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日在山上得知自己爹娘曾對白荷做的惡事,蕭承風再沒臉靠近筱白荷。


    他越發的把心思都用在操練兵卒上,沒過幾日就帶著三萬人要翻過西邊幾座大山去紅河邊上找休養生息的拓跋宏烈,要把他們盡數殲滅在紅河邊上。


    得知蕭承風這次要去紅河邊上,估摸著要多日才能迴來,早得知筱白荷已經和蕭承風沒了關係,暗自竊喜的顏嫣柔把自己偷著給他做的一身衣裳包了,來到蕭承風的營帳裏。


    見到顏嫣柔含笑把一套衣裳捧在麵前,蕭承風有些納悶的說著,“顏姑娘,你這是做啥?我可不缺衣裳穿呢。”


    筱白荷既然已經退了親,這下她再不用提心吊膽的和蕭承風相處,顏嫣柔莞爾一笑,“知道你不缺衣裳,難道還不興我替你做一身呢,這天氣是越發的熱起來,你要去紅河那邊,多帶套衣裳也不算多麻煩呀。”


    縱然她一片深情,可是閱曆豐富的蕭承風並不想領顏嫣柔這份情義,他搖搖頭,“顏姑娘,我這裏的衣裳再穿兩年也有的穿,你還是把衣裳拿迴去,給你大哥穿吧。”


    心意被人拒絕,受傷的顏嫣柔抬起臉望著神色突然淡漠的蕭承風,眼裏已經有淚水湧出,“蕭大哥,你難道不知我和顏知秋已經割袍斷義,我們不再是兄妹,我為啥要替他做衣裳呢。”


    雖瞧不起顏知秋陰鶩的品行,但是一慣對顏嫣柔有好印象,見她淚眼汪汪的盯著自己,蕭承風無奈的笑了起來,“你還真是孩子氣,哪裏有嫡親兄妹割袍斷義的?血脈之親是割不斷的啊。”


    “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倆就不是一路人,所以那份單薄的血脈之親,不要也罷,這衣裳就放在這裏了,隨你處置。”


    顏嫣柔咬著嘴唇說了幾句話,把衣裳放在案桌上,轉過身就朝帳篷外麵走。


    “這丫頭,唉,難得她一片癡心,可惜要付之東流啊。”


    望著帳篷簾子飄蕩著,蕭承風幽幽的歎口氣。把她送來的衣裳用包裹裹好,打算讓靳老頭帶迴去,既然心裏沒人家,何苦讓人徒增傷悲呢。


    這次靳老頭也要隨著蕭承風去紅河,他正在整理必帶的藥草,見蕭承風拎著個包裹過來,說了來意,他氣惱的跳著腳,手點著他的腦門怒聲罵起來,“蕭五,你小子可真是個睜眼瞎,你說說我徒弟哪裏不好咯,人賢惠脾氣也好,除了沒筱家丫頭會做一手好飯菜,可是人家再好不是把你給踢開了嘛,我的好徒弟這樣巴結著你,你竟然還是瞧不上啊?”


    被靳老頭唾沫星子噴了一臉,蕭承風低聲下氣的說著,“靳老,倆人的緣分是有定數的,顏姑娘值得更好的兒郎,我就不去禍害人家,你老就發發善心,好好的勸勸顏姑娘。”


    靳老頭看這死小子是油鹽不進,氣唿唿的抓著包裹塞他懷裏,把人朝帳篷外麵推搡,“你做的孽,自己去收場,別指望老頭子去料理!”


    唉,這靳老頭也不幫他。


    蕭承風拿著包裹鬱悶的走在迴自己帳篷的路上,心裏頗不是滋味,想著若是白荷有顏嫣柔三分對自己的心思,可該多好啊。


    他念叨的筱白荷這會正在溫泉穀裏,和劉子傑他們幾個商議著咋在穀地山坡上開出一條簡便的路來。


    穆希芸看著紙上畫的條條線線,滿腦子都是漿糊,幹脆也不看,抓著一把楊梅朝嘴裏丟著,還朝洪嬌打個眼神。


    倆人脾氣相投,洪嬌這兩日也和穆希芸相處的越發融洽。


    從木屋裏走出來,洪嬌小聲問著,“希芸妹妹,大半夜咯,你還喚我出來做啥?”


