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看著他有些悲傷的臉,心裏感慨萬千,終於,終於這個弟弟開始擁有這些複雜的情緒了嗎?他盼著這件事多少年了?從剛出生時候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到幼年時候的狂躁冷漠,再到青年時期的冷淡,到最後終於對他和小七打開心扉,他付出了無數的努力,今天,終於又看到他再次進步,不由也有點心酸起來。


    原本他不怕他會悲傷,就怕他不知道悲傷是什麽。現在見到他的悲傷,心裏又疼了起來,寧願他永遠不曾感受過悲傷。畢竟,他把周亮捧在手心裏疼了二十多年,更別說之前為了溫養他殘缺的魂魄付出的幾百年了。


    他看了看床上的靳書嚴,他現在是體會到大哥當初在他身上耗費了多少的精力了,越是知道這些,越覺得自己為他做的值得。


    他溫聲說:“你也才剛見到他而已,怎麽就確定你對他的心意就是愛情呢?”


    周亮倔強說:“我就是知道。書上都是這麽說的,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想,這個人這麽特別,我想認識他,想去了解他,想和他相處,想再次遇見他。和他在一起,我忍不住就想看他,去揣摩他的心意。他看我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在臉紅心跳,他看我的時候我緊張,不看我的時候我又失落。玉哥,我看過心理學的,我知道,這就是一見鍾情。”


    周玉看著他的臉,感覺好笑又無奈,這世界會不會太奇妙了一點?大哥明白小亮的心情嗎?他要是明白了,會怎麽想?但是他更擔憂的是,如果小亮恢複了前世的記憶……


    今天,蕭家的內核已經看到了小亮了,也知道了他的存在,他還能把小亮留在身邊多久?


    “你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很好,玉哥就是怕你隻是一時的迷惑。”周玉輕聲說。


    “我知道,玉哥。這個問題我也早就想過了。”周亮聽他這話解釋,“我和他相處這幾天,我想過很多次。一見鍾情這種事情很不靠譜,很多都是第一印象而已。可是我和他相處這幾天,越是看清他,卻越是被他吸引,比見他的第一眼,喜歡隻多不少。”


    他停了一下,難過的說:“可是,玉哥,他身體撐不下去了,我不想失去他。”


    周玉看他泫然欲泣的表情,不由笑了出來,說:“你怎麽就知道他撐不下去呢?”


    周亮抬起頭,說:“我是醫生啊,玉哥。他的身體,我最清楚不過了。”他沉默了一下,說:“玉哥,他就是你和琪哥前世的大哥,對不對?”


    周玉愣了一下,被他的聰慧震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周亮又沉默了一下,然後眼睛一亮:“玉哥,你為什麽會去蠻荒界?你之前又為什麽離開?”


    周玉笑了:“你不是都猜出來了?”


    周亮臉上一掃陰霾,歡唿起來:“玉哥,玉哥,你對我真是太好了!”他緊緊的抱住周玉,然後想到他身上的傷口,又連忙鬆手。


    周玉好笑:“我可是費了不少力氣,你琪哥也會高興的。”他小心的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一個盒子,盒子是黑色玉石做成,周玉手指發力,旋開盒子,一股充沛的靈氣散發出來。


    “玉哥,這是什麽?”周亮好奇的睜大眼睛問。


    “這個叫‘十二經注’,是上古時候一個叫‘玄琷’的仙人留下的,這些咒文連接地脈表裏,可以將地脈中多出來的靈氣轉到他的身上,這些靈氣可以慢慢的替他溫養身體,等他以後好了,再好好修行,就可以恢複了。”周玉從盒子裏抽出一個拳頭大的咒法卷軸,周亮瞪大眼睛看過去,那個卷軸不是由紙張製作而成,居然全部是由咒法編織而成的。


    周玉拉開那個卷軸,將卷軸覆蓋到靳書嚴的額頭上,卷軸遇到他的身體,慢慢的自己舒展開來,靳書嚴的身體飄到空中,卷軸一圈又一圈把他包裹住,然後,咒文浮現,一點一點的融進了他的身體中。


    周亮愣愣的看著,問:“這樣就能救他嗎?”


