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石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又一次要求鍾聲起講述他和古有靈的過節。


    鍾聲起想了想這才低聲說道:“十年以前,我與古有靈情同兄弟,曾是親密無間的好友。賈玲,曾是我的未婚妻,我因為癡『迷』古家的劍法,每日邀請他到我家中練劍,不料想賈玲她……居然和古有靈一見鍾情,向我提出了悔婚!我和他之間的兄弟之情,也就在那時破裂了,我真沒想到他是這般無恥,居然奪我所愛。一開始……”


    況石接過話頭道:“一開始,你認為是賈玲移情別戀,不料想事實卻是,古有靈早就相中了賈玲,這才以教你古家劍法為名天天留連在你家中吧!”


    “大……大……大人,你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恕弟直言,兄長你武功雖高,然智謀上實在有些欠缺。古有靈應該也是這麽想的。”況石說完長歎一聲,“這件事,古有靈確實做的不厚道。常言說,情場無兄弟、戰場無父子,這話果然不是胡『亂』說的。古有靈為了情感動了些歪心思,也是有情可原的。這件事讓你至今耿耿於懷然而卻不足以讓你報複古有靈的原因,應該是古有靈對賈玲是真心的吧。”


    “不錯!”鍾聲起對況石以及見怪不怪了,“看到他們夫妻二人如此恩愛,我實在不願意攪擾他們,主要是不願意傷害賈玲。至於那次比試,我原本打算死在他的劍下,沒想到,古有靈從一開始就讓著我,習武之人最恨這種對手,我隻能將他戰敗,而後一聲不吭的離去。這件事後,我曾在離開江湖一段時間。因實在受不了隱居生活,這才改頭換麵,重出江湖,終日以酒為伴,行走在山水之間。”


    “改頭換麵?這不是你的真容?”這迴輪到況石吃驚了。


    “對不起大人,我不願意直麵賈玲,這當然不是我的真容。”鍾聲起說道,“耽誤大人查案,在下實在抱歉,還請大人不要揭穿在下身份,鍾某在此謝過。”說完,鍾聲起衝況石抱拳作禮,禮畢人縱身高飛。


    目送鍾聲起離去,況石心情久久難以平靜,感歎著,江湖人生果然與普通人不太一樣啊。眼下還是查案要緊,就案發現場來看,可以確定的是:古城對於兒子會突然殺死自己顯然沒有任何心理準備,這就表示,他與兒子在日常生活中沒有任何不愉快;古有靈殺人後『自殺』必然也是出於某種未知的原因,也絕不是他的本意。


    確定了這些後,他就沒必要再去古城和古有靈的房間裏翻看什麽文書了,至於剩餘七把金鎖的位置,況石認為暫時還是不要妄動為好,免得放出那些被地獄棄收的亡魂,它們逃走後作『亂』人間。眼下,有一把已經被他拽壞的金鎖,將這一把研究透徹之後再來動剩餘七把不遲。


    打定主意,況石動身原路返迴,來到前庭院,在靈堂外見到了正在焦急等待他的況興,忙迎了上去。


    況興一見到況石,立刻將手中金鎖交出,低聲說道:“少爺,夫人讓我把這個交給你。夫人在中庭院照顧孩子呢,守靈的是古城的外甥,我不認識。”


    “哦,興叔,咱們迴去吧。”況石說到。


    “怎麽少爺,你不是說今夜要住在這裏嘛,夫人已經為咱們準備了客房。”況興不解到。


    “白天我對案情不是很了解。現在不必了。”


    “少爺,你已經……”況興知道這事就算他想問也得等迴府再說,乃引著況石出了無劍山莊。


    出了莊門上得馬車,況石立刻緊閉雙目,靜心聆聽著四周的風吹草動,他猜測那個監視著他一舉一動的人肯定會跟著他。馬車開動,況石又聆聽了片刻,還是沒能聽到任何異常的動靜,無奈隻得放棄,隻得睜眼翻看著手中的金鎖。


    抵達府邸時已是亥時左右,下了馬車,況石直奔浴室方向而去,他要沐浴一番,而後睡覺。二十年了,況石一直順應著那些視力正常人的腳步,保持著正常人的作息生物鍾,隻因他無法習慣孤獨,無法適應孤身一人。


    洗刷完畢後,況石直奔他昔日的臥室走去,位於中庭院東邊的單獨花園別院之中,一進院子就看到了一個陌生的馬尾辮子少女坐在石桌上以手撐著腦袋睡著了,少女身前擺放著一個茶碗,茶碗裏是一些顏『色』微微發黃的茶水。少女身後爬伏著已經被解下鏈條的黃豆,黃豆懶洋洋的爬在地上,耳朵時不時動一動,它顯然聽到況石迴來了,它也知道況石晚上不需要它,索『性』就不起身。


    黃豆居然睡在一個少女身邊,這讓況石感覺非常不可思議,這可不是黃豆以往的作風,這他娘是誰?


    “丁寧?”況石自言自語說出了一個名字,他確實還不知道丁寧長什麽樣子呢。


    想明白這些,況石放慢放輕腳步來到石桌邊,坐在丁寧對麵,伸長腦袋試圖看一看丁寧的模樣,奈何隻能看到半邊臉,無奈隻得幹咳兩聲。


    這兩聲幹咳起了作用,驚醒了丁寧。


    丁寧『揉』了『揉』眼睛,見四下裏漆黑一片,不禁就有些害怕,唿吸都有些開始急促了。


    黑暗中況石終於看清了這個正在驚慌的姑娘,“漂亮”二字立刻就要脫口而出,被他捂住嘴憋了迴去。他知道丁寧為什麽害怕,畢竟他的院子是禁止燈火的,這時候天很黑,即便隻有一米的距離,丁寧恐怕也看不清他。


    “你怎麽還沒睡呀?”況石盡量讓聲音柔和一些,以免驚嚇到丁寧。


    聽到聲音,丁寧唿吸停止了兩秒左右,但很快就恢複了,循聲看去,見石桌對麵果然坐著一個人,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大人,你這院子裏怎麽不點燈啊?黑咕隆咚的,怪嚇人的。”


    “有光的地方,我的視力就會消失。”況石說到,“座啊。”


    “不……不……我是來給你送『藥』的。”丁寧想起了自己為什麽在這裏,“你不在,我就一直等著,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奔波了一路,你一定很累了,住處興叔給你安排了吧?”


    “安排了。”丁寧邊說便『摸』,好不容易『摸』到了『藥』碗,拿在嘴邊嚐了嚐,“『藥』涼了,你等著,我再給你煎一碗來。”


    “喝什麽『藥』,我又沒病。”況石笑道。


    “大人你確實沒病,隻是有些上火,這是為您敗火的。”


    “您?”況石覺得這個字有些刺耳,“以後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不要大人大人的。”


    “不不不!”丁寧自進到況石府後,頓覺自身渺小卑微了許多,他不敢相信,況石居然有這麽大這麽排場的府邸,無論站在哪裏都感覺渾身不自在。說完,找到院門的位置轉身就要離去,忽見一個人挑著紅燈籠進入了院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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