    把人拉的距木屋遠了些,穆希芸一臉神秘的說著,“當然是去蘆葦蕩裏捉野鴨咯,他們白日裏忙,咱倆也沒那好本事能捉到野鴨,這夜裏,那野鴨看到燈籠光,身子呆愣愣的連動都不動一下,咱簡直就是去撿野鴨呢。”


    想到筱白荷會做許多好吃的菜,這會去捉野鴨還真是再好不過的,腦子直的就一根筋的洪嬌眼裏也冒著亮光,“真的啊?那可是太好咯,咱這就去,我去拿背簍,你去找倆燈籠。”


    蘆葦蕩南邊的水潭邊上專門給劉子平蓋了間小木屋,夜裏劉元青就陪著小兒子在那裏住,穆希芸又叮囑著樂滋滋的洪嬌,“你可小心些,別讓你那精明的公爹給發現咯,咱倆的計劃可就泡了湯。”


    自己雖然沒做過土匪的勾當,但是聽寨子裏那麽多的前輩說起踩點的事情,一些路數還是懂的許多,洪嬌羞紅著臉點點頭,“知道了,你放心,我保證不讓咱的行動給暴漏出去。”


    倆膽大的丫頭拿著沒點燃的燈籠,各自背著個大背簍,悄悄的朝不遠處的蘆葦蕩走了過去。


    半道上,穆希芸還悄悄的問著洪嬌,“你會鳧水吧,可別是隻旱鴨子啊?”


    說起這個,洪嬌得意的挑起眉頭,“我們洪家寨的湖泊也不比這溫泉的潭水小呢,你說我在那湖邊長大,又咋不會鳧水呢。”


    和洪嬌相處,又和白荷不同,她可以更自在一些,不同擔心不會被訓斥責備。


    穆希芸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那就好,我還真怕你不會鳧水,真掉進水裏,這黑燈瞎火的,我可就抓了瞎。”


    倆人手拉著手鑽進了蘆葦蕩,摸索著進到深處,才敢把燈籠給點亮。


    挑高燈籠,穆希芸又不放心的問了句,“洪嬌,你不怕水蛇吧?”


    這小丫頭的話可真是多,洪嬌翻著眼皮,笑嗬嗬的迴著穆希芸,“不怕,我們在家裏還時常捉了蛇和山雞放一起熬龍鳳湯喝呢。”


    話語才從嘴裏冒出,洪嬌就看到前麵有幾隻水鴨擠在一起勾著腦袋在睡覺,她驚喜的嚷了起來,“看,那裏真的有幾隻肥鴨子!”


    穆希芸苦著臉把手指放嘴唇上,“噓,小點聲,就是不怕嚇飛了野鴨,可別把你公爹和劉子傑那小子給招過來咯,會麻煩的很呢。”


    還真讓穆希芸說對了,這蘆葦蕩裏的野鴨白日裏在水裏飛的賊快,到了夜裏就成了個傻子。


    沒多久,倆人就撿了半筐野鴨,就是衣裙都濕了大半截。


    揉著酸痛的腰,洪嬌朝穆希芸笑著,“希芸妹妹,夠了吧,再多咱倆可背不會去了呢。”


    “再捉兩隻就走,咱這麽多的人,明兒讓白荷做醬鴨吃,咋地也要一人分上一隻吧。”


    穆希芸是個貪玩的,看到捉水鴨這麽輕鬆,哪裏舍得離開。


    到最後眼看著她倆的燈籠蠟燭快要燃盡,穆希芸才泄氣,隨著洪嬌慢慢的出了蘆葦蕩。


    不大的西山,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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