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已改,這篇在24:50左右更改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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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有什麽大事兒,不外是府院兩相打嘴仗,沒得呱噪。”豐忱摟緊了錦歌,邊走便嗤笑道。


    錦歌話在嘴邊兒轉了一遍,這才道:“你……是不是很為難?”


    豐忱低沉醇厚的聲音從胸腔處傳來,因為發笑而隱隱震動的胸膛讓錦歌似乎聽到他那有力而蓬勃的心跳聲:“你怎麽會這麽想?難不成為夫是那種遇事就逃避的懦夫?”


    錦歌低笑兩聲:“哎呀,是我忘記了,你是臉皮和勇氣同厚,挑戰和精力正比的豐子義啊!”


    豐忱伸手彈了她一個腦瓜蹦兒,笑道:“你啊!”他趕在錦歌翻臉前揉了揉她的腦門兒,這才正經道:“現在京中的政.局風氣很不好,總統府不願意放權,國務院不甘心分權……不是都說文人有傲骨的麽?可怎麽那群文人為了和總統府打對頭戲,竟然招攬財閥,那幫商人,利益之上,一個個兒和螞蟥一般,是能沾的麽?”


    錦歌將臉頰便的散發撫到耳後,靜靜的聽著豐忱的嘮叨:“看他們你推我諉,好像天下太平盛世已臨一樣,絲毫沒有外敵環伺,危機潛伏的感覺。我真想不明白,這天下,有那麽多事情需要做,軍力需要發展,科技需要追趕,工業需要趕緊,農業需要保障,經濟需要研究,民生需要調查,社會需要安定……識字率、貨幣價值,還有……數都數不清的國.內問題不說,周邊國家鬧.革.命的鬧.革.命,伺機侵略的搞侵略,加快軍備的加快軍備,怎麽咱們華夏的一群人。就好像坐在象牙塔裏看風景,天真的那麽可恨呢?”


    看著豐忱眼色深沉的望著自己,錦歌輕輕一笑:“為什麽?因為現在的華夏缺少的是實幹家,大家都在想著攬權。並沒有一項有力的措施去兼管執政者,大家都渾渾噩噩的,比得是手裏的錢、糧、武器和人,國務院那幫人是因為把自己看成了巨人腳下的弱者,成日裏擔心軍閥們抬腳就會踩到自己,自然惴惴不安,說真的,不將總統府架空,他們不會消停的。”


    “你能指望一群文人做什麽呢?”看著豐忱不語,錦歌又道。“他們知道老百姓的生活如何麽?知道經濟發展的規律麽?知道農林水利如何展開麽?知道產業鏈的規模如何鋪展麽?知道國際局勢的真相麽?他們知道的隻是眼前的資料……連最基本的一村人都沒領導過,連最起碼的百姓民生、社會經濟都不曉得,最簡單的基層工作經驗都沒有,你指望他們管理一個泱泱大國,這現實麽?都說封建社會不好。可皇帝的兒子還要進各部去鍛煉能力,現在坐在雲端的這幫人,有幾個能管的住?”


    豐忱思緒完全跟著錦歌的節奏走,聽到這裏,他也不免慨然而歎:“是啊,和國務院這幫人比起來,總統府那幫人精。都自立為王已久,他們治理地方猶若治國一般,手段見識哪迴一般?隻是,我擔心的是,難不成我華夏真要發展成為軍政府國家?不妥啊不妥。”


    錦歌聞而笑道:“於長遠處不妥,但是在目前卻是相對合適的多。畢竟過繼大環境在那裏。歐戰一場,不但沒有將不安因子消滅,反而挑起了大家的神經,你看著吧,早晚還得有一次歐戰。恐怕解決政治製度的問題,還要等到之後。”


    豐忱皺起眉頭,思索一會兒,才勉強點點頭:“是啊,現在就是能改,政府也是有心無力,若是力度沒控製好,恐怕又會是一場鋪天蓋地的內耗,更何況,有心人抓著網子等咱們內.亂了,咱們不能自亂陣腳。”


    錦歌笑著點點頭:“我知道你的雄心壯誌,隻是我有個問題……”


    豐忱笑道:“你我夫妻,恩愛異常,有什麽話還要這般鄭重的打預防針?”


