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都城東海,永寧殿


    李穆帶著薑禎與薑若宗迴了東海,田炫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不免有些不滿,雖然貴為帝子,但皇上去世的時候你不在,奪儲君之位的時候你來了。但沒辦法,周圍所有人,隻有他的王室血統最近。但田炫還是不滿地說道:“薑禎,你這時才出現,是何居心?”薑禎穿著丞相的官服,笑著走了上來,將田炫推了下去,說道:“本相得知濱海郡有冤假錯案,必要查清,所以親自走了一趟。皇上溺水,臣,也十分難過。”


    田炫咬著牙,強忍著將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我迴來的時候想了想,我建議諡‘惠’,因為沒有他的溺水,就沒有我。”話音剛落,台下群臣皆發出唏噓之聲,更有甚者,想罵。這時,一邊的李穆拔出長劍,威嚴地對下麵的群臣說道:“現在,他就是大齊皇帝,他是齊閔帝之子,正宗的皇室之後,這皇位本來就不屬於他!誰不服?”李穆手中的長劍,就是絕對的威嚴,旁邊的田炫也歎了口氣,再沒有話說。


    “朕覺得,你們可能不太熟悉朕,所以這兩天就不上朝了,你們這些大臣,都好好在家給朕想一想,反思反思,若朕再發現搬弄是非之人,朕必殺之。退朝!”話音剛落,大臣們便歎了口氣,準備往外走,這時田炫卻被叫住了。


    薑禎坐在皇位上,卻穿著丞相官服,顯得格格不入。田炫轉過身,低著頭,對薑禎行禮,口中淡淡道:“皇上。。。。。。”薑禎笑了笑,走到田炫的耳邊說道:“你為什麽要在北邊說朕的壞話?”田炫瞪大了眼睛,看著薑禎。薑禎笑了笑,帶著李穆和薑若宗大步走出朝堂,隻剩下站在原地的田炫。


    今天陽光明媚,田炫卻沒心情曬太陽,他大步往皇宮外走,一邊走一邊想這些天自己的行為。有錯嗎?自己身為齊國老臣,也算是經曆幾代齊君,怎麽今天會落到這樣的下場。自己及冠之時,受齊公恩典,成為一城之令,在自己管轄的城區,從來沒有一件冤假錯案,自己也算是愛民如子。聽到齊國被燕國踐踏,自己感情至深、情不自禁地落下眼淚;聽到齊國反擊燕國,大破燕軍,自己又會拍手呐喊。後來受齊哀王任命為濱海郡郡守,一直到前年。二齊時,二國君主都沒敢為難自己,為什麽如今的齊帝竟然如此?自己仍處丁憂,自己本可以當做不知,為什麽自己卑躬屈膝,卻是如此結果?


    田炫離開了皇宮,這時薑禎出現在了永寧殿的門口,身邊是李穆與薑若宗。“傳朕旨意,任薑若宗為相、李賢為副相、李穆為殿前點將,另殺張校夫與田琅。此時結。”說完便轉身走進了永寧殿,李穆薑若宗行過禮之後目送薑禎入殿,


    隨後二人四目相對,也走出了皇宮。


    下午,李穆便帶著數百士兵,衝進張府。在張府大堂內練字的張校夫看著李穆的行為,哼笑一聲,從大堂走了出來,說道:“李編撰,今天怎麽拿——”話音未落,李穆給了張校夫一個耳光,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現在是殿前點將,你給我放尊重一些!”張校夫捂著臉,驚訝地看著李穆,緩緩問道:“現在皇上是哪位。。。。。。”


    “這不是你應該知道的事,現在皇上要你死,你留不住了。”說完便望向身邊的兩名士兵,士兵立刻會意,縛住了張校夫便往外走,這時張校夫的夫人也跑了出來,李穆一個側身推,讓張夫人倒在地上,張夫人抱住了李穆的腿哭道:“大人!大人!我求你不要帶走我相公!他是齊國的副相啊!是受皇上重用的啊!”


    李穆看著張夫人,冷冷地說道:“現在皇上不用他了。”說完,掙脫了張夫人便往外走。


    張府離皇宮很近,但田琅所居住的言府則不然,有些偏。但薑若宗畢竟已經偵查好了,帶著大部隊便往言府抓人,薑若宗一腳踹開了言府的人,但卻不見田琅家的人,薑若宗不解地走進大堂,發現飯桌上還有溫度的飯菜。“田琅跑了!給我抓住他!抓住田琅者,賞黃金十兩!”


    薑若宗又走進了大堂後麵的內室,這是田琅會客的地方,薑若宗見桌子上還有三杯茶,便伸手去試探溫度,水溫尚溫。薑若宗笑了笑:“田琅,我就不信你還能投靠唐國人。”


    曲阜城外,大老遠便看見三個人騎著三匹馬往曲阜城趕。為首者伸手亮出金牌,城上的守軍注意之後便下令打開城門。進了城之後便緩緩停下。範生甫帶著範彬在此等候。為首者下了馬,是周子夫。“周大人這是幹嘛去了?”周子夫行過禮之後,說道:“我有要事要見顧大人,請問顧大人在哪?”


    “顧大人此時正在馬場訓軍,還是不要打擾為好。”範生甫說道。


    周子夫歎了口氣,轉身上馬帶著身後的二人直奔馬場。


    看著塵土飛揚,聲音越傳越遠。範彬忍不住開口道:“父親,唐國人就是這麽尊重您的?我覺得也不怎麽樣嘛。”聽完,範生甫不假思索地迴頭瞪了他一眼,說道:“這種話要被他們聽到了,是殺頭的罪!別忘了,你已經死過一次了!”


    馬場在曲阜城的南邊,那是一塊很大的草場,之前一直被用來訓練揚州的馬。後來,又用來訓練齊國的戰馬。後來唐軍攻下曲阜,曲阜人投降唐國,顧孝亭想繼續訓軍,便在這裏,頂著烈陽。此時,正好是休息時間,顧孝亭穿著軍裝,大老遠便看到了三匹馬向自己飛來。過了一會,他用手為眼睛遮擋


    住了陽光,才勉強看清第一個人是周子夫。又過了一會,三人到了。


    “顧大人,我有事和您說!”周子夫急切地下了馬。


    “什麽事啊。”顧孝亭平淡地問道。


    “你看著是誰?”說完周子夫將最後一位帶到了顧孝亭的麵前。顧孝亭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人,隨後搖了搖頭。“他是齊國寶物監田琅!更是齊國的水師之長!”聽著周子夫激動的聲音,顧孝亭便再一次打量著田琅,沒有好氣地問道:“你來幹什麽?”


    田琅頓了頓,向顧孝亭先是行了一個大禮,隨後停頓片刻才開口道:“顧大人,齊惠帝薑佳落水而死,薑禎繼位。齊國所有人都想殺我,我不想死,這一次便是來助顧大人破齊的。”


    顧孝亭沒有改變表情,繼續問道:“我怎麽相信你?”


    “我本來可以直接從東海來曲阜,但我迴了一趟家,取了齊國的船事圖,以及東海城東北防禦工事,這就是我的籌碼。我需要你保護我全家。”顧孝亭伸手去抓,但卻被田琅閃開。二人又一次對上眼,片刻之後,顧孝亭才從他手中拿出船事圖以及工事圖,看都沒看便交給了周子夫,說道:“周大人去和範大人仔細研究一下吧。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準備從東路進攻東海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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