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死勁捂住,可還是止不住血噴湧而出。


    好不容易才從嘴縫裏扯出兩個字,“……妖女!”


    妊沛曦一愣,“妖女?”


    非夜淮眼裏也是火,她居然敢說,沛曦是妖女,要不是礙於沛曦在這,他早就過去殺了她了。


    可是現如今也隻能隱忍慪氣,“沛曦。”


    “沒事。”早就習慣了,怎麽會因為這句話而生氣呢?


    一腳踢開他,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噴湧而出,癱在地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了,那些人見狀,生怕妊沛曦補上一腳,紛紛退後,有的幹脆借機做到地上去哀嚎。


    妊沛曦,“……”有必要嗎?


    看著那女子,妊沛曦忽然有了一絲熟悉感,但又說不出來。女子也知曉妊沛曦在看她,可是一點不怕,自顧自地流血。


    妊沛曦拉著南影淮,側身冷眼道,“若再聽見一次妖女,就不止流血這麽簡單了,還有,你們沒有見過我。”


    那些人楞著,立刻反應過來,連連應聲道,“是是是,我們沒有見過你。”


    “走吧!”南影淮跟著她離開,迴頭看了那些人一眼,平靜的眼眸裏多了些看不透的暗沉。


    離開後,妊沛曦帶著他到了水邊,南影淮有些不解,“到水邊來幹什麽?”


    妊沛曦歎了口氣,“我需要平靜一下,你先迴避吧!去練練你的火係術法,希望我出來時,看到的不再是那一點火星!”


    “不需要我陪你嗎?”


    手伸進水裏,“不用了,你去吧。”


    南影淮抿了抿嘴,悶聲道,“……嗯。”他知道別人說妖女是什麽意思。但是又不知如何安慰,他現在是南影淮,不是非夜淮。


    就算是非夜淮,也不能看見她這麽脆弱的一麵,她害怕別人知道。


    水倒影出她的麵龐,接著南影淮就這樣看著她掉到水裏,連忙上前一看,在不算透徹的水中看見妊沛曦正蜷縮在水中,她都是這樣平靜的?


    從前她說,待在水流哭,這樣就沒人聽得見她的哭聲,沒人見到她的軟弱,我就不敢欺負她。


    這樣,她就是完美無缺,從不會傷心,不會喊疼。沒人能知道——她的脆弱。


    突然有些頹廢了,手上也聚集了一星火苗,即使過了那麽久,也隻是這麽一星火苗,因為他知道,他不能修煉得太快。


    他知道,就算是沛曦這樣說了,他也不能修煉太快,雖然現在沒有看出來,但是時間一久,沛曦總能看出來,他有什麽不對勁。所以,就算是沛曦罵他,他也不能修煉太快。


    手裏聚集一團黑色的火焰,明顯就比剛才那火焰要強得多。如果妊沛曦在這的話,看見這火,她一定會吃驚的發現,這火跟她的業火如出一轍。


    而沛曦,待在冰冷的水下,不僅是為了冷靜一下,更多就是為了恢複魂力。她也想哭啊,別人又罵他是妖女了。


    好久以前,也有人這樣說了。


    業火依舊圍繞著她,然而在這冰冷的河水裏,顯然就是一個冰火兩重天。可是她很舒服。


    以前總是借助業火來修煉,吸取魂力,但總是太專一,如今發現沒有了業火,她根本用不了其他的力量,而現在她發現,這裏沒有多少人修煉冰係的術法,若能在這修煉怕是可以一用。


    她不是什麽符咒師,魔法師,也不能當煉丹師,任何一個職業,都有可能暴露她,所以,她隻能什麽都學,但是學的不專心。


    雖然,她每次修煉吸收的魂力不多,但是她每次可以修煉多種魂力,隻是以前嫌太麻煩,就沒有修習多餘的術法,現在看來,沒有魂力傍身,在這裏真的是寸步難行。


    現在還多了一個南影淮,他可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煉丹師,雖然不知道日後是不是煉丹師,所以也隻能護著他。算是給他承諾吧。


    剛才能徒手解決那些個人,並不是她有多厲害,隻是那些人被鬼王消耗了魂力,再加上是在那個地方,魂力受限,所以才會被妊沛曦一招製敵。


    可那個人,不是鬼王,身上鬼氣這麽重,又是怎麽迴事?


    岸上的南影淮目光緊緊的看著水下的人,不知為何她如此拚命,似乎有很多不想做卻也不得不做的事,這麽年輕就背負這麽多,她真的不累嗎?


