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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文,慢點跑!小心摔著!”今天的天氣不錯,午睡醒來之後,耿繼茂便帶著小孫子耿萬昌在花園裏玩耍。小孩子的名字,姓氏以及輩分乃是祖上就定好的,隻有最後這一個昌字,才是耿繼茂起的。耿家萬字輩第一個男丁,自然是倍加受寵。不知不覺間,小孩子都長到三歲了。


    這兩年耿繼茂的身體一直都不太好,不再像以前那樣可以騎得烈馬,彎弓射箭。現在,也隻能是慢悠悠的走路,跑這個動作已經做不到了。前兩年時間,耿繼茂也很少出門,就在王府裏修養。好在王府夠大,也沒覺著悶得慌;更何況自打小孫子出世以後,他也有了事情可做。他現在唯一的樂趣,就是每天陪著小孫子玩耍。


    男孩子比較調皮,很喜歡到處亂跑。由於還沒有到進學的年齡,耿精忠也沒有往府裏請先生。耿精忠的意思是,現在讓孩子玩一玩,學學畫畫,玩玩泥巴或是做些手工什麽的都是可以的。待到孩子再大一兩歲,便將他送進未來學堂和其他孩子一起學習。


    現在的未來學堂已經不再是初建時那樣的簡陋規模,全福建一百五十所未來學堂,已經開始實行了九年製的義務教育。孩童滿五周歲開始入學學習認字,直到十四歲畢業。這個計劃也隻剛剛開始實行不到兩年,後麵的計劃還有待繼續完善。但是初始的兒童教育,學堂裏的老師已經駕輕就熟了。


    這三年多以來,學堂裏也培養出了一批有用的人才,比如先前遣往倭國的以田信為首的火苗情報組織,就是其中的佼佼者。按照耿精忠原先的意思。要大量剔除四書五經的內容,改為主要學習數學、天文、地理等西學內容;但是這個想法遭到了絕大多數人的反對,學堂裏的先生甚至要求集體辭職。沒辦法。耿精忠隻得改變原先的想法。


    不過再轉念一想,自己的想法的確有些偏激了。國學當中雖然有些糟粕。但是更多的卻是精華,將之丟棄實在是個蠢笨的方法。經過商討,學堂裏開始了國學、數學等學科並行教學的方式,國學、數學兩科乃是必學科目,其他的天文、地理、醫學、外語等在學生有了一定的基礎之後,選擇一門繼續進修。


    所謂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教育這項事業本就是個長久的過程,想要一下子就將其完善。那是不現實的,隻能一步一步的摸索著前行。這兩年,耿精忠也的確是要求學堂裏這麽做的。


    孩童開始進學,前兩年的學習任務很簡單,學拚音認字,再學會一百以內的加減法,跟後世小學裏一年級二年級的小學生一樣。等到小文文長到了五歲,耿精忠也準備將他送進學堂,和其他孩子一起接受教育。想必再過兩年,學堂裏的製度也將更加的完善了。


    “咯咯咯。爺爺你太慢了,抓不著我!”小文文遠遠的跑在前麵,迴過頭笑的跟個小母雞一樣對耿繼茂說道。


    “小家夥。爺爺老了,沒有小文文厲害!你慢點跑,摔倒了,爺爺可不去扶你!”耿繼茂聽到小孫子的話,笑的臉上的褶子堆在了一起。


    小文文更加開心了。“才不會,我摔倒了也能自己爬起來!爹爹說過,從哪裏摔倒就要從哪裏爬起來!”


    “好!好!哈哈哈!咳咳咳!”耿繼茂開心的大笑,隨即又劇烈的咳了幾聲。“你爹說的不錯!咳咳咳!”


    “爺爺,你沒事吧?”小文文見到耿繼茂咳嗽。趕緊跑了迴來。小手抓著耿繼茂的衣擺,關心的問道。


    耿繼茂也隻是咳了幾聲就停下了。“爺爺沒事。文文乖,陪爺爺去亭子裏坐坐就好!”


    四點多鍾的太陽已經不像中午那般熱烈。陽光斜斜的照下來,照的祖孫倆身上隻是暖暖的感覺。耿繼茂躺坐在藤椅上,小家夥就趴在自己爺爺的身邊,單純的眼睛張的大大的。“爺爺,你給我講故事吧!上次的大鬧天宮還沒有講完呐!”小家夥就是躺在了旁邊也不老實,一邊說,一邊搖晃著耿繼茂的身體。


    “好好好,爺爺這就說!”耿繼茂挪了一個更舒適的位置,便開始給小家夥說起來。老小老小,說的一點也沒錯,一個小小孩,一個老小孩最是相得益彰。耿繼茂講的聲情並茂,小家夥聽的也是全神貫注,神情不時的隨著故事情節而變化,時而歡喜、時而驚訝。


