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時間,『吟』風聽雨閣內,況石習慣『性』坐在正堂右側的一張小板凳之上,況興與黃豆一左一右伺候著,賈玲坐在右邊客位,丁寧也是在門外等候著。


    下人上茶完畢,況石優先發問:“嫂嫂怎知我迴了皇城?”


    賈玲定了定神,擦了擦眼角,這才說道:“不瞞大人,昨天下午,錢大人突然到訪,說出了況大人可能主審我家的兇案,並說了您今日必然歸來,妾身自午時便在此等候大人了。”


    “你等的時候我們方才從蘇州出發,蘇州到皇城快馬加鞭也需要近兩個時辰,嫂嫂久等了。”況石撓了撓頭,繼續說道,“古雲哥哥是何時被何人行刺?”


    “大人可知家父,家夫身份?”


    “知道,我還知道,昨天來登門吊喪的江湖人士,嫂嫂未必能夠認出一半。”


    “…不錯,正如大人所說。我與叔叔守孝在父夫兩側,『婦』道人家多有不便,每有人來吊喪,由古雲迴禮迎接。大人知道,叔叔乃是官場中人,未入宮之前也是江湖劍客,有一些朋友。叔叔入宮後,便與曾經的江湖朋友斷絕了往來,一心為公。但凡來客,不論貴賤,叔叔都一視同仁。直到那兩個男人拜祭完,其中一個在叔叔上前扶他起身之時,拔出匕首突然刺向叔叔。叔叔未曾防備,又沒穿盔甲,被匕首刺入左胸,後被人送入了宮中聖龍醫閣醫治…大人,家裏男人都遭遇橫禍…我一『婦』道人家…我…我…嗚嗚嗚…”


    “嫂嫂莫哭,你出來,家裏的事…”


    “大人…出了這樣的事,喪事已無法繼續下去,經過眾親朋的商議,我們決定明日便入土下葬。”


    “也好!少時間,我們去千古府,親自去審問那個雜碎。”


    “大人,叔叔被刺後,彌留之間,忽然想起了一句詩,要我一定要傳到況大人知道。”


    “什麽詩?”


    “三十人必留魂,三十一下一居,鍾聲起!奴家也不知道念的對不對…”


    況石聽罷坐不住了,噌地站了起來,瞬間明白過來,在匕首刺入胸膛的瞬間,古雲的意識被帶迴了那個噩夢般的夜晚,這句話,必然是古有靈臨終前所讀的那句詩。


    三十人…這句話無論怎麽發音也不會被人誤聽,意思肯定就是三十個人,三十個『自殺』在無劍山莊的人!至於必留魂這三個字,況石一時之間還無法參透內中奧妙。三十一…瞻前顧後,說的應該是第三十一個『自殺』的人,指的必然是古有靈自己,下一居…這三個字就更莫名其妙了。至於鍾聲起…錢滿倉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乃是一個人。


    “這究竟是什麽意思?必劉婚…下一句…必留渾…瞎依據?”況石嘀咕完,隻得問賈玲:“嫂嫂,前兩句的最後三個字,是哪三個字啊?”


    況石這麽一問,倒是把賈玲給問懵了,從古雲嘴裏聽完,她便認定是“必留魂”“下一居”,可此時她也不能確定了,隻得說到:“妾身也不能確定。在妾身看來,頭一句的最後三個字應該是必然留下魂魄的意思,江湖人殺人有要命奪魂之類的說法,留魂的意思應該就是留命的意思。至於叔叔說的下一居是哪三個字,妾身也無法確定。鍾聲起,乃是南地江寧府第一劍客,偶爾在皇城出現,大部分時間,行蹤遍滿江湖。”


    “必留魂…必留魂…『自殺』,殺人…再『自殺』…留…魂…”況石開始捋著小胡子邊說邊思考著,想來想去說到,“倘若這句話是三十人必留魂,那麽顯然是在說,『自殺』在無劍山莊那三十個人的魂魄依舊還留在那裏,嫂嫂,昨夜,山莊裏可有什麽異常嗎?”


    賈玲想了想後搖了搖頭:“沒有,一切都和平時一樣,昨夜是我守夜,沒有異常。”


    “嫂嫂先迴去,我會在天黑之後就到,今夜就住在莊園裏,還請嫂嫂安排一下。”


    “是,大人。那麽,妾身告退。”賈玲說完起身行禮。


    “嫂嫂慢走,恕不遠送。興叔,派車,直奔千古府。”況石厲聲到。


    拋開況石送走賈玲不提,就說況石將丁寧就給侍女照顧,後由況興駕車帶著黃豆直奔千古府衙門而去。


    二十分鍾後,也是黃昏時分,況石在府衙公堂上坐定,早就得著風聲的師爺夏文對況石是畢恭畢敬,三班衙署也做好了堂審的準備。


    “帶…那個誰…那個誰…那個刺殺古雲的雜碎上堂!”況石拍響堂木。


    這一句話讓師爺位的下文手中筆是顫抖不住,這是按原話記錄呢,還是稍微寫的文明寫呢?畢竟這東西吏部尚書大人可是要定期抽查的呀。想了半天,沒敢下筆。


    棠下一個年輕的衙役又高聲重複了一遍況石的話,說話時是強忍著笑意。


    公堂門口兩個侍衛聽懂了,是直奔大牢而去。


    沒多時,侍衛便抬進了一個滿身鞭痕,雙目似睜非睜,表情木訥的三十出頭的男子進了公堂。


    這人的臉已經爬滿鞭痕,無從分辨相貌,嘴角淌著血,雙手雙腳都上了鐐銬,胸口上還有一個黑『色』的掌印。


    由於此時天還不黑,況石隻能根據此人被按歸在地上時發出的聲音聽出對方身上有鐐銬,從對方微弱的唿吸判斷出此人目前身體狀況不是很好,從剛剛多出的淡淡血腥中聞的出此人已經受過嚴刑拷打。


    “下跪者姓甚名誰?何方人士?”


    人犯聽罷緩緩翻動眼珠向上,見是個沒穿工服的和自己歲數相差不多的漢子,不禁冷哼到:“你又是什麽人?當官的審案不都得披著狗皮嗎?你的狗皮呢?”


    “我的狗皮…”況石重複了對方的話語,說完拍案到,“居然敢藐視公堂,藐視官吏!來人,給我掌臉二十!”


    兩個衙役聞聲上前,一人打一人數數,查到第二十時,二人退迴原位。再看那漢子的臉,那些好不容易才愈合的疤痕被打爛,血流的滿臉都是。


    “叫什麽名字?”


    “狗娃子!要殺便殺,費什麽話!大爺的名號,你也配知道?”


    “你他媽!”況石怒罵道,“恐怕還不知道,上一個在本官麵前裝『逼』的人是什麽下場吧?”


    “哦?什麽下場啊?老子不怕死,也不怕你們來折磨,還有什麽手段,隻管拿出來,我趙長江要是眨一下眼,我就是你孫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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