    周玉笑笑:“是,這下,你就不用擔心了。”


    周亮大而空靈的眼睛閃閃發亮的盯著他,看起來恨不得撲上來吧唧他一口。


    周玉被逗樂了,摸摸他的頭,說:“我很久沒迴家了,也擔心你琪哥,我先迴去。你想在這裏就多呆幾天。不過你琪哥肯定也很擔心你,你可別有了心上人就把家給丟了。”


    周亮困窘,抗議說:“哪能呢?你放心,我很快就迴去看看的。”


    周玉想了想,又叮囑了一句:“小亮,你會有心儀的人,玉哥很替你高興。但是,玉哥也要提醒你一句,感情這迴事,也要靠緣分。大哥……他這個人我很了解,他這個人恩怨很分明,雖然他心胸開闊,但是也不是每件事都能接受。你,要是他始終不迴應你,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周亮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靳書嚴,聲音悶悶的說:“我知道,玉哥。他這人雖然看起來親切,卻總是會在無形中就拒人於千裏之外,根本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麽好。可是我就是喜歡他,不是有句話說了嗎?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要是不努力看看,怎麽就知道一定沒結果呢。你以前也一直教導我做事要有毅力,不要害怕失敗。而且,我也不是那麽看不開的人。玉哥,你就讓我試看看吧。”


    周玉心想,周亮和大哥這是前世恩怨,小亮是什麽都記不得,大哥記性那麽好,怕是樣樣都記著呢。他也疑惑過,如果不是當初以為小亮是大哥,恐怕他也不會付出那麽多。


    然而看到周亮倔強的表情,他隻是輕歎一口氣,把陸真交給他的那個玉匣遞出來,說:“玉哥先迴去,等大哥醒了,你替我把這個交給他。你交給他,他就知道這是什麽的。”


    周亮接過盒子,咦了一聲,說:“怎麽又是這個盒子?這個盒子明明就是空的啊,怎麽這麽寶貝,蕭家的人一直在找這個啊。”


    “空的?”周玉一愣。


    “是啊。”周亮看他不信,就要打開給他看。周玉連忙按住他的手,說:“別打開。這個盒子怎麽樣,你交給大哥定奪吧。”


    “恩。”周亮乖巧的點點頭。


    周玉站起身,笑了笑,又深深的看了床上的靳書嚴一眼,大哥,這次,可算是我贏了你吧!


    看到周玉出去,周亮把盒子放到枕頭邊收好,坐迴來看著靳書嚴,他抬手試一下他額頭的溫度,也許是心理作用,溫度似乎降下去了。


    他鬆了一口氣,真好。他又坐在床邊看了他很久,還是忍不住,俯下身偷偷的親了親他的嘴唇。


    靳書嚴的嘴唇嚐起來略微帶著苦味,他知道這是因為他發燒的緣故,這嘴唇真軟,觸感真好,他戀戀不舍的放開。他可不是柳下惠,坐懷不亂。再說了,照顧他這麽多天,收點利息也是應該的。


    他脫了鞋,盤起腿坐到床上,拽住他的手,緊緊的握著,反正他也沒醒,這樣吃點豆腐沒關係吧,哼。


    宋微微坐在公交車上,左腕纏著雪白的紗布。有好幾個人偷偷的看她,估計是以為她剛自殺過吧。


    她好笑又傷感的擦幹眼裏的淚水,忍不住眼淚又滑落眼角。


    窗外一隻蝴蝶飛進來,落在她的肩膀上,她站起身,走到門口,準備下車。


    下車後,她順著蝴蝶的指引一路走,看到眼前的門牌,她愣了一下,中山植物園?阿誠居然在這裏?