    《西遊記》這部小說問世以來便在民間廣為流傳,各式各樣的版樣層出不窮。百多年流傳下來,孫悟空的形象也早就深入人心,是為孩童們的最愛。這神話世界本就神奇絢麗,故事情節又如此引人入勝,當真是老少皆宜。


    耿精忠早已經迴到了王府,知道這祖孫倆在花園裏玩耍,便自己獨自一人前來看看。他駐足在走廊盡頭觀看已經有十幾分鍾了,揮手阻止了一旁下人的稟報,自己也沒有上前打擾,而是凝神細聽起來。


    此情此景,選擇一個最恰當的詞語來形容的話,也就隻有天倫之樂了。這樣的日子也正是老人們最夢寐以求的,不管以前是什麽樣子,人到遲暮之年,想的都是這一件事情。又過了約半個小時,耿繼茂才將蟠桃會這一段給講完,好像是為了逗一逗小家夥,他故意停止敘述,說道:“明天繼續吧!”


    “不嘛,不嘛,我還想聽!”小家夥每次都會被故事情節所吸引,這也是正常的表現,以前耿精忠親自為他講故事的時候也是這樣。


    耿精忠抬起腳步,徑直的走向涼亭。“下次再講給你聽吧,也給你爺爺喝口茶!”


    “爹!”小家夥看到耿精忠欣喜的大聲叫了起來。然後翻身下來,朝著耿精忠衝過來。


    耿精忠迎上去,將小家夥抱起來,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這兩個月想爹爹了沒有?”


    “想了,很想很想!可是娘和祖母都不告訴我你去哪兒了,隻是說你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爹,下次你出去玩,可以帶上我嗎?”小家夥在耿精忠的懷裏嘟著嘴問道。


    “玩?”耿精忠與耿繼茂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同時哈哈大笑。“哈哈哈!好,下次爹爹要是出去玩,一定會帶上你這個小調皮!”


    “來,下來先去找你娘陪你玩,爹爹有事情要和你爺爺說!”耿精忠輕輕的將小家夥放下來,捏了捏他的小臉蛋說道。


    小家夥依依不舍的看了看耿繼茂與耿精忠兩人,然後點點頭。“知道了!但是爹爹你晚上要給我講故事!”


    “好!沒問題!”


    下人帶著小家夥離去,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走廊。“孩兒不孝,不能常伴父王左右,還讓父王擔憂,請父王責罰!”耿精忠雙膝跪地,對著耿繼茂說道。


    “咱們爺兒倆就不用這些客套了。我這把老骨頭一時半會還沒什麽問題,你做好自己的事情最重要。起來吧,坐下說話。”耿繼茂仍然躺在躺椅上,抬了抬手臂,讓耿精忠起來。


    “是!”耿精忠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看你這神情,這趟出征收獲看來不小。說來我聽聽!”耿繼茂見他坐下,便開口問道,這也是他迫切想要知道的內容。耿精忠出征在外,王府裏的人都為他的安全擔憂,而現在迴來了,這個心也就放下了,至於戰果,肯定要一五一十的給他說明白。


    “是父王!如您所料,倭寇也隻是表麵上強大而已,孩兒全滅島津家水師與江戶水師,逼迫德川幕府簽訂了條約。條約內容就是原先您看到的那些,唯一改變了的就是他們的賠款時間被延長了兩年。”耿精忠談到此次的收獲,臉上迅速浮現起笑容來。


    “哦?!黃金一千萬兩他們沒有還價?”耿繼茂大吃一驚,身子從躺椅上坐直問道。


    “孩兒毫發無損的滅掉了江戶水師,和至少三萬的倭寇精銳武士,並且戰艦沿河而上炮擊江戶城。孩兒沒有鬆口,也不由的他們不同意。”耿精忠自信的說道。


    “當真?馬尾軍已經有了如此戰力了嗎?”耿繼茂真的是吃驚了,他也見過倭國武士,的確是厲害,幾乎堪比滿清的精銳白甲兵。馬尾艦隊能完好無損滅掉一支水師,還消滅掉三萬以上的倭寇武士,當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耿精忠看到他疑惑,便出聲解釋道。“這些我們並不是死於兩軍對陣,而是全部死於咱們的艦炮之下。上千門火炮齊射,就是再精銳的武士,也得完蛋。”


    “哦,原來是這樣!”去年年底,耿繼茂也曾去了一趟馬尾兵營,仔細巡視了一番軍中武備,見過火炮的威力,因此也就釋然了。“一千萬兩黃金,那就是一萬萬兩白銀啊!當年,李自成抄了整個北京城,也不過就抄出三千萬兩,你這一下就是一萬萬兩,真是......”


    “先期交付的是五百萬兩黃金,也已經隨船運迴來了。不過,孩兒率先滅掉了倭國薩摩藩的島津家,從鹿兒島城以及其他城池的庫房也弄迴來五千萬兩,其中一千五百萬分發給了全軍將士,現在還餘下三千五百萬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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