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金涅茨.列昂尼德.奧涅金先生,從一開始就是個神奇的人。他的前半生幾乎算是傳奇。


    “涅茨格生長在雙大公的家庭。”豐忱摟著妻子,像是講故事一般,慢慢兒敘來。


    “雙大公?”錦歌一時間沒理解過來。


    “對,雙大公……他的母親是德國女大公碧塔.克裏斯蒂安.馮.萊西特,他的父親是沙俄的大公列昂尼德.阿納托利.奧涅金。”


    錦歌聽得眼睛都暈乎啦,她拍了豐忱肩膀一掌:“這名字都太長,我又沒有聽過,怪糊塗的。”


    “嗬嗬嗬。”豐忱低沉的笑聲想起,胸膛也微微振動,振得錦歌的臉頰發癢。


    “接著說!”錦歌雙指捏起豐忱腰間的肉肉,警告,“你接著說!”


    豐忱再度將錦歌摟緊,接著道:“雖然他有父母,卻是和孤兒沒什麽兩樣兒。”


    在錦歌詫異的目光下,他笑道:“他的父母各自都有家庭,而他,在兩個國家裏都有自己的農場別墅,他一個人的。”


    “非婚生子?”錦歌反問。


    豐忱點點頭:“他父親在訪問德國時,在宴會上和他母親發生了一夜恩愛,然後就有了他。”


    錦歌的嘴張得圓圓的:“原先就聽說過他們西方那些上層圈子亂,可沒想到亂成這樣?那……他母親的丈夫沒有要求離婚麽?”


    豐忱撇撇嘴:“傻丫頭,他們都屬於各自玩兒各自的,沒有鬧到明處,誰也不會離婚……再說,當時他母親的丈夫的身份還隻是未婚夫,隻是因為很多緣由,兩家必須聯姻而已。”


    “那他還真可憐的。”


    “可憐?”豐忱似笑非笑的反問了一句,“若是從財產上說,他的母親和父親都很愛他。至少她將萊西特家族的三分之一財產給了涅茨格,而奧涅金先生也在和未婚妻成婚前,將名下財產的三分之一贈予給了他。當然,要是從情感和精神上論。他的確可憐……欣慰性格原因,他自從覺得自己和孤兒沒兩樣兒,便放著大大的房子不要,非要去住孤兒院,每個季度換一家,隻幾年他就將德意誌和沙俄的孤兒院住遍了。”


    “天,他父母就不管管啊?”沒辦法,錦歌輪迴幾世都是華夏人,所以對於西方人那種思維和親情觀很不能適應。


    豐忱淡淡一笑,那眼中的意味。讓錦歌覺得很不尋常,果然,他接下來的確說了一番很不同尋常的話,嗯,換句話說。涅茨格的那對兒父母很奇葩。


    “他父母管啊,你不知道,西方那些有錢人很多都特別樂意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說是為了人.權,總是大張旗鼓的搞什麽孤兒院、收容所,但是實際情況,嗬嗬。很多地方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對啦,《簡.愛》看過吧?”


    錦歌點點頭:“看過。”


    豐忱又道:“她住的孤兒院早期形態才是常態。涅茨格的父母怎麽可能容忍兒子做有*份的事兒,到那裏受罪……所以,他們在各自的國家,專門建立了奢華版的孤兒院,那裏麵的孤兒隻有一個——就是涅茨格。可是裏麵服務的人,包括教師、服務生、還有醫生。幾十個、上百個人伺候他一個。”


    “那不就是兩座城堡麽!”錦歌頭一迴聽到寵孩子寵到這麽另類的父母。


    哈,果然,深井冰孩子大多數情況是因為他們有一個或者是一雙深井冰爹娘。


    “涅茨格的性子就是那樣兒,說不上偏激、說不上執拗。就是隨性,想起一出是一出,為找樂子,他可以邁過或者說毀掉任何阻攔他的規則……據說,因為不受控,他一度想將德意誌的黑暗勢力。”


    “他想學意大利黑手黨?”


    “嗬嗬,差不多吧!”


    “結果呢?”


    “結果啊,他剛成功,就被剿了,他倒是能耐,將特別忠心耿耿的手下,都護送走了,他呢,因為有個很有本事的母親而被特赦。”


    錦歌撲哧一聲笑出來了:“他之後沒想著反撲?”


    豐忱道:“他是那種做過、又坐到那方麵最強的,即使之後失敗,也沒有情致再做啦。所以,他便放言,要金盆洗手……可是他那些手下太忠心啦,他不想再出江湖都難……他被煩到不行,便躲到了沙俄,隻是很快,歐戰開始,沙俄和德意誌站在對立麵兒,這讓他覺得很刺激。”


    “很刺激?不會覺得矛盾麽?”


    豐忱笑道:“他很喜歡咱們華夏文化,他曾經說過,很想試試‘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是什麽華麗的效果。”


    “什麽意思?”


