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小姐突然這麽一表態,倒讓陳澄有點猝不及防。


    “咳咳……但是現在……看起來不是我把著不賣,這歌的原唱就肯定還能是你的……”陳澄清了清嗓子,按下了自己繼續逗肖貝貝的衝動,這個時候,還是正事兒要緊。


    “為什麽啊?”肖貝貝很疑惑。


    “現在明擺著有人惦記上這首歌了,明裏的暗裏的都有。”


    “本來我覺著就一個畢業典禮,就算有媒體報道,了不起也就是個文字報道,也沒誰聽一遍就能把這首歌記了去,”


    “但是上電視的那部分素材明顯是剪輯過的,保不齊拍攝的人把整首歌都拍進去了。”


    “他們那個錄像,隨便來個稍微懂點兒音樂的人,比如咱們聶大帥,扒個譜子太簡單不過了吧,這首歌又不是交響樂,哪兒有那麽複雜?”


    陳澄看了看聶璿,聶璿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如果……我說如果,真有人覺得這首歌不錯,但這首歌隻注冊了,又沒有公開發表,那別有用心的人完全可以抄一版去,隨便改動幾個音,或者換個詞,然後自己發表了。”


    “沒火也就罷了,即便是火了,人家說在新聞上聽到了一首歌,有感而發,自己又寫了一首,但死不承認是抄你的,咱們又上哪兒說理去?”


    “不能告他麽?”肖貝貝困惑地問?


    “告?就算告了,且不論能不能告贏,這首歌已經被人家唱了,你再唱,再發表,也好像是抄的,有理也變成沒理的了……”


    陳澄又看看聶璿,


    “團市委來要,也是一個道理,”


    “咱們和肖貝貝還不是發表作品的原唱,如果說團市委冠冕堂皇的把這首歌拿去,排練了什麽節目,又在這節目中火了,哪個獨唱因為這首歌沾光起飛了,我們能跟團市委打官司麽?”


    “從另一個角度說,如果團市委把這首從學校層麵要來的歌,當自己的資產下發,隨便其他地方唱,那就更爛大街了……”


    聶璿也皺起眉頭思索,


    “嗯,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三個人同時陷入了沉默,每個人都好像各懷心事,終於肖貝貝開口問陳澄,


    “那你現在是打算怎麽做?”


    陳澄看著肖貝貝的眼睛,斬釘截鐵的說,


    “為了保衛這個蘿卜,我們得去錄音棚,錄個正式版,然後……找渠道盡快發表。”


    那一刻肖貝貝稍微有一點恍惚,自己?剛正式學唱歌才半個來月,要進錄音棚,錄歌?


    “陳澄,我覺得……情況應該沒你想的那麽糟糕……”聶璿突然道,


    “你說的這些邏輯都沒什麽問題,但是……”


    “不就是電視上放了那麽一小段兒麽?我覺著哈,可能有些人看到,哎?驚訝了一下,所以就來問問,但沒結果的話,可能過一陣子人家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我沒看到上電視的鏡頭,歌剪了多少進去?”


    “……我也沒看到……”肖貝貝也附和。


    “嗯?你也沒看到……”


    “嗯……文字播報的部分是沒有啥的,就隨後專門播了那段掌聲配的副歌,一直到結尾……”


    聶璿還笑著看了一眼肖貝貝。


    “把咱貝貝拍的還挺好看的,尤其是側臉。”


    “哎?你有辦法搞到那條新聞的錄像麽?”陳澄巴巴的看著聶璿,不知道聶大帥是不是真有那麽大的本事。


    “我?我沒有……”


    “哦……”


    “但我倒是知道誰有……”


    聶大帥,你說話怎麽還大喘氣呢???


    “這次采訪,我聽崔老師說,是校長通過付老師找的他們班孫雪瑞的家長,叫過來的。”


    啊……啊?


    陳澄嘴張的老大,下巴好險沒掉地上。


    “你那麽驚訝幹嘛?”聶璿看著陳澄的表情,微微有點吃驚。


    陳澄趕緊把嘴閉上。


    不可說。


    但是能不驚訝麽。這個孫雪瑞……怎麽說呢……說多了都是淚……


    卻不是陳澄的淚,是陳澄30年後養老好拍檔的淚……


    陳澄這個養老好拍檔,也就是月虹醬班上那個本次中考市一附中錄取的吊車尾,法號張枟。


    30年後,陳澄跟這個張枟下棋的時候,打球的時候,釣魚的時候,拾掇花園子的時候,沒少聽他磨叨曾經有一份青梅竹馬擺在他麵前他沒有珍惜,到了40多歲還老光棍一根他追悔莫及。


