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簫迴來了,還和奧金涅茨.列昂尼德.奧涅金攪合在一起。


    “哦,忱,你的夫人好像見到我的翻譯很驚訝!”奧涅金誇張的擺出一副吃驚的表情。


    豐忱攬著錦歌道:“哦。涅茨格,你的秘書是我妻子的堂姐。”


    “真的麽?凱瑟琳?”奧涅金來到豐公館就好像來到自己家一樣,很自然的坐到沙發上,瞅著自己的翻譯擠眉弄眼的問。


    “涅茨格,你這表情很不高雅!”豐忱招唿使女端茶和咖啡。


    奧涅金嗬嗬笑道:“哦,我的朋友,你和我父親母親大人很像,他們也經常這麽說我,煩透了。”


    豐忱紳士的為蘇錦簫拉開座位,轉頭對著奧涅金聳聳肩:“涅茨格,我的建議你真應該考慮考慮,你的動作和你的氣質很不搭風,也很不拉風,你不覺得自己應該配上那種震懾人心的姿態麽。”


    “哈哈哈,還是忱你了解我!”奧涅金笑得很開心。


    錦歌卻皺著眉頭看看蘇錦簫,心裏很為這個在天才深井冰身邊工作的堂姐憂心。


    更讓她擔心的是,蘇錦簫眉間的春色……真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樣。


    “涅茨格,說真的,以你中文的水平,似乎不需要翻譯啊!”豐忱笑望著他,“你老毛病犯咯?”


    奧涅金攤攤手,表示:“你們華夏的美女很氣質很漂亮,實在太有吸引力啦!怎麽,你有意見?”


    豐忱笑道:“如果你的目標不是我妻子的堂姐的話,我大概會替你鼓掌。”


    “要是呢?”奧涅金眼中閃過隱忍著的激動和興奮,他體內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因子狂熱的蹦跳啦。


    豐忱嗬嗬一笑:“那你就要做好成親的準備吧!”


    “噢,不!”奧涅金誇張的仰天長嘯,“我的朋友,你太壞啦!你知道,婚姻對於我簡直是噩夢!你可不要嚇唬我!”


    豐忱站起身:“那好吧。強者先生,現在應該將空間留給兩位久別重逢的女士,對不對?至於咱們倆,男人應該有男人的交流空間。”


    奧涅金“蹭”地起身。一雙深藍色眼眸中閃爍著躍躍欲試的光芒:“走,親愛的朋友,咱們好久沒有那麽交流交流啦!哈哈,讓我見識見識你的身手,看看你有沒有退步!”


    豐忱朗聲應和:“那就走吧,和我一起參觀參觀我的演武場,你一定會感到滿意並且深深的享受它的!”


    他走到錦歌跟前兒,笑道:“你和七堂姐好好兒聊聊,我們一會兒就迴來。”


    錦歌點頭,拍拍他。叮囑:“那你自己注意點兒,別傷到。”


    豐忱點點頭,悄悄的攥住錦歌的手,揉了揉。


    他又看向蘇錦簫:“我先告辭啦,您坐著。”


    禮貌的告辭。卻讓奧涅金著急啦:“親愛的忱,我的朋友,雖然催促顯得很不禮貌,可我仍然要說,我已經急不可耐的想和你過招兒啦,你知道這些年,我打遍天下。鮮少能尋到和你一樣會你們華夏功夫的人,真的,那種高手過招兒的美妙感覺,實在很讓人上癮。”


    奧涅金的描述,讓錦歌的臉直抽抽,她真的很像拽住豐忱的後脖領子。將他拽迴來。要過招兒啊,她也是高手哩。


    “嗬嗬,你過得很好啊!”豐忱和奧涅金的離開,讓當初那個潑辣爽快的蘇錦簫又迴來啦。


    錦歌拉著她的手,往花廳走去:“他們都走啦。正好兒讓咱倆說說話,來,我給你煮咖啡吃。”


    蘇錦簫從善如流,這幾年她過得不好也不壞,但是有一點最大的收獲就是閱曆,因為這些閱曆,她越發珍惜當初的姐妹情。


    “你……看上去挺不錯。”


    蘇錦簫端著咖啡杯的手,抖了抖,旋即笑著搖頭:“你還是沒變,總是特別的讓人眩目,我以為,你會問我,過的好不好。”


    錦歌把弄著堅果殼,歎道:“華夏有句老話兒,叫‘在家千日好,出門萬事難’,你一個女兒家孤身在外,就是再有錢、再有本事兒,也是艱難的。我若是那麽問,就是明知故問了,你是我堂姐,咱們的關係,還用得著這樣假的‘噓寒問暖’嗎?”


    蘇錦簫長舒口氣,全身倚靠在椅子背兒上,輕笑道:“你這樣,讓我想起了初次見你的樣子。”


    “哦?我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麵是在錦閣樓吧!”


