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威王三年一月,徐國都城懷都,癸王宮


    徐夢哲一大早起床,站在太廟裏,麵對父公的牌位。盡管徐公身邊很多人,但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拉攏他一下,那個冬天,是徐夢哲注定的恥辱。徐夢哲將張達與劉羽從獄中帶出,二人立刻明白了徐夢哲的意思。“末將必將為徐公赴湯蹈火!”徐夢哲緩緩轉過身,對張達與劉羽說道:“那年冬天,寡人失敗了,而現在開始,寡人要拿迴寡人失去的東西!還有一件事,寡人要稱王!”最後兩個字,驚到了張達與劉羽,“這......”二人說不出話來。“主公稱王,我們做臣子的,當然不會反對,隻是......隻是擔心別的國家會反對啊!”徐夢哲頓了頓,說道:“寡人......管不了那麽多了,寡人答應了父公,要在墓前灑下沐家人的血!”蘇威王三年,徐夢哲稱王,隨後諸國反對。


    豐京城內,怡梅園


    邵良陪著蘇王軒轅懿賞花,邵良也告訴了軒轅懿徐國稱王之事,軒轅懿隻是冷哼兩聲,並沒說話。邵良剛想接著說話,軒轅懿突然問道:“諸侯們什麽反應?”邵良答道:“其實大部分諸侯都沒說話,唐國反對,秦國反對,魏國似乎是讚同的,但是話說得不清。”軒轅懿說道:“寡人就知道,現在沒有諸侯敢明目張膽地挑戰寡人,他徐夢哲是第一個。寡人也不擔心,他取代不了寡人的位置,現在寡人還是他們的王。”邵良繼續說道:“我王,我隻是......”沒等邵良說完,軒轅懿繼續說道:“沒事的,寡人也不想多說他,寡人想看徐國能牛到什麽時候。”


    蘇威王三年一月末,戴國與宋國突然伐徐,徐國沒反應過來,失去紅邑與安定兩城。清霖,袁理飛奔進宣政台。“主公!主公!戴國與宋國伐徐了!這還有一封宋國公姬應暉的信!”沐厚澤倒是也沒拖遝,擺手說道:“念!”袁理打開書卷:


    “寡人看出了唐徐之戰不打,這涼州不會安定了。倒不如,讓寡人去幫您談一談,寡人已經與戴國公說過了,戴國公與寡人都是您的盟友,唐徐之戰,唐國必須要贏啊!”沐厚澤與袁理對視片刻:“開戰!”沐厚澤與袁理異口同聲道。袁理到唐國各城招兵買馬安排兵卒,而孟奇則將在西胡駐紮的司馬焦與郭信叫了迴來,和世賴還將自己的領兵塔裏木一同帶出了虎山,而在唐國駐紮的真罕與阿力班也加入了征徐之軍,唐國百姓聽了袁理的話,也都爭先恐後地參軍,一個個老百姓叫嚷著:“打死徐國那幫小兒!唐公真是辦了一迴對事兒!打他就完了!”《唐律》上的軍功爵,是每一個唐國老百姓都要爭取的,袁理所在的報名處也十分爆滿,想必別城應該也是這個狀況。


    蘇威王三年二月初,沐厚澤對徐宣戰。這一消息傳到各國君主耳中,議論紛紛。清霖公城前的廣場,沐厚澤與太子沐如冰,上卿袁理,中卿孟奇審閱眾軍。將軍司馬焦、將軍郭信、將軍阿力班、將軍真罕、將軍塔裏木五人各配一名副將。孟奇與袁理連夜數出報名的參軍數,二十七萬有餘......“二十七萬......”袁理看著孟奇。孟奇問道:“是多是少?”


    袁理看著孟奇,說:“好像有點多......”這時,沐厚澤走了進來,問道:“現在有多少兵卒?”