    讓人看著就心疼的人,自己卻不珍惜自己,為了那個人,真的值得嗎?


    “沛曦……”


    眼眸閃過一道光,接著就變得清明起來,似乎剛才發生的一切跟他沒有多大關係。


    背後稀稀鬆鬆傳來聲音,聽得南影淮有些背後發涼,聽那聲音,不用看也知道是什麽,他慢慢地轉過頭去看,果然就是蛇!


    手麻溜的凝聚起了火焰,還是隻有那麽一星半點。在動一下,火焰變大,後來想想不遠處水裏的沛曦,慢慢又把火焰放下去。


    待那蛇靠近後,很明顯是一條身帶劇毒的蟒蛇,來不及考慮這裏為什麽會有這種東西,也不管手裏的火苗多大,直接扔出去。


    顯然,這個準頭還是得練一練。火苗剛好擦著蛇頭而過,蟒蛇憤怒的向南影淮吐蛇信子,血盆大口,還散發著一股難忍的血腥味。


    害怕沛曦在看,所以不敢太過分。


    他慢慢向後退去,靠近沛曦。這裏唯一能退的,也就隻有妊沛曦那裏了,可是她現在在靜一靜,要是打擾了她,會有什麽後果,自己也不知道。


    該不該叫她呢?要不自己解決了算了。等沛曦出來,不就是剛剛好嘛?


    可看到那蛇毫不猶豫的過來,南影淮頓時腦子一片空白,啥也不想了,麻溜的跳下了水裏,然後就不斷的下沉著。


    那蟒蛇沒咬到南影淮,反而吃了一口土,憤怒的大叫,幸好他也聽不到了。水下的妊沛曦早就感受到了岸上的變故,可是正在修行的她,沒辦法上去,正在著急的時候,他倒好,直接跳下來了。


    萬萬沒想到,他還不會遊泳。嗆了幾口水後,直直的沉下來了。


    看著他沉下來的模樣,腦子裏突然閃過一道幻影,似乎在哪裏見過這個,在哪裏?


    可是眼看著他就要被嗆死了,妊沛曦不禁在心裏罵道,“小廢物。”可還是不得不上去接住他,否則,他的小命就要交代在這了。


    遊過去幫助他那一瞬間,在他們周圍的水被隔離了。妊沛曦直接在他們周圍化了個保護圈,將他們包圍在裏麵。


    圈中,妊沛曦頭抵上他,一股純淨的靈氣由妊沛曦慢慢傳給他。


    南影淮悠悠醒過來,一睜眼就看見妊沛曦麵無表情的臉,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妊沛曦罵道,“笨蛋,你不會反抗嗎?”


    他頓時有些委屈了,低下頭,“我……我打不過他!”


    妊沛曦沒好氣道,“要是我不在你身邊,不在這水裏,你是不是準備把小命交代在這了?”


    不過,這說的也對,他確實打不過。別說他了,自己見到蛇也怕。


    妊沛曦這麽一說,他更加委屈了,“就是因為知道你在這,我才敢跳下來的。”越到後麵,聲音越來越小,小到妊沛曦差點沒聽清他在說什麽!


    “給我看看!”妊沛曦突然道,他有些沒聽清,“什麽給你看看?”


    “笨啊你!”妊沛曦拍了一下他的頭,“把你的靈火給我看看。”她倒是要看看是什麽原因導致他這麽久了還不能靈活的使用,要是能靈活使用,也不至於被一條小蛇給逼得跳河。


    “哦!”他聲音有些悶悶的,但還是召喚出了靈火,看著那小的不能再小的火苗,妊沛曦簡直想哭,雖說修為有了,按理說應該不是這樣的啊,為何就這個總是這麽的……不盡人意。


    除了放出剛開始的那團強大的火焰,之後就再也召喚不出那麽強大的火焰了。


    “從現在開始,我就看著你修煉,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有沒有認真的修煉,給了你功法,居然還這麽弱……我真是……”


    妊沛曦捏緊的拳頭,又不得不放下了。


    可他倒好,一副被欺負了不能還手的模樣,妊沛曦看著,掩麵無淚,真是哪都疼啊!


    他能怎麽辦?要不是因為害怕被你發現,何至於會被一條蛇給嚇到。


    妊沛曦帶著他出水,沒想到那攻擊他的蛇這麽執著,還在這等著,一看見他們出來,縱身一躍,妊沛曦一個眼神,立刻就從頭到尾冰凍住了。


    南影淮咽了咽口水,他躲都躲不及的蟒蛇,就這樣死了?


