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風帶著先鋒營的將士和新征集的三萬兵卒離開西山大營已經過去半月。


    筱白荷他們在溫泉穀也待了不少日子,這幾日不停的下雨,穀地空氣潮濕,待在這裏讓人覺得壓抑,她就在午後雨勢小下來的時候,和徐之卿、穆希芸朝西山大營返迴。


    山路泥濘,申時末,他們幾個人才進了營地。


    看著空蕩蕩的營地,穆希芸嘿嘿笑著,“徐之卿,人都被蕭承風給帶走,你這迴可成了光杆將軍咯。”


    朝這幸災樂禍的丫頭丟個無奈的眼神,徐之卿沒好氣的說著,“你樂個啥呢,我這兩日也打算帶著陵川府外的徐家軍,去紅河那邊助蕭五一臂之力呢。”


    聽到徐之卿要帶兵上戰場,穆希芸眼神一亮,立時拉緊馬韁繩,朝他湊了過去,“哎,你也要去紅河啊?帶我一起去唄。我要去看看紅河的水是不是真的是紅色的。”


    這丫頭真是敢想,竟然要跟自己去紅河,徐之卿腦袋發脹,“去紅河是打仗的,你以為是去看大戲啊?老實的跟著白荷吧。”


    “顏嫣柔都去了紅河,為啥我就不能去啊,難道我還不如她個連馬都騎不穩的弱丫頭啊?你就答應了唄。”


    被徐之卿潑了涼水,穆希芸可不樂意,從馬背上跳下來,蹦躂著就抓上徐之卿的手腕,黑著臉朝他央求。


    原本很瞧不起顏嫣柔,沒想三四個月過去,那丫頭竟然跟著靳老頭學了不少本事,徐之卿才不再對她有偏見,這次追著蕭承風去了紅河,心裏知道顏嫣柔對蕭五的目的性很大,但是人家蕭五都沒拒絕,他做啥要做拆撒兩人感情的惡人。


    白荷還在一旁跟著,這瘋丫頭又開始拉拉扯扯,徐之卿把穆希芸抓的的手推開,“人家是跟著靳老頭去的,在後方給傷病包紮傷口,你去做啥,看戰場上人互相砍的頭破血流?”


    穆希芸就是聽不得徐之卿誇讚顏嫣柔一句好話,氣咻咻的在地上跺著腳,“給人包紮個傷口,我也會,哼,你不答應,到時候我自己悄悄的跟著你們的兵卒,看你能耐我何!”


    還真怕這瘋丫頭偷摸著去了紅河,這時候的戰場可不是鬧著玩的,說沒命就是眨眼的瞬間,筱白荷黑著臉冷冷的嗬斥著她,“希芸,你別胡鬧,趕緊把要去紅河的心思給我熄咯,不然我這會就帶你迴栗邑。”


    敢和徐之卿鬧脾氣使小姐性子,對上筱白荷,穆希芸是徹底的沒了膽子,她氣鼓鼓的嘟著嘴,“不去就不去,等咱把穀地修造好,徐之卿這混蛋可別想進去,還有蕭承風他們那對狗男女也是一樣!”


    隻要她不私自溜走,筱白荷也鬆口氣,笑眯眯的望著她,“好,這事你做主,但凡你穆大小姐瞅哪人不入眼,咱就不讓他進咱的溫泉穀,咱騎了這麽久的馬,累的我腰都直不起來,快迴帳篷裏歇會吧。”


    在大營裏歇了一日,天氣也放晴。


    徐之卿去陵川府帶兵將還沒迴來,筱白荷對夥房的老趙頭交代幾句,就和穆希芸朝溫泉穀趕去。


    這次來軍營,筱白荷是有備而來,不但開荒種田的人都帶了十幾個,連蓋房屋的工匠帶的也極其充足。


    她去過一趟白石山,發現山上全部都是石灰石,雖然還是不會製作水泥,但是她把石灰石用水浸泡成石灰膏,摻了這裏特有的一種黃色粘土,做出的磚塊也特別堅硬,而且還不用火燒就能使用。


    營地前麵的山上搭蓋養殖場也用上了這新型的磚塊,比在山上挖石頭要省力省時的多。


    看著正在用米色磚塊砌牆的工匠們,蕭豐倉笑著和劉元青說著,“元青兄弟,若是這白石山距咱栗邑近些就好咯,咱再蓋房屋也能用上這好看還結實的磚塊。”


    劉元青看著馬背上拖著的磚塊,也感慨著,“可不是嘛,這些石頭長在這裏不知多少年,都沒人想起來做磚塊,還是白荷的腦子好使,一大晌的工夫就折騰出了又好看還便利的磚塊來。”


    提起筱白荷,蕭豐倉又想起痛苦惆悵的侄兒,他摸出自己的旱煙袋,用火折子點燃裏邊的煙絲,點點頭,“是啊,這麽好的丫頭,也不知哪家小子有福氣哦,你馬上就要給子傑操辦喜事,我那個傻乎乎的侄兒的媳婦還沒著落呢。”