    “主公,二.....二十七萬。”袁理說道,沐厚澤有些吃驚,問道:“夠麽?徐國滅了好幾國,人數是不少。”袁理頓了頓,說:“主公不是還有戴國與宋國嗎?”沐厚澤坐下歎了口氣,說:“戴國幫寡人,是不想讓寡人攻他;宋國幫寡人,無非是宋宣公與唐文公的交情吧......現在寡人也不相信什麽真正的聯盟,隻希望自己的盟友,不要麻煩寡人就好。”


    秦國都城帝丘


    朝堂之上,贏康上報:“啟稟主公,唐公與十幾日前,已對徐國宣戰,但不知為何還未開戰,而戴國與宋國攻打徐國也是三天一仗,也沒真心實意地打仗。不知......”贏康並未說完,看著贏完。贏完也有些顧慮,這個唐公究竟在等什麽?在等徐公的反應?徐公稱王之後,沒想到蘇王那邊竟然也沒消息,這一個個竟然都這麽沉得住氣啊......“主公?主公?”這一想,贏完竟然入了神。“秦國鐵騎,在襄州(離魏國較近,但未與魏國相鄰)集合!”


    徐國都城懷都


    徐國新任命的將軍們也很努力,瓦解了許多次戴軍與宋軍的進攻......但這麽硬挺終究不是辦法......這個唐公對寡人宣戰為何沒有動作?莫非並不想開戰?可不想開戰為何要將消息傳到九州遍地?徐夢哲在癸王宮寢食難安,徐浣看出了徐夢哲的顧慮,說:“主公,是在捉摸唐公?”徐夢哲望向徐浣,問道:“子浣有辦法?”徐浣搖了搖頭,說:“不過臣有一計,可以讓戴宋撤軍,讓唐有所顧忌。”徐夢哲眯著眼睛:“什麽。”徐浣走到徐夢哲身邊,耳語幾句......


    宋國都城商邑


    宋國在九州之北,大漠風景有時也是很怡人的,這晚姬應暉與宋國太尹姬典、將軍李沐在城牆上散步。“你們說,這些日,唐公在想什麽?這仗又不是宋徐之戰,寡人挑了頭,怎麽倒是唯唯諾諾的?”姬典想了想,說:“沒人知道唐公如何所想,不過不用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李沐也附和著。“要是柴子在宋國,就好了。”


    燕國都城安薊


    大國台前,姬修也在看著燕國的地圖。身後是侍衛崔耀龍。“查出是誰在張國公身邊耳語了嗎?”姬修問道。崔耀龍點了點頭,走到姬修耳邊,小聲說出了答案,姬修大驚失色望著崔耀龍,說:“真假?”崔耀龍看著姬修,點了點頭。“氣煞寡人也!”姬修大怒。


    蘇威王三年三月中旬,**突然集結旭城,大軍壓境,準備攻打徐城錦州。錦州城令吳安民奉命抵抗。唐國變法已久,自然驃騎營也是改頭換麵,黑色鐵騎由司馬焦統領,鐵騎之後是一排巨大的木質攻城車,攻城車之後是巨大的投石車,投石車之後是唐國的輕步兵,由郭信統領,後軍與兩翼則是胡師。虎狼之師,果真不假。吳安民號令放箭,但城下的**早有防備,攻城車在與錦州城還有一段距離時停了下來,隨後投石車發出了抹了熱油的巨石,巨石飛下,如同末日降臨,徐軍死傷無數,就連吳安民也死在了投石車之下,隨後城牆已經凹凸不平,血流成河。攻城車才衝到前去,兩輛攻城車分開,一枚衝天柱直插錦州大門,一擊即破。**衝入錦州。徐夢哲沒想到沐厚澤的突然襲擊,由於錦州防備空虛,才被沐厚澤趁機攻下。徐夢哲連夜派劉羽與張達直奔錦州之後的兩座城池防守:南平與寶林。“主公,剿滅唐敵是一迴事,但如何使得‘釜底抽薪’是另一迴事......”徐浣輕聲說道。第二天一早,劉羽與張達衝向敵軍,徐國火神軍名不虛傳,火神打造的兵器,痛擊唐兵。殺戮之中,還帶著絲絲燒灼的氣息。這一整天,都在南平與寶林城前,**損失較大,但主力尚存。


