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巧拿了兩蘋果遞給筱白梅和大栓,笑著摸摸蘭兒的頭發,“傻蘭兒,人家能來這裏,自然是給咱做活呢。”


    “哦,蘭兒懂了,肯定是大江叔說咱鋪子裏太忙,讓大栓哥過來幫咱的,二姐,你說對不對啊?”


    小丫頭笑著點點頭,又去拉臉發紅的大栓。


    院子裏的人都在忙碌,筱白梅和六巧說了幾句話,見紅葉姐提著木桶過來打水,忙笑著和她打招唿。


    蕭紅葉利索的跳上井台,哈哈笑著,“白梅,你這丫頭終於肯迴來了,春歌那丫頭去隔壁的宅子裏取果子汁,若看見你不定咋樂嗬呢!”


    聽到這話,才發現院子裏的石磨和驢子都不見了,筱白梅驚奇的問起來,“紅葉姐,碾壓果子汁換到那邊宅子裏了嗎?”


    原本食鋪早上沒賣早餐,自打白荷得知新招來的那個夥計小根子會磨豆腐,筱白荷就讓人去糧鋪買會大豆,做了豆腐和豆漿,早上廚房裏的人又多了幾樣拿手麵食,生意好的不得了。


    就連從來沒下過廚房的蕭紅葉也學會了烙蔥油餅子。她笑嘻嘻的說著,“白梅,你大姐嫌這邊院子小,說驢子在這裏影響啥市容,就把石磨搬到那邊去咯,如今那石磨的作用可大了,不僅能碾壓果子汁,還能磨豆腐和豆漿呢。”


    想到每日過了辰時,自家食鋪的包子和麵食都賣的淨光,小蘭兒有些替二姐可惜,“紅葉姐說的是呢,蘭花嬸子會做好吃的包子,連紅葉姐都會烙香噴噴的大餅子,愛蓮嬸子做的餡餅比啥都好吃,蘭兒自己都能吃兩個呢,二姐若是想吃,還要等明兒早上呢。”


    “怪不得你這小饞貓的臉吃的有了不少的肉,原來咱食鋪裏又多了這麽多好吃的啊。”


    捏捏小妹的紅撲撲的小臉蛋,筱白梅心裏感慨,和大姐待在一起真好。


    六巧從廚房裏端著一大壺涼茶,笑著讓趕了遠路的筱白梅和筱大栓去樹下坐著歇會。


    牽著小妹的手又笑著讓站著有些無措的大栓去石桌旁坐著。


    喝了半碗涼茶,身上也不在那麽燥熱,筱白梅看看自己迴來也有一會,卻沒見到大姐。


    就好奇的問著,“蘭兒,咱大姐呢?”


    仔細的給二姐剝著葡萄的皮,蘭兒仰著臉笑嘻嘻的說著,“大姐這會才不會在這裏待著呢,方才聽子平哥說去河北的秦爺爺家拉竹筒去了呢。”


    “拉竹筒不是有子傑哥嘛,咋大姐還親自過去了呢。”


    想到這些繁瑣的活一向都是劉子傑在做,筱白梅小聲嘟囔著。


    “二姐,你還不知道,今兒一早,劉二叔就把子傑哥帶走了,聽大姐說他們去了好遠的海邊,要好久才能迴來呢,大姐還說,到了明年,就會帶著咱們也去海邊看看大海呢,二姐,你瞧,這是子傑哥送給蘭兒的海貝串的鏈子,好看不?”


    小丫頭想著大姐說過的話,又樂滋滋的把脖子上帶的一串海貝串的鏈子取下,拿到自己二姐前炫耀。


    “嗯,是挺好看的,這海貝還有這麽多的眼色。”


    這串鏈子用的都是比指甲蓋差不多大的串成,色彩斑斕,看著很是獨特,筱白梅由衷的讚歎著。


    “一串海貝鏈子都讓你倆樂成了這副模樣,白梅,你的眼光也忒不咋樣了吧?海邊的寶貝多的很,有圓又大的珍珠鏈子才好呢。”


    一身男兒長衫的穆希芸從外麵迴來,大咧咧的接過了她們姐妹倆的話。


    別說珍珠那稀罕玩意,若不是大姐有本事,她連銀子都沒福氣摸過。


    筱白梅看到又穿了男裝的穆希芸,不禁搖搖頭,開口打趣著,“希芸姐,你這身行頭,又去哪裏招搖了?”


