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段時間裏,《鳳凰花開的路口》算是真的在衝城火了,局部小火。


    崔老師原來聯係的欄目,隻是一檔非音樂類節目,但這首歌一經播出,就在衝城廣播內部流傳開了。如果一直開著廣播,時不時就會在不同的時段聽到這首歌。


    陳澄從來都知道,衝城人民對自己的家鄉一直都愛的深沉,陳澄自己也一樣。


    因此,當這樣一首號稱出自“本地天才少年”之手的佳作橫空出世的時候,不管外麵人怎麽想,家鄉人民就首先拿出了他們全部的支持。


    總算陳澄寫給國台跟央廣的信,沒吹牛。


    陳澄甚至還收到省電台的采訪邀約,他不知道肖貝貝收沒收到。原則上,唱歌的肯定是要比寫歌的更受矚目才對。


    陳澄就隨便應付了一下,也不是電台直播,就隨便約了個地方聊了半個小時,陳澄看見旁邊一直有麥在錄,雖然沒有采訪提綱,他也沒準備什麽腹稿,但是陳澄隻要稍微提一提勁兒,原來幹辯論幹演講都講個現卦,他又能說一口標準的播音腔,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采訪主要集中在“重點中學尖子生”這樣的話題,對麵主持人詢問他的成長經曆,家庭情況,平常的興趣愛好,以及學校成績等等。主持人隻覺得陳澄沒有顯著的東北口音,說話風趣,卻不失格調。尤其當陳澄引用“不能死讀書,也不能讀死書”的理論,讓主持人都覺耳目一新。


    漸漸地,話題不止停留在學業和音樂上,被陳澄各種信馬由韁到了對時代的發展,電影,媒體,文學經典,藝術審美,著作等多方麵的探討。


    而對陳澄著意表達出的對時代發展的熱情,對故鄉祖國的自豪感,以及對提升民族視野的使命感讓主持人都恨不得把這場對話直接拉到台裏去做直播。


    陳澄心說,我特麽就差沒喊為了中華民族的偉大複興,為了實現中國夢而努力奮鬥了。


    中間陳澄還突發奇想,把他正在和初中語文徐老師一起合作編纂一部對經典《西遊記》的現代視角解構小說的事兒說了,還介紹說全書已經存稿10萬餘字,完成超過70%,敬請期待。


    相當於對自己未來的新書做個預熱。


    開玩笑,當小白作者時候等著盼著作品有流量的苦,誰舔過誰知道。


    何況雖然現在還沒看到,但應該就在今年的某天,“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感情擺在我麵前我沒有珍惜”,就會出現。雖然初映不咋地,但陳澄這次想做個打包宣傳蹭熱度……應該說是捆綁炒熱度,最好能讓星爺的好基友別那麽著急退休。


    采訪應付完了就完了,主持人卻沒說具體什麽時候會播,或者以什麽樣的形式播,隻是跟陳澄互留了電話,說播之前會通知他。


    反正主持人覺得怎麽樣陳澄不知道,人家表麵上的誇也可能是客套;但陳澄自己應該算是正常發揮,如果這期節目播出去,“xx十佳少年”不給他留個名額都對不起他這德智體美全方位無死角的吹牛b。


    然而眼見著擇校付費窗口已過,陳澄的高中也不可能指望這個,於是陳澄也就沒太當迴事兒。


    甚至因為白天的時候都不在家,他們家那個大院兒內線當前也還沒進化出來電顯,電台的有沒有給他打過電話,播了沒播,他也不是那麽在意,甚至用陳澄自己的話說,又沒通告費給他。


    守在廣播跟前兒等那就更不可能了,陳澄畢竟頂著張16歲的少年人麵龐,真心沒辦法像這個年代的老頭兒似的,成天整個廣播掛身上,恨不得全天候24小時外放,生怕旁邊路過個人聽不清他放的是田連元還是單田芳;雖然有養老的心,他還是希望做30年後的老頭兒,種花養貓,跟隔壁老太太跳廣場舞,刷的是短視頻。


    鐵四角其他仨進市一附中都已塵埃落地,隻是陳澄覺著,不知道有沒有他的原因,但似乎,好像……幫兄弟們省了點錢,也省了點事兒。


    前世據陳澄掌握的情況,徐俊峰肯定不用操心,正常程序走的;譚雷和孫哲則是花錢找了人,花的錢還不少。


    這一迴陳澄有意無意的跟他們說,除了他應該還有別人放棄擇校名額,據他所知還不少,建議他們未必馬上要到外麵找人,可以先盯自己班主任,探口風問有沒有額外名額等候補。


    譚雷不止找了他們老班張老師,譚雷他爸還找到了他們政教處一個主任。


    這些老師當時都沒有答應下來,但後來譚雷說,外麵生源搶瘋了,啥行情都有,甚至都有學校主動降擇校費本費的。因此陳澄也暗暗放下心來。


    果然,臨近窗口關閉的時候,譚雷說張老師沒發話,但那個政教處主任幫譚雷搞到條子了。譚雷說完,孫哲說他也拿到了。


    倆人花了多少錢沒說,但陳澄感覺,大概譚雷他爸也就請那個政教處主任吃了個飯,表示了表示。


    實則不止譚雷,孫哲。由於針對市一附中的狙擊戰,這年招生搶人,從傳統的打暗牌變成了亮明牌。各個學校的招生政策,甚至擇校價位,在市場上變的透明很多,不說明碼標價也差不多了。


