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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尾艦隊在剛剛進入福建近海的時候,便被馬祖島上的哨塔發現了。確定了是自家艦隊歸來,哨塔守軍一半駕著快船上前迎接,同時還派遣人員迴馬尾報喜。


    因此,在耿精忠他們還未抵達閩江口的時候,猴嶼港與馬尾軍港便已經沸騰了。整整兩個月的時間,沒有馬尾艦隊駐守的猴嶼港、馬尾軍港等地一直都處於戰備狀態。神經一直都繃的緊緊地,現在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這兩個月,李光地留在馬尾看家,也是費盡了心思。猴嶼港外麵被新布置了一溜的炮台,就是南日島駐地也是一樣,每日裏都有大量的哨船在近海巡邏,巡邏的力度比之以往增強了兩倍不止。


    馬尾軍港內,六十艘大型商船也緩緩地駛出了馬尾軍港。它們在這裏也停駐了整整兩個月了,為了安全起見,眾股東一致同意留守馬尾。不然,若是對麵的鄭家乘虛而入,或是在海上將鯤鵬商隊包圍,那可就麻煩了。鄭家若是將鯤鵬艦隊俘虜,那他們的實力又會有極大的提升,而相對的耿精忠這邊便是損失慘重。


    這六十艘商船雖然夠大,但卻不是正宗的戰船,上麵的火炮也很少,用來對敵基本上起不到什麽作用,因此一開始耿精忠便否決了李光地要利用這鯤鵬艦隊的提議。老老實實的呆在馬尾軍港內,既少了麻煩,也更加安全。


    在耿精忠出征的這兩個月,猴嶼港這邊還是很繁榮,但是相比於兩個月前還是要差上不少。主要原因就是李光地的審查,阻攔了不少的商船前往倭國、朝鮮。可以說。隻要原先是從事東洋貿易的商船,一律不得從福建出發,以免對耿精忠的出征產生幹擾。但是做南洋一帶生意的卻是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三百艘火龍船全部在琅岐島與粗蘆島之間的海灣裏待命。隻要一聽見警報,兩千戰士便會驅使這些火龍船攻擊來犯之敵。與之同歸於盡。當然,船上的水手是不會與船共亡的,一般火船一靠近敵艦的射程,水手便會點燃火船,然後跳下海遊迴岸邊。因此,火船戰術一般都是在近海或是狹窄海域施展,火船迎麵撞上去與敵共亡。除非是像馬尾艦隊這般,火力強勁到一定地步。在火船還沒有靠近時便將之擊沉,不然就真的慘了。


    “看見沒有,桅杆上綁的是紅帶,說明世子殿下是大勝而歸啊!”當馬尾艦隊進入閩江口的時候,碼頭上的人終於可以看的清楚。立馬就有很多人對著艦隊指指點點,興高采烈。


    “那還用說,馬尾艦隊如此強大,對付倭寇乃是小菜一碟!不過我記得先前某位仁兄可是說過世子此行前景不妙啊!”商人甲斜著眼睛對旁邊的商人乙說道。


    “咳,我那不是為世子擔心嗎。而且我好像也沒說過世子前景不妙的話,我隻說情況難測而已!蒙元幾十萬大軍兩次征倭。都大敗而迴,世子此次出征,也不得不叫人擔心呐。這也是人之常情不是。再說,海上的情況你們也不是不知道,萬一起個風暴海嘯什麽的,就是再大的艦隊也得遭殃,不然倭國也不會拜了那麽多年的神風了!”商人乙先是尷尬的咳嗽了一聲,然後反駁道。


    “這話倒是沒錯,世子剛剛出發的時候咳嗽六月,海上風浪也是一年中最大的時候,的確是叫人有些擔心。不過現在迴來的就好。咱們也有保障了。這兩個月的貿易量可是比先前少了不少啊!”商人甲感歎道。這兩個月加起來方才有先前一個月賺得多,就是因為這邊的氣氛緊張了很多。不少商人都減少了商業活動,損失倒是不小。