    劉元青也慶幸大兒子也稀罕洪嬌這丫頭,不然他還真是老鼠鑽風箱裏外都不落好。


    自己心情好,他也樂得說起別人的事情,把身子朝蕭豐倉湊湊,語氣裏滿是感慨,“還是子傑那孩子懂事,來的路上,你是不知道我心都提的多高,這麽些年,還從來沒這麽冒失過,虧得我的兒子沒讓我臉皮掉地上啊。豐倉大哥,你說起這幾個年輕人的事情,起先徐小將軍對白荷是緊追不放,我倒是發現件稀罕事,看徐小將軍和希芸這瘋張丫頭倒是蠻般配的。”


    橫豎白荷那丫頭也對徐小將軍沒眼緣,蕭豐倉也巴不得穆希芸這丫頭能得個如意郎君,他吸口旱煙,吐出一團白色的煙霧,才點頭應下,“這事我也看出來了,等這次迴去,我就厚著臉皮提點下徐老將軍,幹脆讓他找穆大人提親,也成全了這倆小兒女的好事。”


    這倆大男人,竟然也有興趣說著婆娘們才會操心的事情。


    眼看又來到西山大營快一個月,時間對她來說就是白花花的銀子,筱白荷一門心思的帶著人加班加點的修造著溫泉穀的一切遊樂設施。


    劉子平這些日子每日都用靳老頭特意給他配製的藥草泡溫泉浴,原先的虛弱身子竟真的慢慢好轉,每日不再是昏昏欲睡。


    在木屋裏待的無聊,他也會出來幫著做些輕巧的活計。


    正在說話的劉元青,見三兒子拖著一大捆蘆葦過來,他忙起身走過去,“子平,不是不讓你去割蘆葦,咋又不聽話了啊?”


    從泡了幾次藥浴,劉子平蒼白的臉色明顯有了紅潤,再加上白荷和穆希芸她們幾個丫頭也時常陪他說話,心情不再鬱結,劉子平的狀態越發的好了許多,他嗬嗬低笑著,“爹,割蘆葦哪裏會累到我,整日坐著也是苦悶,看大哥他們個個都忙著,兒子咋好意思一直閑著吃白飯呢。”


    望著氣色好了不少的兒子,劉元青滿眼都是慈愛和心疼,“傻孩子,這都是咱自己人,你白荷姐難道還怕你吃白飯不成?想做活等身子徹底好利索,還怕沒活可做啊。”


    背著背簍過來的筱白荷笑盈盈的望著滿臉糾結的劉元青,“劉二叔,子平想活動下,你也甭攔著,他做些輕巧活,就能多吃飯,這身子不出一月就好利索咯。”


    想到臨走,媳婦都沒給自己好臉色,劉元青輕輕的拍著兒子的肩頭,“好吧,子平,你做活可要量力而行,我可真是怕你再有個閃失,你娘那關我可不好過呢。”


    筱白荷想到那日劉家大院的鬧騰,嘻嘻笑著,“我秦嬸子那麽好,哪裏會給你氣受,你就把心裝肚子裏唄。”


    “你這丫頭,也學會打趣我咯,白荷說正經的,最多再過半月,這裏的房屋和亭台樓閣都建造的差不離,你打算啥時候迴栗邑?”


    被小輩挪揄,劉元青覺得臉都開始發燒,忙把話題轉到正經事上來。


    望望許多屋子主體已經蓋好,筱白荷嘿嘿笑起來,“這麽急著離開,劉二叔是惦記著迴去幫子傑哥他們操辦喜事的吧?”


    他們都在這裏,劉元青不是一次想到栗邑的那些營生,就怕有人迴去找茬,“也不是因你子傑哥他們的事情,還不是惦記著栗邑咱那些營生嘛,食鋪裏就你三叔一人頂著,水上樂園都交給了你周嬸子個婦道人家,我就是有些擔心。”


    如今戴牧和周氏成了親,日子過的甜如蜜糖。


    聽說徐哲迴了陵川府,這家夥竟然不舍得離開,一直在自己的水上樂園裏耗著,筱白荷樂滋滋的搖搖頭,“咱的營生你擔心個啥,有穆伯伯和戴牧叔他倆在呢,我就不信還有哪個的膽子大的能越過戴牧叔去。”


    日子不緊不慢的又過了七八日。


    江大保從紅河迴來了。


    他迴大營裏轉了一圈,沒見到筱白荷她們,就直奔溫泉穀。


    從山坡上衝下來,看到筱白荷她們幾個,嘴裏就嚷嚷著,“筱姑娘,大喜啊,我們蕭教頭和徐小將軍打了勝仗咯!”


    看著江大保的胖臉都瘦了一圈,看來這家夥在戰場上可是沒少遭罪,這都殺了膘咯,穆希芸咧嘴笑著,“江大保,這也算大喜啊,你們那個蕭教頭不是每次都打勝仗的嗎?”


    想到五哥英勇的那一幕,江大保這會心還砰砰跳個不停,他興奮的嚷嚷著,“穆小姐,這次可不一樣,我五哥可是一刀劈了拓跋宏烈的腦袋,這次大獲全勝啊!”


    因蕭承風是軍營裏的常勝將軍,穆希芸對他打勝仗已經沒有期待,聽到這話,她也驚了一跳,“你說啥?蕭承風那家夥刀劈了拓跋宏烈?真的假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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