    等等,她不是很弱嗎?怎麽突然就這麽厲害了?敢情先前都是偽裝的?


    妊沛曦放下他,“你,從現在開始,我親自教你!”


    於是,南影淮又成功的抖了抖。


    而後,他便開始他一輩子難以忘記的修煉。


    被困在一間冰化而成的空間裏。


    美名其曰,化完這塊冰,就算你成了第一階段。


    可是,你能不能有點良心啊,你的術法化出來的冰,怕是自己修煉個千百年都不一定化得了。開始前,妊沛曦還道,“這是我最最最最低級的冰係術法了,若你能化得了,那就勉強算是成功了。”


    他現在這是內心崩潰,看著她一臉好整以暇的坐在那裏,享受著,周圍一片火熱。


    因為不能表現得太明顯,所以不敢直接就用業火把冰融化,其實這就是普通的冰塊,沒什麽太大的影響。


    他在這裏麵冷得直哆嗦。手抖得不能再抖的按上冰麵,與其求她撤開,不如自己想想該怎麽出去。妊沛曦已經說過了,自己剛開始修煉的時候,怎麽可能就隻有這一點小火苗。


    用著還沒被凍住的手按著冰麵,雖然很冷,但是他仍然得集中精力,這冰雖然是妊沛曦親手步下的,但是她是不會過多的為難自己,一定有什麽辦法可以融化這冰。


    想著怎麽才能完美的掩飾過去呢?


    妊沛曦枕在太妃椅上,側首看著他,明明已經快受不了了,為什麽不叫自己救他?


    這樣的他,執著而又不失初心。這樣的他,她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他?


    就好像,之前有一個人也這樣做過一樣。


    迴過神來,瞧著還在努力融化冰牆的他,不禁想到,怎麽會有這種心思呢?


    “你在裏麵,最渴望的是什麽?”


    南影淮哆嗦道,“融化冰牆,然後出去。”


    “沒錯,你想的是融化冰牆,可是如果冰牆那麽好融化的話,我……為什麽要給你一道冰牆呢?”


    妊沛曦突然提到點子上了,他那快被冰凍住的腦子轉起來。


    “我知道你現在有這個感觸,越想得到的東西,越無法輕易得到。這其實很正常。”她輕鬆容易道。


    南影淮倒是還沒被凍得沒了腦子,“為……為什麽?”她到底要說什麽呢?


    妊沛曦終於起身走過去,手隔著冰牆覆上他的手,“一件東西如果你能輕易得到,那麽你可能就不會如此渴望它了。”


    非夜淮忍著寒冷,臉靠近冰牆,逐漸貼近妊沛曦的臉龐,“我現在,最渴望的就是融化冰。”


    然後貼上你的臉。


    憑著內心一股強大的信念,南影淮的手上終於凝聚起了一團可觀的火焰。


    妊沛曦看著他手覆蓋處的冰在以肉眼可見速度融化。嘴角微微露出笑容來,接著他的另一隻手也覆上冰牆,雖然很冷,但他還是堅持著。


    眼神也是妊沛曦沒見過的模樣。難道真的隻有到了一定境地,才能發揮一個人最大的能力嗎?


    他的願望,就是要抱住她。


    忽然,她聽到了撕裂的聲音,迴過神來一看,沒想到就在他雙手覆蓋的地方,冰層居然在裂開,妊沛曦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明亮。


    結果,南影淮雙手最後一合力,直接將冰牆震碎了。最終他因為耗盡半數盡魂力,再也支撐不住倒下來。


    妊沛曦伸手接下他,托著他坐下來,現在的他已經差不多力竭了。但是他還是沒忘記,要把妊沛曦抱在懷裏。


    雖然不知他為什麽這麽想抱著自己,妊沛曦還是默默地給他輸送魂力,他也漸漸迴過神來,“妊沛曦……我這是成功了嗎?”


    妊沛曦笑而不語,他有些著急了,“沒有嗎?”


    “你要休息了。”妊沛曦生生避開了他的問題,眼睛盯著他的雙眼,“你現在很困,睡吧!”


    他本想說,我不困!結果一看見她的眼睛,就覺得困得不行。抬起的手也慢慢放下去了。沛曦對他催眠了。


    妊沛曦打了個響指,剛剛還困著南影淮的冰牆立馬就散了。


    伸手撫摸上他的頭,“這般倔強,以後可怎麽是了?”


    還是拿出衣服披在他身上,眼見著他沉睡的模樣,倒也是個好看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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