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石點了點頭,隻是要動用陽五雷擊打八樓至少得將馬車開進屠龍閣吧,方便他精準製導目標。


    “老師,陽五雷擊打樓閣不是沒有用嗎?”況石心裏沒底,他先問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當然沒用,但能衝毀陣腳,讓陰氣重返桑田。”天狗說著,跳下馬車,“你不必進去,雷擊的位置我已用文字標記好了,你隻需要啟動這臨時法壇就夠了,咱們師徒聯手,縱然是上古六魂也不在話下,放手去幹吧。”說完,天狗道人拿起駕駛位的四道符幡是正北而走。


    況石側耳聆聽者天狗的腳步聲,直到聽到天狗以輕功落入了屠龍閣後腳步聲才消失了,耳畔隻剩下了風聲以及一個陌生有節奏的好似鼓點的響動。


    這世間獨自一人置身於陌生的桑田小路之上,身邊沒有任何任陪伴,甚至連條狗都沒有,這樣的環境是況石最恐懼的,每當他孤零零一個人的時候,心情立刻就會變得消極,對做一切事情都會失去興致,認為身邊的一切都已經與他無幹,每一個經過他身邊的聲音都好似是殺手『逼』近的腳步聲。


    不過,天狗道人為他想出了一種治愈孤獨症狀的辦法---放聲歌唱天狗道人的歌謠,唱著天狗的歌,至少不會感覺到孤獨。天狗專門為況石寫了一首歌,歌詞幾經修改,最終落成,曲風為天狗特有的道家風格。


    況石縱身下了馬車,雙手握住劍炳倒『插』身前,深吸了一口氣唱響了一首名為《哥不瞎》的歌謠,詞曰:他說哥瞎,她說哥瞎,哥,不瞎,他們,瞎!


    哥雙目欲窮千裏,哥意誌攀山隔嶺;哥能看到北地越北越白的山川,南地越南越甜蜜的青果,東部大地邊緣的遠洋,西部貧瘠地下的礦藏。


    哥的目光如電,如刀,如颶風,如美夢,如同宇宙中的群星。


    哥!不瞎!!!!!!!瞎的是你們!!!!!瞎的是說我瞎的人!!!!!!


    整首歌歌詞中規中矩,然而對唱腔和唱功要求非常高,是專門為況石這樣的天生高嗓門量身定做的,尤其是最後一句,要求撕心裂肺的喊出來,用來發泄、抨擊那些總喜歡對他況石眼睛議論紛紛的人。


    這就是天狗唱法,類似於我們世界上的硬核搖滾。不同的是,在華夏大地能夠欣賞、讚美天狗唱法的人隻有況石師徒二人。


    小雨中,馬路上,況石頂著風撕心裂肺的嚎叫著,直喊得雨越下越大;拉車的馬實在受不了況石的歌聲,不得不連連發出犀利的馬嘶,意思是告知況石,可惡啊,老子要不是被韁繩捆綁的結實,我非踢死你不可。


    況石聽見馬斯,以為是馬兒與他美妙動聽的歌聲產生了共鳴,正在充當他的伴唱,不禁更興奮了,嗓門更高了,高到都沒能聽到身後來了一輛棗紅馬車。


    駕駛棗紅馬車的是個青年男子,穿一身黑衣,留著發髻,脖子裏金鏈子,耳朵上銀耳環,雙手十指除拇指帶翠『色』板紙外是戴滿了大金戒指,一張白淨的臉上帶著明顯的惡相。


    這人正看著在風雨中放生唱著一些莫名其妙歌詞的況石的背影,對況石的第一印象是神經病,第二印象是這位穿的衣服好像在哪裏見過,第三印象是問問車裏的人。


    “爹!你看……”年輕人本準備將腦袋伸進車廂裏,不料一個頭戴嵌滿寶石草帽的胖腦袋帶著一臉不耐煩探處了車窗。


    這腦袋一伸出來,立刻憤怒地咆哮道:“是哪個天殺的在叫喚?家裏死人了嗎?“說完立刻看到前方擋住去路的檀木馬車和仍舊在昂首歌唱的況石。


    “他媽的,居然敢在我的地盤上叫喚,守鎮呐,去把他趕走。”胖腦袋忍不住罵到,罵完拖著肥胖的身軀處了馬車,抬頭看向那道在風中蜿蜒向雲中的黑煙,不禁是擠了擠眼睛。


    這位便是蘇全鎮,他就是被這黑煙吸引過來的,駕車的是他兒子,蘇守鎮。蘇全鎮苦心經營才成了羊頭嘴鎮唯一的大地主,為了彰顯自己得能耐和地位,他幹脆給名為蘇全鎮,順便也將他最看重的兒子得名字改為守鎮,意思是老子死後家產遲早要由你接手,你隻用守住這份家業便能一輩子安然享樂、吃喝不愁。


    蘇守鎮一聽從車轅的行囊中拽處一把雨傘,撐開傘下了馬車,本想怒氣衝衝地奔況石而去,忽然看到況石背後的龍神圖案,不禁大驚,忙迴到馬車邊,在父親身邊低語道:“爹,您老看那人的衣裝,應該是官服吧?”


    “哦?待為父一觀!”蘇全鎮說完甩臉看向馬車邊的況石,一看衣裝和那條在風中飄擺的長馬尾辮子,心中不禁就是一震,驚唿道:“快扶為父下車。”


    他認得況石,在況石第一次到蘇州館驛的時候他就見過,當時他不過想先認認新太守大人的模樣,最近幾天關於況石的傳聞在羊頭嘴鎮多了起來,而且劉正義還特意來讓他去查羊頭嘴鎮最近的失蹤人口的事情,他派了他大兒子蘇無鎮去負責這件事,不料這貨居然借此機會帶了幾個殺手向居民巧收銀錢,說什麽隻要他蘇無鎮說鎮上有你這個人你才有,不交錢我可以殺掉你然後說你失蹤了,反正有那個晚上出來作祟的老妖婆頂罪,誰也不會查到他身上。


    他這個兒子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為了收銀子將這件事拖遝到羊頭嘴鎮鎮民全部搬遷走,也沒辦成,至於有沒有傷害人命,他還不知道。


    下了馬車,蘇全鎮從兒子手中奪過雨傘,快步直奔況石而去,由於路滑,在距離況石隻剩下兩米左右的距離時,腳下一滑,“啪”一聲摔倒在了泥水中。


    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被況石聽到,猛然轉過身,收住嘴的同時,厲聲質問道:“什麽人摔倒在我身後?”


    蘇守鎮見父親摔倒,忙上前將他攙扶起來,蘇全鎮這一下摔得不輕,他用手背護住了雨傘,生怕摔壞了雨傘。


    站起身後,蘇全鎮顧不得身上的泥濘,衝況石抱拳道:“草民蘇全鎮拜見太守況大人。”


    蘇守鎮一聽對方是太守,忙抱拳躬身行禮:“草民蘇守鎮,見過太守況老爺。”


    “太守大人怎會在此處放歌?草民有幸聆聽到大人美妙的歌聲,此時此刻直覺心曠神怡、激情澎湃。”蘇全鎮滿臉奉承的笑容,昧著良心誇讚況石道,“太守大人駕臨羊頭嘴,草民竟然不知,草民有罪,有罪啊!”


    “你沒罪,本官問你,你們來此作甚?”況石不解這兩位為何還不離開羊頭嘴鎮。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法眼瞎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吃兔馬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吃兔馬並收藏法眼瞎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