    “他覺得,自己若是分別給沙俄和德意誌各訓練一支小隊,你說若是戰場上相遇,這兩支小隊那支會贏呢?”


    “噢,他真是個瘋子!”錦歌覺得,自己丈夫和這種人接觸,真的好麽?


    嘿,等等!


    “你說得這位奧涅金先生到底多大?”錦歌發現她忽略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他?他是1900年生人。”豐忱看著自己媳婦兒還真的掰著指頭算,笑道:“他今年剛剛邁進而立之年。”


    錦歌瞪大眼睛,不禁失聲:“天,他、他在歐戰開始,也才十四歲左右吧?從咱們這兒論,還不到加冠之齡啦!”


    豐忱點點頭,表示:“是這樣,他就是一個天才中的天才,深井冰中的深井冰!”


    錦歌擔心的看著他:“那這個深井冰和你還是好朋友……你覺得合適不?當然,我不是想幹涉你的朋友圈兒,但是作為你的妻子,我責無旁貸的要對你提醒,他這麽個危險分子,很難被影響,但是他的影響力卻不是一般人可以扛得住,你自己可想清楚。”


    聽了半天,本來錦歌還擔心那位奧涅金先生是另一個希.特.勒,但是聽來聽去,她聽明白了,那位天才瘋子,現在是看盡滄海、厭倦紅塵,對於挑起世界戰爭之類的“遊戲”,或者是帶著一群小弟和政府暴力機關鬥爭等刺激性活動,失去了興趣。


    雖然,這種高危險警告可以撤出,但是考慮到她不想自己枕邊兒人成為危.險.分.子或者是深井冰預備員,她有必要讓豐忱知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你放心吧!”豐忱自然知曉妻子的心思和擔憂,因此勸道:“親愛的,首先,你不能否認涅茨格是個不錯的合作夥伴;其次,你要有信心,你的丈夫是個習慣把握節奏的人,不會盲從於別人,而且你的丈夫是有自製力和高超的分辨是非的能力的對吧?”


    錦歌推開他,坐直身子,一副無力又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第一,我不認識那位奧涅金,我憑什麽因為他有過深井冰一樣的經曆,就要認為他是個合適的合作夥伴?……哈,你也了解我,我會是那種輕信別人的人?”


    豐忱被他媳婦兒嚇得,趕緊搖頭。


    錦歌一臉假笑:“我信任你有什麽用,這世上走上歧路的人,很多都是很自信自己是有自製力的,結果怎麽樣?栽在泥沼裏就拔不出來啦!”


    她點著豐忱的胸大肌,怒道:“我嫁給你,你就有責任讓我過得安逸順和,這是你的責任也是你的承諾,對不對?你現在讓我將我丈夫的未來放在虛擬的假設上,你什麽意思?是你傻還是我呆?咱倆還能不能、能不能愉快的談下去啦?”


    豐忱抓住錦歌的小手,憊賴得笑道:“你看看,你又生氣啦!你不準備聽聽我的第三條理由啦?”


    “說!”看看豐忱眼裏希冀的請求,錦歌忍著不滿,同意他說下去。


    豐忱拍著錦歌的手,笑道:“我是這麽想的,你看,咱們要發展,就一定要有屬於自己的渠道,至少這個渠道在華夏隻能是咱們單數,而可以這麽做的,除了涅茨格這種有他自己道義的任性的人,才可能做到。說真的,他對沙俄和德意誌都沒有歸屬感,當然,關於這兩個國家的重要情報就不要想了,但是其他方麵,比如武器、生意、糧食,都沒有問題。更重要的是,他對於東瀛有深深地惡感。”


    錦歌這迴倒是聽下去了。


    豐忱道:“他覺得東瀛的武士道精神,是對他的挑釁。”


    錦歌莫名其妙:“這都哪兒對哪兒啊!”天才瘋子的腦洞開得也太大啦。


    豐忱笑道:“主要是他覺得日本人太醜啦!嗯,氣質醜!”


    錦歌覺得自己的腦頻率和對方實在不能在同一個頻道上。


    “好吧,真的隻是做生意?”錦歌想了想,覺得不能逼得太緊,若是將涅茨格逼到華夏別的軍閥的人那兒,就不好啦!


    豐忱立時一口親在錦歌臉頰上:“哦,寶貝兒,謝謝你支持我!放心,我會隨時和你匯報進展情況的。”


    錦歌歎口氣:“希望吧!”嚶嚶嚶,自己的老公和天才級別的瘋子做生意,壓力真的好大啊!


    “他真的是男女通吃?”錦歌突然想起一件比較關鍵的問題,這個很嚴重。


    豐忱:?﹏?


    “老婆你放心,盡管你老公很有魅力,但是磁場和畫風也很重要,更重要的是,你老公心裏隻有你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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