    “滴哩噠啦~~”“咚鏘咚鏘咚咚鏘。嚓嚓嚓,咣咣!”就在眾人議論的時候,耳邊響起了陣陣鑼鼓嗩呐等樂器的聲音。一時間,舞龍舞獅等各種表演就在碼頭上熱烈的開始進行。這些表演人員還不是李光地或是其他什麽人請來的,而是這些表演團隊自發而來的。


    猴嶼港上,現在有著三支專門表演的團隊。凡是有什麽喜慶的事情,按照福建的規矩,是必定要請這些人前來表演的,隻為了增加喜慶而已。港口上的商家個個都是有錢的主,也很喜歡熱鬧,因此這三個表演團隊的生意也還不錯。


    在馬祖島哨兵乘著快船飛速迴來報信的時候,整個猴嶼港都知道了,這些做表演生意的本就耳目靈通,當然也是第一時間便知道了。於是三個團隊立即帶領自家的隊伍來到碼頭,慶賀起馬尾艦隊凱旋而歸。


    耿精忠並沒有讓隊伍在猴嶼港停下,而是直直的繼續向著馬尾軍港駛去,但是速度卻是降了下來。各艦的艦長等隻是站在左側的甲板上,對著海邊的人群揮手致意。一百三十艘戰艦陸續的從猴嶼港前的水麵通過,戰士們在眾多百姓的注視歡迎下也漲足了臉麵。這邊馬尾艦隊剛進港,耿精忠大勝而歸的消息便隨著猴嶼港眾多商人向四麵八方傳去。


    李光地領著一眾留守的將領已經等候在了軍港碼頭,所有人都興高采烈,唯有一個人臉上一直沒有笑容。陸戰軍主將馬九玉,最老資格的將領了,就是曾養性與他想比也要差上一些。本來,此次出征陸戰軍方麵就是由他掌軍的,至少在耿精忠開動員大會的時候還是這樣的。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這句話真的不隻是說著完的。就在他興匆匆的準備這出征的前一天,一頓酒喝的太多,已經年近六十的他,身體經受不住,倒下了!


    倒不是他不想去,而是他的身體實在是不讓他去。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他的身體在這個時候來了一次大爆發,以往的暗傷此刻也再次發作。沒辦法。耿精忠隻得將其留下治病休養,因此馬九玉也錯過了這樣一場名留青史的機會。


    待到馬九玉醒過來,馬尾海軍艦隊已經揚帆出發一天了。當他得知這個消息。本來就不好的身體再次惡化,福州城內的眾多名醫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救了迴來。經過兩個月漫長時間的休養。他的身體終於是徹底康複了。不過,由於他的年齡已經不小了,而且經過此次重病,身體狀況也大不如前。待到耿精忠迴來,他也該主動請辭了,這樣的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他的臉色才跟他的身體一樣差。怎麽也好不起來。他身邊的部下也都不敢再招惹他,深怕一不小心,惹得他雷霆大怒,自己遭魚池之殃就麻煩了。就連李光地這段時間也是不斷的陪著笑臉開解他,經常的去請教他布防問題。不是李光地不會,而是專門為了馬九玉,使他不至於太寂寞。


    “來了來了!放炮!”李光地等將領幾乎同時看到了轉過彎來的馬尾艦隊,耿精忠的鎮遠號一艦當先,領著後麵的戰艦開始進港,李光地也馬上命令禮炮點火。


    “嗵嗵嗵!”


    “嗵嗵嗵!”


    “嗵嗵嗵!”


    兩排六十個禮炮挨個發炮。每炮三響,很有節奏。這個禮炮和軍艦上的火炮不同,它們裏麵分為了三節。能夠發出三次聲響,就像禮花爆炸,純粹就圖個熱鬧,根本就不能傷人。當然,若是直直的近距離對著人還是有著不小的威力的,但是作為禮炮,都是四十五度角朝著天空的。


    “末將參見世子!恭賀世子凱旋!”碼頭上眾將領紛紛抱拳行禮,口中大聲說道。這就像是事先演練好的的一樣,動作語言全都一模一樣。


    “各位也都幸苦了。守住後方不亂,也是大功一件。不然戰士們可沒心思出征啊!”耿精忠下了船,對著眾人點頭示意。一邊走到李光地幾人麵前,拍拍幾人的肩膀。“馬叔,身體全好了吧。下次再有戰鬥,一定會叫上你,就不要再不高興了!”