    而這場招生博弈中主動出招的省二實驗,市二附中,不止從市一附中,也從全省的考生市場上撈到了不少好苗子。


    最慘的是某些傳統的教育口黃牛,今年別說漫天要價,你敢漫天要,隔天人自己就能打聽出來市場行情。原來做二實驗和市二附中生意的,今年幹脆都沒多少進賬。


    做市一附中的就更慘了。


    市一附中今年分兒太高,擇校線已經是市二附中的錄取線了,也太高,擇校費又是妥妥的一類校水平,對比去年上漲50%。


    人家省二實驗或者二附中,都恨不得敲鑼打鼓的暗示說,如果一附中不收,分數又能達到他們校錄取線以上的,二實驗和二附中願意優先調劑,直接恨不得就砍掉原來對市一附中有擇校意願的學生。


    市一附中本來大好局麵,變成前麵有自己立的門檻卡脖子,後麵幾條不是狼就是虎的堵門。


    張老師原來還挺愁,今年指標完不成,會影響點兒獎金。結果擇校期限過半,又領了個任務,把分數線沒到擇校分數線,但是肯花錢擇校的學生,“擇優”收迴來。


    “擇優”這個詞兒,就挺有講究的。


    誰能意識到,原本就是陳澄這條鹹魚,還不是鯰魚,跑到學校畢業典禮上,唱了首歌,就把這水,攪得嗆人。


    而這天,陳澄本來下午還打算繼續跟著小葉子打羽毛球,拍兒都背上了,本來下樓上班去的老娘突然又殺迴來,把陳澄給攔住了,說下午有人要來家裏找他。


    問是什麽人,老娘語氣裏有點興奮,有點激動,又有點想故意裝裝神秘。


    說是省外國語中學的教務處主任,和新高一的年級組長。


    看著書的姥爺聽到,突然迴了個頭,盤腿兒坐在床上寫日記的姥姥,眼睛亮起來了,小葉子的眼睛,也亮起來了。


    雞蹲在姥爺身邊曬太陽的kumi,則是轉轉頭看了看有明顯異動的姥爺,看不是要換地方,就轉過頭繼續眯著。


    陳澄有點懵圈。這咋又變成搞接待的了呢?


    沒辦法,升學事大,小葉子自己蹦蹦躂躂的走了,陳澄看她的背影,嗯,就這20幾天就眼見著苗條了不少。


    又看看自己,每天跟小屁孩兒們大運動量的對抗,讓自己整體形象健康了很多,肚子就剩一層浮皮兒了。下頜線已經如刀刻斧鑿。要是掀開衣服,現在已經是隱隱的6塊腹肌,但要達到8塊以及顯著人魚線,那就是同誌仍需努力。穿的稍微隨便了點兒,那也沒辦法,誰讓他們不早點通知接駕呢。


    於是在家百無聊賴的等,姥爺和姥姥不時會問兩句,為什麽又會把省外國語中學的老師招來,陳澄隻想說,你們問我,我又問誰去……


    不到三點,果然聽見外麵有人聲,陳澄迎出門去,就見老娘領著兩個中年人奔著家裏而來。


    省外國語中學的教務主任姓馮,原來教英語的,看到陳澄,倒是眼睛一亮。


    老娘見陳澄迎出來,剛伸手想介紹,這位馮主任倒是自己接過了話茬:


    “你就是陳澄同學吧,你好!你好!想不到啊,我本來以為會見到一個文弱書生,沒想到,小夥子長的很精神!一點看不出書卷氣!”


    陳澄趕緊謙虛了兩句,引著兩位中學領導,進了家門,端茶倒水。


    姥姥家就這麽大,方便待客的也就這個大屋,姥姥依然盤腿坐在床上,姥爺和kumi也依舊坐在窗前。上次二附中的王主任來,招待也就是這個配置,陳澄也沒覺得簡陋。


    馮主任倒是不外道,一會兒問姥姥的身體,一會兒問姥姥姥爺原來的單位,一聽一家子基本都是書店體係的,便不迭的誇是書香門第。


    陳澄知道,這種局自己不能著急,且得等上門的客人主動開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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