    雖然驚訝,她還是買了門票,進門後順著蝴蝶的指引,來到竹園,遠遠的,她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背影。


    靳誌誠背挺得筆直的坐著,像是孤寂了萬年的岩石。


    宋微微踟躕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邊,和他一起坐下。


    靳誌誠像是感覺到了她的到來,又像是什麽都沒感覺到。


    宋微微不說話,隻是靜靜的陪著他一起坐著。良久,是靳誌誠先開的口。


    “我和阿源以前經常一起來這裏。”他低下頭,攤開手裏握著的小掛件,掛件裏,一道淺淡的光芒圍繞著血紅的液滴輕慢的飛著,那是陸真的殘魂,“我想帶著阿源再來看看這裏的竹子,他一直都很喜歡竹子。”


    宋微微鼻子一酸,眼睛紅了。


    “我向大哥保證過,如果帶不迴他,就放手讓他離去。”


    宋微微的眼淚滴了下來,無聲的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你放心,微微,我不會做傻事的。阿源為了自己的責任,受了那麽多的苦。現在,他的心願沒有完成,就由我來替他完成剩下的事情。所以,你別擔心了,我自己安靜一會,等我靜下來,我就會迴去的。”


    宋微微點點頭,雖然心酸,但是終於放下心來。


    “大哥呢?”沉默了很久,靳誌誠又開口主動問。


    宋微微遲疑了一下,說:“周亮說,大哥的身體,怕是撐不下去了。我來的時候,還一直昏迷不醒……你,做好心理準備吧。”她剛清醒就召喚出袁蝶讓她幫忙找他,具體的問題也沒問清楚。


    靳誌誠呆了一下,身體晃了一下。


    宋微微擔憂的看著他,伸手抓住了他的手:“阿誠,記得當初淩端陽死的時候,你對我說的話嗎?”


    靳誌誠表情麻木的點點頭。


    “你說過,我們不止是搭檔,還是親人。別忘記你當初安慰我的話。”


    靳誌誠迷惘了一下,終於還是點頭開口說:“微微,我答應你,我會堅持下去的。”


    宋微微嘴角勾起來,眼淚卻像是斷線的珍珠,止也止不住。她捂著臉,擦幹淨淚水,說:“好,我知道你向來說話算話。我先迴去,我等你平安歸來。還有小穀,他也會等你的。”


    她把新的地址留下,附身抱了靳誌誠一下,然後轉身離開。


    靳誌誠目送她的背影離去,低頭看著手中的掛件,輕聲呢喃:“阿源,你別擔心,你沒做完的事情,我來幫你完成。然後……然後我再去陪你……”


    風吹過竹林,竹葉沙沙作響,聽起來倒像是有戀人在竊竊私語一般。


    李芳穀昏昏沉沉的在床上睡著,睡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雖然早就有了尿意,卻是動都懶得動一下。後來感覺到要是再不起床,就要尿床上了,才半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要爬起來。


    他一動,邊上就伸過來一雙一有力的手,李芳穀被他半拖半抱的拽起來。


    他倒在那個有些微涼的懷抱裏迷迷糊糊的說:“舅舅,我要去廁所,你扶我一下。”


    “……”段金明有些無語的看著他,直接把他抱起來送廁所裏去。


    李芳穀昏昏沉沉的放完水,到底有沒有尿馬桶外麵去,他也顧不上看了。尿完之後把寶貝收好,直接跪倒在地上,扶著馬桶又要繼續睡。


    段金明聽到動靜,連忙開門進來,看到他頭抵著馬桶就這樣又睡著了,又是心疼又是無奈。


    他把他抱起來,送到床上去,自己也疲憊不堪,於是脫了鞋子睡到他身邊。


    李芳穀感覺到他微涼的體溫,自動纏過來,鑽進他的懷裏。


    段金明順勢摟住他,親了親他的發頂,和他一起睡下。


    李芳穀安心的笑笑,迷迷糊糊的說一聲:“舅舅,你身上真舒服。”


