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是盲目尋找人,因為手中的有一縷頭發,這是薊筠珊放在米霓身上的,憑著這個,可以感知到她的下落。


    可上次米霓來時,她便動動手腳,這東西就到她手上了,原以為沒什麽用,可現在用找人可是最好的選擇了。離開那農家小院後的,妊沛曦一路追著薊筠珊而去。


    可是根據她走的方向……搞不懂了這孩子,她這是要去哪?能不能別走了,你爹要殺我呀,你倒是別走了,要走也等到我找到你再走嗎?求求您了。


    不過憑借魂力的波動來看,薊筠珊現在應該是沒什麽大礙了。這個可以安心了著,可她倒是沒大礙了,可妊沛曦卻有事了,他的父親還在追呢?這一路為了防止被人發現,她都畏畏縮縮的。


    接著,她又發現一個新的問題,麵前這座山,就立在這裏,哪都沒去,剛才也問了一下,想要過去,最快的辦法就是翻山越嶺,最快五天就能到。這不是坑爹嗎?要走五天。她的腿不得斷了。


    要找到薊筠珊,最近的路程就是翻過這座山,可是剛才在山下就有人告訴她。“這座山有古怪,一切能飛的東西在這都不管用,隻能硬走。若是有頭契約獸但也可以。”可是,你看她像是有契約獸的人嗎?


    那人還告訴她,“這座山裏麵東西是不少,也是到南寧城的捷徑,可就是不能飛。


    若是能飛,一天就能過去。


    妊沛曦,“……”三四天,這麽坑,而且還不能飛,要硬走三四天。真想把那個下咒的人給刨迴來,幹什麽勞什子設這個的詛咒啊!你飛不起來,還有臉阻礙別人飛嗎?真是沒想過這些飛不起來人的感受嗎?


    這顯然就是有人在這裏下咒,讓別人都飛不起來,不然的話就刪怎麽會……好吧罵歸罵還是得自己走。若是再耽擱片刻,怕是就沒有那麽多時間了。


    罵歸罵,妊沛曦還是拖著沉重的身體一步一步的向山上走去。從這新盤頭發上的隻是來看的,薊筠珊現在還是安然無恙的。既然薊筠珊暫時沒事,那就不用她那麽急的過去。


    實在不是她不願繞遠路,隻是繞遠路飛行也要個七八天,要是中途薊筠珊又有事了,也趕不到啊,所以她才會選擇這爬山。


    許是這片山脈不能飛行,阻礙了大多數人的路,所以沒多少人願意來這曆練或者采藥。一路上都沒看見幾個人,山下村民倒是見到幾個。不過都是一些老實巴交的人。為了維持生計,才不得已到這山中來采取藥材。大魚課堂中簽到還有一些不懷好意之人,就知道。見他敢這麽坦然的往裏麵走。她一定不好惹,也沒有來不長眼的來惹她。


    本以為這山中邪惡一般不會有人來,可沒想到還是讓他遇見了一件事,她本來是不屑管這種閑事的,實在是那幫人太欠扁了。


    妊沛曦正徐徐的走在這片山脈中,路過一群人打罵一個人,循聲趕過去一看,是一群人在揍地上之人,從聽他們的辱罵聲中判斷,那是個藥奴。


    這年頭,對於煉丹師來說,藥奴可是個好東西,一般都是煉丹之人用來試藥的,藥奴的體質很特殊,一般人還不能被煉製成藥奴呢!


    這煉丹之人對藥奴可是寶貝得很,他不僅可以試藥還會采藥。又沒有修為,好控製。總之用處多的是。


    能在這被人毒打的,估計也是已經沒有用了被主人拋棄的,畢竟一個藥奴的的使用也是有限的。隻要沒用了,基本等同於廢人一人,誰願意養著一個廢人,又不是你娘,慣著你了?藥奴終身不能修煉,所以基本沒什麽自保能力,被拋棄的藥奴沒有了主人的保護,後果不用多說。


    “臭乞丐,東西交出來,否則打死你。”一個長得粗獷的男人大罵道。拳打腳踢,估計也是對藥奴的不屑吧!沒有修煉過的藥奴和普通人沒什麽兩樣,這人用拳頭打估計也是不輕的。修煉之人的拳頭即使不用魂力,打出來的拳頭也是鐵一般重的。


    被三個這樣的人圍攻,縮在地上的那個人已經看不出是個人了,全身都是血,隱約看到手和腳還有鎖鏈。看來他的主人丟了他之後連鎖鏈都沒打開。


    被套上鎖鏈的藥奴就算是跑也跑不快啊,真是可憐。


    “快拿出來,免得受皮肉之苦。”另外一個人,踢了他一腳。那藥奴身體明顯動彈了一下,然後就不動了。


    快死了?妊沛曦捏著拳頭,不知道要不要出手,可是出手吧,要是打不過怎麽辦?不出手,他死了豈不就是見死不救?