    “謝世子關心。老頭子真的是老了,身體這下子不成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就不同世子說這些不高興的了。李管家已經命人準備好了慶祝晚宴,等一會咱們都要不醉不歸!”馬九玉的臉上終於帶上了笑容,揮揮手,對著耿精忠身後的眾將大聲的吆喝道。


    “哎呀老馬,你還要喝呀,身體好才是最大的本錢,你還是養好身體,下次咱老哥倆一齊出征!”曾養性笑嗬嗬的跟馬九玉說說道。原本他沒有爭過馬九玉,定下的是他留守馬尾。可惜馬九玉沒有這個命,倒下了,最後還是由他領軍出征。在他出征的時候就比任何人都要高興,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現在想來,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地道,對不起這個老兄弟,開始說起好話來。


    “你個老小子,算你運氣好!哎,以後怕是再也沒有機會了!算了,不說了,世子,請!今天我老馬高興,一定要陪諸位多喝幾碗!”馬九玉打起笑容大聲說道。


    “走走走!我這兩個月沒沾酒,也還真是挺想的!”耿精忠為了活躍氣氛,笑著說道。


    “哈哈哈,世子這話可是說到我的心坎裏去了!出征在外,除了在病房裏還能聞見一點酒味,其他的,嘿......快走吧,我都等不及了!”耿精忠剛一說完,王振邦便跟著大笑著接口道。


    “哈哈哈!”周圍眾位將領也跟著大笑起來。


    眾位出征的將領兩個月滴酒未沾,下麵的戰士也是一樣。軍中的漢字,就沒有幾個不好酒的,憋了兩個月,這下子怎麽著也得喝個肚兒圓才行。一夜狂歡,幾萬將士全都喝的東倒西歪,有不少就直接倒在了露天酒宴上,躺在地上就直接睡著了。幸虧這時節福建的氣溫還較高,不然不知道多少人要生病。


    耿精忠等將領稍稍好些,他們喝酒當然不會是在露天的地方。寬敞的大廳內,擺上了幾排長長的木桌,眾將士就分坐在木桌的兩側。一壇接一壇的美酒送上來,很快便見了底,不少酒量稍低的將領便趴在了桌子上。耿精忠也喝大了。最後被侍衛駕著迴了房間。


    他們大肆慶賀,當然還得有人守衛。從內到外,原先負責留守的將士們並沒有因為耿精忠迴來了就有所放鬆。在沒有接到換崗的命令之前。一個個仍然堅守崗位。這是軍營,也是他們的老巢。任何時刻都馬虎不得。


    ........


    第二天,耿精忠一直睡到了中午才起床。其他將士也都一樣,醉倒在露天酒宴上的士兵後來也陸續被人扶到宿舍睡下,這一覺沒有一點負擔,因此睡的格外香甜。醒來之後,一個個便都在議論著什麽時候世子會給他們放假。


    出征兩個月之久,眾將士當然想要迴家去看看。當時現在還不著急,因為此次出征的獎賞還沒有發下去。此次征倭收獲巨大。因此給戰士們的獎賞也不能吝嗇。出征前,耿精忠有答應幾萬將士,島津薩摩藩的戰場繳獲要均分給所有將士,這個絕對不能食言。


    其實,在迴程的這些天,他們在戰艦上便將所有的帳給算清楚了。與江戶德川家簽訂條約得到的五百萬兩黃金,下麵的戰士沒有一個知道。就是知道了,這些東西也和他們沒什麽關係。不過,島津家那邊的收獲卻是和他們緊密相關的了。


    馬尾艦隊從薩摩藩抄迴來的金銀財寶超過五千萬兩,其中鹿兒島城和其他各城的庫房占了大頭。大約三千五百萬兩;剩下的就是搶奪鹿兒島城城內富商得來,這也有一千五百萬兩。


    王振邦、曾養性乃是海軍與陸戰軍最高級指揮官,這一級別各封賞十萬兩;各分艦隊隊長、副隊六萬兩;三級戰艦艦長以及陸戰軍營長各三萬兩;四級戰艦以及一下則分別是一萬兩與八千兩;各個等級都有固定的獎賞。最小的戰士,每個人都拿到了一百五十兩,也就是一百五十塊大銀元。這一筆銀子,就相當於他們兩年的軍餉,也是相當大的一筆數字了。