    “不是!”蘇錦簫故作神秘的眨眨眼,搖頭否認,“你不知道,我和蘇錦悅第一次見你,是你從江南過來,往主院兒走的路上,我和她扒在牆頭兒看你從轎子裏出來的,那時的你,顯得挺小的,一點兒都不像是個十三歲的小姑娘,柔柔弱弱的,卻把小胖墩兒錦諾抱得特別穩,你們姐弟相像的小臉兒,都跟小大人兒一般端著,看得我就想起了《石頭記》,我就像,人都說性格決定命運,可真對啊!”


    錦歌翻翻眼,也跟著笑了:“這有可比性麽?人家林妹妹是投得外祖家,那是外姓人,去到榮國府純屬於客人,那叫寄人籬下;我們姐弟迴得是祖家,是老蘇家,那叫認祖歸宗!怎麽可能比呢!”


    蘇錦簫也笑道:“是啊,是不可比呢。就你那小眼神兒,殺傷力就不一般。可誰叫你當初打頭陣的,隻待一個大丫頭,後麵兒的人,我們不是沒瞧到麽!誒,你說啊,你怎麽想得,待那幾十口子來京,是不是心裏也不踏實?”


    錦歌將頭一昂,笑道:“怎麽可能,你道我是誰?帶那麽多下人是常態,是擺譜兒,是代表著我爹衣錦還鄉……七姐姐,你就別老用林妹妹比啦!我卻一直比較認同紅學中的另一種聲音,林妹妹是他爹送她到外家避難的,要不然怎麽解釋堂堂三品大員的女兒隻帶兩個仆人上京?三品大員呢,擱京城裏,是可以上朝麵聖的!


    也別說怕麻煩之類的話,過去不比現在,姓氏之間可分明啦,臉麵比生命還重要……更何況,林家就這麽一個女兒,我不信能做到巡鹽禦史的位子的人,會本末倒置那麽糊塗,除非,當時的情況已然險惡,他不得不低調……而且,看過書就知道,林妹妹入府走得是什麽門,薛家走得是什麽門?就算王夫人和老太太鬥,也不會明麵兒上用皇商來扇堂堂官員的臉麵。


    古代講究什麽,士.農.工.商,林如海往高處說,那算得是天子門生,用皇商扇臉麵,說得重了,那是打朝廷臉麵呢……若是她敢那麽做,隻能說她知道林家完啦。”


    蘇錦簫笑著晃晃頭:“你啊你,還是這麽能說!”


    錦歌聞聲也樂啦:“嗨,瞧我,竟然說著說著扯到那兒去啦!”


    “那就拉迴拉迴!”蘇錦簫也活潑的比劃拉韁繩的動作。


    這麽一鬧,姐妹倆之間的生疏徹底消失了。


    “七姐姐這次迴來,和家裏說了麽?”


    蘇錦簫的嘴角一抖,搖搖頭:“我在京城……或者說,在華夏也不會久待,跟家裏說了,也是平添煩惱,倒平白的惹大家哭一場,說不定又要難受好幾天,何必呢!”


    關於二房的事兒,錦歌也不好多勸,隻能撿知道的多說幾句。


    蘇錦簫低下頭默默的聽著,尤其是提到蘇二爺蘇二夫人還有蘇錦忠、蘇錦息、蘇錦盛三兄弟時,她的手指會不自覺的顫一顫,錦歌曉得她聽進去了。


    心裏低歎一聲,到底是一家人至親的骨肉,再大的不滿也會隨著時間而消散,剩下的便是骨肉之情。


    “沒想到錦息他到沉穩了,以前我一直覺得他好高騖遠,整天想著山頂的事兒,全然不顧自己還在山腳下,找不到上山的路呢!不過……也好,若是他真的出得國去,怕是這天下真沒有地兒裝他呢!”


    錦歌笑道:“哪有七姐姐說得那麽嚴重,六堂兄打以前就穩重,是你太盼著他長進,才會這麽挑剔。”


    蘇錦簫不出聲兒啦,大概是心裏也明白嫡庶的鴻溝,到底在幾房之間劃下溝壑,她現在能和錦歌如此說笑,也不過是沒涉及到正事兒而已。


    用過一會兒西點,錦歌試圖開口問問她和奧涅金之間的事兒。


    其實,錦歌是有預感的,她覺得蘇錦簫未必不曉得奧涅金的真麵目。


    可越是這樣,越麻煩,自以為自己對對方有深刻了解,同時又覺得自己可以為對方付出所有時,這個一廂情願一腔熱情的人,才是最難叫醒的。


    說真的,蘇錦歌是個涼薄的人,看上去對誰都有情有義,可實際上,真正放在心裏的,也就是父母、弟弟、小舅舅,還有豐忱,將來會再添上她和豐忱的孩子,也就這樣了,就算是她的兄姐,於她而言也隻是一母同胞的親人。親人≠至親,這其中感情的差別就大了去了。


    而對於不經心的人,於她就是過眼雲煙。


    可是,這會兒,她卻難得好心多事兒一迴,問:“七姐姐,你……對奧涅茨先生的感覺……”


    錦歌的話沒問完,她自己就明白啦,因為此時,一直表現得大方得體的蘇錦簫,竟然頰染羞紅,滿眼春意的地低下了頭。


    她那有些扭捏的樣子,讓錦歌覺得還是不要抓狂,直接低歎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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