    “別裝死,快把藥拿出來。”


    他們不顧藥奴怎麽樣,繼續打罵著,手上招唿的一點都不含糊。


    打著打著,其中一人累了,摸了一把汗,向著藥奴唾了口口水,“媽的,這雜種皮還真結實,這麽打都不放手?”


    手上拿刀的那人有些不耐煩了,“若不是在這裏魂力被限製,否則老子早就一刀砍死他了。”


    “大哥,要不把他的手給砍了,直接拿吧!”


    拿刀大漢打了他一下,“你懂什麽,這人一看就是哪家的藥奴,隻不過被遺忘在這,要是找起來,說是我們殺的,我們還有活命嗎?”


    拿鉤子的大漢揉了揉被打的地方,立刻應聲道,“對對對,大哥說的是。”看來還是有所顧忌,怕人家找上門來。


    說不定這個藥奴還沒有被拋棄,隻是不小心走丟了。


    “再說……”拿刀大漢用手摩挲著下巴,“這小子長得白白嫩嫩的,讓我享用一下,也未嚐不可啊!”


    然後其餘倆人都露出那種餓狼看見肉的表情。腦子裏不知想了多少種姿勢了。


    “???”妊沛曦有些難耐的看著他們了,這是要強奸嗎?這是個男的吧。


    忽然,她看到那地上的藥奴動了一下,頭微微動了一下,因為蹲著的原因,妊沛曦看到了他的眼神,那是一種什麽樣的眼神。


    不甘、絕望、痛苦,沒有絲毫求生意識。


    不甘心就被人這樣踐踏嗎?


    不知怎的,妊沛曦一出神竟和他對上眼了。


    有些尷尬,她就在這看著他被人欺辱,也不出手來相救,這也不能怪她啊,可是妊沛曦被他的眼神看得心虛。想要默默地後退,離開這。


    非夜淮可是一臉懵逼,他都被打成這個樣子,還不出手嗎?


    是的,這個人就是非夜淮,因為他清楚如果用著非夜淮的身份,這輩子都別想跟她有什麽交集,更別說對他有什麽感覺,所以,隻能換個身份接近他,他這藥奴身份還不夠嗎?怎麽還不出手。


    此時妊沛曦也在糾結。


    拿刀大漢一把抓起那藥奴的頭發,“還沒死,命夠硬的,也好,爺可不喜歡玩屍體。”


    說完就把藥奴翻了個身。可他的視線一直在看著妊沛曦,搞得妊沛曦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矛盾啊!


    “沛曦啊!!!”


    三個人嘻嘻哈哈的,粗魯的扯開藥奴的衣服,一扯開就看到藥奴那雪白的身體,果然是從小被各種藥材養著的藥奴。三個大漢看著他那精致的身體,嘴裏不住的留著口水。果然是大戶人家養出來的藥奴,這身體,看得妊沛曦都心動了。


    “你這種人,生來就該賣到青樓當小倌,讓萬人騎。”


    “看著容貌,等老子用完了,把你賣到青樓去,還能值幾個錢。哈哈哈哈……”


    “哈哈哈……老大,這主意不錯。”


    妊沛曦越聽臉色越來越不對。這些人,怕是畜生都不如。眼見藥奴又用祈求的目光看著她。說不動容是假的。本來她是不屑管的,可是他們說的話,妊沛曦著實聽著不舒服。


    “住手!”妊沛曦走出來,拂開樹葉,就像是從一個地方走出來一樣。


    三人被妊沛曦一叫,皆停下來,然後就放不開眼睛了,因為妊沛曦長得實在太美了。比起手下這個男人,他更喜歡操妊沛曦。頓時三個心思想到一塊,直起腰來,臉上都是那種要把妊沛曦衣服脫光的眼神。


    “小美人,這荒郊野嶺的,迷路了吧!哥哥帶你出去啊!”


    說完三人不懷好意的慢慢向妊沛曦靠近,妊沛曦無動於衷,嘴角上揚,露出一個算是溫和的笑容,“不知我家藥奴何時惹到了三位,要這樣對他。”


    我家藥奴!


    三人停下腳步,臉上皆是一僵,她家的藥奴?這是她的?


    本來他們還在懷疑這樣的主人不是故意丟棄他們倆,原來真要能是自己跑的,還走丟了。要是這樣藥奴把剛才的事告訴她,他們豈不是就吃不了兜著走。


    可他看這女子魂力波動不大,就這麽點修為也敢來救人,反正都是死,還不如搏一下,拿刀大漢,氣勢洶洶道,“你家藥奴,有什麽證據嗎?我還說這是我家藥奴了!”