    出征的將士有獎賞,留守的將士們當然也有。按照原先的獎賞製度,給留守的戰士們也都發下了一筆銀子。但是數量上,卻是比出征的將士少了不少。這也是為了刺激留守的這些將士,激發他們的好戰之心。


    “列隊!”大校場。每個營都整齊的矗立在自己的位置,相互之間相隔的並不遠。此刻在校場上的也就隻是此次出征的五個陸戰軍兵營。


    第八營營長郭靖站在自己的隊伍前列,站在碼的老高的木箱上麵看著自己的士兵。此次出征。他的第八營一千人最終迴來了九百二十人,損失了八十人。迴來的這九百二十人中還有三十幾人缺胳膊斷了腿,可以說他們乃是傷亡最重的一個營。


    主要原因就是他們衝的太快,打的太猛。率先衝進鹿兒島城的時候,遭到了一些倭寇武士的突然襲擊,損失了一部分士兵。然後在攻打島津家堡壘的時候,又有幾十人躺在了小山坡上。但是他們的損失耿精忠與曾養性並未責備,反而誇他們作戰勇猛。


    “這一次出征,咱們損失了一部分兄弟!但是,世子也說了,那些戰死的兄弟都十分的英勇,乃是響當當的漢子。我們第八營也被世子讚為尖刀營,這乃是戰死的這些兄弟為我們換來的榮譽!”郭靖掃視了一下自己的戰士,見到每一個人的臉色都很沉重。“他們戰死了,但是世子不會忘記他們,我們也不會忘記自己的兄弟。按照世子吩咐,凡戰死或重傷的士兵,其家屬都將受到最大的優待。下麵開始發放此次的獎賞,最先從戰死的兄弟開始!”


    “伍發,獎賞及撫恤共五百塊!”


    “蒲龍,獎賞及撫恤共五百塊!”


    “熊紹,獎賞及撫恤共五百塊!”


    ........


    “以上都是戰死兄弟的名單,其獎賞及撫恤全部都由後勤部派專人送到他們家裏。以後,他們家裏若是有什麽事情,兄弟們能幫就盡量幫上一幫,聽到沒有?”郭靖大聲的對戰士們吼道。


    “明白!”


    “好,下麵該咱們自己了!先從第一大隊開始!”這點名的事情,郭靖沒有讓他人幫忙,這也是一種聚集人心的手段。自己親自發放,顯得自己沒有貪墨一塊銀元,同時也能讓戰士們念他的好。


    “裴才廣,殺敵五人,三百五十塊!”


    “成康文,殺敵五人,三百五十塊!”


    “裘思,殺敵三人,二百七十塊!”


    “成康文,殺敵一人,一百九十塊!”


    ......


    按照基本的,每個士兵分得一百五十塊,然後殺死一個敵人賞銀四十塊這個標準開始發放。陸戰軍與海軍一樣,今天領完了獎賞,就可以迴家了。耿精忠也很是大方的放了將士們一個星期的大假,與家人團員一下。事實上,他自己在抵達馬尾第二天酒醒了之後,就馬上飛奔迴府了!


    豐厚的獎賞的確是大大激發了戰士們的信心,有了這筆賞銀,家裏人便可以過上好日子了。人有錢了,就會想要享受,不再願意吃苦。這也是人之常情,對於這種事情,耿精忠早有防範,等到這次戰士們省親迴營,這個計劃便可以實施了。


    耿精忠要的,可不是像後世美國大兵那樣的士兵,家大業大就不想打仗了,真正對外作戰隻能使用雇傭兵。他的軍隊必須要像是戰國時期大秦猛士那樣,聞戰欣喜,戰無不勝!(未完待續)


    ps:遲了今天,兄弟們抱歉。今天隻有一章,不過卻是五千字大章,明天小弟休息,一定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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