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白荷在屋子裏睡夠,起床已經到了巳時末。


    她頂著倆大黑眼圈出了廂房,柳氏見到心疼的不得了,忙給她打來熱水,又說去給她煮個雞蛋待會好好的滾滾。


    用雞蛋就能祛除黑眼圈,這不靠譜的事情,她才不樂意做呢。


    擦把臉,胡亂把頭發梳個馬尾,筱白荷連飯都沒吃就離開大宅。


    經過昨兒夜裏的鬧騰,廣場那裏已經恢複平靜。


    從寧靜的小廣場哪裏收迴視線,林婉儀看著湖麵上已經有好幾條木船在劃動,湖邊的小攤子上也有不少食客。煩亂的心緒才略微平靜下來。


    抬腳朝前走,自己麵色不好,還是去巷子裏走食鋪的後門畢竟妥當。


    這時節正是盛夏,自家大宅院牆上的那些綠色藤蔓把整堵牆都遮擋住,纏纏繞繞,連清幽的巷子景色也變得很是雅致。


    若是秋日,園子裏的那些桂樹盛開,這巷子也必定很香。


    想到這裏,她有苦澀的笑笑,這都啥時候,自己還真是心大,竟想些無聊的事情。


    加快停頓下來的腳步,朝側門走過去。


    從側門進了後院的木棚裏,看到木棚角落的翠竹依然清脆欲滴,心情也好了些許。


    黃二寶正低頭清洗著這些竹椅,邊上一個陌生的小夥計正把枯萎的花束換成新鮮的。


    筱白荷也沒打擾他倆幹活,腳步輕盈的穿過木棚,走到熱鬧的院子裏。


    見大姐麵色不好,筱白梅忙迎上來,“大姐,你還沒吃飯吧,我給你端些飯菜過來吧?”


    拉著妹妹的手,筱白荷苦澀的笑笑,“二妹,我沒胃口吃飯,你給我用開水衝碗雞蛋糖茶吧。”


    大姐眼圈發黑,嗓子也沙啞起來,昨夜肯定沒睡好。筱白梅心疼可也知道大姐性子堅韌,她那些安慰的話也說不出口,應了聲就轉身去了灶房。


    坐在樹下的石桌邊,她才端上妹妹送過來的雞蛋茶,劉元殊就匆匆從前麵店堂走了過來。


    “白荷,那個姓顏的姑娘竟來了咱鋪子裏,口口聲聲的請求見你,你要不要去見見她?”


    蕭承風這麽作妖,自己還連麵都不樂意見呢,一個不要臉的狐媚子,竟也生出這樣惡心的心思。


    筱白荷用勺子舀著雞蛋茶水,悠閑的喝了口,這才冷笑起來,“她以為她是哪個,說見我,我就要出去見她?劉三叔,你告訴她,我沒空閑。”


    有黃二寶的大嘴巴,食鋪上下的人都知道蕭承風成了將軍,他們都為自己東家抱不平。


    性子還是那樣急躁的春歌放下手裏的木盆,操起灶房門外的大掃把,風風火火的吆喝著,“東家,你安心的在這裏喝雞蛋茶,我過去用大掃把把她給趕出去!”


    “得了,我的小姑奶奶,你消停會,少給白荷招惹麻煩,我們已經燒高香咯!”


    肖蘭花劈手奪下春歌手裏的掃把,把她推進灶房裏。


    顏嫣柔在軍營裏就和蕭承風拉扯不清,眼下蕭承風身份大長,這女人今兒就跑到食鋪裏,那不是朝自己顯擺是做啥。


    筱白荷喝光碗裏的雞蛋茶,嗓子也舒適不少,笑著朝滿臉鬱色的肖蘭花說著,“蘭花嬸子,你也不用數落春歌,對那樣臉皮厚的女人,倒是春歌的大掃把好使喚。”


    被推進灶房,還鬱悶的春歌聽到這話,立時又來了勁頭,跳出來就抓起那大掃把,“看,我就知道咱東家不會吃這啞巴虧,看我的!”


    黃二寶也從後麵木棚裏趕過來,很講義氣的拍著胸口,“春歌,你前麵打頭陣,我給你斷後!”


    還沒離開的劉元殊見黃二寶也加勁,他黑著臉嗬斥,“你個臭小自己就省點心吧,還斷後,你是茶樓裏的那些胡言亂語的評書聽多了吧!”


    黃二寶的熱情萬丈被潑了盆冷水,他耷拉著腦袋瞅著自己的鞋尖,“我忙的手腳都沒一會得閑,哪裏有那空閑去茶樓聽說書,掌櫃,你可是冤枉人,這不是不想讓東家吃虧嘛。”


    不說後院咋熱鬧,前麵大堂裏正是食客陸續過來的時辰,有一些老熟客聽到顏嫣柔在這裏和幾個夥計爭執,他們都一臉不屑的望著她。


    也有愛打抱不平的,就鄙夷的譏諷起來。


    顏嫣柔沒想到筱白荷的人緣這麽好,連這裏的食客都和她一條心,心裏是又氣又怒,嘲弄羞辱的話也不斷從嘴裏說出來。


    “你們的東家,不就是個開飯館的有啥金貴,蕭將軍戰功赫赫,咋就配不上她了?還拿起喬來,她以為她是誰啊?你們這些見識淺薄的人,也是被她虛假的小恩小惠給蒙騙了!”


    “閉嘴,你這滿口胡言亂語的死女人,我們東家好賴,礙你屁事,要你在這裏指手畫腳!”


    “就是,你這不要臉的臭女人,既然說那蕭承風那麽好,你自己嫁他得了,來我們這裏放啥臭屁啊!”


    ”可不是嘛,如今世風日下,這人那還真是不可貌相,看著也是個差不多的女人,咋心思這麽惡毒呢,來這裏大放厥詞,壞人家筱東家的清白好名聲!”


    “哎,老弟,你說話咋那麽不中聽呢,一點憐香惜玉的心都沒有,這可不是君子所為啊?”


    “老兄,這人心隔肚皮,唯女子和小人最難養也,說的就是眼前這一位,還君子所為,你可長點心吧,別被她的醜惡嘴裏給蒙蔽咯!”


    兩個客人擠眉弄眼的一唱一合,更是把顏嫣柔糟踐的不像迴事。


    眼看自己被一眾活計推搡,又被幾個食客羞辱,顏嫣柔氣的臉漲紅的猶如豬肝,憤然的指著他們“你們,你們忒不像話了,咋能這樣說我呢?”


    “自取其辱懂不懂,你若是來這味美軒吃飯,哪裏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戴牧進了食鋪,冷著臉不屑的望著顏嫣柔的那張臭臉,說出的話一點也沒給她留情麵。


    見是戴牧,想到自己在陵川將軍府被這人陰了一把,她氣惱的嗬斥起來,“你,我的事不要你管。”


    戴牧看著她像看著一隻蹦躂的臭蟲,“你以為你是哪個?哪個人樂意管你的破事,不過想在這裏鬧事,你是打錯了算盤,趁我還沒發火,麻溜的滾出去!”


    沒想到自己來這裏還沒討個好,就被萬人唾罵,顏顏柔也是個識時務的,沒有蕭承風在眼前替她撐腰,知道自己壓根就惹不起戴牧,冷哼了聲,怒氣衝衝的離開了食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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