    聽他這麽一說,其餘二人也覺得有道理,出來個人就說這是他家藥奴,咋不說這山都是她家的呢?


    “哦!不信。”妊沛曦打了個響指,手裏立刻燃起火焰。


    火焰的溫度極高,即使不靠近也能感受到那火的溫度,絕對不是鬧著玩的。有靈火,她是煉藥師?拿刀大漢咽了咽口水,這下完蛋了。煉藥師那可都是有背景的,惹不得。


    妊沛曦走向他們,手裏的火洶洶燃燒著。邊走邊道,“不過讓他在這待著,去找了點東西,你們就這樣欺負他嗎?”


    三人隨著妊沛曦的腳步後退著。顯然已經被妊沛曦哄到了。他們也真是蠢,養得起藥奴的沒有點家底的誰敢啊!


    除了家裏有錢,就隻有煉藥師才有這個本事。再說了,這座山鮮少有人來,能來的修為絕對不低。他們修為被壓住了,不代表煉藥師也被壓住了,別忘了他們最擅長的就是煉丹了,區區複靈丹,他們會煉不出來嗎?這下大發了。


    “姑姑……姑娘,我們這……”他們已經開始語無倫次了。


    妊沛曦眼裏也已經沒有什麽耐心了。


    “姑……姑奶奶,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我們該死,不該對您的藥奴起歹心的,我們……我們……”


    妊沛曦看著他們,直接越過他們走過去,看著還躺在地上的藥奴,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血染紅了。還被撕裂了,妊沛曦歎了口氣,從儲物空間裏拿出一件大裘。給他蓋上並拿出丹藥給他服下。


    本來是同情他,卻在三人看來,她十分這麽寶貝那藥奴,就知道真的闖禍了。心裏早就害怕的不知該怎麽辦了?互相眼神示意,快跑!


    說時遲那時快的,爬起來就跑。妊沛曦嘴角一翹,也不迴頭,手上捏了幾片葉子,向那邊射過去。


    接著就是一陣慘叫聲傳來。


    “我的手……”


    “我的腿……”


    “手啊……手,我的手。叭叭叭!!!”


    很巧,他們斷的就是剛才一直打藥奴的手和腳。


    “一個教訓,記住以後不是什麽人都是你們可以動的。”


    說完扶起藥奴,藥奴一臉平靜地看著妊沛曦。因為臉上還有血汙,但是那雙眼睛十分明亮。妊沛曦看著,竟然有幾分熟悉,但是又想不起來在哪裏看過。


    帶著他迅速離開這裏,可不能等那群人反應過來,剛才這麽帥的動作,可是把她給嚇死了。


    還好還好,不然的話,真的要死了。她可打不過啊。


    停下來後藥奴放開她,許是覺得自己一身血汙不好意思把她的衣服弄髒了,他從懷裏掏出一株草藥。


    “你要給我嗎?”


    他點點頭,妊沛曦卻笑著迴避了,“這是你用命保下來的,自己留著吧!”


    他搖搖頭,“在我手上,沒用。”妊沛曦覺得,他的聲音還挺好聽的。


    “以後就有用了。”他還是不願收迴,“我用這株草,換在你身邊。”


    妊沛曦愣了一下,不確定的問,“你……你這是要跟著我?”第一次見麵,不用這麽熱情吧!


    可他十分堅定。“你能保護我的。我可以為你煉丹的。”他的眼裏都是渴求,但是妊沛曦有些無語了,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要保護你。


    “不行!”妊沛曦堅決不同意。用一株草就能留在她身邊?


    這種草,她空間裏多得是。再說了,她能保得住誰?自己都不行。


    他有些低落了,“……我無路可去了。”然後眼神望向那三人的方向,意思很明顯,他被拋棄了,要是再遇見那樣的人,他絕對沒有活路。


    妊沛曦又心軟了,歎了口氣,“跟著我,你可是沒什麽好處的,而且危險會比現在還多,你確定嗎?”


    他似乎看到了希望,點點頭,“我確定!”


    妊沛曦也明白,他已經失望太久,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絕對不會放手的。但是她真的不是他想的那樣啊!


    “那你叫什麽名字?”


    他抬眼看著她,抿了抿嘴,妊沛曦居然看得養眼。“沒名字。


    “沒名字?”他點點頭。也對,誰會給一個藥奴起名字啊,這麽麻煩。


    “那……我給你起一個吧!”腦中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來非夜淮,嚇了一跳,看著他的眼睛,強加鎮定道,“以後你就叫南影淮吧”


    他喃喃道,“南影淮,我的……名字。”


    看著妊沛曦的笑容,他的臉上終於多了一抹失了很久的笑容。


    不用說,妊沛曦又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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