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全服公告,任務[獵殺鷹鷲]完成,附加任務其一完成,所有玩家等級+2。]


    [本係列攻略級任務暫告一段落,預祝各位星使在《星途》中能夠收獲快樂,度過一段愉快的旅途。]


    身處於最前線的熙銘等人,聽聞這一消息時,如同晴天霹靂,這意味著白楊已經殉國,而圖克拉極有可能被趕到的貝爾等人所斬殺。


    這是熙銘的最初判斷。


    然而此時此刻,對於絕大多數的冒險者而言,他們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尤其是前來增援的冒險者前線主力,更是一頭霧水。


    [聖王]貝爾·迪亞斯、[炎皇]劉晟威正率領麾下兩千餘冒險者,一路疾行軍前往滎麟關。


    [萌龍社]的會長愛瀧,以及她的粉絲、會員們,則暫留朱雀星區清繳副本,同時負責[起源慶典]的重啟工作。


    距離守衛滎麟關任務完成、追襲天鷲軍團任務布置,已過去了兩日,眼見著大軍即將轉出青龍星區,走向那傳聞中的滎麟關。


    貝爾身著銀質胸甲,腿上附有重視輕便的脛甲,身披有著十字軍徽圖樣的大氅。


    雖全副武裝,他也憑借著粗獷的身材與較高的力量值,能夠負著這身裝備,跟上部隊的行軍。


    他此時的等級為15級,在前線冒險者中略低於平均等級,但這並不妨礙他成為不少玩家所憧憬的人。


    「嗯?各位且慢,似乎從前麵來了一隊人馬,披發坦胸、身披翎羽、麵上畫著各種刺青色彩,不像是冒險者的隊伍。」


    貝爾朝著前方一指,靳淄等隊長都朝著那個方向望去。


    果不其然,一支穿著打扮酷似帝國軍人的部隊緩緩接近,其中還有一定數量的騎兵。


    從他們身上散發出的血腥味和淡淡殺氣,令冒險者們嚴陣以待,不禁有些反胃。


    貝爾沉吟片刻後,拍了拍一名劍係玩家的肩膀,嚴肅道:


    「你去問候一下他們的首領,看看他們是敵是友、所圖謀為何。還請放心,我們的魔法師團嚴陣以待,你絕不會有性命危險。」


    那玩家得令後,沒有一絲遲疑,就立刻奔向那群不速之客。


    經過短暫的一番交談之後。


    片刻,他迴到了貝爾跟前,向貝爾拱手說道:


    「他們自稱是冪陰城統領範圍內、地域稍遠的城邦,所以風俗打扮略有不同。因為路途遙遠,援救來遲。他們見著冪陰城已被團團包圍,所以希望能夠前往加萊城,與各城援兵匯合。」


    「哦?也就是說,他們並無惡意?」


    那劍士點點頭,補充說道:


    「他們為首之人操著都市聯合地區的口音,與我平日裏在大街上遇到的原住民並無不同。」


    貝爾仍有些狐疑,眯著眼仔細打量著漸行漸近的三百餘戰士。


    忽然,貝爾覺得自己的披風被人扯動。


    迴身一望,就見著愛思特鼓著腮幫子,一副欲言又止的可愛表情。


    她胸前的水晶上正泛著青色的光澤,微微顫抖著,在淡綠色的襦裙之下,她單薄的身軀顯得愈加弱不禁風。


    她此時的等級是lv.5,考慮到全體玩家連升五級的情況存在,愛思特極有可能至今沒有參加過任何一場戰鬥。


    難以想象,愛思特是如何跟上大隊,保持高強度的行軍而不會累壞的。


    「那個……迪亞斯大人,人家覺得……您還是放過他們比較好……」


    「嗯?」


    「他們……三四百人……等級也高,如果鬧僵了……兩敗俱傷。」


    愛思特輕咬著嘴唇,微微墊著腳尖,露出一段白色絲襪,一副快要哭出來的可憐模樣。似乎是鉚足了全身的氣力,才勉強說出這番話。


    由於冒險者過於重視攻略的安全性,幾乎已經到了不能容許任何傷亡的程度。所以貿然突襲可能對自己造成損失的敵人,那絕不是貝爾所期望的。


    愛思特正是理解了貝爾的這一價值觀,才出言勸阻他。


    貝爾點了點頭,如同撫摸可愛的幼獸一般,輕撫著愛思特的短發,嘴角露出了溫柔的笑意。


    「愛思特,你的意思我清楚了。你還真是善良呢……放心,我本就沒想要和他們鬧僵。」


    愛思特嘟著小嘴,一雙黑珍珠般的澄澈眸子凝望著貝爾,輕點了點頭。


    貝爾神情一凜,隨即一聲令下:


    「全軍停止前進,原地休息即可!待到對麵這支部隊錯身走過,我們再行不遲。」


    冒險者們的進軍停下了,經過兩日高強度的行軍,不少人早已十分疲憊。


    他們中的少部分人直接癱坐在地上,將手中武器一扔,躺在草坪中閉目養神,修養身心。


    不少人直接放鬆了警惕。


    一旁的靳淄不滿地望向東倒西歪的冒險者們,不禁向貝爾問道:


    「……聖王大人,這樣子真的沒關係嗎?」


    貝爾雖然也覺得有些擔憂,但他認為那支三百多人的部隊身為都市聯合的援軍,不太可能攻擊自己。


    「……無妨,畢竟大家都隻是普通的玩家而已,就算相對比較勇敢,能夠走出星之災害的陰影,終究不比職業軍人。」


    「連日行軍什麽的,果然還是太勉強了一些,休息無妨。」


    貝爾擺了擺手,示意靳淄不必再提。


    由於[訊息]功能的使用限製,貝爾萬萬沒有想到,眼前的這支部隊,竟然是剛剛攻陷了滎麟關、燒殺搶掠的帝國殘兵。


    這也難怪貝爾,剛剛係統公告才說明[追殺鷹鷲]任務已然成功,他怎麽也會不想到,眼前的部隊竟然是帝國殘兵。


    就連白羽凝與愛思特這般智者,同樣也沒有意想到這一點。畢竟不具備相關的情報,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在那支帝國殘兵的最前列,暫被推舉為首領的那校官一臉陰陽怪氣的笑意,望向熙熙攘攘、東倒西歪的冒險者大軍,悠悠然轉過身去。


    他命令部隊暫時停下了腳步。


    「各位,你們看看前麵的那支軍隊,軍紀散漫,我僅僅忽悠了他們一番,竟然就如此毫無防備。」


    一名壯漢揮舞著手中的環首大刀,嘿嘿一笑道:


    「不若把他們劫了吧!你看著軍隊好生奇怪,竟然有不少年輕漂亮的女人當士兵,而且不像是軍妓,想必……」


    壯漢說罷,周圍的幾名小頭領也點了點頭,舔舔嘴唇,麵露一副兇神惡煞的貪婪目光。


    中校微微一眯眼,說道:


    「當然,我們既然決意落草為寇、占山為王,自然是要以燒殺搶掠為生計,大秤分金銀、大口吃肉,再擄幾個女人,生活好不逍遙自在!」


    他眼見著撩動了手下們的戰意,又添油加醋地鼓舞了一番。


    這群亡命之徒暗暗準備好了戰鬥隊形,又朝著冒險者們緩緩走去。


    唯一不同的,是他們已經做好了突襲的準備。


    冒險者們仍在草地上愜意地休息著,全然沒有注意到正在靠近的恐怖危機。


    正當此時,空中傳來幾聲淩厲的哀嚎,淒婉而散發著絕望的氣息——


    喳——


    喳——


    一些神誌清醒的冒險者抬頭望去,發現空中稀稀疏疏出現幾隻麻雀般大小的黑色怪鳥。


    那些怪鳥的身形被一團黑霧所包圍,顯得模糊不堪,正帶著死靈的氣息朝這邊飛來。


    而更為矚目的是,在那些怪鳥中間簇擁著的,是一對巨大的黑色羽翼。


    沒有人會不認識這對羽翼和她的主人,這正是彼岸花海的精靈之翼。


    隻見熙琰在十數隻惡梟鳥的護衛之下,抱著哥哥穩當地朝貝爾這邊飛來。此時的熙琰已能夠很好地駕馭載人飛行的技巧,而隨著等級的提升,力量上也足夠拉得動哥哥。


    至於被妹妹拖在空中,這種羞恥而又毫無尊嚴的運載姿勢,令熙銘覺得很沒麵子。但如果妹妹都不在意,他也就不會多說什麽了。


    畢竟,時局危機,稍縱即逝。


    而那些惡梟鳥,無疑是山穀一戰中沒能消耗掉的僅存喚靈物。


    貝爾同樣望見了熙琰的羽翼,並隱約看見了在巨大羽翼翼蔽下的她的本體、以及熙銘的身影。


    正當此時,那對羽翼的速度猛然加速,以近乎猛禽撲食的速度飛馳而下。


    隻聽聞熙銘的一聲大喝——


    「全體冒險者!聖殿十字軍與皇漢天威的戰士們,拿起武器準備血戰!」


    這一聲平地驚雷,令全體冒險者陡然一驚。在草坪上半夢半醒之間的冒險者們,同樣也嚇得猛地坐起,緊緊攥住武器,一臉駭然。


    熙銘在口中大喝的行為本不足以將聲音傳播開來,這僅是他催發[心靈低語]的自我暗示。


    一句警示,赫然炸響在兩千名冒險者的心頭。


    而天鷲軍團的殘兵們,也聽見了熙銘的警示,那中校見勢不妙,放聲大喝道:


    「全軍衝鋒!」


    數百敗軍此時已完全失去了剛剛的氣魄,麵對已有所警覺的冒險者大軍,他們不少人膽怯了。


    失去了突襲的部分優勢,也令心理上的優勢蕩然無存。


    「不,不可能的,敵人這麽多!不可能贏得了!」


    「你們看,天上的那群飛鳥,噫——我們究竟是在和什麽東西作對」


    一名膽小的軍士本就不願落草為寇,隻是被眾人與圖克拉裹挾而來,此時望見空中的惡梟鳥、以及熙琰那對標誌性的巨大羽翼,更是撒腿就跑。


    他隱隱覺得褲襠裏有些濕濡,涕泗橫流,赫然跑在了隊伍的最前列,生恨爹娘少生兩條腿。


    當然,是逃跑隊伍的最前列。


    而有一些膽大者揮舞兵器,輕兵獨進,被反應過來的冒險者們砍作一團肉泥。


    戰局在頃刻間逆轉,熙銘提前對他們的警示,爭取了大約一分鍾的重整世間,給予他們以喘息之機。


    至於帝國的殘兵,本就是一隊敗軍,加上主將圖克拉戰死,僅憑山中劫掠的美好幻想而憋著一股氣。


    這樣的部隊虐菜尚可,若是撞見硬仗,必然各自奔命、一潰千裏。


    因為軍士都是來貪意淫樂的,不是來為國捐軀的,沒人願意把自己的性命都送掉。


    「啊啊!天梟將軍饒我一命!我上有老、下有小,一時鬼迷心竅與您作對,我還不想死啊!」


    有一名騎士當即滾落下馬,望著空中的巨大羽翼倒頭就拜,將額頭磕得咚咚作響。


    熙銘疑惑地俯瞰了他一眼,麵露惑色,同時他讓熙琰緩緩著陸。


    「天梟將軍?這是哪位將領?帝國的天鷹五軍中,似乎沒有把貓頭鷹當作軍隊旗幟的……」


    「咯咯咯……兄長大人,這個天梟將軍,說不定指的就是您哦~」


    身後的熙琰傳來裏一陣銀鈴般的輕笑聲,她附在哥哥的耳畔,小聲地呢喃著。


    這令熙銘頓時老臉一紅,感到難以置信。


    「什麽!?怎麽可能……帝國的天鷹五軍,可不是這麽廉價的東西。」


    熙銘雖然口中否認,但心裏已隱隱感覺到,或許正如熙琰所言,自己在山穀中驅使惡梟鳥遊蕩的煞景,已令這些有著禽類信仰的巴萊爾人膽寒了。


    (這可真是……明明冒險者這邊幾乎都沒人注意到,沒想到召喚鳥類進行攻擊,竟然會給予巴萊爾人這般巨大的震懾麽?)


    熙銘愈加認識到,帝國的精銳兵團天鷲軍團的迅速崩潰,除卻萊拉自亂陣腳之外,可能與自己直接攻擊了他們的信仰也有一定關聯。


    (嘖,這也算是意外收獲了……)


    熙銘想清楚這其中的門道,此前對於“天梟將軍”名號的羞愧感蕩然無存,轉化為思考策略的理性愉悅。


    (萬梟狂噬,這魔法真是太漂亮了,不枉我在朱玉石的事情上焦頭爛額了那麽久,當真是收獲不菲。)


    (原來還有這種使用方法嗎?當真有趣!)


    熙銘嘴角微微一勾,露出邪魅的笑容,對那騎士放聲大笑道:


    「哈哈哈哈!不錯,我就是天梟將軍,驅使惡梟的魔法使,正是奉黑夜孤鷹的信念,前來討伐你們這些入侵者!」


    「不要以為鷹神隻會眷顧你們巴萊爾人,梟的意誌與我等冒險者同在!」


    一番中二氣勢十足的發言,熙銘釋放出在山穀一戰中積攢的少量死靈能量,以能量溢散的方式直接發出。


    這令他隱隱有著一股死靈的威壓,雖然浪費能量,但這一手腕卻意外地好用。


    那騎士嚇得當即伏地便拜,顫抖著身體,哭喊道:


    「天梟將軍饒小的一命,小的下次決不再犯……」


    周圍正在猶豫中的巴萊爾人望見這一場景,棄兵厭戰的情緒占據了腦海,將草原民族的那點可悲的氣概完全拋諸腦後。


    他們或是直接向後奔逃,或是也朝著熙銘跪拜而下,叩頭如搗蒜。


    更不必說,熙琰正立於哥哥的身後,那對魁梧而秀美的漆黑羽翼緩緩扇動,羽毛整齊而富有光澤,乍看下如同墮天使的羽翼一般,又好似蒼鷹的羽翼。


    這令他們更加篤定,熙銘正是奉鷹神的意誌,前來阻止他們妄圖縱兵入加萊大平原殺掠的惡意。


    熙銘見著恫嚇的氣勢已足,深眉輕揚,故作高深老成之態道:


    「罷了,若是爾等解甲歸田,保證今後不再與我等冒險者為敵,我可以繞爾等一命。」


    一隻惡梟鳥緩緩降落在熙銘的肩膀上,抓著熙銘的法袍,溫順地低下了腦袋,咕咕地低吟著。


    熙銘輕撫著惡梟鳥的腦袋,一抬手劃出一個儲物空間,從中抽出幾塊幹肉,喂給了那惡梟鳥。


    熙銘側耳聽著惡梟鳥的低吟聲,頻頻點頭,說道:


    「我的夜梟告訴我,爾等身上並無死的氣息……既然夜梟傳意,令爾等不死,那麽我自然不會忤逆鷹神的旨意。」


    「爾等快滾吧,我不想再看見你們!你們必須滾出滎麟關之外,不許再留在加萊城地界半日!」


    那些巴萊爾人如逢大赦,連滾帶爬地向後奔逃,消失在了熙銘的視野中。


    「唔唔……咯咯咯……咕咿——」


    熙琰的小手輕捂著嘴唇,努力表現出笑不露齒的淑女形象,然而實在耐不住心中湧起的笑意。


    「哈哈哈哈,兄長大人你實在是太逗了!」


    她笑得花枝亂顫,幾乎失了方寸,背後的精靈之翼也愉悅地伸展開來,揚起一陣煙塵。


    「什麽夜梟的意誌、鷹神的旨意?這些都是現編的嗎?我的天梟哥哥!」


    她戳了戳熙銘的後背,以一副戲謔的口吻說道。


    熙銘此時隻覺得臉上漲得通紅,不敢迴頭看妹妹,怕失了身為哥哥的體麵。


    「咳咳,熙琰啊……你懂什麽?這叫策略!這是策略!你明白嗎?」


    「我放跑了他們,是為了讓他們、連同其它天鷲軍團的潰卒一起迴去,散播天梟……咳咳,令他們士氣動搖的謠言!」


    熙琰微微踮起腳尖,白玉般的雙臂攀上了哥哥的肩膀,音調一揚道:


    「誒,那站在我們睿智的天梟將軍身後的,那個有著一對碩大羽翼的女子,是不是夜梟成精了呢?」


    熙琰此時仍沒有收起精靈之翼,將羽翼向前一伸展,將自己與哥哥半包圍在羽翼中。


    羽翼緩緩扇動著,陣陣清風拂麵。


    熙銘明白,自己勾起了熙琰惡作劇的欲念,隻得趕忙解釋道:


    「不不不,這你就不曉得了,清璿!那可是鷹神派來凡間的女武神,是前來監督天梟將軍的言行,是否符合鷹神的意誌……」


    「以這女武神的手腕與戰鬥力,她能夠在天梟將軍違背鷹神意誌的時候,予以約束甚至是製裁。」


    熙銘忽然感到,妹妹忽然身形一顫,手臂上的力道也加重了分毫,淋血胸甲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背上。


    「咿,咿……」


    他已經能夠腦補出妹妹此時的表情了,畢竟她對於被看做女武神或是勝利女神之類的稱讚,一向覺得羞恥。


    半晌,熙琰放開了哥哥,收起了精靈之翼。


    「真是的,兄長大人信口開河的水平,真是一日比一日高了。」


    熙銘轉過身來,臉上恢複了平靜。


    「還不是被某人逼迫至此的嗎?罷了,玩笑話到此結束,貝爾他們過來了,注意一下你的形象,熙琰。」


    貝爾正帶著聖王親衛隊和一些高管們,朝熙銘這邊走來。


    「喲,法王,這究竟是怎麽迴事,你為何要放跑他們?」


    熙銘正要開口解釋他的行為,以及近幾日的所見所聞,但他卻忽然愣住了。


    他忽然發現,在巴萊爾殘兵的屍堆中,有一名軍官打扮的人,正一臉淡然地望向他們,臉上露出極為猙獰可怖的笑容。


    他既沒有逃跑,也沒有戰死,隻是靜靜地佇立在那兒,臉上有著極為駭人的燒傷疤痕,膿血結痂滿臉。


    「貝爾,這些東西稍後解釋,這事恐怕還沒完……」


    「嗯?」


    貝爾也發現了那一異常的軍官,右手按劍,嚴正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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