    錦歌道:“這不是打什麽預防針,而是我想問你的問題,我自己給出的答案都有些顯得沒有大氣。”


    豐忱一聽,眉頭更是一挑,笑道:“哦?那我可真要認真一聽啦?娘子啊,你盡管問來啊!”說道最後,他竟然哼著曲調,表情誇張而逗趣。


    這一下,二人之間的交流氣氛更是不錯:“假若有一天,你身居到一定的位子,有能力也有時機整頓華夏的政治製度,你會不會因為調整府院關係,而放手津軍?”


    這話問出來,錦歌直覺豐忱會有一個不一樣的答案,但是於她自己,想想放手,都有些不舍,怎麽說呢,也許權勢真的是讓人生癮,隻要把握便不舍放下。


    豐忱聞言,當真是認真的思索起來:“於感情上,我是真的不舍,也放不下;可是理智告訴我,若想真的利國利民,必要有所取舍。其實受過這麽多年教育,我也看過不少典籍,心裏是明白的,在權利和義務方麵,人,生而平等。而我們現在看到的不平等,是因為權勢和金錢的催化,而造成的……為什麽每個王朝都會有開始又結束?那時因為平等的平衡在打破和畸形維穩之間遊走,所以才有了一個王朝的發展和一個王朝的結束……這是個已經成為定性的發展慣性,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打破的,要想打破它,就需要有不同以往的方法。


    什麽是不同以往的方法?古詩說,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我想,要想抓到解決問題的關鍵,就得用這個道理。咱們返迴來看,既然平等是根本上的問題,那麽,假若華夏子民人人平等,是不是可以解決那個可怕的慣例?而我說得平等,不僅僅是人格和尊嚴的平等、不僅僅是權力和義務的平等,還有機會和前途的平等、起跑線的平等,甚至是信息、物質的平等……”


    錦歌覺得他過於理想化了:“你想法兒有些天真,且不說社會結構的複雜,和人性的劣根性,但說華夏之民族數量和信仰不同,以及社會經濟發展的程度,還有總人數和人均問題,都決定了所謂的真正的平等是不太現實的……你想,你不能指望一個不識字的人,對國家發展有什麽建設性的意見,甚至於,縱容這一階層人對國家政策指手劃腳,更可能對社會帶來不可估量的損失和滯後。”


    豐忱認可她的想法:“你的意思是,精英政治?”


    錦歌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說:“這個世上,隻要不是故意,很多時候注定了真相和真理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上……這聽起來讓人很不舒服,也很殘忍,但是這就是事實,沒有辦法,因為資源數量和能力差距這些問題,是永遠存在的,這個不可更改的事實,造就了這種結果,你不可能指望華夏天才鬼才遍地跑,這世上,聰明人和傻子都是橄欖的兩頭兒,都是少數人,真正多的,才是普通人。


    但是,少數精英不意味著不自.由、不民.主、不平等啊!根本問題是,怎麽解決監督問題。沒錯兒,我們老百姓的智商、學曆、知識等都不高,但是明辨是非的能力還是有的,隻要教育跟上,又有相當嚴格的製度組織,我們很可以讓監督機構來幫助我們完成製衡。”


    豐忱點點頭:“是,這聽起來很美好。我們在縱層麵上不能坐到完全的平均資源,但是我們可以從橫麵發展,每個階層內,保持著最大的公正公平,然後從每個階層挑出可以代表這個階層人們的代表,每個階層的代表組合在一起了解國事,從而保證信息的最大分享,同時也能保證重要信息的保密……而且,這樣做的最大好處是,每個階層的公民,都對自己這個階層的代表有充分的選舉權、監督權和罷免權,這種層層製衡,可以很大程度上保證了公民平等最大化。這樣……底層人不因貧困而有冤不能訴,不因傷害自己的是有權有勢人而飽受苦難;而高層次的人,也不因刁民而被不公,這才是真正的公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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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歌也笑道:“是啊,咱倆現在就像是拿著畫筆肆意想象的小孩兒,而畫裏的東西能不能展現於世,還要看際遇啊。”


    “好啦,不說、不說啦,這麽沉重正經的話題,真不適合一雙分別多日的夫妻商談的,這也太破壞氣氛啦!”


    豐忱說著話正要將另一隻手環住錦歌,誰料小丫頭反應快,她古靈精怪的笑了笑,一個閃躲便跑了出去。


    “喲嗬,一家之主想你,你還敢跑?看我怎麽抓你!”


    “有本事兒就過來吧,哈哈!”


    驕陽之下,兩個長長的身影交錯著、追逐著,在風的陪伴下,留下串串清脆悅耳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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