    “……”段金明覺得,想和這個小孩繼續下去,挺需要一顆特別能包容的心髒的。


    李芳穀又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等他醒的時候,已經整整兩天過去了。


    醒的時候,李芳穀覺得前胸都要和後背貼一起去了,屋子裏不太明亮,分不清楚到底是清晨還是黃昏,段金明就坐在床頭,和他緊緊的握著手。


    微黃的陽光照在段金明的臉上,他纖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扇子一樣的影子,


    那表情,寧靜又安詳,李芳穀頓時被打動了。他就這樣怔怔的盯著他,要不是肚子餓的叫聲喚醒了段金明,也許他會這樣看一輩子。


    聽到他肚子餓的咕嚕聲,段金明吃驚的轉過臉,看到李芳穀正一瞬不瞬的看著他,這個樣子的小孩真可愛,連他眼角兩顆黃豆粒大的眼屎都讓他覺得可愛極了。


    “什麽時候醒的?怎麽也不說一聲?”他拿麵紙替他擦去眼屎淡淡的問。


    李芳穀臉上一紅,語氣曖昧:“你太好看了,我看呆了。”


    段金明忍不住好笑:“肚子餓了?我把飯端過來給你吃。”


    李芳穀忙不迭點點頭,肚子又很應景的叫了一聲。


    段金明附身親吻他一下,不看他窘迫的臉,開門出去端飯。


    不一會段金明就拿著個托盤迴來了,上麵放了一碗玉米粥,兩個雪白的大饅頭,還有兩碟小菜,一碟涼拌茶幹,一碟炒生菜。


    “現在不是吃晚飯的時間,你先稍微吃一點,晚一點我再去端點好吃的給你。”他看到李芳穀已經收拾整齊坐在床邊,於是把放到他麵前的高凳子上。


    李芳穀點點頭,原來是黃昏啊,他一邊吃一邊和他聊著:“源哥救迴來了沒呀?我們平安的迴來了,源哥應該已經好了吧?”


    段金明沉默了一下,說:“你們走了以後,蕭家的內核化成人形來襲擊我們,我們這邊出了意外,長明燈沒護住,熄了,所以魏源,他的肉體沒保住……”


    李芳穀一愣,連咀嚼都忘記了,幾秒之後,他慌忙的吞下嘴裏的東西:“什麽?源哥沒救迴來?那阿誠呢?”


    段金明歎氣,說:“他當然挺傷心了,離開了一天,後來宋微微不知道用什麽法子,把他勸了迴來。”


    李芳穀聽他這麽說,放下了心。


    “靳先生身體一直不太好,不過這次總算退燒了。你小舅舅一直在照顧他。昨天他醒了,但是隻說了幾句話,就又睡了過去。周亮說他會慢慢好起來。靳誌誠也在等他身體徹底好了,再和他談談。”


    李芳穀覺得心裏有點失落,沒想到他們在蠻荒界出生入死,到最後,還是失敗了。想到靳誌誠現在的心情,他也難過起來。


    李芳穀沉默的把饅頭和菜都吃完,把粥喝的幹幹淨淨,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角。段金明遞過去麵巾紙,李芳穀囫圇的擦幹淨,把紙揉成一團,丟到垃圾桶裏,目標神準。


    “阿誠迴來就好。你們這次也吃了好多苦啦。我那大舅舅呢?”


    “他說離開家裏太久,先迴去看看了。你小舅舅說過兩天也要迴去。你打算怎麽辦?”


    李芳穀站起來,說:“你等等我,等我出來我和你說。”


    段金明看他一路小跑進了衛生間,不解至極。衛生間的門關上,裏麵傳來水聲,兩分鍾以後,李芳穀走出來,在他的對麵坐下來。


    “我問你,金明,你要老實的告訴我。我之前離魂迴來的時候,你,你是不是把你的魂火分享給了我?”他一張嘴,一股牙膏的味道噴了過來,段金明一哂,敢情剛剛是跑去刷牙了?


    “是,我擔心你在蠻荒界會有危險。誰知道,後來也是因為我,差點害的你和靳誌誠他們送命。要不是我,你們也不會耽擱那麽多時間,說不定早就迴來了,魏源也……”


    李芳穀一把撲上來抱住他:“你胡說呢。在通天殿裏那會,要不是因為你,我們說不定就全死在那裏了,哪裏還能趕迴來。你的魂火救了我不止一次,你別把這些事情攬在自己身上啊。”


    段金明看著他光潔的後頸,低下頭親了一口,李芳穀倒抽一口氣:“別親那裏,你一親我脖子,我渾身都軟了。”