    手裏狠命的閃著折扇,穆希芸一屁股坐在石桌旁的木凳上,氣咻咻的怪罪著,“還不是你那不靠譜的大姐,淨給我找麻煩事做,這天氣雖說不熱,可全身捂的嚴實,我還真擔心會捂出痱子來呢。”


    小蘭兒見穆希芸臉上真的有汗珠子,忙給她倒了碗涼茶,“芸姐姐,快喝碗茶去去火氣。”


    一口氣喝了半碗涼茶,穆希芸愜意的籲出口氣,又長歎一聲,“唉,還是小蘭兒知道疼姐姐,你大姐是把我當成了苦力來使喚,從早上起床就沒讓我消停過一刻鍾。”


    把海貝鏈子給小妹套脖子上,筱白梅嘻嘻笑著把盤子裏剝了皮的葡萄給她遞過來,“希芸姐,知道你為這鋪子操勞,等大姐迴來,一定讓她親自給你下廚做好菜吃。”


    食鋪生意好的讓穆希芸有時也咬牙,隻因她還想偷吃點好吃的,就被筱白荷抓著不放,弄的她這個二當家麵子很不堪。這會見到白梅,怎不上前訴委屈,“拉倒吧,你大姐忙著整治外麵的臭水坑,她哪裏有空閑給我做吃的,倒是你迴來的正好,我已經好幾日沒吃過蝦醬咯,你歇夠了精神,就去廚房給我做一罐子,也讓我解解饞。”


    想到有好幾日沒吃過美味的蝦醬,小蘭兒嘴裏就想流口水,可也記起大姐叮囑蘭花嬸子的話,猶豫著說著,“我也想吃蝦醬,可大姐說蝦不夠賣給客人吃的,芸姐姐,咱等劉二叔迴來再吃吧。”


    想到摳門的筱白荷不在,穆希芸扯著筱白梅的手臂,急吼吼的吆喝著,“等他們從海邊迴來最快也要近一個月,不行,白梅,趁你大姐不在,這就去廚房給咱做一罐子,廚房裏剝好的蝦肉肯定還有不少呢。”


    “穆希芸,地窖裏的大蝦已經不足百斤,你就歇了吃蝦醬的心思吧。”


    才為自己的好主意高興的眼神發亮,聽到筱白荷突兀的話,穆希芸的臉頓時拉的老長。


    她丟開了筱白梅的手臂,慢吞吞的站起了身,朝從側門走出的筱白荷不滿的嚷嚷著,“白荷,有你這麽摳索的人啊,有好吃的不盡著自己人吃,倒是留著換銀子,咱食鋪沒蝦醬不是還有別的海鮮嘛,做啥要克扣我的那一丁點的愛好呢?”


    “你那一丁點的愛好,還是等劉二叔從海邊迴來再繼續保持,這會有別的吃已經給足了你二當家的麵子咯,不然魷魚酥卷和香煎刀魚都取消掉,咱食鋪每日還能多賣幾兩銀子呢。”


    自己的這個合做夥伴整個一腹黑吃貨,還專門撿貴重稀有的吃,若不是她叮囑了廚房裏的人,地窖裏的大蝦肯定被穆希芸這個二貨給吃的淨光。


    手拍著腦門,穆希芸覺得這日子是沒法過下去了,嘴裏神叨叨的嘟囔著,“完了,跟了你這麽個吝嗇的掌櫃,我的命咋那麽苦呢。”


    和穆希芸相處的久,知道她性子直爽,從來沒在她們這些人麵前擺過千金小姐的架子。


    從廚房出來給她們添茶水的肖蘭花,笑嘻嘻的打趣她,“穆小姐,你就別在這裏叫苦了,你個二當家每月能分一大筆銀子,我們哪個不眼熱啊!”


    自從地窖裏的海鮮數量減少,白荷就把他們這些員工的夥食給降了下去,每日隻能吃一樣海鮮。


    穆希芸噘著嘴訴苦,“蘭花嬸子,你可別眼熱這分紅銀子,我整日的給白荷做苦力,還不讓吃些好的補貼補貼,身子整個瘦了一圈,倆腿都跑細了,再這樣下去,迴家我娘都不認得我咯。”


    見這丫頭見人就訴苦,筱白荷撇了嘴,“你瘦些剛剛好,不然在食鋪裏待著,大吃海喝的,吃成了和蕭金枝那樣的肥豬,我還怕穆伯伯和穆伯母找我算賬呢。”


    “白荷,有蘭花嬸子給你撐腰,再說也贏不了你這張利嘴,氣的我要翻白眼,罷了我去那邊宅子裏尋個開心吧。”