    沐厚澤也到了錦州,袁理與孟奇通往。“這可如何是好?錦州雖攻下,但錦州隻是徐國門麵,若隻占錦州,根本不成氣候。如今徐國火神軍士氣正旺,我軍士氣低落,又如何是好?”袁理望了望沐厚澤,說:“唯有主公前去一鼓作氣。”


    夜晚的騎兵營裏,士兵們正準備吃飯,下午的戰爭慘烈,誰也不想多說一句話,沒想到錦州如此容易,而南平與寶林卻如此艱難。這時,司馬焦走到諸位將士中間,說:“諸位!我有一個好消息,大家想不想聽?”但,並沒有士兵迴答。司馬焦沒有生氣,繼續說:“你們現在想見到誰?”諸位士卒開了口,無非是老婆、孩子、父母、知己等等,這時一個弱小的聲音響起:“主公。”司馬焦捕捉到了這個細小的聲音:“是不是有人在找主公?”那個小聲音再一次響起:“是!”


    “那你們,就看看那邊的那個人是誰!”司馬焦指向營帳外背對諸位的人--沐厚澤。“將士們。”沐厚澤走到士兵中間,坐了下來。士兵們看到國君親臨,也很興奮,聽著沐厚澤說道:“將士們,今天的戰果,寡人已經知曉,寡人為你們感到驕傲!你們拿下了錦州城,你們是最棒的!可是呢?戰國如此,諸侯們都隻為了自己,誰又為這些入土的將士們呢?大家出生入死,為了什麽?山不辭土,故能成其高;海不辭水,故能成其深!諸位,是否聽過這句話?每一次發奮的背後,必有加倍的賞賜。我們唐國為何實行軍功爵?寡人不想讓那些舊貴族,搶了我們戰士們的榮耀!”說到這,士兵們大聲唿喊。“寡人,是文公的嫡子,當年文公也是在戰場裏流過血的,男兒不作為,愧對八尺軀!當眼淚流盡的時候,留下的應該是堅強。我國已與徐國宣戰,徐國這麽多年對唐國的侮辱,寡人要他血債血償!”話音一出,又是一片叫好。“將士們,沒有哪種教育能及得上逆境,你們未來都是我唐國的勇士!無人可敵!無人可比!將士們!有多少付出,就有多少迴報!為了你愛的人和愛你的人而付出!你會因此覺得值得!為了自己的家人而努力,你會覺得值得!為了唐國的未來,你會覺得值得!你有多少努力就有多少迴報!你們當初當兵,必定不是為了造反,你們沙場浴血,臥冰嚐雪,千裏奔波,赴湯蹈火,為的不僅僅是效忠君主,保家衛國,更是讓自己活得更好,讓自己在沙場上掙來的功勞,能夠蔭及家人,為了讓自己能夠建功立業,人前顯貴,是不是?今日站在這裏,都是大唐的佼佼者,你們是大唐的榮光,是大唐的倚仗,是不是?將士們,我承諾你們!從今以後,你們所付出的一切血汗,都能得到迴報!唐國的一切,將是屬於你們的、和你們兒女的的!我唐國變法已久!諸國皆恨我唐國,可是呢?他們卻無計可施!唯有徐國敢與我大唐試煉,為何?就憑著文公與薑子的變法!將士們!你們可以稱為公士、為上造,為不更、為左庶長、為右庶長,為少上造、為大上造、為關內侯,甚至為徹候,食邑萬戶!但,就看你們敢不敢去爭取?能不能做到?”話音剛落,士兵們大喊:“能!能!能!我們能做到!我們能做得到!”身邊的司馬焦目瞪口呆。


    整個晚上,沐厚澤在每一個大營幾乎都重複同樣的話,隻希望他們第二天能夠真正保家衛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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