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陌生的腳步聲,清風下意識將短刀收迴裙擺下,至少在她看來,況石對她們姐妹倆並沒有太大興趣或敵意。


    單說況興推門闖入外室,先煞有介事地看了看屋中央桌上的酒壇子,見無有異樣,這才開口唿喊況石。


    況石聽在耳中,低聲迴複道:“我在裏屋呢,興叔。”


    況興來到內室,見況石站在床邊,身邊恭恭敬敬地站著兩個侍女,不禁就是大怒:“你們兩個愣著做什麽,還不去打水伺候太守大人?”


    明月聽完哦了一聲,本打算起身去打水,結果被姐姐清風拽住。


    “明人不做暗事,太守大人要怎麽處置我們姐妹?給個痛快吧。”清風冷冰冰地說到,她姐妹二人身份已被識破,還如何伺候太守?你況石敢讓我們這樣的人伺候你嗎?


    況興聽罷一愣,隻得問況石:“少爺,發生什麽事了?”


    況石搖了搖頭:“沒什麽,我們方才不過是互相做了個自我介紹,認識了認識而已。二位姑娘,請隨意。興叔,你這麽急匆匆的,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況興眼睛瞪的更大了,這……這……這是剛死了親爹又不能迴去吊喪之人該有的姿態嗎?顯然不該是,況石真是越來越超乎他的想象了!


    “哦……是這樣的,老奴本想替少爺會一會七縣縣官,不料聞人才疏來了,這人狂躁的很,怒斥老奴沒資格替代少爺,要少爺您親自過去。”況興說到。


    “原來如此?小梨呀,把你手中那包『藥』給我。”況石衝明月伸出手。


    明月不知道況石又在耍什麽花樣,隻得看向清風,清風也不明白,不過她倒是想問問:“太守大人莫不是要帶我們去和聞人才疏對質?”


    “我要當著聞人才疏的麵,吃下這包『藥』,你們兩個愛上哪裏上哪裏去,本官希望你們從這一刻開始,改頭換麵,否則下一次我們會在公堂上見麵,公堂之上,一切以法為重。。你們懂的……”況石說完發出『奸』詐的笑意。


    清風聽罷心中不以為然,老娘做事還輪不著你來管教,再說你敢吃這『藥』,咱們便沒有下次了。清風伸手將明月手中的『藥』粉奪了過來交再況石手中。


    況石將『藥』包放在袖口,低聲問況興:“我讓你辦的事情,辦妥了嗎?”


    況興搖了搖頭,在況石耳邊低聲說到:“得到老爺死訊,老奴我五髒俱焚,哪裏還有心思?”


    況石無奈地搖了搖頭:“興叔,你沒和我說實話。你的辦事能力我最清楚,你既然見過我姐姐,肯定不會忘記我交代你的事。你根本沒入皇宮,我姐姐也沒說過那句話,對吧?”


    況興聽罷是麵紅耳赤,果然一句話沒說周全,他的謊言便被拆穿了,乃道:“對不起少爺,老奴我擅作主張,不讓您迴去吊喪是老奴我的意思。”


    清風和明月聽這主仆二人說話如同聽牛叫一般,是一個字也聽不懂,官家的事自然不知道最好。


    “大人,如果沒事,我們姐妹倆就先走了。”清風抱拳請辭。


    “走吧,別忘了我的話呀。”況石語重心長的說。


    “好說。”清風答複完率先出了內室,明月一步三迴頭地跟著姐姐也走了,她不想走。


    況興將明月的舉動看在眼裏,明月離開後,衝況石笑道:“少爺,可以啊,一來就征服了一對雙胞胎姐妹啊。”


    況石苦笑:“她們倆是來『色』誘我企圖毒瘋我地,這樣的女人,灑夫我可不敢隨意征服。沒拿到金旨也沒關係,興叔,抱著外屋的酒壇子,這就是咱叔侄倆在蘇州府的護身符,比帝皇金旨還牛的護身符。”


    “少爺,那裏邊裝的是什麽啊?”


    “漢古裝精!”


    “啊?”況興臉登時白了一半。


    “走啦興叔。”況石伸出手示意況興扶他去花廳。


    就這樣,況興一手抱著酒壇子,一手攙扶著況石,出了閣樓,繞過花園中間的荷塘,直奔花廳而去。


    花廳門口,張太和正在焦急地打著轉,好不容易才見到況石和況興抱著昨夜雙月來客棧門口那個酒壇子而來,不由得是頭皮一緊,嚇得走道都不知道該先邁哪條腿,是跌跌撞撞地迎了上去。


    況興離開花廳後,正堂上一直坐著聞人才疏,聞人才疏讓他們七縣令把心放在肚子裏,隻要有他在,況太守便不敢造次。


    “下…下官張太…太和拜見太守大人。”張太和情不自禁地跪迎況石。


    聽到張太和的聲音,況石隨口說到:“張大人,你我已不止一次見過,就不用進去了,迴汙州去吧。”


    “不,下官有要事要請教太守大人啊。”張太和哪裏敢起來,沈五的屍體已經生出了白『毛』,上顎上已經長出了兩根尖牙,恐怖至極啊;還有就是城門衛的軍頭周建自昨夜開始便高燒不退,昏『迷』在床,再有就是王七,這廝迴去居然找了個江湖術士要了三碗符水喝了下去,沒想到驅毒不成反而被符水給毒死了,屍體上也長出了白『毛』。沈五和王七包括他們的家人都已被張太和驅逐出了城,被重兵看護在城南的一處破廟之中。自今天早上發現這一切後,張太和和馬金鬥在縣衙客廳裏麵麵相覷了半個時辰,最後才決定來蘇州府請況石過去。


    張太和是第一個來到太守府的,進府後便聽說況石還沒睡醒,無奈隻得在花廳裏幹坐著,直到其他六位縣令陸陸續續到來。


    況石聽罷,下意識抬頭看天,天氣很是清涼,顯然是陰天,一路上他踩到不少水坑,說明不久前還下了雨,再加上張太和這麽一說,況石不禁發出一聲長歎。


    “興叔,皇城今日是何天氣?”況石問況興。


    “也是陰雨天。”況興記得很清楚,他昨夜一夜都再雨中趕路。


    “西部荒涼之在必然有日光,張大人,立刻將所有異變的人快馬加鞭送往西部有日光之處。”況石下令道。


    張太和聽罷是如夢初醒,忙磕頭道謝,謝完起身就要走,此時已是午時,想要道西部荒涼之地,從蘇州府走,騎最快的馬恐怕也得兩天路程?不過呢,隻要是晴天白日的地帶就行,沒必要一定去那到處塵沙飛揚的荒涼之地。


    一聽要走,況石忙叫住張太和,怒斥張太和沒把具體情形匯報上官便想離開。


    張太和忙將異變的那幾個人的事情說於況石知道,說到周建和王七的時候也沒敢隱瞞實情,說完,原地站著等候況石罵他。


    “派人查出是哪個江湖術士,依法懲治不得有誤!你這麽做,對周軍頭雖然殘忍了些,可你做的沒錯。此去西域怕需要兩三天,沈五的情形怕今夜便會屍變,王七剛死,至少要兩個七天才能屍變成功,不足為慮。問題是沈五…哎!這樣吧,你讓馬師爺將沈五運到太守府來,本官親自收拾他。此時你要親自去辦,這一次你若再敢玩忽懈怠…你懂的…根本不用本官處置你!!所有在磚窯負傷者都要隨行。”


    “下官遵命!下官謝謝我的親爹太守況大人啊!!”張太和是感激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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