    知道肖蘭花也不站自己立場,穆希芸故作惱怒的瞪了筱白荷一眼,還真的轉身走了。


    笑著衝穆希芸說了句話,轉身見到裏正的大孫子大栓也在,她吩咐子平卸貨,走過來和他說話。


    得知拘謹無措的大栓是來食鋪裏給自己做工的,心裏感慨筱留根倒是會算計,把大孫子都塞了過來,不過這樣也好,柳氏在筱家村由他看顧,必定不會受村裏的欺負和排擠。


    她滿意的點點頭,又安撫他不要緊張,在這裏就當自己家一個樣。


    見在村裏素來膽大的大栓哥到了食鋪拘謹的手都沒地方放,筱白梅笑嘻嘻的衝她大姐說著,“大姐,你這樣安撫大栓哥,還不如給他找些活做做呢。”


    大栓初來肯定有些靦腆,要盡快的給他找些合適的活做,也能快速的融入大夥當中。


    筱白荷拍了下額頭,笑著應了二妹的話,“嗯,都是我見了大栓哥到了這裏,隻顧著開心把這事給忘了,不如讓他跟著大中他們種花草吧。”


    小蘭兒自告奮勇的把大栓帶出了院子,去找在那邊宅院裏栽種花草的大中他們幾個。


    想盡快知道柳氏的情形,筱白荷吩咐劉子平把竹筒和竹筐卸到庫房,她則帶著二妹去了自己的屋子裏。


    聽完二妹的訴說,她眉頭擰著,“二妹,大姐就知道娘不會輕易改了脾性,就讓她在村子裏多住些日子。”


    和大姐想到一起的筱白梅自然點頭應著,“橫豎家裏也有吃喝,娘也受不了苦,大姐也算對的起娘。”


    見二妹從大包裹裏抱出幾件厚實的棉衣,看看大小就知道都是自己和小妹的,筱白荷嗔怪著,“你這丫頭,如今天還熱著呢,咋就開始做起棉衣來了呢?”


    想到娘被自己挾製著不得出門,筱白梅心裏就有些出了口鬱氣的得意,“大姐,迴村裏我和娘幾乎沒出過門,閑著悶的慌,二妹就把大姐和小妹的棉衣都做了出來,還有件沒做成的,要趁哪日有了空閑,一個時辰就做好咯。”


    看二妹的神情,筱白荷哪裏不知道這個二妹的小心思,用手點著她的額頭,“你個調皮的丫頭,娘好容易穿上了好衣裳,卻被你個促狹鬼關在家裏,心裏不定咋惱恨你呢。”


    把腦袋朝後一躲,筱白荷噘了嘴,“大姐,這又不能怪二妹小心眼,咱家裏沒個定門戶的男子,難道讓娘在村裏招搖,惹出禍事,還不是給大姐添亂嘛。”


    一把摟過乖巧又機靈的二妹,筱白荷幽幽的歎口氣,“二妹,若娘有你這麽體貼、懂事,大姐也不舍得狠心把她丟在鄉下待著。”


    自己也不知道曾受了那麽多苦的娘會在大姐能賺銀子後,就立時改了性子,老讓娘住在村裏,村裏人還不定咋編排她們姐妹幾個呢。


    她抱著大姐的後腰,無奈又擔憂的說著,“大姐,娘若是還不改性子,往後的日子可咋過呢?”


    二妹沒把話說的那麽明白,筱白荷豈能不知二妹擔心村裏的流言蜚語,那邊大宅大的很,想讓柳氏住進去也不是個難事。


    筱白荷把二妹散亂的一縷長發掖在耳後,低聲說著,“這事二妹也別苦惱,再過一個月等天氣轉冷,大姐把她接城裏來,在咱大宅裏給娘圈個小小的院子住,關在大宅門裏,由著她發潑耍橫,橫豎也沒人知道。”


    “大姐,也隻能這樣了,虧得蘭兒和娘的脾氣不是一個樣,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想到自己姐妹仨的脾性都不錯,筱白梅苦悶的心裏有了些安慰。


    倆人說完了柳氏的事情,筱白荷讓二妹在自己的床上躺會歇歇身子,她還有好多事要忙,就出了屋子。


    這會不是做飯菜的時辰,正好有這空閑,把大姐送出了屋門,筱白梅把沒做完的棉衣又拿了出來。


    才出了側門,筱白荷見一匹馬朝自己食鋪跑過來,她站定腳,抬眼望過去。


    見來的是紀召,她有些驚訝,這小子自從前幾日身子好些,就去了陵川府,咋這麽快就迴來了?


    也不怕來迴奔波身上的傷口再次崩開。


    “筱掌櫃,我又迴來了!”


    紀召翻身從馬背上跳下來,笑著衝筱白荷打招唿。


    見這小子大咧咧的模樣,丟給他個白眼,筱白荷有些氣惱的抱怨著,“哎,你倒是不顧念自己的身子,我還心疼江老大夫的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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