。


    嚴矯狂笑道:“我怎麽可能忘了你,若是我忘了你,老天怎麽會讓我再遇到你,給我一個把你擊敗的機會。”


    玉天走過去,走到嚴矯的身邊,把嘴湊到眼角的耳邊,輕聲說道:“你不會真的以為,你有這個實力吧。”


    嚴矯也用著同樣的語氣語調迴答道:“我就是這麽認為的。”


    玉天冷笑。


    “看來咱們的想法倒不盡相同呢。”嚴矯說道。


    “這就說明我們兩個當中有一個是錯的。”玉天答道。


    眼角點點頭,眼中殺氣彌漫:“不僅是有一個錯,也會有一個倒下,而倒下的那一個,就是錯的哪一個。”


    玉天不說話,隻是笑了笑。


    嚴矯也在玉天嘴角上揚的同時笑了兩聲。


    如此看來,這兩個人倒是十分相像的兩個人,畢竟他們要說的話說都這麽相似。


    幾年之後,甚至幾十年之後,玉天再想起嚴矯這個人,眼中都會流露出無限的遺憾。


    他有些恨自己當時為什麽就衝動了,如果自己不和嚴矯有那個誤會,說不定他們會變成最好的朋友。


    但是一切都晚了,他們已經變成了敵人,已經無法挽迴。


    而且他們現在就在擂台上,就算彼此之間不是敵人,一場戰鬥也在所難免。


    於是嚴矯和玉天都陷入了沉默。


    那是激戰之前的沉默!


    不知沉默了多久,但知有一聲利刃劃破空氣的聲音玉天的耳邊劃過。


    玉天連忙躲閃,卻發現自己就算不躲閃也無妨,因為這東西的目標是嚴矯。


    那是一片樹葉,一片已經有些發黃的樹葉,但趨於衰敗的樹葉竟然還能釘在嚴矯腳下的木板上。


    是的,嚴矯躲過了這攻擊。


    “誰?”嚴矯雖然並沒有受傷,但卻火冒三丈。


    沒有人迴答,甚至沒有人敢發出一點聲音,大家都怕稍有不注意,眼角就會把這怪罪在自己頭上。


    嚴矯咬了咬牙,眼神馬上轉向唐恪,因為除了他,沒有人會做這種事。


    可一縷自然的旋律就在此時飄進每個人的耳朵裏。


    說是自然的旋律,是因為這段樂曲是用一片樹葉吹奏的,就是像剛剛偷襲嚴矯那樣的樹葉。


    這首曲子悠揚婉轉,其中又不乏激昂之處,聽著抑揚頓挫,頗有餘音繞梁之意。


    可玉天聽了這首曲子,卻有些不安,他總感覺在哪裏聽到過這曲子,但卻想不起來。


    西南麵的棵粗壯的的榆樹上,坐著一個十五六歲的人,少年手上就捧著一片樹葉。


    “你是誰?別裝神弄鬼的……”嚴矯話還沒說完,那人就閃到了自己麵前。


    在看清那張臉之後,嚴矯竟咽了咽口水。


    在場的大部分人,表現地比眼角還要緊張。


    玉天的心也在隨之提了起來,這人當然身份不一般,可他到底是誰?


    “嵐師兄。”嚴矯咬著牙說出這兩個字。


    “嵐師兄?”玉天又重新打量了一下這個比他高上不止一個頭的人,他總感覺自己應該知道這個人到底叫什麽名字。


    “新生?”嵐師兄看中了看玉天。


    玉天點點頭。


    “嗯,看出來了”嵐師兄說著,表情變得十分值得玩味,他又自我介紹道:“嵐小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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