    而這個孫雪瑞,就是他的青梅之交。


    之前陳澄想到張枟的時候,還在想著雖然前世6年一所學校但是連招唿都沒打過,這一世怎麽著也得把孫雪瑞弄進自己這個小團體。


    沒想到這頭一遭事兒上,就可能會打個遭遇戰。


    陳澄低頭思索半天,雖然張枟和吳猴兒一樣,這個時候因為不同班,按說隻有點頭之交,但如果自己使使勁兒,短時間就把他們倆拉上船也不是什麽太大的問題。


    而且聶璿這麽一說,他就也突然想起來,之所以張枟和這個孫雪瑞是青梅竹馬,就因為他們的家長都是新聞係統的,張枟他爹還是個大記者。


    那……如果真的要發歌,自己好像找到一點可循的線路了。


    雖然重生迴來,陳澄本能的想幹成個封閉的自循環體係,盡量避免卷,以及和達官顯貴們,行業巨擘們打交道,但人是社會動物,何況這個時代,沒有網絡,沒有雲村,也沒有短視頻平台,想發歌,實在是太難太難了,沒的還得靠自己這些個老朋友。


    要不說後世家長們削尖了腦袋都要把孩子往重點中學送。就陳澄老家這麽個衝市,他們這個重點中學的家長可能也是八仙過海,各有神通,隨便哪個領域可能都能找到話語權。


    他原來沒什麽感覺,也從沒往這個方向想過。但重生迴來,碰到事兒了就突然覺得,這不就是常識麽。


    思緒又飄了,陳澄又又趕緊強行拉迴來,先想眼麽前兒的對策要緊。


    “你說的是沒錯,但這個,也就是個幾率問題。”陳澄給聶璿解釋。


    “這首歌的完整版被多少人聽到過,我們無從考證。”


    “但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啊……所以盡快把這首歌做成正式版,找渠道發表,其實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避險措施。”


    “而且,”陳澄補充道,


    “從另一個角度說,這首歌剛上過電視,雖然隻是個地方電視,但這條新聞裏還是有很多點,是我們可以做噱頭,配合這首歌去宣傳的,比如說,”


    “初中生作者,初中生組合,母校獻禮,這裏麵有很多噱頭可講,而這條新聞,本身就是最好的背書,”


    “如果過一段時間,甚至幾年,再拿出這條新聞來,人家也就不會覺得那麽新奇了。”


    “那錄歌的費用什麽的,你是怎麽考慮的?”


    “我已經讓我舅去聯係錄音棚了,錄的費用我來承擔,”


    陳澄看看聶璿和肖貝貝,


    “現在就看你們了,先聲明啊,我都還不知道錄音棚怎麽收費的,但這次肯定沒有勞務費能給你們……”


    “要啥勞務費……”也不等肖貝貝怎麽迴答,聶璿先搖頭道。但她說完了,肖貝貝也跟著搖頭。


    “也行啊……反正你不是高中就要出專輯麽?遲早的事兒,那就錄唄。那崔老師那邊怎麽說啊?”


    “崔老師那邊,”陳澄的眼睛裏透過一絲狡黠,


    “要派你去幹個臥底了。”陳澄指著聶璿說。


    “臥底?”聶璿也指指自己。


    其實也談不上臥底,陳澄這麽說,純屬是利用這倆姑娘的小孩兒心性,把這個事兒搞的戲劇化一點。


    “第一呢,崔老師那邊得讓她配合咱們,一個拖字訣,拖著團市委那邊,就說小樣還在錄,但也不說不給;”


    “第二,你得幫我探一探崔老師的口風,如果團市委要用這首曲子,畢竟作者是我,是不是用之前也提前跟我知會一聲,另外,如果要用的話,能不能獨唱部分必須也得用肖貝貝?最好也能讓我參與編曲,不能隨便給別人……”


    聶璿神情有點為難,“這我咋問……”


    “……你就先問問崔老師,這萬一給了,作為作者能不能提使用要求,看崔老師怎麽迴答唄?”


    “行。”


    “還有第三……”


    “你事兒咋那麽多呢……”


    “……好好聽著,別打岔,第三就是,就跟崔老師明說,我們要錄歌,看崔老師能幫上啥忙。是幫貝貝再輔導輔導,還是配器上幫我們再琢磨琢磨?看崔老師有沒有興趣咯。”


    “這我覺得,你是不是自己去找崔老師聊聊啊,我覺得你聊更合適一點。”


    額……本來還想拿聶大帥當傀儡人的,被識破了……行吧,也不能太壓榨工具人,該自己上的時候,還是不能慫啊。


    當下三人又合計了一下,決定由聶璿先給崔老師迴電話,大致情況跟她說一下,約她時間,然後三人再一起去見崔老師。


    陳澄表示目標在開學之前把《鳳凰花開的路口》錄完。


    臨分開的時候,聶璿突然想起來,


    “上次你不是問我樂器比賽的事兒麽?咱們省的鋼琴少兒組決賽,就在後天,文化宮,好像上下午都有,要比一天,因為很多其他市的也要過來比,你要是有空就去看看唄?”


    “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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