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廚房裏忙碌著做晚飯,突然電話鈴聲響起,是賣肉大姐打來的,她告訴我已經平安到家了。她還說,明天會來跟我學做醬牛肉。


    她家的肉有時候會賣不完,擺了一天,再放冰箱裏放一宿就不新鮮了,第二天就得賠著處理剩肉。如果她學會了做醬牛肉,就不用擔心賠錢賣了,沒準還能多賺些錢呢。


    我一聽她這麽說,心裏也挺樂意幫忙的。畢竟這也是個賺錢的機會嘛!於是我滿口答應道:“好啊!我肯定會把我會的教給你。不過,我得先說明一下,我學這個醬牛肉秘方的時候,是答應過我的師傅,隻能傳手藝不能傳秘方的。”


    手藝就像是烹飪的魔法,是從選材、去血、打沫、醃製、烹煮、收汁以及各個步驟的時長,還有什麽時候放什麽調料等等。這些基本上都是大家很容易就能掌握的。


    而秘方則是烹飪的靈魂,是放調料的量,以及一些特別的調料,還有放入的時間。正所謂千人千樣,各有風味不同。


    我記得那是在我軍旅生涯的後期,一次執行任務時不小心受傷了。不能再做高負荷的運動,所以我就被安排到部隊招待所工作,並擔任招待灶的代理司務長。那時,灶上有個經驗豐富的老班長,他來自山東,做菜非常拿手,特別是魯菜,味道簡直絕了!他做的鹵肉更是讓人迴味無窮。這位老班長憑借這一手藝,成功地留在部隊第四期。於是,我開始對他大拍馬屁,最終與他結下師徒之緣。


    老班長深知我的情況,知道我幹完那一期後便要離開部隊。因此,他毫無保留地將技藝傳授給我,希望我在退伍後憑有一技之長能夠在社會上安身立命。


    他告訴我:“所有從事餐飲業的人都要有自己獨特的配方,也就是秘方,絕對不能隨意泄露。”這一點至關重要,因為壟斷秘方就是幹餐飲行業生存之道中最重要的一條。


    軍人之間的友誼就像那巍峨的高山,純粹而深厚,堅不可摧。這種情感源於他們共同經曆過的訓練、戰鬥和困難,以及彼此之間的信任和支持。而我的老班長,也就是我的師父,則是一個特別值得我感激的人。他不僅教會了我很多廚藝,他還傳授給我許多人生道理和處世哲學。所以說,我真的很慶幸自己能夠遇到這樣一個好師父,並從他身上學到這麽多寶貴的東西。因此,我衷心地感謝他!


    醬牛肉的選材首選牛腱子肉或牛腿肉等筋少、肉質緊實的部位。然後就是預處理:將牛肉放入清水中浸泡30分鍾至1小時,期間換水2~3次,以去除血水減少腥味。然後,就是冷水中入鍋,大火加熱至沸騰後撇去浮沫,之後撈出洗淨備用。再後就是醃製:使用鹽、糖、料酒、生抽、老抽等基本調料,和八角、桂皮、香葉、花椒等香料增香。將處理好的牛肉與醃料混合,確保牛肉完全浸沒在醃料中,密封後放入冰箱冷藏醃製8小時以上或過夜,使牛肉充分入味。


    我吃過早飯就開始收拾那些肉。收拾需要時間,醃製更需要時間。我一直忙到夜裏十點才上炕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拿著望遠鏡和雜糧,來到了楊樹林。離得老遠,我就用望遠鏡開始尋找。果然,就在我撒地雜糧的不遠處,發現了它們的蹤跡。好家夥,那可真是不老少。不光有花尾榛雞,離它們不遠處還有一群白環野雞。它們仿佛各自有自己的地盤,並沒有互相侵犯對方的領。我想,這可能是因為我每天都往這個地方撒雜糧的原因吧,它們在這裏能夠輕易得到食物,自然就不會遠走了。


    我今天帶的雜糧很多,我考慮到要過年了,村裏人肯定會放鞭炮。鞭炮聲對它們來說可能是個威脅,擔心它們散了,走得更遠。所以我就多帶點糧食讓它們吃。也許因為食物的充足,它們就舍不得離開這裏。


    我故意慢慢接近它們,邊走邊用望遠鏡觀察。直到我從望遠鏡裏看得出它們已經感覺到了我的出現,有了警惕的動作。我就開始在原地開始撒著糧食。兩群野雞似乎都能夠看到我,隔得老遠努力地伸著脖子往我這邊看。


    那群白環野雞,似乎比花尾榛雞膽子更大一些。有些已經開始猶豫地往我這邊慢慢靠近了。這是一個好現象呀,說明它們知道是因為我來了這個地方才會有食物。說不定就會慢慢接受我呢。


    我就邊撒著糧食,邊小聲地叨咕著:“來吧,來吧,都來吧。來吃飯吧。以後吃不飽就跟我迴家去吃。”我甚至高興地唱著:“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到這裏。小野雞別著急,早晚把你們拐到我家裏。嘿嘿……”


    等我迴家吃過早飯後,就開始刷我們家的柴鍋,這種鐵桶改造的柴鍋,幾乎家家都有。因為夏天太熱,不能在屋裏燒炕做飯,所以大家都在院子裏用這種柴鍋做飯。


    我正刷著鍋呢,賣肉的大姐和她男人就來了,還帶來了一大袋羊蠍子骨和四五斤羊肉餡。我爹客氣地說:“來就來嘛,還拿什麽東西?”不過我看他臉上的表情,心裏肯定樂開了花。


    兩口子說大過年的哪能空手上門,不是要跟初五學做醬牛肉嘛,這就算是拜師禮了。我爹說你們太客氣了,老街舊坊的,互相幫襯是應該的。


    得,別廢話了,開始操練起來吧!我端出昨晚醃製好的肉,告訴他們怎麽控血水、怎麽處理肉、用什麽料醃製、要醃多久。他們一邊看一邊點頭,認真地記著。有不明白的地方,就問我,我也如實迴答。等他們覺得沒問題了,我就開始烹飪了。


    我告訴他們,在部隊條件好,我們都是用高壓鍋。使用高壓鍋可以大大縮短烹飪時間且使牛肉更加軟爛入味。將醃製好的牛肉連同醃料一起倒入高壓鍋中,大火加熱至上汽後轉小火壓30~40分鍾(具體時間根據牛肉大小和個人口感喜好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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