    “……”原來脖子是敏感帶,難怪上次一親脖子他就哼哼。


    李芳穀放開他,眼神炯炯的盯著他:“金明,在黑山口那會,我以為我們都死定了,我當時就想著,你活不了,我也不活了,我和你一起。”


    段金明心裏一軟,責備他:“下次別這樣了。那隻畢方隻是我靈魂的一部分,它沒了,我就是會傷點神,不會出什麽事的。倒是你,我差點害了你,幸好你沒出事,不然我……”


    李芳穀沒讓他說完,不依不饒的嘴巴貼上來堵住了他的嘴。


    段金明親了一嘴的牙膏味,好笑又感動。


    李芳穀等這個吻等了很久了,先親一口不滿足,整個人起身,坐到段金明腿上,又捧著段金明的臉吻了上去。


    一個綿長而深情的法式熱吻結束,李芳穀戀戀不舍的親著段金明紅亮的唇,發出響亮的水漬聲。


    段金明臉色潮紅,雙手撩起他的t恤,細細的摸著他的身體。小孩的動作真利索,剛剛他去端飯的功夫,就衝了個澡,現在渾身清爽的香皂味。聞起來很舒服。


    皮膚很滑膩,溫熱的,房間裏開了冷氣,衣服沒有蓋到的地方涼涼的。他低下頭親吻李芳穀的脖子,李芳穀哎喲一聲,身體軟了。


    “你,你別挑那裏親啊,我力氣都沒了。”李芳穀欲哭無淚的抱怨。


    段金明不聽他的,嘴唇一直在他脖子上流連,他的t恤被撩的老高,露出一身細皮嫩肉。


    李芳穀臉紅,他身上沒多少肌肉,拜拜肉倒是不少,身為男人,還是冥咒師,太恥辱了,段金明肯定要笑話他了。


    段金明沒有發表意見,隻是嘴唇輕柔的順著他的脖子一路親了下去,還在那兩個敏感的小點上用舌尖好好的逗弄了一番。


    李芳穀哪裏經得起這樣的撩撥,他按住他的手求饒:“別,現在你又不能做,別這麽引誘我啊。”


    段金明拽住他,把他兩隻手攏到背後,一隻手抓著,另外一隻手不閑著,在他身上上上下下的摸,一會就把他剝了個精光。


    李芳穀想掙脫,又舍不得,心裏激動的一塌糊塗,任段金明對他為所欲為。


    不一會,他又交代在愛人的手上。


    李芳穀欲哭無淚,段金明這樣子也太強勢了一點了,自己在他麵前簡直就是麵做的,任他揉捏啊。


    段金明寵溺的親吻他,鬆開鉗製著他的手。李芳穀不甘心,捧著他的臉仔仔細細的吻著。不知道怎麽的,他感覺段金明似乎有點不一樣了,但是到底哪裏不一樣,他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段金明對他更親昵了。


    之前段金明對他,他覺得像是對待喜歡的小寵物一樣的,放任的感覺更多一點。這一次,段金明很主動的開始迴應他,他覺得,他們之間的互動,倒更像是情人了。


    這是不是說,他們的感情更深厚了一點了?


    段金明親昵的抱著他,半晌,李芳穀麵紅耳赤的掙紮起來,把衣服穿好。


    段金明看著他困窘的表情,心裏像是被貓爪子撓了,癢的難受,恨不得多欺負欺負他才好。


    李芳穀看著他那表情,色厲內荏的瞪他一眼,然後不甘心的附身,響亮的親了他一口,說:“你等著,等你身體恢複正常了,小爺要把你按倒在床上幹到你哭。”


    他這是在賭,段金明會冷著臉推開他?還是直接給他一拳頭?或者直接把他踢翻在地上?


    段金明挑挑眉毛,眯起眼睛笑了,說:“好,我期待著。到時候看是誰哭。”


    李芳穀大喜,差點就要樂的哼出聲來。


    段金明好笑的看看他,說:“你現在恢複過來了吧,有人等著見你等很久了,你現在要不要去見見?”


    李芳穀一愣,誰要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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